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布洛桑是一个百夫长,心里高兴到了极点。
汉人坚不可摧的桌子阵被摧毁了,汉人最坚固防守利器绞车大铁锤被烧毁了。
听说现在城墙就只剩下汉人兵马了,可是城墙上面的汉人才多少,也不过五百,加上差巴,也不过二千多人。
他们吐蕃勇士有多少,法王加上拉加,是汉人的二十多倍。
所以只要冲上城墙,他们就赢得胜利了。
蚂蚁多了也要咬死大象,更何况他们不是蚂蚁,而是勇士。
他们是法王的兵马,拉加既然能够攻下汉人桌子阵及绞车大铁锤,他们同样能够攻破。
“冲上城墙,黄金千两。”他一边叫喊,一边抗着湿被八仙桌,通过吕公车向着城墙冲去。
他的后面跟着什长亲兵,他们分别抗着尖锥擂木及湿被八仙桌,一边呐喊冲向城墙。
洛布洛桑不但身体强壮,胆子也极大。
虽然别人对于吕公车与城墙害怕,但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他迅速踏上木板,后面的亲兵及什么哪里敢怠慢,马上跟上。
空中木板虽然让人害怕,但是距离也不远,不过一丈左右,很快就倒了。
轰隆隆,洛布洛桑突然听到前面传过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这个响声他在城墙下面听过,可能以前害怕,现在已经习惯了。
砰砰,他突然感到手里湿被八仙桌传过来巨大的冲击力,仿佛被一个巨人用大铁锤狠狠地打了一下。
他的力量不小,但是这个力量更大,他洛布洛桑感觉手臂差点骨折,
洛布洛桑根本就站不住身子,不停向着后退。
砰砰,洛布洛桑感觉背后传过来剧烈疼痛,咔嚓一声,他感觉自己脊柱似乎断了,眼泪忍不住流出。
他背后撞到一个物事不是别的,正是尖锥擂木,被他的亲兵队长四人抗着。
洛布洛桑再也身子摇晃几下,抱着湿被八仙桌,把它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起与八仙桌从空中坠落下去。
洛布洛桑虽然坠落下去了,湿被八仙桌传过来的巨大冲击力依然存在。
洛布洛桑以生命为代价,把这个巨大的力量给抗着尖锥擂木及湿被八仙桌的叛军。
他们拼命挣扎,但是越是挣扎,空中木板摇晃得更加厉害,不久之后个个变成空中飞人。
吕公车后面的叛军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其实知道也无所谓。
要知道,现在他们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百夫长抱着八仙桌坠落之后,副百夫长格勒多吉自动晋升为百夫长。
他的亲兵有些害怕,口里颤抖说道:“恭喜晋升百夫长,汉人使用的是什么火器,竟然把洛桑他们一起打了下去。”
亲兵刚才在后面,把洛布洛桑如何冲锋,如何从木桥坠落,几乎看得清清楚楚。
“洛桑冲到太快了,身子不稳,这个木桥速度不能快了。”格勒多吉想了想,总结出经验。
格勒多吉在犹豫,但是下面的传令兵不愿意。
传令兵狠狠地挥舞令旗,大声喊道:“格勒,给我进攻。”
“攻上城墙,黄金千两。”格勒多吉咬了咬牙,抗起湿被八仙桌,大喊一声。
城墙上面,炮兵阵地。
熊兵用手扇了扇眼前黑色硝烟,咳嗽两声,对着熊民说道:“二郎,现在轮到你了。”
熊兵是亲兵队长,也是大郎。
熊民是亲兵副队长,也是二郎。
刚才他一炮就中,打中了叛军的湿被八仙桌。
他取得了一个开门红,不但把第一个湿被八仙桌连人带桌打下木桥,就是后面的叛军也一起打下木桥。
看到哥哥一炮击落如此多叛军,熊民高兴之余,心里压力山大。
