眼前的景象让我吃了一惊,同时又在情理之中。
在我面前的,是一排红木门,飞檐下雕梁画栋,哪里还是山洞,分明就是到了哪家古代权贵的正堂前。
这幅画面,正是手机视频里出现过的。
难怪当时视频里传来周围近乎惊叹的声音,无论谁在一个杳无人烟的悬崖下的山洞里,经过一片乱葬后看到这样一座只有在古代雄城里才能见到的住宅,都会有那种情绪。
“梁爷不愧是行里的翘楚!”动物园大概是被我误打误撞的忽悠住了,惊魂稍定,朝我比了个大拇指道:“师弟也不说个清楚,一般人哪能想到这出。”
“废话,要不你花几十万叫我们过来当摆设啊。”徐帅似乎忘记了他当时挺大义凌然的把钱退回去了:“老曹,人情归人情,话我可得说在前面啊,要是有明器,得对半劈。”
“几位爷爷,咱能不扯淡了不,这周围到处是妖怪可咋办啊。”手枪明显受不了了,青着脸道。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又回到了现实里,后面大雾中,不断的有影子闪过,向我们逼近。其实眼前这种局面我和徐帅心里比他们清楚多了,斗里遇上个把鲜粽子已经是倒了八辈子霉,从没听说遇到组队上场的,这他妈是倒斗又不是指环王,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我们很可能都要死在这里;
如果出了意外,丢下一两条命也是至少的。
既然这样,由的徐帅瞎咧咧,至少能心理上轻松点,冷静的去考虑后面的事,死中求活,争一争活命的事情。
“你才是废话”徐帅瞪了手枪一眼:“这么多门,随便找一个进去躲躲再说!”
“对对,徐兄弟说的是。”动物园给了手枪脑袋上一个爆栗,立刻越过徐帅走到一扇门前,一脚踹了过去。
一脚下去,并没有暗器什么的射出来,那扇门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应声而开,只是抖了抖,落下一丝灰尘。倒是动物园被震的一个踉跄往后蹬蹬蹬退了几步,:“我操,这门都他妈铁的!”
铁的?我心里一动,在这悬崖上修建一座铁屋子干嘛?
“老曹你别不懂瞎说,这种门朝外开的,你这样能踹开就见了鬼了。”徐帅跟过去扶住了动物园,指着被他踹的大门道。
“那怎么办?”动物园如果放在人世间也算是一条好汉,到了这里却开始犯傻,说的这么明白了还反应不过来。我走到他刚才踹的那扇门前,升手抓住门上的铁环,猛的用力朝后一拉。
整扇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嚎叫,被拉开了一道一寸多宽的口子。
不过这下我也察觉了,这些门确实是金属制成的,我那一下少说有三四十斤的力气,如果是木门,就算经年累月没有打开,也不至于只拉开这么一点。
我拉的时候就感觉非常的沉重,不是那种锈住的沉重,而是门自身的重量太大。
这让我想起了在贵州地底见到的那座纯铜的大殿,最近怎么老在斗里遇到这些东西。
“爱妃你最近体质变差了啊,跟娘们似的软弱无力啊。”徐帅看我摆足了架势却只让大门稍微松动了一点,嘲笑我道。
“我来吧还是”徐帅一边说一边就动手,刚发力脸上就是一惊:“吆喉,还真是铁的,给我开。”
前面就说了这家伙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力气跟个高级魔兽似的,之间他双臂一震,扭腰跨步,那扇快三米高的大门在灰尘四溢中居然真的被一点点的拉开了。
我朝门后一看,一颗心立刻从嗓子眼凉到了pi眼。
那里根本没有我想象中可以进去躲藏的地方,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地方,门后是一堵砌死的青砖石墙。
“两位大哥,这怎么说的啊。”手枪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神经质一样不停的喃喃低语:“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拼了!”动物园把沙鹰的子弹匣退出来查看了一眼,又咔嚓一下推进去,脑门上青筋崩的跟一条条蚯蚓似的,双眼尽是血丝,恶狠狠的道。
“爱妃,你们守住,我再试试。”我们面前其实有整整一排六扇门,刚才只是拉开了最边上的一扇,徐帅把步枪递给我,又开始拉第二扇门。
我点点头,招呼动物园一起把边上一具空棺材挪到近前作为掩护,两个人拿枪蹲在后面,只要一有粽子从雾里露头,就给他一下。
动物园刚蹲下,看见手枪在还在外面蹲着,双手抱头不停的发抖,叹了口气,站起来揪住手枪的领子给他脱了过来仍在棺材后。
手枪一落地整个人就瘫了,脸色青的发紫,我刚要安慰他几句,就见他脸上不太对劲,从额头到下巴周围一圈好像被人狠狠用板砖拍了一通,乌黑乌黑的。
这家伙又拿手去抓,看到他的动作我想起来他刚才根本不是在包头发抖,而是抓脸。
