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伯特·卡崔面前,袭击者移动颤抖的手放下枪口。
有什么发生了,超出他理解的事情。就仿佛是置身于好莱坞的科幻大片中一般。
“你到底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别问我啊!问那边那个japanese姑娘去啊啊啊啊!”
面前是两个叫唤起来的大叔。
“?你不知道吗?”
看取指了指自己,又翻出手机仔细看了看一夜发给自己的照片(即使知道自己的目标是美国总统,她也不愿意去查查新闻)。
“应该没认错人啊?一夜……十神一夜那家伙说联系过你了?”
“……十神少年?你是和他一起来美国的?上次他还带着别的姑娘……”
罗伯特·卡崔目瞪口呆的盯着居然没有去查新闻重播的少女。
不知状况到底变成什么样了,突然出现的日本少女,操持着不太熟练的英语和美国总统聊着根本听不懂的事情。卡车司机,呆呆地端着枪,完全搞不清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了。
自己的车边上,紫发少女还在跟总统先生喋喋不休着什么“我和操祈不一样!我可不想让扭曲的认知通过美国总统的嘴变成绯闻!!”,而总统则是一点紧张感的挠着脑袋,哈哈大笑。
“总之我就当救兵到了行吧?我正在跟这位孩子被控制的先生说明情况,你也来听一下。”
“哈?”
不过看取的疑问丝毫没有作用,罗伯特又将脸转回卡车司机身上。
“这位先生,你刚刚说无法放下你的家人,那么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更实际的手段救出小宝贝,用我们自己的双手。”
卡车司机呆滞了一下,终于重新找回现状,重新举起枪。
“你有什么根据!有什么根据能靠我们救她!她那副样子就像是……”
“就像是被操纵了一样,对吧?”
卡车司机惊讶的顿住了,随即再次慢慢调动声带。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身受其害,我在美国本土时,就被卷入那家伙的阴谋中。比起今天不久之前才刚认识的你,我已经看见所谓的「倾向」。不过只有一点点就是了。”
总统的话,一击就打垮了袭击者的疑虑。
没错。
「真正的犯人」早已对白宫内部,参众议院,甚至其它各机构与军方内部都伸出魔爪。
“就是眼神。”
总统先生断言道。
“那些行为举止变得奇怪的人就像这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比喻……总之就是眼神变得很奇怪。我注意到这点那时也是这样。好像是我正在构思紧急金融保障法案架构的时候吧,我感觉到那种视线。”
“你说……眼神?”
“就是变得目光呆滞吧?你们国家的领导人在思索法案时居然会露出那种眼神,下次投票是不是该谨慎点?”
对于突然插话进来的看取,罗伯特和卡车司机惊讶的看着她。
“小姑娘,你知道这种现象?”
“只是见过类似的样子而已,而且没少见……”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金发少女调皮的微笑着,一边动着叉子吃蛋糕的样子。看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将那个图景甩出去。
“你之前说过的,你见过的那个金发能力者,不过这次她没来,指望不上,你继续说。”
“…好吧。”
总统先生耸了耸肩,继续开始说明现状。
“特勤局、第二秘书官、出现在会场的记者,甚至连扫地的欧巴桑都是。不止一两个。他们隶属的机构、人种、年龄层、思想或宗教也全都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种视线。虽然他们每个人凝视我的时间都很短,但似乎是所有人都在无时无刻监视着我。那种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不正常的人数超过了正常的人。白宫中全是那些阴森诡异的家伙。”
不知是对方制造出大量的敌人,还是根据情况来选择适合的人类,不熟悉超自然现象的总统,完全搞不清这种现象的详细情况,但不管怎样,那种具有「危险」因子的人正在逐渐增加,这点是相同的。
只要一次,甚至只要一瞬间遭到控制的人,即使恢复了正常,再次恢复「危险」立场的可能性就很高。即使他们原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坏事也一样。
“……缺乏感情、毫无生气的表情?”
“你们家的那个小宝贝,也是那种感觉吗?”