“二郎,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深深地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千里眼瞄准叛军八仙桌,开炮。”看到熊民犹豫不定的样子,熊兵上前立即对着熊民指点说道。
熊民点点头,按照大郎吩咐,全神贯注望着铁炮上面的千里眼,紧紧对准叛军的八仙桌。
熊民觉得可以了,对着亲兵大声喊道:“点火。”
轰隆隆,铁炮开火了。
铁炮距离叛军不过三丈,带着巨人一般力量,仿佛大铁锤一样狠狠地向着格勒多吉。
格勒多吉看到上任百夫长跑得极快,所以不他敢跑快了。
他抗着湿被八仙桌,双脚紧紧趴在木桥上面,不敢有丝毫大意。
砰砰,他突然感到八仙桌传过来一股巨大的能量,仿佛一个巨石冲了过来。
他大吼一声,双脚拼命用力,希望让自己稳住。
但是那个力量太强大了,他虽然脚下稳住,但是上身却被那强大的力量却推得格勒多吉上身后仰。
如果这是地面或者云梯,格勒多吉绝对有把握稳住自己。
可是这是空中木桥,不停摇晃。
他虽然勉强稳住了自己身体,可是那个强大力量传递给木桥。
格勒多吉一屁股坐下木桥上面,但是晃荡的木桥哪里能够承受他重重一坐。
木桥此时仿佛水里一叶小舟,把格勒多吉弹了出来。
木桥虽然如小舟,但是四周是空气,不是水。
格勒多吉抱着八仙桌,没有逃过前任百夫长命运,跟着他阎王报道。
格勒多吉虽然在从空中坠落,但是他小心翼翼还是最大限度保护后面的叛军。
这些叛军手里抗着尖锥擂木,虽然晃荡不停,但是依然还是勉强能够维持不会从木板坠落。
看到只有一个叛军坠落下去,熊民惭愧把头部低垂下去。
熊兵正要发话,此时主簿万平开火。
叛军看到前面火光一闪,又传过来轰隆隆剧烈响声,个个大惊失色。
可是一看,竟然没有刚才那种拳头大小的石头,心里顿时放心下来。
他们刚刚产生这种想法,突然脸上手臂仿佛被马蜂狠狠地虰了一下。
这个实在太痛苦,不但痛苦,而且不止五息,每人至上十处以上。
他们再也顾不得手里尖锥擂木及八仙桌,想抓住身上痛苦之处。
但是这些叛军忘记了,这里不是平地,而是临时木桥上面。
临时木桥根本经受不起他们晃荡,直接把这些叛军从空中抛下。
熊兵看见熊民还在自责之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郎,这个与无关,是那个叛军极为小心,抵销大部分铁炮冲力,没有让他自己撞上后面的尖锥擂木,所以后面叛军才勉强稳住在木桥上面。”熊兵安慰自己兄弟。
万平也点点头,对着熊民安慰:“子众,其实你刚才那一炮还是非常有用处的,那个叛军百夫长临死之前,把木桥晃荡起来,否则吾后面就没有那么容易把叛军轰下去。”
“看来这些叛军也会动脑子,不知他们后来还有什么招术。”熊民被两人安慰一番,心里好受一些。
想到这些叛军招术越来越多,熊民又不禁担忧起来。
熊兵上前拍了拍熊民的肩膀,语气极为轻松:“担忧什么,一力降十会。在铁炮面前,城墙都可以打弯,更不用说这些木制的八仙桌及擂木了。”
“就是,火炮就是木器的克星,不用担心。”万平也安慰熊民,脸色一变,“叛军又进攻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熊兵冷冷一笑,来到铁炮面前:“轰他娘的。”
德吉降曲是一个百夫长,正在率先叛军从云梯进攻。
虽然云梯与吕公车都是攻城器械,但是他对于云梯进攻,更加喜欢。
吕公车虽然与城墙持平,但是它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必须从用木板搭起临时木桥。
这个木桥平时倒也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如果加上尖锥擂木、湿被八仙桌之类,必然加大它的不安全之处。
现在他抗着湿被八仙桌冲在前面,让亲兵抗着尖锥擂木及湿被八仙桌踩在后面。
