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咣啷,城门被千夫长群培占堆及次仁强巴亲自打开。
“黄金千两,黄金千两。”上千叛军一边呐喊,一边蜂涌而入。
看着副千夫长卓嘎单增带着六百叛军进去,群培占堆脸上充满笑容与期待。
他这次准备极为充分,刀剑盾牌这是自然,还有防火八仙桌、六个轮子的撞车等等。
万夫长曲礼还给他三千兵马,他就不相信不能攻下里面的瓮城。
汉人兵马不多,总共不过两千左右,还要应付城墙攻势。
瓮城能有多少,不过一两百从,所以他充满了信心。
副千夫长卓嘎单增带着六百叛军,他们没有手里拿着不是刀剑,而是弓箭。
他们已经知道这里是瓮城,直接进攻非常困难。
群培占堆是这样打算的,通过六百弓箭手及助手的掩护,用撞车撞开瓮城城门,这样可以破解汉人的瓮城。
群培占堆设计极为巧妙,三百弓箭手只负责射箭。
其余三百人怎么办,他们负责取出并点燃火箭,也就是这三百弓箭手的助手。
在三百助手的帮助之下,可以最大发挥火箭速度与威力。
他们从门洞冲到瓮城,就马上就把点燃的火箭向着城墙射去。
砰砰,砰砰,绝大部分的火箭被弹回。
这些火箭落在瓮城内,不少已经在叛军面前燃烧起来。
这些火箭用的乃是素有三昧真火的猛火油,风吹不灭水浇不熄。
那些被火箭沾着的叛军,一边拼命扑打,一边发出惨叫。
在这里挨打,好像没有还手余地,让叛军憋曲不已。
已经有不少叛军想四处躲避,更有一些想后退,现场极为混乱。
“这个叫做什么之道,什么之身呢?”箭楼里面,青塘城保安团主簿熊泽中一边悠闲喝茶,一边向着身边的亲兵问道。
熊泽中家庭条件较好,不像普通人那么瘦,甚至有些偏胖。
他在箭楼摆设茶几、仙炉,一边喝茶,一边观战。
他哪里像是打仗,仿佛是来观战的。
亲兵一边给他倒开水,一边补充说道:“这个叫做以彼之道,还施于彼身。”
“对,对,这个就是小圣人说的,”熊泽中一边揭开茶盖,轻轻啜茶一口,望着四处躲避的叛军,冷冷一笑,“这里可是瓮城,不是外面的城墙。”
“就是,瓮城地势狭窄,哪里如外面好施展箭法。”亲兵又给熊泽中加上开水,一边开心说道。
“瓮城里面也有桌子阵。”卓嘎单增一边发射火箭,一边脸色苍白,“幸好只有一层楼那么高。”
“将军,我们准备充分,没有料到汉人这次也准备充分,”百夫长降曲坚村脸色苍白,急忙问道,“现在怎么办?”
“分成三路,左边射击右边城墙,右边射击左边城墙,其余向箭楼射去。”卓嘎单增对着六个百夫长说道。
开始比较混乱,由于地势狭窄,叛军手里弓箭施展不开来,一阵乱射。
结果大部分的火箭竟然射在保安团的桌子阵上面,不但没有越过桌子阵,反而弹回。
六个百夫长听到指挥之后,各自带领自己手下兵马,对着对面城墙的保安团进攻。
地势展开之后,他们手里的火箭终于能够越过桌子阵,向着城墙飞去。
姜义是保安团一个阵长,看到叛军已经变阵,急忙大喊:“防火八仙桌用上,防止叛军火箭。”
差巴们刚才看到叛军混乱,开始放心极了。
此时一看叛军火箭飞越桌子阵,急忙举起防火八仙桌,拦住桌子阵漏网之鱼。
瓮城毕竟是瓮城,加上是紧急修建,城墙宽度不过一丈。
这里能够搭建一层桌子阵已经不错,其余地面的还有保安团将士还要使用。
保安团将士此时纷纷点燃手里轰天雷,纷纷从桌子阵后面扔出。
“汉人火器,”卓嘎单增一边后退,一边大叫,“让防火八仙桌及撞车进来。”
他的亲兵及副千夫长降曲坚村跟着大喊:“让开中间,让防火八仙桌撞车进来。”
可是这里人太多,城门门洞又小,一时退回还非常困难。
“轰隆隆,轰隆隆。”轰天雷不断在瓮城里面爆炸。
整个瓮城不大,也不过一亩半的面积,两边都是高大三丈城墙。
由于不是空旷地带,轰天雷在这里爆炸效果极好。