“她更……怎么说呢,多了一种茫然的感觉。”
听了袭击者的话,罗伯特·卡崔叹了口气。
“对就是那种感觉。然后,因为情况变得很麻烦,所以我就联络了白宫外的人,因为我觉得需要调查事态,也想尽快收拾善后。但是,这时候我却得知不只白宫之内出现了变得不对劲的人。简单的说,nsa和cia也隐约可见他们的身影,而且进行「危险」行动的人正在逐日增加。”
而且,总统也掌握到他们透过政府专用网络,接触到「起爆剂」的机密情报。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技术,但是那个「幕后黑手」可以操纵人类。而且,「幕后黑手」恐怕是透过受控者的双眼来收集情报。”
他先前在用「皇帝的随身行李」调查时,发现连导弹研究所的研究员和核潜舰的乘员,都试图想接触「起爆剂」。当然在那种特殊环境下,是无法使用手机的。即使得到情报,若没有手段将数据传给「幕后黑手」,也就毫无意义。
也就是说,可以推测出「幕后黑手」并非借由「让受控者使用通讯器材来回收情报」,而是「直接连结到他人感官」以获取数据。
“我们可以从中获得胜算。”
罗伯特继续长篇大论的说明。
“如果先生你已经完全受他控制,不管我想隐瞒什么,「幕后黑手」都能全盘洞悉。但先生你不一样。你只是被人用人质威胁的普通人,因此「幕后黑手」无法知道你的情报。这就表示我们可以利用对方感受不到你的这个弱点,来设下陷阱发动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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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顺利进行就好了。”
当麻听着来自电话另一端的芭德薇所说的话。
他们也想利用那些被迫战斗的一般老百姓,来获得反击的机会,但是……
“就如我刚才被轻易击中来看,你应该也知道,躲在这场袭击背后的魔法师,可以找出我们的所在之处。这么一来,魔法师很可能也知道刚才那个人行动失败,人质失去利用价值的事……拜那家伙所赐,我身边的怪物从刚才就开始大闹。那小子的确是个英雄啊。”
“什么意思?对方能使用操纵周围人类的魔法吧?会不会只是设下负责监视的人……”
“如果是那样,我会注意到监视者。因为术式的痕迹是可以追踪的。”
芭德薇打断了他的话。
“再说,要在多大的范围内设下监视者?为什么我一来到这家购物中心,那家伙就知道了?还是你想说那家伙在整个夏威夷群岛上,设下了天罗地网般的人脉监视我们?”
“……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除了自己的魔法,还有其它情报网?”
“至少是可以四处搜查全欧胡岛,甚至是整个夏威夷群岛的方法。不仅如此,那种手法还可以避开我这种魔法阵营所用的做法……”
“也就是说,那个人用的是和魔法不同的方式……也就是利用科学阵营做法组成的监视网啰?”
一边说着,当麻环视周围。他想到的东西就在店里的一角,天花板的一隅。
“……摄像头?”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必须拟定对策。”
芭德薇下达了两三项指示,当麻皱起眉头。
“这样没问题吗?”
“我才想问你咧。老实说,这个问题是属于科学阵营的领域吧?”
芭德薇随口说道,但这话听起来又不像是推卸责任,更像是展现自己的某种情报自信。
不管事态怎么改变,现在只能前进。
当麻感受到她这样的想法。
“……但是将那些人卷进来,这样真的好吗?”
尽管如此,当麻还是提出疑问。
“虽然他拿枪对准我们,但他的真面目,也只不过是遭歹徒挟持人质威胁的普通人吧?他们承受得住魔法师的战斗吗?”
“如果想到要排除掉所有潜伏于夏威夷群岛中的捣蛋鬼成员,我认为我们必须解决掉那个「操纵人类的魔法师」。而且从我这么容易遭受袭击来看,我想对方应该已经多少认得我们的长相了……这么一来,请位于敌人死角的人来帮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再者,”芭德薇补充说道:
“不管怎样,如果置之不理,人质就会死。身为一个不想曝光自己真实身份的幕后人员,我认为犯人最后还是会想解决掉那些他们利用人质,威胁他们犯案的「执行犯」。没错。只要让人质拿着武器,低声命令他们「杀了你爸爸」,两边都死了,对他来说不是一举两得?”
“混账!”
用免持听筒听着这些内容的滨面,表情变得很严肃,而黑夜海鸟则是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我们该怎么做?”
