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一片荒凉的寒冰世界不一样,塔内的景象着实让于思奇大吃一惊了。充满童话般色彩的桌子翻到在地上,它正在用众人看不见的嘴巴轻声哼唱着一些特殊的歌谣,听上去有点像摇篮曲。墙上挂着各式各样像孩童般的涂鸦,它们也都用极为卡通画风的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走进塔中的于思奇等人。
其实之前刚刚遇见的那几个没有实体的甲胄就已经很是诡异,远处看去还像是个正常的士兵,近看不过只是一副会自我行动的甲胄罢了。让安神父十分的在意是,塔的主人到底是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驱使这些‘死物’自由活动的,更不用说赋予意志这种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了。
一想到那几个残缺甲胄在被宫辰把最后的手脚给弄断了之后,居然还能哭出声来,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将思绪拉回塔底,于思奇靠近听了听那张桌子哼出的曲调,发现自己似乎能够听懂,于是开口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桌子会唱歌呢!”
“那只能说明你以前是多么的无知了,”那张翻倒的桌子结束了它那哼歌的举动,用沉闷地声音回答说:“我认识一把幽雅的梳子,她所演奏的曲目才是天籁之音。对了,我为什么要和闯入者说话呢,这是被禁止的,我应该保持安静才对。”
也许是这样奇怪的对话引起了安神父的兴趣,他居然费力将翻倒的桌子扶正摆放好,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个变回抽屉的嘴巴说:“谁禁止你说话了?”
没有回应,桌子纹丝不动的搁在那,仿佛之前的对话都是错觉一样。其实不光如此,墙壁上的那些胡乱涂鸦也多多少少恢复了正常,不再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众人了,这让谢宝珍松了一口气。
“真的不打算出声吗?这么会憋气啊!”安神父笑着说:“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们没有恶意的。”
“每个入侵者都是这么说的,结果说完就把我给放倒了,你这种小把戏骗不到我波波莎大人。”桌子似乎没有忍住,又开始说起了话。但是它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问题,赶忙将抽屉收紧,假装无事发生过。
“原来你叫波波莎啊,这就好办了,看来你也是有名字的奇异物种啊!”安神父从进门的地方拉了把椅子坐到桌子的正对面说。
名叫波波莎的桌子正在努力禁闭着抽屉,宫辰则上前拉着抽屉的把手,一时间让于思奇感觉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场人与桌子之间的奇妙拔河演出。
“我们都别骗自己了好吗?”涨红着脸的宫辰终于把抽屉彻底拉开了问:“阿文是不是在这座塔里?”
“阿文是谁?”桌子终于还是放弃了,大开的抽屉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似乎刚才的行为把它给累坏了。
“高个子,头发有点乱糟糟的,络腮胡须。”宫辰描述着阿文的样貌说。
“见过,但是波波莎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主人的客人。”波波莎说。
“你们是怎么会说话的?”谢宝珍忍不住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对于人类来说或许是十分正常的问题,但是对于这些奇异物种来说,似乎有些过于冒失。只见波波莎慢慢转过它的身子对着问问题的谢宝珍说:“你这样很失礼的,女士。波波莎生来就和大伙不一样,能说会唱。”
“好吧,我们姑且把桌子为什么会开口说话这个问题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上楼?”安神父礼貌地问:“恕我直言,我并没有在这一层看到任何可以上去的楼梯。”
“很正常,那是因为从来就没有楼梯这样东西。”波波莎说:“人类还真是愚蠢,没有的东西当然无法见到啦。”
“那之前的闯入者是怎么上去的?”安神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请原谅我的自大,我不认为他们会比我聪明多少。”
“波波莎不想说,”波波莎又闭上嘴巴,似乎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忌讳。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个大概,”安神父抬头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说:“从你们修补的速度来看,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一个更为专业的工匠来指导一下比较合适,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天花板的颜色明显不一致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于思奇抬头看了看那块阴影处的材质,发现居然和别的墙体所展现出来的颜色有很明显的区别,边缘地区甚至还有黑色的烧灼感。
“神父你的眼睛是不是长在天灵盖上的,为啥别人都看着四周,就你老瞎揪着脑袋顶上不放呢?”宫辰纳闷地问,一旁画框里的小花居然也摆出了一副疑问的姿势。
“就你小子事多,我眼睛长哪关你屁事!”安神父翘起二郎腿说:“难不成非得长你身上,你才知道自己的视线是有多么的狭义吗?”
“够啦,波波莎已经累了,你们这么想上去的话,就自己解开谜题吧。”波波莎背对着众人,大声喊出了前所未有的声音,将神父与宫辰之间的争吵给抵消掉了。
“谜题,什么谜题?”宫辰下意识地问。
“上去的谜题,”波波莎用它那卡通风格的身躯挤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你们不是有自谓聪明的家伙吗?我们家主人最喜欢玩猜谜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这座高塔的真正名称?”
“没有,我们只是路过的。”于思奇说。
“是嘛,原来你们不是入侵者啊!”波波莎突然表情尴尬地说:“波波莎还以为你们和之前那伙可恶的歹徒一样,是来破坏我们主人的美好生活的。”
“我们对你们的主人现有的生活十分满意,没有兴趣去干涉。”安神父委婉地说:“但是我们确实想要和这里的主人见个面,好好聊上几句。”
“话虽如此,但是你们却依然要解开谜题才能上去,这是规矩。”波波莎严肃地说:“不过作为奖励,就允许波波莎出个最简单的谜题让你们去解答吧。”
“怎么突然变成猜谜游戏了,我可烦这玩意了。”宫辰蹲在角落里说:“想当年我在猜灯谜的晚会上楞是猜中了所有的错误答案,直接把所有人给淘汰掉了,成为了年度最佳错题王。”
“我个人觉得能把所有错误答案都猜中,而把所有正确答案都直接滤过,这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天赋。”安神父笑着说:“说不定这次还得多多仰仗你小子的才能呢!”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拐着弯骂我傻吗?告诉你,我不吃这套!”宫辰压低了嗓音说:“这次说什么我也不出声了,免得让你们看笑话。”
“重在参与嘛!”于思奇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路上的寒冷都随着眼下温暖又欢快的气氛而变得放松起来。
“其实我挺会猜灯谜的,小时候我妈常带我去逛庙会,我总能拿到不错的奖品。”谢宝珍自豪地说:“可惜现在新松很少能见到庙会了。”
“与其说是庙会在逐渐消失,不如说是这种传统的节目已经在现代社会里不那么吃香了。”安神父和颜悦色地说:“人们更喜欢在电视机前参与那种综艺节目,比庙会方便多了,也更加的安全。”
“这点我深有同感,”于思奇说:“以前我和同事有次一起去参加庙会,我们一行六个人除了有个家伙的手机实在是太垃圾了,人家压根就看不上眼,其余的人口袋全被翻了个遍。”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上楼呀?”波波莎似乎对众人将其冷落在一旁有些不满,发起了牢骚。
“那还用说吗?”安神父扬起了眉毛,面带笑容地看着波波莎说:“出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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