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让你生下来,就是用来折磨我的。”我用手摸着他宽厚的背,这饱涵力量的身体,像一把锋利的刀,凛冽又充满欲望。给我带来了天堂般的疯狂,和地狱般的痛楚。截然不同的感受,却如此矛盾而又奇妙的组合在有一个人的身上。我轻轻的笑,将他搂得更紧,“司夜,你却不是我的折磨,你是我最美的荆棘树……”
六十二,荆棘(二)
第二天,司夜要我看医生,他说,没把我欠他的还完之前,我不能死。
我看了看他,点头同意了。
那个人给我看病的时候,司夜不在。
这正是我希望的。
“你中毒了,无药可解,顶多还能活一个月……”这个人坦白的接近残忍。
“我知道,有办法吗?”我看着他,不带希望。
当死神的脚步声真真切切的响在耳边时,一切的幻想都不过是狭隘的虚妄。
“可以帮你续命,不过撑不过两个月……”简短有力的回答后,他收起了药箱。
“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他对司夜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这使我有理由相信,在这方面我们可以达成共识。
银灰色的眼睛看了看我,没作太多的停留,“我不想现在就毁了他……”
“谢谢。”
“不用。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到时把药留给你,按时吃就行了。不过,药性很烈,受得了吗?”
“没问题。你……不问我怎么中的毒?”
“问与不问改变不了你的结局。只是,你想过没有,两个月之后怎么办?”
我轻轻一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想……”
可是,我怕自己不敢想。
夜晚,波澜壮阔的海面,满天的星星像要坠入水里,随着汐落明灭起伏。
我站在落地窗前,额头贴着玻璃,真想把自己融进这浓浓的夜色里。
那沉默的黑暗,不知能不能让人忘记时间的宽度。
时间,别人可奢侈的用年来计算,我却精细到只能用秒。
生命从开始,就在等待结束。
生死之间,不过一瞬,短暂的就像流星划过夜空。
坠落的那一刻,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可是,在这星光灿烂的夜晚,我想问问你,我亲密的爱人,你现在幸福吗?
渴望活着,还是死去?
他从身后抱紧我,火热的胸膛摩挲着我的后背,大手扳侧我的头吻着我的脖子。
我却始终没动,呆呆的望者海面出神,任他随意摆弄。
未得到回应,他将手探到身前,猛的扯开了我仅能蔽体的衬衫,将它从肩头一寸一寸拉了下来。
哨岗上的探照灯飞快的掠过我惨白的脸,半裸的身体。我能看到那些面容冷峻的男人们惊讶的目光。
身后的人将我压在玻璃上,烦躁的解着皮带,
“司夜,到床上去好不好?”
“怎么了?”他在我裸露的肩膀上吹着热气。
我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
他把目光顺着我的方向望过去,随意的笑了笑,“放心,他们不敢看。谁要是敢转过来,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你喜欢这样?”
“星光下的你很美,让人充满欲望。你不想?”
“随你高兴,你喜欢就好……”
他从身后闯进来,力道不重,抽送的却很厉害。
我贴在玻璃上喘着气,呼吸里带着腻人的腥甜。
“凝夕,凝夕……”男人汗湿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我的背,深情的呼唤像一阵温润的夜风,从他的身体里飘出来,在我的心底沉下去。
我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想起了那个万家灯火初放的夜晚,天上地下一片璀璨的辉煌。
传之,我在他的怀中想起了你,你高兴吗?
你对我说过,要我幸福。
可是,幸福却比时间更难把握。
它总在我们不经意时候,从在我们的眼角眉梢,掌心指尖,宛如一阵调皮清风,悄悄的滑过,偷偷的熘走。
任凭我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它就是不肯回头。
是的,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啊……”骤然的疼痛打断了我的游离,剧痛在耳朵上,他撕咬着我的耳垂,血流在他嘴里。仿佛那柔软的东西有一种魔力,勾动了他的杀念。
他一下撤出来,扳过我的身体,将它压在玻璃上,抬起我的腿跨在腰间,又从前面刺进来。
突然的变化让我还未及反应,就撞入一副精壮的怀抱中。
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身下,他还没动,已经让我疼得浑身发抖。
头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寻着时间的空隙适应着这蛮横的力量。
“疼吗?”他的声音好轻柔,根本想像不出与这股吃人的力道是出自一人。
汗水已经爬满全身,我无力的依偎着他野兽般健美的身体,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疼,你疼了就会永远的记住这痛苦。记住了,你就再也不敢离开我了,是不是?”