“尽可能在战斗开始前,找出那些「为人质而战」的普通人。同伴越多越好,只要掌握那些普通人的人数,也就可以借此推算出需要救援的人质数量。”
“怎么做?”
当麻皱眉。
“我跟你不一样,没办法感应魔法跟魔力那种东西。”
“这你不用担心。”
芭德薇简单明了地说着,同时开始收拾纸片灵装,拿出一根新的法杖。
“因为我被袭击了。这样可以推测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知道「上条当麻一行人」的长相,更重要的是,他们利用无线电探空仪要塞确认你还活着,所以一定是拟定了专门应付你的对策后,才会发生夏威夷群岛的事……至少,敌人会亲自来接近上条当麻。”
毛骨悚然。
在一阵让人不快的寒意,通过当麻背后的下一瞬间。
伴随着喊叫声,他的双眼对上了踹破入口门板冲进店里,拿着手枪的壮汉。
当麻撞开黑夜娇小的身体,倒卧在地板,动作稍慢的滨面连忙越过宽度约三十厘米的厚隔板,紧接着随即响起好几声尖锐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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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枪声响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分钟,其中甚至还混杂着沉闷的爆炸声。
从手机还没接到消息来看,那些担心儿子女儿的可怜战士是不可能回来了。
“(……看来是真的被对峙的警官宝贝射杀了吧?)”
魔法师随意地想着。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用拇指操作,嘴上却对着其他人说话。
那些直立不动的人质。
被魔法师控制的有四个小孩,每个年纪似乎都大约十岁。
“嗨,各位小朋友。你们要好好记住大姐姐接下来所说的事哦。”
魔法师用远足时导游般的语气,让孩子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接着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取出玩具一样的9毫米小型冲锋枪。
“外面那些大人很危险哦,但是只要有这个警报器就不用担心了。那些可怕的大人只要听见这个警报器的巨响,就会吓跑啰。如果那些大人看见警报器,就拿着警报器对准那些大人按下去哦。听懂了吗?”
接着,魔法师提起装着黏土般炸弹的手提包。将从袋口延伸出来的医疗用电极,贴在小孩的手腕上,她带着始终如一的满面笑容。
“那个和这个是gps。假设被危险的大人抓住,只要有了这个,我就知道你们的位置在哪里,所以你们只要按下这个秘密按钮通知我,大姐姐会立刻过去解救你们。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个gps离开你们身上哦!”
这种做法就跟她派爱德华·托奇去袭击欧胡岛的饭店时是一样的。
利用了情报「偏差」的控制方法。
在第三者看来,这可是非常不合理的要求,但在场的人却没有自觉。缺乏感情起伏的孩子,只用茫然的眼神看着手里的枪和炸弹。
魔法师窃笑。
至少蕾薇妮雅·芭德薇也在同一家购物中心里。
若是想安全并确实地接近她,引起一片大混乱,趁乱混入人群是最理想的。
眼前的问题是他们的位置。
虽然购物中心有七个出入口,但是只要朝着芭德薇他们现在的位置前进,即使他们人在这片大混乱中,也会产生被对方发现的风险。
因此,魔法师联络「协助者」,试图得知敌人的位置……
“……?”
将手机放到耳边的魔法师,皱起眉头。
她重新看了看手机小小的屏幕,偏过头去。
“收不到信号?”
紧接着。
吸烟区一整面玻璃墙被撞破,冲进了好几名持枪男子。
没错。
就是先前自己利用人质,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些可怜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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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分应该不用我们赔吧?”
掂量着手里的一颗沉重的emp,看取远离冒着火花的信号基站。
“总统授权的袭击都叫正义的自我防卫,就当是迎来5g时代之前的以旧换新啦。”
罗伯特看着远方枪声响起的商场,迈开穿着休闲皮鞋的脚。
“那位先生已经冲进去了,我们也赶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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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站那边被破坏了?这么说不需要我们进行干扰了?”
