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话对我说吧!”袁天逸看了焱儿一会,心中明白她不会只为了北辰澈的事情而来。
焱儿不语,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她若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言裴墨通风报信,就不能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试探袁天逸,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的。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步步为营。谁都不可以信!
焱儿此刻忽然很想逃避,不想面对任何人。
心,很累……
眼看着焱儿走出房间,袁天逸眸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
焱儿一个人在花园内逛着,心底蓦然涌起了丝丝悲凉。
她很想为耶律拓报仇,可是如今,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很多人都有疑点,可是,她却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只会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言裴墨那边自然也不能告诉她的,他既然能在邪庄内安插上一个密探,就一定是准备有一番大作为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条线的。
只是,那个人存在的越深,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隐形炸弹。
焱儿越想越乱,走着走着,便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远处,有火光忽明忽暗,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
“火儿……火儿……”
一声低沉的呼唤声传入耳中,焱儿一怔,脚步定在了原地。
有人在叫火儿?
她怔怔的听着,心在此刻凝结。
“嗯……好哥哥,不要这样啊……人家好难受呢,”
“火儿,哥哥好想你,你知道吗?哥哥今天做什么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火儿也想你呢……”
焱儿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蓦然回过神来,竟是一对在御花园里偷情的男女。
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
一个声音在喊着,不是他。
耶律拓,已经死了,不是吗?
焱儿脚步沉重的往回走,双脚好像灌了铅一般。为何她不想听不想看,却偏偏被她撞见?
那声声火儿,如针尖刺穿心扉,痛的呼喊不出来。
这世上竟是还有别的火儿,可是那个神情霸道的耶律拓,却是没有了……
焱儿的泪,在月色下,流淌成河。
她以为过了那晚,便是过去了。她冰冷的心,只会更加的冷。可是此刻,却是灼热的难受,脑海中,全是他……他的宠,他的殇,他失去麒麟臂时候的绝望和对她的原谅,丝丝的伤痛戳着心坎,焱儿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出来。
这里很安静,除了虫儿鸣叫,便是她压抑着的哭声。
“耶律拓……你真的走了吗?”
“我不相信……你既然把火字写在手心,为什么不让我亲耳听到……”
她的泪落在地上,绽放朵朵晶莹的梅花,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此刻那锥心刺骨的感觉,竟比死亡还要难受。
她只想,只想……再听他叫一声,火儿。
不知哭了多久,焱儿觉得很累,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轻飘飘的,似乎一动就会晕倒。
夜风乍起,吹透了她身上的衣襟,她这才发觉,眼泪早已浸湿了胸前的地方,被风一吹,凉凉的,她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四周的树叶沙沙而动,焱儿四下看了看,她好像迷路了。
好想此刻,耶律拓能出现,牵起她的手,说着,“火儿,迷路了吗?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笨呢?来,我带你出去。”
好想听到……
刷拉刷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紧跟着……
“哟!小姑娘,迷路了是吧?”
正当焱儿想要循着记忆的方向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闻询。
嗡的一下,焱儿身子一颤,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树叶依旧在沙沙的响。
“谁?”焱儿喊着,浑身汗毛都张开了。
“哎呀,不就是我啊,你身后的银杏树。”随着树叶沙沙而动,银杏叶轻扭着枝条,声音竟有几分卖弄风骚的感觉。
“树?你会说话?”焱儿的心忽的提了起来,再也落不下。
她仰头看着高大的银杏树,眸光之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是我会说话,是你能听到我说话而已。”银杏树抖擞着枝叶,懒懒的开口。
“怎么可能?”焱儿走到树下,摸一摸树干。
“我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然也能听到我说话,这就是缘分啊,或者说,是你跟我们树木的缘分。”
“可是……我只是偶尔可以动用意念让你们发威而已,怎么可能?”
焱儿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又摸了摸树干,继而,心一横,一脚揣在树干上。
“哎哟!你踢老娘的腿干什么?你丫的不知道老娘身骄肉贵的,你竟然感动老娘?你丫的……babababa……”银杏树一顿疾风骤雨的大骂。,焱儿后退几步观察着四周,过真是一切正常,确实不像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个……既然我能听到你们说话,是不是也能让你们帮我做点什么?”焱儿清了清嗓子,眸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是自然可以了,不过俺们可不白帮呢忙的。”银杏树竟然跟焱儿谈起了条件。
“你也要报酬?你要什么?肥料?水?”焱儿试探的问着。
“k!老娘才不缺那些东西呢,这里是皇宫啊,老娘最不缺的就是肥料了,你没看到老娘的身材如此丰腴吗?”银杏树的声音很不屑。
“你、那好,我问你,我现在想回去的话,你帮我指路,你会要什么报酬!”焱儿静下心来跟她谈着,她倒不是想要急着回去,只是想试试自己究竟只是灵光乍现而已呢,还是以后都可以跟树木对话了?
