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放烟花?好美!”
外面的人尖叫起来,萧钥却微微一愣,随即眸子有些深沉。
叶南弦也听到了烟花的声音,他快速的离开了密室,从窗户看到那抹烟花的时候眉头微皱。
这应该是什么信号吧?
叶南弦猜想着,沈蔓歌正好这时候醒来。
“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晚上放烟花?”
沈蔓歌披了一件外套下了床,对叶南弦在窗前站着没什么担忧。
叶南弦摇了摇头,低声说:“怕是联络用的。”
“我让人去看看谁出去了。”
沈蔓歌瞬间明白过来。
叶南弦也没拦着,总觉得这烟花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沈蔓歌出去交代的时候随眼看到了萧钥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想要回去告诉叶南弦的,但是萧钥的速度太快,万一她回去的话怕是会跟丢萧钥。
难道说着烟花是萧钥和其他人的联络方式?
沈蔓歌真的不想猜测萧钥,可是如果张音都可以出现问题的话,那么萧钥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这个时候,她觉得谁都不可以信任。
沈蔓歌快速的跟了上去,并且趁机给叶南弦发了一条消息,并且开启了手机定位共享。
叶南弦会从定位共享知道沈蔓歌的准确位置。
这是叶梓安给沈蔓歌安装的,她现在自然用得上。
萧钥的身影快速的穿梭者,即便是沈蔓歌身手了得也差点跟丢了。
她的心里十分讶异。从没想到萧钥的身手如此之好。
如果萧钥有如此身手,为什么当初会被张音追杀到海城,不得不冒着危险找上她和叶南弦呢?
这个问题在沈蔓歌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便明白过来。
或许萧钥一直都在对他们隐瞒着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特别是萧钥还是和沈蔓歌有关系的人,长得又和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沈蔓歌觉得胸口好像放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堵得难受。
萧钥是谨慎的,走走停停,生怕身后跟了尾巴,如果不是沈蔓歌机警,估计现在早就暴露了。
沈蔓歌冷汗涔涔,心里却惊讶非常。
以萧钥的身手,别说一个张音了,就算再来一个张音也未必能够伤的了她,可是当初萧钥到海城的时候,沈蔓歌可是记得很清楚,她说被张音刺伤的。
沈蔓歌越是考虑这些,心情越是郁闷。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蔓歌很快发现萧钥朝着林中走去。
这应该是离张家寨不远处的山林,如果可以的话,应该也可以绕道张家寨后山去的。
所以萧钥来这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难道也是为了金矿?
沈蔓歌不知道,但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一点一点的透着冷风,吹得她如坠冰窖。
萧钥对丛林熟悉的很,甚至像是回到了家一般的游刃有余,这可苦了沈蔓歌了。
沈蔓歌好几次都差点暴露,险险的躲了过去,就看到萧钥在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在山林深处停下了。
这里冷风呼呼的吹着,沈蔓歌找了一个掩体躲藏起来。
萧钥左右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吹了一声口哨,随即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来。
因为夜色的关系,黑衣人隐藏的很好,让沈蔓歌看不清楚脸,却在心里猜测着来这里和萧钥见面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萧钥的属下?
可是还没等沈蔓歌想明白,就看到萧钥给黑衣人跪下了,神情有些恐慌。
“你倒是敢来!”
黑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狠戾和冰冷。
沈蔓歌微微皱眉。
男人?
而且是个岁数不小的男人!
他和萧钥之间是什么关系?
萧钥为什么会怕他?
萧钥的身子有些瑟缩,却低声说:“主子召唤,我不敢不来。”
“主子?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
黑衣人猛然一脚踢在了萧钥的胸口上。
萧钥瞬间倒在地上,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可见黑衣人下手之重。
沈蔓歌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萧钥都是她大姨,这一脚仿佛踢在了沈蔓歌的身上,让她疼痛难忍。
主人?
萧钥居然叫他主人?
沈蔓歌相当诧异。
萧钥却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声说:“萧钥知错。”
“知错?你错在哪儿啊?好好地夫人不做,非要做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这也就罢了,你好好地经营你的势力,也不是不能帮我完成我的愿望,可是你居然把自己的势力拱手让给张音那个女人?怎么着?这招金蝉脱壳玩的还可以吗?”