御坂美琴和番外个体,冲进宽广的购物中心里。
她们的刘海断续发出蓝白色火花,她们推测敌人是在移动中获取摄影机影像的,因此她们开始对无线电波进行干扰。
“不是挺好的?我们搞大范围干扰,那个人的电极会完蛋的。嘿嘿,把话题摆正不去追究姐姐手里的丘比特之箭袋子的我真温柔~。”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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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的嘴唇微微抽动。
原以为只是普通人,而小看了那些本属于自己的棋子。原本准备和人质一起舍弃的人。那些明显就是小喽啰的人,当面举起手枪指着自己,而魔法师却笑了。
“笨蛋,既然如此就提早进行预定计划吧!”
魔法师一声弹指。刚才还直立不动的人质……那群小孩开始行动。他们肩上背着手提包,手中握着轻机枪,对准了那些原本是家人的普通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传出。
但是并没有发生悲剧。
在子弹命中之前,购物中心的天花板整个坍塌下来,制造出瓦砾盾牌。
一方通行,一脸不爽的看着面前的一排孩子。
与此同时,从孩子们的背后,伸出来的金属之刃,精确切断了孩子们背上背包的袋子,卷起背包远远扔开。
几个孩子出现用手背摩擦自己腋下的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爆炸所发出的巨响和爆炸火焰,仅止于爆炸波及的范围外,撼动了整座建筑物。
“!?呜哇,第一位都在的吗?我是不是不用过来了?”
“嘁。”
瞪了眼被吓了一跳的看取,一方通行发泄不足的啧了下嘴。
魔法师立刻寻找出口。
但是从吸烟区通往其它楼层的两条通道,已经被上条和滨面堵住。
【糟糕!】
她开始恐惧。
但并不是因为出现在现场的这些人。
【最关键的芭德薇,现在人不知道在哪儿。就算我能引起混乱趁机逃走,但是万一她挡住我的去路,到时就麻烦了……!】
被逼到吸烟室的角落,魔法师感觉到汗水正沿着鼻梁流下。
当然,也不能在这里被他们解决掉。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
魔法师环视那些坚定地用枪口对着自己,一定可以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的普通人,情况立刻发生了变化。
因为一个爆炸物,被扔在了魔法师与超能力者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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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
看取如此说道,因为一方通行帮她挡住了爆炸的余波。
“嘁,你又是从哪蹿出来的?碍事。”
与冲过烟幕的上条当麻汇合,一方通行他们冲进吸烟区隔壁的店铺里,将站立不动的人质小孩全部推进这里。
“我记得你好像是……大霸星祭的时候和十神他们在一块的。”
“警策看取,虽然也不指望你们记住了,就是那家伙带我来的。”
挥开凑过来的把妹手,将液态金属缠绕在身上形成防弹衣,看取终于松了口气。
“滨面怎么了?”
“跟这些小孩的父母亲,一起从别的出口跳出去了吧。更重要的是这什么情况?又有哪来的笨蛋介入了?”
黑烟的另一边传来了「喀锵喀锵喀锵!」的金属摩擦声。
当麻试图想看清楚烟雾另一边的情况,但被旁边的一方通行揪住脖子。
紧接着响起了开火的声音。
不是手枪的声响。爆裂声听起来更为实在响亮,而且连续不断。恐怕是突击步枪之类的武器。
也就是说…——
“这不是超自然现象……”
一方通行低声说道:
“那么,这里就轮到我出场了。你赶快带着那群小鬼离开这里。”
“喂……!”
“我可不打算带着那群小鬼,应付接下来的枪林弹雨。再说如果有你的力量,应该能解开他们身上的魔法。”
的确,当麻在情急之下撞倒的其中一个孩子,样子已经和之前不同了。那孩子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恐怕是受惠于右手的触摸。
一方通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片战场比较适合我,你赶快走吧。那个女的,你也是超能力者吧?是友军就来帮忙!”
“别瞎指挥我。”
虽然这么说,看取还是乖乖跟在一方通行后面,有这种怪物在就安全多了。
“……欠你的人情我以后再还。可别轻易就被干掉了。”
当麻说完想说的话,轻轻拍了拍现在还听从魔法师的命令,想发动攻击的人质头顶。仅只如此,就让孩子们神志恢复了。当麻正准备带着那群小孩离开投币式寄物柜,但黑烟另一端发出金属声响的那群袭击者开始奔跑,想追当麻一行人。
就在此时,一方通行和看取上前,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或许有点犯规,但是就让最适合这片战场的人来应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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