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奇在行走,他对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印象。也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丛林之中,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在他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很快就把这份纳闷转化为了别的什么。
这都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或许在做梦。
当然,这仅仅只是假设。
毕竟如果真的只是梦境的话,那他怎么会如此的‘清醒且理智’呢?
这很不正常。
事实上,当他仔细研究这件事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不正常的事情,并非只有这一件而已。
最直接的就是他现在的情况了。
按照正常做梦的情况来看,在自己已经意识到在做梦的时候,往往会发生你很快就会被惊醒的事件。
毕竟,你的大脑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而已。
可是他呢,却完全不是如此。
没有醒来的迹象,也不知道该如何醒来。
就仿佛他自己已经完全置身于这个梦境之中了一样。
虽说这对于思奇本人而言,并不陌生。可他毕竟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情况的,或者更直接一点,压根就喜欢不起来。
确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于思奇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观察了一圈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全都是十分茂密的植被,几乎不太可能让他通过。唯一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却又通向丛林的更深处。
这让他非常的犹豫。
于思奇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唯一’选择,可他又不太喜欢这种摆明透露着危险的‘选择’。
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于思奇稍微划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它们在刚才的迟疑过程中,被他给弄得乱糟糟的了。
走在明显是人为踩出的路面上,于思奇见到了很多齐根断裂的树木。其中有些甚至还留有些许爪痕,这让他想起了某个神话故事里才有的生物——狼人。
当然,一直到他穿过丛林,来到一处类似遗迹的地方,他都没有见到所谓的‘狼人’。
这处遗迹本身看着就比较古老,石头构造的它很多地方都被岁月给侵蚀掉了。比如正前方的台阶,本来应该能直接上去才对。
结果却因为部分台阶和台阶之间形成了断层的关系,想要上去的话,只能从旁边顺着从石墙中钻出的藤蔓,爬上去。
既然眼前的遗迹已然成为了于思奇能够继续探究的唯一地点,那他自然也就得这么去做了。
顺利爬上台阶的于思奇刚站稳身子,就被迎面吹来的一阵冷风,给吹得直打哆嗦。
等到风停之后,于思奇的鼻孔里进了一些不太好的气味。这种气味他不久之前恰好就已经闻到过了,所以当他顺着气味向上看去时,他的担忧加重。
空气中居然弥漫着如此浓重的血腥味,这显然意味着在遗迹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自己该过去吗?’
于思奇又开始迟疑了,他知道这种时候再去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
因为他肯定会继续深入下去的,可他还是这么去做了。
这或许就是人类的天性吧。
翻过围墙的豁口,于思奇很顺利的进到了遗迹的内部。
空气中的血腥味比外面更加浓郁了许多,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他见到了一处非常大的祭坛。或者更直接一点,是一处已经被毁掉的祭坛。
碎裂的石块散落在地,把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内部环境,搞得乱糟糟的。
不过,祭坛本身对他的吸引力不是很大。真正让于思奇在意的,还是从祭坛后面,露出的路口。
看了一眼靠近路口处的那一滩血迹,于思奇甚至可以从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中,猜测出这显然是不久前才流的。
小心翼翼地穿过碎石堆之后,于思奇已经通过祭坛后面的小路,下到了地下。
走廊过道上的蜡烛诡异地燃烧着,灰褐色的砖墙上,满布着大量的苔藓。沿着这条逐渐延伸的血迹,于思奇走了好一阵子,才算是终于走到了一处类似门厅的地方。
被撞开的大门已经歪斜的倒在了路边,血迹在此就中断了。
于思奇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里面传出来的打斗声,已经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谨慎且又小心的摸到了门边,于思奇朝里面探了探。他发现,这里面有一架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的天平秤。
而在天平秤的两端托盘处,赫然站着一男加一女两人。
男人身穿宽松的大衣,头发长得只能别上一枚发簪才能管住。女的则身着一袭白衣,单手捂着自己的左臂。
从她衣服上的血迹来看,刚才地上那些血,应该都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由于距离还比较远的关系,于思奇不是很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可是贸然接近,又会给他徒增不少麻烦。
为此,于思奇可是愁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找准了机会,悄悄地摸进了房间里,贴墙躲在了一张翻倒的长椅之后。
他才注意到,这两位他居然都认识。
左边的那位男的,是他以前在梦里见到过几次面的家伙。对他最有印象的部分,似乎是跟某位死去的画家有关。说实话,要不是他刚刚特意回忆了一番,他都快要忘却这人的存在了。
右边那位女的就更不用说,亲眼见过面的他对其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从万婕体内分离出去的神性吗?
