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肤表满蔓延起火焰,恐惧像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我无力的挣扎,无处不在的剧痛,烧焦了我的毛发,皮肤。油脂燃烧的滋滋声、烤肉的香气,煎熬着我地神经。
剧痛下,我惨嚎出声。火蛇和浓烟趁机钻进我的喉咙,炙热的空气烫伤我的嗓子和声带。
几个呼吸间,我的痛苦的惨嚎,就只能从胸腔里吼出。
在火焰的作用下,我脊背上的肌肉收缩,抽筋,整个人陡然坐了起来。眼球已经在烈焰中,化成虚无,但我仍凭记忆,转动脑袋,用空洞的眼眶望向merry。
我心中的怨恨陡然爆发,大吼:“为什么!”
恍惚中,我看到自己身体里钻出一个半透明的虚影。他慌慌张张地从我身体里往外爬,可所到之处,全是火海。
它焦急地在火海里乱爬,嘴里发出婴儿地啼哭声。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我感觉很快意。是啊,你让我被世界遗弃。现在,咱俩一起彻底告别这个世界,死前我也不算孤独。
我重新躺会木筏上,眼前的黑暗越来越重。就在我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原本黯淡下去的疼痛,竟然再次清晰。我的听觉,视觉瞬间恢复。
我怒了,睁开眼一瞅,竟看到merry正拿着这黄眼玉石照我。
那氤氲地黄光倾泻到我身上,所到之处,血肉重生,一切瞬间恢复如初。为躲避烈焰,怨兽竟再一次钻进我身体。
可让我崩溃地是,火焰得到了新的“材料”,再次旺盛起来。我再一次变成耀眼的人形火炬。
或许,已经差点被烧死过一次,那种剧痛,这一次竟能让我失去理智。我挣扎着想爬下木筏,这种时候,总会有一根软鞭将我缠住,重新摔回到木筏上。
merry对待我,就像对待一块烤肉。
我的怨恨再升级,这次我没有选择跳海,而是一把抓住她的鞭子,使劲望这边一拽。想把她拉过来同归于尽!
哪曾想她竟直接松手。
我那个恨啊,再一次看到自己被烧成骨头,再一次被黄眼玉石治愈。我都不记得自己反复被烧了几次,最后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她施为。怨兽终于完全从我身体里挣脱出来,或许,他也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竟主动跳了海。
merry这才用事先准备好的灭火器帮我灭火,再用黄眼玉石的黄光将我治愈。
在她的手触碰到的瞬间,我一下子睁开眼,双手死死搂住她的腰,抱着她滚进海中。
经历过反复非人的折磨,我几乎快要崩溃。死过几次,死亡对我来说再也不能让我恐惧,某些时候,对我来说还是一种解脱。
那一刻,我想的只是如何报复这个凶残的女人。
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我的禁锢。我像个八爪鱼死死缠在她身上,一起朝无尽的,漆黑的海底坠落。
她的脸越来越苍白,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任命似的闭上眼睛。
说实话,我当时只想报复她,却没想过弄死她。
和她一起出生入死,也曾相互扶持,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硬说是一点感情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幻想过,如果她能改变一下性子,有这样一个漂亮能干的女人当媳妇也是一件很拉风的事儿。
真要让我弄死她,我还是下不了手。
“罢了!”
我摇了摇头,强行给了她一个吻。将肺里仅剩的空气渡给她。
这一刻她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嘿嘿,你终于也被我耍了一次。好好活下去吧,我好累!”我快意地笑了,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洁白的床单,温暖地阳光。最让我感动地是,葛雷、小夕、花姐、老神棍、阳法医都守在我病床边。
看到他们,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他们能来看我,说明他们已经记得我是谁了。我再也不在是一个人!
小夕小声问葛雷:“石头不会是烧傻了吧。”
葛雷瞪了她一眼,她便像个乖宝宝一般,不敢再说话。
花姐上前摸了摸我光秃秃的脑袋,偷偷将一封信交给我,让我没人的时候再看。老神棍表彰了我,说是我给我涨工资,申请津贴。葛雷给我讲了不少新近发生的趣闻。
我才知道,我这一次昏迷,竟过去了三个月。花姐解释说,我被merry用极端的火锻之法,强行驱逐了怨兽弃。在忍受非人折磨的过程中,我的精神力量,也就是常说的念力和意志力有了极大的突破。这次长时间休眠,正是我身体为了适应精神力暴涨,而做的修整。
我听到merry的名字,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没忍住才问花姐她怎么样了。
她没说,只是指了指信封,“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看。你呀,其实该好好待她的。”
等所有人离开,我才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b超报告。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上面显示merry在上次见我之时,竟怀孕了。而且,孩子的父亲正是我。
我感觉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呆了半晌。算算日子,果然,是我和她在鬼母墓激情时怀孕的。在我印象里,我只是做了个和她以及花姐有关的春梦而已,怎么一次就怀孕了呢。或许,是因为天意,再不然就是因为黄眼玉石给我太多生命能量的缘故。
我呆呆的打开那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狠心人,我要和你儿子私奔。后悔无期,merry留。”
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应该是我从海上回来的第三天。现在算算,孩子估计应该有三个月半月了。
很难想象,这个疯女人要会不会带着我儿子去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我急不可耐地跳下床,疯跑着去找花姐。
可让我诧异地事儿发生了。我跑步的速度,竟快到我自己都不适应的程度。跑了几十米,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直接摔出个“大”字。
医生过来一看,说我自己把自己的脚腕跑骨折了,而且我还根本没感觉到疼。
花姐终于过来,说我这种情况是精神力过强,与身体不协调造成的。就比如说,我的大脑觉得我一步能走十米,而我的身体实际上一步只能走一米。双方不协调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玩坏。她嘱咐我,我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加强体能训练,熟悉自己的精神力量。
我对这些并不关心,急忙把那封信递给花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哼,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人家为了给你驱逐怨兽,亲自去欧洲教廷盗取了圣油。然后拿黄眼玉石这种重宝给你治伤。你却差点把她淹死。估计她心都凉透了……”
我扶着额头,一阵头大。“她都怀孕三个多月了,不会又出任务了吧。”
“不出任务干什么,别问我是什么任务。她的保密等级在我之上,我也不清楚。”
既然问不出来,我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收起信,我朝花姐的小腹瞄了瞄。这个小动作被花姐尽收眼底,她笑着问我:“小石头,看什么呢?”
我不知怎么嘴一溜就直接说了出来:“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怀没怀,要知道那一天你也那啥……”
花姐脸上的笑,瞬间变成冷笑:“你想知道?”
我感觉到暴风雨要来的节奏,赶紧摇头。
“晚了!”说完,她用被子盖住我,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是你毁了我三十二年的苦修,是你毁了我楚巫一族的脸面,是你让我被族人唾弃,我恨你恨你恨你……”
哎,在花姐的暴击之下,我终于再次回忆起疼痛的滋味。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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