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妈妈没想到自己这番苦口婆心竟触到了唐明月的霉头,还没等说完唐明月就尖叫一声又发起了疯,两手捶打着自己的肚子,厉声吼道:“都是这个累赘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才被抓了把柄不得不认,难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他不成?我偏要打他!偏要打这个小王八蛋!你别想看我笑话,快给我滚!滚!滚……”
唐妈妈吓得忙去拦她,唐明月却猛地一把甩脱,顺手又抄起端饭的托盘,将上面的杯子盘碗一股脑地掀翻在地,弄得卧室里洁白的地毯上全是饭菜汤水一片狼藉。
唐妈妈见状忙蹲身去捡拾,却被她连推带搡地往外赶去险些摔倒,只好含泪暂且下楼躲避,可唐明月还不解气,又起脚追着把地上的杯盘一个接一个地踢向门外的楼梯口,任它们滚下楼去摔得粉碎,也不管不顾是否会伤到正在下楼梯的老妈。
唐明月狠狠地踢着,气怒之下竟不留神一脚踩上了个圆筒型的玻璃杯,借着她往下踢的力道,玻璃杯快速滚动带着她猛地冲向楼梯,唐明月暗叫糟糕想要停下却无处着力,根本就刹不住,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一路翻滚而下,最后重重摔砸在楼梯尽头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又是滚又是摔又是砸,自是不能善了,唐明月不仅脸上被摔碎的盘碗碎片划破了好几道血口子,而且感觉全身都被震得散了架一般,特别是肚子的位置受创最重。
果然,唐明月的身下很快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她也知道其中利害,顿时慌了神,失声大叫道:“啊!妈!妈!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快叫救护车!绝不能让我流产,我不想进监狱……”
唐妈妈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惊得飞奔过来,刚要搀扶,可一见这一汪血迹心说完了,女儿的牢狱之苦八成是逃不掉了。
唐明月此时已经昏了过去,唐妈妈不敢乱动她,只能慌手慌脚地打急救电话。好容易将人搬去到了医院,一检查,果不其然是流产了,www.youxs.org,情况很是凶险,为了保命,www.youxs.org。
看着女儿现在竟落到了最最糟糕的境地,况且还是由她自己胡闹造成,唐明月父母二人都无比沮丧绝望,只能无语垂泪。本来事情还有回缓的余地,可以利用怀孕争取缓刑,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度日,一下子全完了,胎儿流掉了,罩着她的免罪金牌自然也就没了,如此一来就只能毫无折扣地接受法律的严惩,而且作为女人,却这辈子再也没有了生育的可能,何其悲哀。
唐明月的人生已成定局,开局一把羡煞旁人的好牌,如今却被她自己打得一败涂地,连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了,等待她的也只剩下了苦涩漫长的牢狱之路。
而与她相反的是,白夜的开局本泥泞难行,但经过她的不屈与努力,终于走上了光明之路,从此人生有了无限精彩的可能。对于以后的打算,她决定先继续在万峰的工厂里任职,协助他把那家大客户的订单完成好,做到有始有终,然后再出去留学长见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李连贵和朱源二人这段时间以来都过得非常不舒心。
朱源本就因为没能把白夜给求回来复职这件事被堂姐朱清给骂得狗血喷头,又因为他的悍妇老婆误会他在外面行为不轨闹起了离婚而焦头烂额,两相夹击苦不堪言,但也只能强撑着。
因为自打冷旭走后,统领营业部的担子就落在了他头上,以前凡事都有冷旭去解决,他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高官厚禄,养尊处优,可如今顶梁柱没了,他又挂着营业部经理的职衔,属下员工有事就都来找他解决,可他之前早就被冷旭给架空了,对业务的掌控能力全面退化,此时对于他们请示的问题根本就毫无头绪束手无策,可迫于堂姐的压力又不敢推脱,只好哼哼哈哈地敷衍着。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摊上这么个草包领导,营业部的员工的工作也渐渐松懈了下来,又见公司丢了大客户,其他客户也纷纷转去别家,就更觉得天泽后续无力日薄西山,于是大家摸鱼的摸鱼,跳槽的跳槽,一片乌烟瘴气,业绩逐日下滑。
业绩少了,自然奖金也少了。以前朱源都是靠奖金来包养苏晓莹,而现在却捉襟见肘,只能吃起了老本,以前朱源还会从朱清那里连哄带骗地搞些钱来,可现在朱清根本就不给他好脸色看,更别说接济他了,所以就导致朱源的小金库雪上加霜,渐渐无力支付苏晓莹的花销,开始各种减缩甚至拖欠。
苏晓莹对此自然是颇有微词,又见朱源这些日子以来的落魄模样,感觉他之前画的大饼可能已经泡了汤。这个该死的老货,又丑又臭又性无能,每次还都各种变态地玩弄她,搞得她甚是难受,她早就对他恨得牙痒,只是为了利益才委曲求全隐忍不发。如今既然挤不出油水也没了以后公司上市发财的希望,就更是对他心无所恋了,不如早点去找下家。
而朱源对苏晓莹也渐渐厌倦起来,一是时间长了有些玩腻了,二是他现在公司和家里都压力山大,弄得他根本就没心情也没精力出来寻欢作乐,三是是他觉得苏晓莹有些晦气,因为正是因为苏晓莹认出了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冷旭的生母,他才会去跟堂姐举报,随后冷旭就翻脸离开了公司,害得他被逼去求白夜那个臭丫头,这才一步步导致他现在的窘境。如果苏晓莹当时没多那句嘴,那一切岂不是还风平浪静,又怎么会让他这般倒霉?
既然相看两厌,两人的关系就很快走到了尽头,苏晓莹抢先一步出手。
这天朱源来到苏晓莹的住处,本想在她身上把自己近日受的窝囊气发泄一番,却发现屋里已经人去楼空,置办的家当也都荡然无存,苏晓莹更是不知去向,打她电话则无法接通。
朱源气得直拍大腿,大骂臭表子,因为苏晓莹不仅刚刚从他这里领走了下个月的生活费,还要走了续租一年的房租,而且他存放在这里的两块劳力士手表和大量名贵烟酒也全都被她裹挟而去,这些东西都是下游客户给他的贿赂品,能换不少钱,是他的另一个小金库,堪比半壁江山,如今却被苏晓莹给连锅端走了,叫他如何不肉痛?
既然苏晓莹存心跑路,想找到她自然是难上加难,好像也不敢报警,否则这件丑事和他收受贿赂的事就会被翻出来,别的暂且不说,家里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住的母老虎肯定又要发作咬人,光这个就让他应付不了,苏晓莹应该就是吃定了他这一点才敢如此大胆,但心眼极小的朱源却不甘心就此咽下这个哑巴亏。
想了又想,苏晓莹偷窃犯法,他偷情却不犯法,最后朱源还是大着胆子报了警,只说苏晓莹偷了他一块劳力士手表。他打算到时候再委托律师替他出面处理,只要小心藏掖不叫家里知道就行了,就算知道了也容易搪塞,可以说是在喝酒应酬时被她给偷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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