在叛军惨叫之中,硝烟充斥着整个瓮城。
这里不像外面,硝烟还可以随风飘散,反而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几乎整个瓮城都是一片黑烟。
不但叛军看不清楚,就是保安团也几乎看不下面的叛军。
叛军只好按照刚才安排,一边咳嗽,一边凭着本能,向着城墙发射火箭。
爆炸声,咳嗽声,互相交响。
保安团也好不了多少,他们也几乎凭着本能,点燃轰天雷就扔出。
反正都隔着桌子阵,差不多就行。
防火八仙桌终于进来了,纷纷挡住华安回报扔来的轰天雷。
但是刚才不少叛军中了火箭甚至被轰天雷爆炸,还有一些叛军倒在地下。
这里不像城墙外面,一个地方不行,还可以另外寻找一个地方。
叛军地势实在有限,只好一边把重伤人员搬走,一边进攻。
还好有了防火八仙桌的掩护,不然重伤叛军还没有运走,搬运叛军反而倒下。
“闪开,闪开,闪开。撞车来了。”百夫长占堆阿旺与手下一边推动撞车,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前进。
听到撞车来了,所有百夫长及什长纷纷招呼自己手下。
有了这个撞车,可以撞开瓮城城门。
只要撞开城门,他们可以不用在这里狭小地势憋曲之极,在这里几乎被动挨打。
在防火八仙桌的掩护之下,那个撞车终于来到瓮城城门下面。
看到瓮城城门,占堆阿旺不禁大喜,一边咳嗽,一边带着手下撞击城门。
砰砰,砰砰,撞击声音与轰天雷爆炸声音那么与众不同。
不但瓮城进攻激烈,就是外面城墙上面攻势同样凶猛。
看到这里绞车大铁锤被烧断,千夫长丹巴巴桑调来两个云梯与吕公车进攻这里。
他本来还有调来更多的云梯与吕公车,但是地势狭窄,已经增加实在无法增加,只得望洋兴叹。
这里密密麻麻云梯吕公车、井阑各有两个,都是百夫长,彼此之意没有隶属关系。
丹巴巴桑派出副千夫长多吉贡布统一指挥,自己则在下属亲自擂鼓,为他们助威。
吕公车的多吉欧珠与贡布平措两人都拿着大铁锤,在几个什长的防火八仙桌的掩护之下,用力捶打桌子阵。
万夫长曲礼看到这里有希望突破,更是集中弓箭手投石车为他们掩护。
在南门城门上空,火箭如流星,火石如火龙,川流不息,向着城墙射去。
城墙前面,不但火箭乱飞,轰天雷也不停爆炸,黑色硝烟笼罩着城墙。
战鼓号角也没有停止,始终为叛军呐喊助威。
曲礼一边擂鼓,一边在思考问题。
开始擂鼓拼命用力,现在他不知已经不知不觉速度慢了下来。
他在这里主要是一个态度,证明他是亲自为手下助威。
对于万夫长而言,关键在于指挥。
看到城墙桌子阵已经破了一次,第二能够成功吗?
还有城门大门已经被攻破,今天准备充分,不知此时攻破瓮城门吗?
曲礼脑子不断在思考这个问题,手里自然没有用多大之力。
看到他的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没有人指责他。
万夫长是战场总指挥,能够亲自擂鼓已经不错,已经让所有将士感激不已。
副万夫长次仁单增一边擂鼓,一边在打量着他。
看到曲礼速度慢了下来,脑子不知要想什么。
次仁单增只好抬头向着城墙望去,不禁大喜:“将军,汉人的桌子阵开始着火了。”
“什么,汉人桌子阵开始着火了,那个不是防火八仙桌吗?”曲礼不敢相信,一边思考,一边不经意回答。
次仁单增只好停止擂鼓,指着城墙说道:“将军,真的开始着火的,你可以看看。”
“果然开始着火的,不过好像火星又没有了。”曲礼抬头打量城墙一眼,先是一喜,随后摇摇头。
次仁单增想了想,提出一个问题:“将军,防火八仙桌不能燃烧,是因为棉被加水的缘故。现在火箭及火石密集发射出来,会不会时间长久了,被烤干了?”