黑衣人的声音冷的厉害,说出的话却让萧钥瑟瑟发抖。
她突然朝着黑衣人磕头,哽咽着说:“主子,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主子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只是求主子,让我最后见一见霍振轩。”
“你倒是对他真的动了情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男人,你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为我所用吧?”
黑衣人冷冷的盯着萧钥,那眼神就像是鹰隼一般,让人动也不敢动。
萧钥倒是爽快。
“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就是霍振轩!”
“放肆!”
男人再次将萧钥给踢倒在地,这一次的力道让萧钥半天没爬起来。
他的怒气即便是沈蔓歌也察觉得到。
“爱?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只狗,也敢谈爱?萧钥,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你吗?那时候你杳然一身,可以什么都不怕,今天我倒是想知道为了你爱的霍振轩,你会不会舍弃你的儿子方泽?”
“不要!”
萧钥顿时激动起来。
她困难的爬了起来,紧紧地拽住了男人的裤脚,卑微的祈求着男人说:“不要伤害方泽,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喜欢他,我让他离开f国,让他滚得远远地,绝不惹你烦。求你不要伤害他。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让他参与宫廷的争斗,真的没有。”
说起方泽,萧钥泣不成声。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从方泽出生起,他的所有饮食起居都由奶娘照看着。等方泽要识文断字的时候,萧钥却因为身份原因不能亲自养育。可是国主夫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方泽?
方泽从小备受欺凌,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冷眼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说起来她是f国的七夫人,可实际上她也就是国主的一个玩物罢了。
好几次她都怕方泽死在内庭之中。看着方泽一次次的与危险擦肩而过,萧钥感觉自己还不如不生下这个孩子?
可是生不生这个孩子都由不得她做主。
男人却丝毫没有怜悯萧钥的哭泣,而是蹲下身子用手指扣住了萧钥的下巴。
月光下,萧钥梨花带雨的样子让男人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温柔。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他在f国殒命,所以开始处处针对方泽,把他逼近了贫民窟,让他认识了辛迪,并且借由辛迪带着他离开了f国这个龙潭虎穴,从而进了娱乐圈是吗?”
萧钥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男人的温柔转瞬即逝,随即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声音也冷然起来。
“那么我问问你,你是否能够料想到那个辛迪会让你儿子变成一个断袖?你又会不会想到辛迪会成为方泽心死复仇的一个引子?如果不是因为辛迪,或许方泽现在会过得艰辛,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争夺政权而身处权利中心里,被推上风头浪尖。辛迪是你派人傻得吧?”
男人这句话让萧钥浑身一颤,而让躲藏在暗处的沈蔓歌心惊不已。
辛迪是萧钥杀得?
不是于峰吗?
她震惊不已,却也很快的反应过来。
如果男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萧钥是有绝对的理由杀了辛迪的。
毕竟辛迪是萧钥的人,是萧钥那么信任的把方泽交付到他手上的人,可是辛迪却让方泽性。取向出现了问题,引导着方泽如此堕落,萧钥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忍受得了?
所以这才是辛迪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吗?
难怪找不到于峰作案的时机,只能找到于峰作案的动机而已。
如果今天沈蔓歌没有跟来,或许她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想到会是萧钥对辛迪动了手。
方泽那么在乎辛迪,结果却是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最爱的人,方泽如何承受的了?
沈蔓歌不由得有些难过。
萧钥听到这些之后却不知声了。
男人貌似有些不满意她现在的样子,他一把甩开了萧钥,冷冷的说:“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我心情好,你可以在外面散散心,我如果心情不好,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我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据说你去海城还给萧老爷子送过礼物?是打算认祖归宗了吗?你和沈蔓歌叶南弦走的也挺近的,是为了给你自己留条后路?还是为了给你儿子增加一些助力?”
“不,我没有,我说过,方泽不会争权。即便他想,我也会让他断了这个念想。”
萧钥这话说的斩钉截铁的。
沈蔓歌的心猛然一沉。
方泽为了给辛迪报仇,现在早就处于暴风雨之中了。也直到这时沈蔓歌才明白,为什么萧钥明明有势力却不帮着方泽,原来从始至终萧钥就不想方泽成为f国的新国主。
可是萧钥的话却没有让男人有丝毫的高兴,反倒高深莫测的说:“他既然有了这个念想,就让他争一回吧。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如果他真的能够争权成功,让他做f国的国主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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