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两人出去后,倾九等了许久,也没见阎宿昔的身影。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公主殿下,摄政王请您出去。”
倾九唇角微微勾起,终于来了。
才出营帐,就见阎宿昔一身盔甲转过身,“鸢儿,真是个美丽的女孩。”阎宿昔搂着倾九不堪一握的腰枝,深情似的说道。
“当然,本公主天生丽质!”娇嗔的声音贯穿了阎宿昔的心间,就像挠痒痒一样。
话有多欢喜,心里就有多冷漠。
“那鸢儿,今日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阎宿昔双手一抱,倾九双脚离地,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
“和上次一样吗?”
阎宿昔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倾九能够感觉到周围空气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窒息感。
“不。”
“那等下本公主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倾九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绑在十字架上了。
阎宿昔还挺怜惜她的,到底是没用麻绳,用的是布帛捆束着她的双手。鬼灵精站在十字架上,不停的和倾九汇报打探到的消息。
“他想用我来破开关口,大梁皇帝什么时候下令开关,我便什么时候才会被放下来,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阎宿昔他好狠的心。”
如果说利益是他所诉求的,那么剩下的便是践踏在她的尊严之上。
“主上,和大梁约定的时间到了,是否叫阵?”
“叫!”阎宿昔微微眯眼,那抹红色是如此的显眼,比起战场上的鲜血还要来的猛烈些。
“诺!”
大鼓声震天,双方阵营的其实斗法仿佛进入白热化阶段,下一刻就要短兵相接、长矛对刺。
倾九被推了出来,就在关口下,日光猎猎,晒在她脸上,白皙的脸颊慢慢起了红印子。
“父亲,公主殿下果然被当作了诱饵。”定国侯世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一切按计划行事,公主的安危你来保护,务必将她安全带回。”
“是,父亲。”
定国侯眼角显露出一丝凶光。
长公主只身入敌营为他们打探来了敌军的消息,就冲这点,他这辈子也该对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充满敬意。
如今她身陷囹圄,怎可坐视不理?
尽管一切就如约定那样按计划行事,但并不妨碍他们救人。
倾九的嘴唇开始起壳,一遍一遍的舔舐已经没用了。索性不再管它,任由太阳曝晒。
汗水在额头上汇集,也幸亏没摸脂粉,不然脸上非出现壕沟不可。
“阎宿昔,你曾卧底大梁十八年,就这一点,就罪不可恕,而今你挟持本国长公主,罪加一等,若是长公主有一丝一毫的损害,本将定要取了你项上人头,以示天谴!”
定国侯站在城楼上,单手握枪,中气十足。
阎宿昔命人喊道:“公主在此,若不开关,便将她千刀万剐于关前。”
双方又是一阵斗嘴,倾九一个字都没落下,全都听在了耳中。
什么千刀万剐,什么当场格杀,呵呵!
“九九,阎宿昔可真坏。”鬼灵精埋怨道。
“所以呀,男人的花言巧语怎么能算话呢?”倾九肆无忌惮的嘲笑。
“哈哈哈,阎宿昔,本公主今日可算见到了。”倾九艰难的偏头,面露痛色。
阎宿昔快步走到她面前,安慰道:“鸢儿,很快就好了,你再坚持下,等他们开城门,本王就把你给放下来,放心,本王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倾九愤恨的瞪着阎宿昔,“你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阎宿昔,我再也不信你了。”
倾九的眼泪簌簌流下来,额间的金钿因为她的牵引而掉落。
“以你为用本公主的血肉之躯就可以让他们开门?简直是笑话!他们只会这样想,大梁长公主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动摇了他们的利益,死在这儿才好呢!”
绝望的神情刺进了阎宿昔的心里,阎宿昔不敢再看,遂转过身去。
她一把挣脱绑在手臂上的布条,迅速抽出阎宿昔别在腰间的匕首抵在自己胸口上。实际上是鬼灵精偷偷做了手脚,不然她也脱不开。
“小鬼,放原主出来,我知道你可以保住我!”倾九在意识里命令道。
“这……不行啊,九九。”
“再废话老娘自己来!”倾九横道。
嘤嘤嘤,画个圈圈诅咒你!鬼灵精没办法只好照做,它的确可以让倾九跟原主无缝切换。
顷刻间倾九失去了这具身体暂时的掌控权,换上了原主之后,那种通天恨意才真正显露出来。
一种存粹而深刻的感情,苏鸢必须亲自回来解决这段过往,倾九做的不算。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阎宿昔顿然转身。那一幕,令他这辈子悔不当初。
苏鸢胸口上的匕首已然入了血肉,她可谓是字字泣血,声声血泪。
新仇旧恨交织,恨大于对他的一切感情。
“阎宿昔,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欢喜,因为你……没有心,唔。”
匕首插在她胸口那一刻,她半跪于地,单手掌地,闷哼一声。
“鸢儿!”阎宿昔赶忙扶着她,按着她的手不再让匕首进一步深入。
“鸢儿,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我做了完全的保护,让你万无一失的,鸢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一滴水顺着面具滴下来,落在苏鸢脸颊上。
若非大梁出现了新的防御工事,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似嘲讽似悲凉。
“你所谓的万无一失,就是用我来灭了我大梁,你还说你没伤害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阎宿昔。
“你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是人,我是个人你知道吗?”
苏鸢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把抹了嘴角的鲜血,怒指阎宿昔的鼻子骂道:“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为了你自己的仇恨,你不惜牺牲所有人,包括你的北齐,我父皇有什么错,当年你和你母亲来大梁为质,妄图勾引我父皇,想做那狐妖苏妲己,是她自己笨,羞愧的触槐而死,而你亲眼目睹却依旧不分是非,你的仇恨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场幼稚的笑话,阎宿昔,今日就是你我的了结,既然你终究是一场利用,那就让我来结束这场所谓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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