“对,对,有理。次仁说得有理,现在开始出现火星,显然是棉被被烤干的缘故,可惜又被熄灭了。”曲礼也停止擂鼓,眯眼仔细打量城墙。
幕僚汪精此时打量城墙一礼,对着曲礼拱手一礼:“禀告将军,火星可能再次燃起。”
“子卫(汪精字),你为何如此肯定?”看到汪精拱手一礼,不是躬身一礼,曲礼有些不快。
他心里不由得哀叹,自从保安团来到这里之后,汉人地位不知不觉已经提高了许多。
以前汪精从来都是躬身一礼,更不敢抬头看自己。
现在不但拱手一礼,而且还大胆平视自己。
汪精当然知道曲礼的想法,当作没有知道。
他又仔细打量城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拱手一礼回答:“禀告将军,学生一直在观察城墙,发现有人给防火八仙桌加水,但是这种难以持续,应该火星再次燃烧起来。”
“子卫,看来你观察得仔细。”曲礼想了想,点点头同意,对着亲兵说道,“传令,汉人八仙桌已经开始着火,加大火箭及火石发射,把汉人的桌子阵烧烂。”
“诺。”亲兵躬身一礼,拿着令旗,传达命令了。
亲兵走后,曲礼向着城墙一看,回首望着汪精,不禁哈哈大笑:“子卫,果然被你说中了,汉人的桌子阵又开始出现火星了。”
“叛军的火箭太密集了,烤得桌子阵开始出现火星了,怎么办?”副阵长钟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主簿侯万稍为思考:“不是有水吗,直接加水就是。”
“加水当然要加水,还要做好两手准备,防止叛军又打破桌子阵进攻进来。”钟南点点头,立即下达命令。
多吉欧珠、贡布平措、洛桑仁增等人一边敲打桌子阵,一边哈哈大笑:“汉人的桌子阵已经开始出现火星了,看来也管不久多长时间。”
说完,多吉欧珠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向着桌子阵拼命一击。
咣啷一声,八仙桌开始裂开了。
看到八仙桌裂开,多吉欧珠更是大喜。
他再次大吼一声,又是用尽全力,砰砰砸在桌子阵上面。
咣啷,咣啷,八仙桌开始四分五裂了。
多吉欧珠不禁大喜,一脚踢开八仙桌,对着后面什长大喊:“黄金千两,官升一级。”
“黄金千两,官升一级。”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什长们,一边挥舞大刀,一边拿着盾牌,一边叫喊冲了进去。
多吉欧珠吸取刚才的教训,知道保安团有微型床弩,让手下有拿着大刀加盾牌。
大刀虽然砍人厉害,但是没有盾牌保护,极易被保安团射死。
现在他们有刀有盾,看看汉人还有什么法子。
德勒欧珠看着手里的铁盾,还有大刀,对着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弯着身子,先拿着盾牌在前面,又握住大刀在后面,从漏洞跳了进去。
想像中的刀箭没有向着他招呼,让不禁大喜。
看来汉人被他们吓倒了,竟然忘记了使用刀箭。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他看到一个他从来没有物事。
那个物事就在眼前,离他不远。
它大约直径半尺,好像是铁制的,呈现圆形。
此时它突然火光一闪,接着传过来比轰天雷还要响亮的声音,随后冒出黑烟。
德勒感觉手里蒙铁的盾牌被粉碎,胸口仿佛受到巨大重重一击。
德勒再也站立不稳,砰然一声,身子不由自主仰天砰地一声倒下。
他感到天旋地转,胸口传过来剧烈无比的疼痛,口里不停吐出鲜血,随后就失去知觉。
瓮城里面也到了关键时刻,城门已经开始出现缝隙。
百夫长占堆阿旺听到大门砰地一声,咳嗽一声,大喜吼道:“大门撞开了。”
卓嘎单增与副千夫长降曲坚村听到此话,一边咳嗽,一边急忙撞开两边大门。
百夫长丹巴占堆早已等待火冒三丈,向着门洞蜂涌而入。
门洞三丈长,眼前有些漆黑,但是尽处是亮光。
丹巴占堆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盾牌,拼命快跑。
“黄金千两,官升一级。”他一边叫喊,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瓮城他侥幸没有被轰天雷炸成重伤,只是胳膊有一些轻伤。
虽然伤势不严重,但是哪里空气太恶浊,整个空气都是硝烟味道,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汉人火器落在自己身上。
虽然瓮城不是地狱,但是比地狱好不了多少。
那里伤亡率极高,尸体重伤者不知凡几。
现在好了,终于摆脱地狱一样的瓮城,来攻进城里了。
丹巴占堆觉得自己应该是最幸运之人,第一个杀进城里,必将拿到黄金千两。
他跑得极快,很快就跑出门洞。
这是什么,难道是?
就在他思考时候,他不由得向前继续跑去,后面人拼命向着他挤过来。
“黄金千两,官升一级。”他们一边叫喊,一边拼命推搡前面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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