他托起我的下巴,像个孩子一样,带着残忍的快乐,天真的说着。
我无奈的苦笑,恍恍惚惚的看着他,睫毛上挂着冰冷的汗珠,眼前一切就像泡在冰冷的海水里,缥缈虚幻的像个黑色的梦境。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只饱餐的狮子,慵懒的添着唇角鲜红的血丝,银白色月光在他俊美邪肆的面容上,投下一个黑魆魆的侧影。
幽深的眼眸,湛亮的眼底,绚目的光华连天上璀璨的寒星都要黯然失色。
我仿佛听到轻柔的海浪拍打着沙滩,舒慡的海风抚摸着我的脸,
记忆的闸门轻轻开启,我想起了多年前那个美丽动人,如梦似幻的夜晚。
那一夜的星星好漂亮,却比不上你深情的目光,那一夜的月色好温柔,却不及你温暖的胸膛。
十年苍茫,我们已经纠缠了这么久,景色依旧,人面全非,
我抬起颤抖的手,抚上那双迷人的眼睛,多少次午夜梦回,我为它们哭疼了心。
“你的眼睛好漂亮……”
仰起脸,奉上我冰冷唇,寻找着他的温度。
他将我压在床上,如获至宝般捧着我的脸,眼神却是那么痛苦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一滴眼泪,一抹微笑,一个轻吻,不用一兵一卒就将我积攒了三年的冷酷杀得片甲不留。”
“我想折磨你,想让你也尝尝筋骨寸断,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除了每天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缠着你,强迫你跟我做爱,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懊恼吻着我,有些急躁,有些愤恨,有很多说不清理还乱的东西。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了,这维谷中的爱恨情cháo。
“三年来,断骨的伤痛在每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像毒蛇一样吞噬着我的骨头。这种时候,我总会想起你。幻想你温顺的躺在我怀里,幻想自己就在你身体里,幻想你在我身下可怜的饮泣,苦苦的哀求。幻想你受不了折磨,会对我说,你也很想我。可是……”
他苦笑一声“你宁愿让我折磨你,却什么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说……”
他紧紧的拥抱像一杯苦涩而热烈的酒,压抑的难受。
“我毁了赤宇,毁了你的家族,毁了你的哥哥,连你生活过的地方都一併毁了。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可是,我更恨,是那些东西束缚你,羁绊你,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所以,我把他们毁了,统统毁了!”
“我不恨你……”幽暗的卧室,我的声音像暗处行走的水,悠然清透……
他不可置信的托住我的下巴,眼睛闪烁着光芒,那光芒使他更加迷人。
然后如饥似渴的吻着我的身体,兴高采烈的问
“真的吗?真的吗?你不恨我?没骗我?”
我难耐的扭动身体,被他的快乐感染了,嘻嘻的笑着,“是的,是的,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
“凝夕,”他深情唤着我,满脸幸福的说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以后我每天拉着你的手,陪你去看那最美的夕阳。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总之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想再丢下我。”
最后一句话,让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我突然挣扎起来,“不要,我不要……”
“凝夕,你怎么了?”他按住我的双手,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只是拼命的摇头“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死……
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没想到,简单的一句“我不恨你”,就被你当做了可以执手一生的承诺。
可是,司夜,我哪都去不了,除了地狱,我哪都去不了了……
他说的对,你被我毁了,一次又一次。
难道临死前,我还要用这面目可憎的生命继续将你毁个彻底吗?
“呵呵……”他看着我,冷冷的笑了,诡异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吓得月亮都藏起了脸。
慢慢眯起眼睛,蓄势的危险
“又是这样,果然又是这样。轩辕凝夕,你最擅长的就是将人捧到高高的云端,在他最快乐的时候,将他狠狠的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使劲的扯着,“折磨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会因此而兴奋吗?会比跟我作爱还要兴奋吗?”
在我以为头皮快跟头骨分家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
用床单裹住我,打横抱了起来。
“司夜……”
他冷笑一声,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放心,不是要把你扔出去。除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这是一种乐趣,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
除了冷,我感觉不到别的了……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看外面的世界,如我所想,这座建筑真的很宏大,像极了城堡。实际上他的设计,跟轩辕家的百年城堡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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