拉加兵马已经攻下汉人的桌子阵,也摧毁了汉人的绞车大铁锤,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拉加兵马总体不如法王,拉加兵马能够做到,难得法王的兵马就不能做到。
拉加兵马是用湿被八仙桌及尖锥擂木攻克汉人桌子阵及绞车大铁锤,他们同样可以。
想到这里,德吉降曲热血沸腾,全身都是力气。
“攻上城墙,黄金千两。”他一边大喊,一边带着手下,从云梯飞速攀登。
手下自然看到拉加叛军进攻得手,个个士气大振。
他们一边叫喊,一边拼命向着城墙攀登。
马上就要到城墙上,他心里大喜,高举手里湿被八仙桌,对着手下大声叫喊:“撞击。”
话音刚刚落下,他突然听到轰隆隆一声火器爆炸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他冷冷一笑。
汉人火器再厉害,也可以用湿被八仙桌抵挡。
虽然湿被八仙桌是汉人发明,但是用它来克制汉人火器,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他双脚马上叉开,双手用力。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八仙桌传过来砰砰声音。
这个声音不但比以前更加响亮,而且力量极大。
它的力量如此之大,仿佛从山上滚下一块巨石,狠狠地撞在湿被八仙桌上面。
德吉降曲感觉双臂差点骨折,冷汗直流。
他无法承受这个巨大的力量,身子忍不住后退。
可是这个不是平地,而是云梯。
他顿时一脚踏空,背部狠狠地撞在一个物事上面。
那个物事尖尖的,他想起了,这是后面叛军抗着的尖锥擂木。
现在这个尖锥擂木没有撞破汉人桌子阵,先把自己脊椎撞断了。
德吉降曲不但听到脊椎传过来咔嚓一声,而且传过来剧烈无比的疼痛,知道自己的脊椎完了。
他不但脊椎完蛋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向着后面倾倒。
铁炮的石头冲击力德吉降曲还没有消化完全,直接通过他的身体传递到后面尖锥擂木上面。
后面抗着尖锥擂木的四个叛军感觉上面传过来沉重的压力,大吼一声,全身用力。
他们身子摇晃几下之后,竟然硬生生抗住上面的冲击力。
阵长张伟冷冷一笑,瞄准八仙桌,对着助手大声叫喊:“点火。”
轰隆隆,又是巨大的响声。
德吉降曲虽然被尖锥擂木死死抵住,但是还没有死去,手里还拼命抓住湿被八仙桌。
砰砰,此时他手里八仙桌又仿佛受到一个巨大石头猛烈冲击。
他听见手臂与肋骨传过来咔嚓声音,接着胸前与胸后传过来无比痛苦,眼前一黑,口里鲜血直流,人顿时昏倒过去。
四个抗着尖锥擂木的叛军刚才勉强支撑没有倒退,此时再也无法站稳。
四个叛军身不由己后退,没有料到后面就是梯子,顿时踏空。
叛军惨叫之中,纷纷抱着八仙桌及尖锥擂木,从云梯滚下。
拉加看到法王进攻受挫,冷冷一笑:“法王,想与老夫比进攻城墙,门都没有。”
“主翁,法王虽然想与比攻城,可是准备不充分,显然与主翁相差甚远。”幕僚金士也高兴之极,对着拉加拱手祝贺。
亲兵队长次仁平措此时过来,高兴地对着拉加禀报:“禀告主翁,汉人桌子阵及绞车大铁锤已经被我们消灭一半了。”
“努力,把汉人的桌子阵及绞车大铁锤全部摧毁,争取占领城墙。”拉加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对着亲兵队长次仁平措下令。
虽然今天伤亡又是三千,但是能够摧毁汉人桌子阵及绞车大铁锤,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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