“痒死我了。”手枪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我隐隐觉得有问题,不应该让他再去抓脸,还没来的去按住他,他的一只手已经到了脸上,弯着五根手指,用指甲从额头顺着脸颊就抓了过去。
那一圈青紫的肉立刻像豆腐一样,稀里哗啦被撕开了,碎肉一块一块落了下来。
这种情景,我想吃过果冻的人都清楚,他现在的半张脸,就像一块被顽童摔在地上的果冻,七零八碎,破破烂烂,几块碎肉横七竖八的挂在肉皮上。
动物园脸色剧变,一把扯掉了背心,把手枪整个脑袋裹了了严严实实,几乎是一瞬间,血就渗了出来。
我刚要想点办法,一股腥臭从边上直扑面门,我一扭头,一个张血红的脸正对着我。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整个面门简直就是平的,像被人用刀整齐的削去了前半部分,所有突出在外的部分完全不见了,腥臭正从它脸上最大的一个洞里传来,看位置应该是嘴巴。
我下意识的抬手就是一枪托砸了过去,距离太近它根本躲无可躲,被砸的朝后一个踉跄,整个身体不自然的呈九十度朝后弯曲下去,却没有倒。
这东西跟练过体操似的,保持这个姿势大概有一两秒,整个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身体,居然又慢慢的直了起来。
动物园双眼通红,整个人几乎已经发狂,从棺材后一跃而出,接着这股势头,对着粽子刚要挺立起来的上半身就是一拳。
扑哧一下,动物园整个手臂居然打进了粽子的胸腔,顿时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四处乱溅,动物园的拳头从背后露了出来。
才稍微站直一点的粽子立刻又背打得弯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秒内,动物园充分展现了一个被暴走的黑社会红棍本色,气急的了动物园根本没有开枪,最多只是动用了枪柄,膝盖、手肘、拳头包括脑袋在内都成了极度血腥的武器,通过一个个简单而致命的方式重重的轰击的粽子的咯咯部位,而频率之快,让人无法分出哪里是打击重点,或者说任何一个部位都遭到了无情的摧残。
短短一眨眼的时间,甚至还没有等我从他第一拳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这只倒霉粽子已经很难看出人形了。
也怪这粽子自己找死,靠我那么近,被56枪托狠狠敲了一下之后完全丧失了杀伤力,几乎就是一个沙包。但是即便如此,能动的粽子身体强度绝对不会比树差,居然能被打成….怎么形容呢,打成一地的碎渣,实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除了武侠小说,你见过谁对着木头人练武,结果打着打着木头人就爆开的吗?
这一刻我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是不是这家伙身上的那些龙蛇虎豹纹身根本就是护身符,在关键时候会附身在他体内,形成一种超乎自然的杀伤力。
动物园喘着粗气,面色阴沉的坐在一推散了架的腐肉里,满头满脸都是粽子身上喷出来的液体。徐帅搞清楚手枪的情况,就见动物园跳了出去,在门边上破口大骂:“捣你嘴爱妃,他发疯你也跟着疯啊,赶紧拉回来,毒死这个狗日的王八蛋。”
看着雾气里又有影子靠近,我这才想起来这些鲜粽子八成都有毒,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跳过去死活把他拽了回来,一边小心提放再有东西忽然冒出来,一边晃着他的肩膀道:“老曹,老曹,你他娘的冷静点,手枪兄弟还有救。”
我拉他的这一路上,他几乎整个人和手枪之前的状态一样,开始呆滞,听到这里,动物园猛的抬头,眼眶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血丝,死死的盯着我:“怎么救,快说,怎么救!”
我这么说一半是安慰他,毕竟眼前如果连他都挂掉了,抛出感情因素不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不存在了,死了这么多人,却连目标的边都没碰到,实在很难让人接受;另一半的原因是我忽然想到了铃铛那丫头的药,上次配的已经用完了,不过只要能出去,我们可以带着手枪去找铃铛,说不定她那里还有。
只要手枪能够坚持到那时候,对于那个如同古画里走出来的女子,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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