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沅沅一双脚刚走进去的时候,当下就问了声系统“狗,是不是还有一把金钥匙,一般开门不都有把备用的么?”
【是你想太多,怪我没教会。】
不得不说,神雕侠侣系统如今是愈发地目中无人了。
上一秒讲好的假期,三天后就有任务。
下一秒说的开门指令,转眼到了别人手中。
“空无一物,你还不是做白日梦?”
白非墨原以为只是开门的时候才是一片空白,谁知道走着走着还是什么都没有。
厉沅沅同样纳闷,“技能呢?是不是打开方式错了?”
“钥匙只能逆时针转一圈,难道是假的?”
【笨蛋宿主!金钥匙总共三把,合在一起才能打开真正的“技能库”大门。】
“又不是我开的门,你也骂我?”厉沅沅觉得委屈,别说三把钥匙了,她就看了第一眼就被白非墨拿走了。
“沅沅,我们走吧。”白非墨竖起耳朵听遍环境氛围,亦没有嗅到一丝特别的气味,遂对厉沅沅提起先走为上的想法。
可现在走了,系统会不会又吞了钥匙。
厉沅沅没有一点儿把握,想到之前钥匙碎片的消失就是如此突然。
【金钥匙一直都在,直到三把集齐,合成一把全新的钥匙,才可以真正进入“技能库”。】
该放心么?
厉沅沅忐忑不安,却被白非墨直接拽了出来。
“你干嘛!”厉沅沅奋力撇开他的胳膊,趁着大门还没完全关上,再进去多看几眼。
白非墨低声下气地在她耳边说道,“婚事一旦落定,我把钥匙都给你。”
“索隆不是在路上了吗?心急了吃不了热豆腐。”厉沅沅对婚姻大事没有任何想法,到现在还没有接受是一个崭新的厉沅沅再度出现在子虚国的国土中,而不是单单取代了原来的窝囊废。
“是,在路上了。”白非墨打了个马虎眼,好在厉沅沅察言观色的水平有限,没瞧出端倪。
“水路还是陆路?”
“水路兼程。”
“那这么着也该到了—除非,是你骗我。”厉沅沅忽然眼前一亮,被桃花簇拥的床幔透出几丝青葱,赶紧朝那绿意冲了过去。
“呵,幼稚!”
厉沅沅结结实实撞了个大包,额头一块肿的老高。
“白非墨!”
她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尖,撅起的小嘴可以挂下两个油瓶了。
“骗你不骗你的怎么说,左右离了我你是出不去的。”白非墨话音未落,人形就消失在原地,厉沅沅连他衣袖的边角料都没擦到。
人呢?
【Di
g!因侠侣触发机制,晋级赛一级任务线下的一号任务提前开启:离开桃花岛,找到麒麟臂。】
“狗,这不是风云版本,你想屁吃呢!”
还“麒麟臂”,厉沅沅来这么久,什么大花胳膊都没看见过呢。
【笨蛋宿主,祝你好运。】
当神雕侠侣系统说完最后八个字后,不打招呼就进入了睡眠模式,任凭厉沅沅怎么怒骂都不哼声。
骂她是笨蛋,还要笨蛋去做任务,厉沅沅顿悟人生竟是此番荒谬。
白非墨又跑路了,还丢下她一个人。
厉沅沅仰天长叹,幽幽说道,“苍天啊!大地啊!离婚协议书给我个模板吧,我今晚一过十二点就去画押盖章,一了百了才算完整。”
“要帮忙么?”
封尘像个站岗的哨兵似的,直直守在边上,寸步不离,没看见人出来,不敢松懈一分。
这是……厉沅沅才想起来外头站着个人,是叫啥名字来着?
“呃,那个,怎么称呼?”
“封尘,‘封印’的‘封’,‘尘土’的‘尘’。”
好有诗意的名字,厉沅沅对他的好感程度瞬间上升为八格,满格为十格。
“封大哥,帮我扯开这花瓣呗?”
厉沅沅在里头试过无数种方法,不是碰壁就是磕地,自己浑身弄得都是伤,却连一小扇窗都没打开。
“这是桃花系,有点麻烦……”
封尘也没想到白非墨为了营造二人世界,竟用了上古秘术桃花系来圈禁她。
但只能说,厉沅沅这次算找对人了。
封尘恰好知道怎么解开桃花系这一秘术,所需物品只三件:被圈禁人的血液,解开人的血液,以及桃树的血液。
唯一特殊的便是这桃花树。
树不是人,也不是妖,流血是不可能的,唯有地里埋着的根的营养成分。
而且,须得是众多花瓣里最妖艳的树根。
细一看,其实这花瓣各有不同:粉底透白的、白底透粉的、黄底透绿的……
近一瞧,有且仅有一瓣颜色极为耀眼,像那奈何桥边的红色彼岸花,妖冶如血,婀娜多姿。
“什么叫麻烦?”厉沅沅尚且不知,封尘找到那片花瓣后便扎进桃林里去找树了。
每一棵桃花树,在第二次开花的时候,总和第一次不尽相同。这毫无疑问为封尘的寻找带来了雪上加霜的重创。
本可以借着花瓣找一棵树,眼下只可以排除一棵树。
凡是一模一样的,那么就一定不会是。
麻烦……厉沅沅想到自己对白非墨而言,或许也是一种麻烦,甩不掉的那种。
从小到大,再苦再难,厉沅沅一直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麻烦和包袱,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她只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太阳。
无人知晓她的心酸,无人体会她的眼泪。
白非墨刚刚燃起了她心中最渴望的,现在又是封尘。
厉沅沅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某个平行时空待她很体贴的那人真的存在,而不只是隔着一块屏幕的温柔。
“麻烦就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它。”
厉沅沅瞎想的短暂时光,封尘已经成功一一排除其他错误的桃树,最终取到了那棵树的根液。
“啊?我怎么听不懂……”厉沅沅仍旧沉思在“麻烦”两个字里头,长久不能自拔。
“听不懂就对了,忍着点痛,借点血哈!”封尘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娇俏俊美的外貌形成了天然的反差,更让厉沅沅惊奇的是—他竟可以隔着重重花瓣划破她的指尖,鲜血轻轻滴落在花瓣上,又一滴血液滴下,最后一滴黄色的液体落在同样的位置。
这花障的生门,不经意被打开了。
“你好厉害哇!”厉沅沅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像白非墨先前的秀操作,低贱如一抔黄土。
“和白非墨比呢?”
真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厉沅沅则是不出意外地依旧选择封尘。
“呵,那我们是朋友了?”尽管白非墨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封尘还是小心谨慎地询问当事人的立场。
“就—当普通朋友?”厉沅沅试着去了解封尘。
相较于白非墨,他明显没有那么多架子。
封尘身子略一颤抖,小心翼翼问道:“不然,更近一步?”
“好啊!”厉沅沅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伸出手握住,“我叫厉沅沅,今年十六七岁吧,家里有一个老头子,还有个后妈,还有个后妈和亲爹生的弟弟。家产呢,我可以去争取到两到三成的样子,折合成钱的话大概够我俩游山玩水半年,再坐吃山空两年……”
厉沅沅一边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一边不忘掰手指算各种开销。
“等等,厉小姐是相中我了?”
其他的东西封尘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可谈到“我俩”的时候目的就很明确了。
厉沅沅自动把他划到人生未来中去了,天大的好消息!
“嗯嗯,更近一步的朋友,你说呢?”
坦荡是她最大的优点,交友则是她更大的爱好。
人进入社会后,再丰厚的家产,再高级的学历,也敌不过三两个真正的朋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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