换句话说,她不正是所谓的另一个‘万婕’吗?
一想到这里,于思奇才真正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按理说三柱之身的能力应该很强大才对,这点他自己当初也亲眼见识过了。那种压迫感,就连安神父都不具备。
于思奇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当时的她应该是自己见过最能够让自己有‘感觉’的人了。
这么强大的存在,怎么会被眼前的这位骨瘦如柴的男性给伤到如此程度呢?
难道说,他比三柱之身还要更厉害吗?
这真不是个什么值得去期待的消息。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天之杯在哪?姓黄的在哪?”
这是男人的声音,他问的问题很有意思,也很让于思奇好奇不已。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
三柱之身的情况虽然不算太好,可她的气势却依然保持着无比的威严。然而,她的气势根本没有持续多久,就萎靡了。
“或许你是对的,或许从一开始你就是另一个‘诱饵’。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没能成为水滴,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人挥了挥手,天平秤旁边的那面墙壁直接被他单手给撸出了一道深深的爪痕。
看到这,于思奇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在丛林里见到了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正当他还在为自己又解开了一个疑问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出现了让于思奇有些难以接受的场面。
男人随手又挥出了一道爪击,他那凌冽的爪风甚至让躲在长椅后面的于思奇,都能够感觉到非常明显的危机感。
三柱之身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想要逃却逃不掉,想要打却又打不赢,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招了。
结果,只是一个照面,她就像是被撕碎的布娃娃一样,被那道爪击给撕成了碎片。
“无聊至极。”
男人失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掌,又扫视了一眼周围,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在于思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足以隐藏自己身躯的长椅被对方的一脚给踢飞了,碎裂在了半空中。
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本来就一脸懵逼的他,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动也不能动的他,只能强行镇定的看着眼前这位刚刚才把三柱之身给撕成‘碎片’的男人,用看待商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有趣,甚是有趣。”
男人没有对他对手,而是直接转过身,走向三柱之身死去的地方。
于思奇其实很清楚,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是他天生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管对方是谁,他总有一种想要跟对方唠一唠的**在里面。
完全不看场合的他,最终还是开口了:“你是谁?”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比我惨多了。我只是疯了,而你却傻了。这样吧,看在你都傻成这样的份上,我姑且告诉你我现在的名字吧。丁方济,这是一位朋友替我取的。至于你,我知道你叫什么,也知道你的监护人是谁。
回去替我告诉那个小鬼,让他少多管闲事。我不杀他,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他,是因为我不想杀他。”
男人十分洒脱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也对于思奇说了很多令他在意的话。
就在于思奇很想提出问题的时候,这位名叫丁方济的家伙瞬间用自己干枯且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地面。
一滴露珠轻轻地跃上了他的指尖,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自己嘴唇。然后在于思奇好奇的观察中,回身一弹,把这颗露珠直接弹进了于思奇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犹如被人捏着鼻子猛灌了大桶饮水一样,于思奇全力吞咽之下,都无法完全吸收掉这些水份。
无奈之下,他只能双手掐紧自己的喉咙,想要用‘物理的方法’去避免自己被大量的液体给呛到。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努力,那些不断涌进他体内的液体就像是被人为操控着,怎么都不会停止。
感受着自己的手指被人为的掰开,体验着类似呛水的感觉。于思奇现在意识模糊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他唯一还能确定的,大概就是暂时还没有挂掉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曜于琴的都市怪谈》,“”,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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