遥想她第一次可以动用意念用树木的时候,便是她中了媚药,被蛋腚解药之后,那还是北辰澈告诉她的,后来,她可以动用意念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每天只能用一次,现在,每天可以动用三四次,北辰澈说是因为她跟蛋腚交欢的欢喜,可是他们只那么一次,如今她又能跟植物对话了,这其中的奥妙关系真的是解释不清楚呢。
“老娘呢,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男人呢……哎。”银杏树伤感的嘆口气。
“那……你身边有没有公树?”焱儿忽觉后背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上来。
“有倒是有,就是我身后两排的那个小骚蹄子桃树抢走了我心爱的白果树哇!”
“我明白了,你让我去对付小桃树?”焱儿嘆口气,无奈的看着它。
“对对对。你去给我扒了她的树皮,人要脸,树要皮,没了那张狐媚子的皮,我看她怎么勾引白果树哥哥!”
银杏树说着,枝叶抖动的厉害,焱儿此刻哭笑不得。
“那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吧!”焱儿试探的开口。
“什么折中的办法?”
“我们这样吧……”
……
焱儿在银杏树的指引下,顺利的回到了房间,北辰澈和袁天逸在一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焱儿进去以后,北辰澈委屈的瘪瘪嘴,立刻站起来走到焱儿身边。而袁天逸则是冷着一张脸,拿起一本书,很无趣的看着。
“你们不睡觉吗?”焱儿问他们。
“人家对着一个大男人可睡不着觉!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欺负人家那我!”北辰澈小受样来到焱儿身边,努努嘴示意焱儿看看那无趣的袁天逸。
袁天逸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道:“我没事半夜起来欺负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做什么?”
“你、”北辰澈指着袁天逸,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喜欢上了用兰花指,登时在袁天逸嘲弄的眼神中急忙收回了手指。
“既然你们都很无聊,陪我出去趟。”焱儿示意二人。
“我不去。”袁天逸立刻开口拒绝了。
“随便,反正以你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焱儿语气无比嘲讽。
“你别用激将法,不管用的。”袁天逸合上手中的书,瞳仁闪过一丝不屑。
“你值得我用激将法吗?”焱儿反唇相讥,转身对北辰澈澈道,“我们走。”
“好叻。”北辰澈屁颠屁颠的跟在焱儿身后,被晾在一边的袁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眸子,起身追上二人。
“我去看看,不帮忙。”他说。
“那你还是自己留在家里看你自己的鸟吧。”北辰澈嗤笑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焱儿。
焱儿敛了眸光,暗暗地擦汗。
鸟?那个没事总看的话,可是会出事的!
袁天逸半天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北辰澈话中意思后,脸色一变,刷刷几步赶上了他们。
“怎么了?这么快看完你的鸟了?”北辰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袁天逸脸色更加难看。
“估计是他的鸟今晚累了,所以出不来了,他看不到。”焱儿紧跟着不紧不慢的开口。
袁天逸横眉冷对,一把揪住了焱儿的袖子。
“言焱儿!你可是我邪庄的少奶奶!你如此不顾身份的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就不怕让人笑话吗?”袁天逸眉头一寸寸收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焱儿笑笑,污言秽语?她有说吗?
“袁大庄主,您想歪了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了你的鸟,并没有说这鸟是长在您身上的,还是天上飞的啊!”焱儿说完,挑眉看了看北辰澈。
北辰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猥琐。
他说:“嘿嘿,难道袁大庄主没管住自己的鸟,让它飞了?哇咔咔……那您不就是太监了吗?”北辰澈继续笑,那笑,虽然讨厌,可焱儿此刻却觉得很是解恨。
焱儿很满意的点点头,所谓天使和yin贼之别,指的就是北辰澈吧。
明明张着衣服天使的面容,可邪恶的思想总让人汗颜。
袁天逸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他脸上还保持着基本的优雅贵气,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将焱儿大力拥入怀中,瞳仁闪着森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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