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畜牲?”看到杰布的表情,徐洪先是一愣。
他随即马上反问:“佛祖是如何说的?”
“佛祖如何说?”杰布觉得莫名其妙,只得随口问道。
徐洪脸上露出明显嘲讽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佛曰,众生平等。”
他不但语气极为庄重神圣,而且还用还用上吐蕃人没有见过的传声法器。
徐洪说出此话,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一个佛,脸上突然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
他仿佛坐在莲花台上,俯视着芸芸众生,拈花望着这些信徒。
听到他庄重的语气,说出佛曰,众生平等,这些信徒不禁愕然,感觉似乎不对。
在信徒看来,说出此话应该是杰布这些仁波切,为何竟然变成徐洪这个世俗的汉人。
他们纷纷抬头起来,仰望马背上面的庄严神圣的徐洪,眼里露出迷惑神情出来。
听到徐洪说出众生平等,杰布说如果不知道,那他肯定是撒谎。
他也曾经读过这个经书此话,但是仅仅读过而已,而且极少说出来。
杰布觉得自己乃是高高在上的仁波切,如佛祖的弟子一样俯视信徒。
他们就是自己的子民,他们就是蝼蚁,杰布一边天花乱坠说法,一边这样想到。
看到这些如子民对他顶礼膜拜,他心里非常有成就感。
但是此时面对徐洪的回答,他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口里大念六字真言。
他一念六字真言,其余喇嘛也跟着念着六字真言。
整个大道,上百的喇嘛念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仿佛唱歌一样,企图把徐洪说话及气势压倒下去。
听到整整齐齐的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吐蕃信徒仿佛又从刚才迷惑之中清醒过来。
毕竟,他们时时刻刻面对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仿佛佛祖菩萨就在他们身边。
他们对这六字真言顶礼膜拜已经成为习惯,此时又习惯地顶礼膜拜下去。
杰布看到信徒在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之中顶礼膜拜,心里暗暗得意,看看是你的传声法器还是老讷的六字真言厉害?
徐洪看到眼前这一切,手里不慌不忙。
他手里依然拿着那个传声法器,沉声问道:“杰布,菩萨是如何说的?”
听到此话,杰布此次没有回答。
他刚才掉入徐洪的语言陷井,此次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只是口里念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因为他的信徒就相信他一套。
徐洪又是一个极其悲天悯人的样子,语气极为庄重的说道:“菩萨说道,大慈大悲。杰布,你杀死几百鲜活的生命,你既不知道众生平等这个教义,也没有大慈大悲的心肠,你不是佛门弟子,你是佛门败类,你是杀人恶魔,你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洪此次说话极为不客气,不但直呼其名,斥责其是佛门败类,而且还斥责对方是一个杀人魔鬼。
喇嘛听到这里,心里不禁目瞪口呆。
徐洪不但说他们堪布竟然是一个佛门败类,而且还用这个传声法器,不由得惊恐万状。
听到此话,那些信徒更加不可思议,大脑一片混乱。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在他们眼里高不可攀的仁波切,竟然是一个佛门败类,竟然是一个杀人恶魔。
要知道,杰布只要对他们摸摸头,他们就愿意倾家荡产把自己家产奉献出来。
听到此话,所有信徒不禁迷茫起来,只觉得一片空荡荡的。
原来,这个高高在上几乎高在云端的仁波切,竟然是一个佛门败类,竟然是一个地狱出来的恶魔。
几乎所有之人,不在对着杰布顶礼膜拜,纷纷从地面起来,望着杰布,看看他如何解释。
听到此话,杰布不禁脖然大怒,他自命是得道高僧,是一个寺庙的堪布,是万千信徒口里的仁波切。
他万万没有料到,徐洪不但直呼其名,而且还称其为败类。
这个可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简直是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
“老讷乃是佛门公认是堪布,更是吐蕃人口中是仁波切,岂容你这个黄口小儿如此侮辱。”堪布用尽力气,大声叫喊。
徐洪年齿不大,不过二十左右,在杰布这个花甲老人看来,自然可以算得上黄口小儿。
杰布如此叫喊,那些上师及大大小小喇嘛也跟着一起叫喊,现场倒也气势磅礴。
“杰布,你自认为仁波切,那我问问你,为何你杀死如此多人?”徐洪拿着传声法器,一字不漏传入他的信徒耳朵里面。
面对徐洪的质问,杰布马上理直气壮地回答:“老讷说过,这些人罪孽深重,老讷帮助他们消除罪孽。”
“杰布,那你为何要把他们人骨及人皮来制作法器?”徐洪并没有听他解释,而是继续问道。
徐洪由于有传声法器,让每个信徒听得清清楚楚。
杰布自然没有一丝犹豫,继续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们罪孽深重,老讷把他们制成法器,提高他们功德,让他们下辈子投一个好胎。”
杰布一边洋洋得意回答,心里反而感谢徐洪的提问,让他得以对杀死奴隶进行完美解释。
“杰布,你果然残忍,竟然拿几百条性命来制成几百件人骨人皮制成的法器,这个不是杀人恶魔还是什么?”徐洪轻蔑一笑,对于他的解释不屑一顾,继续质问。
虽然徐洪数量很大,但是杰布觉得威力已经不如刚才那句。
他心里松了口气,不痛不痒回答:“一件法器的威力太小,几百件法器威力才大,当然要几百件法器。”
“你是否有万千信徒?”徐洪突然话题一转,接着问道。
听到此话,杰布得意洋洋,自己确实有万千信徒,仅仅眼前就有上千信徒。
听到此话,他收起得意洋洋的心思,表面上极为庄重地回答:“老讷的信徒至少上万。”
听到杰布的话,所有的喇嘛自然高兴之极。
他们也跟着一起回答:“老讷的信徒至少上万。”
“杰布,你既然是堪布,又是仁波切,又有上万的信徒,你的法体所制成法器远比那些奴隶更有法力,是他们的万倍效果。杰布你为何不把你的法体制成法器?”徐洪等待他回答,马上又是反问。
徐洪的传声法器极其厉害,不但所有喇嘛能够听见,就是这些上千信徒也能够清清楚楚听见。
是呀,杰布乃是超过上师的堪布,又是上万信徒口里的仁波切,为何不把息的法体制成法器呢?
听到这里,所有信徒都把头部望着杰布,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迷惑的目光。
听到此话,杰布脸色大变,心里顿时从天堂坠入地狱。
他本来以上万信徒而自豪,万万没有料到,上万信徒竟然成为他最大的噩梦。
杰布此时此时失去原来的淡定从容,眼睛乱转,大脑迅速转动走来。
杰布深深地吸了口气,大脑一阵灵光:“老讷还没有达到法王境界,法力还远远不足。”
现在他以不是法王为借口,又否定自己法力不够。
徐洪轻蔑地看了杰布一眼,杰布脸一红,继续念着六字真言来掩盖自己。
徐洪没有理他,拿着传声法器大声喊道:“把加洋带上来。”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信徒纷纷走了过来,想看一个究竟。
他们只见保安团押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喇嘛,不知道为何这样,一脸的疑惑。
“加洋,你为何要剥皮,杀死这兄妹两个?”徐洪眼睛瞪着他,指着那个少年人头,沉声质问。
加洋长得并不是慈眉善目那种,相反有些獐头鼠目的样子。
他眼睛急转,现在这种情况对他左右为难。
他已经剥皮并且杀人,这是事实。
俗话说,杀人偿命,他能够逃脱一死吗?
他应该怎么办?如果不说,肯定现在就会死,反正他已经是钓杀人犯。
不但徐洪等保安团将士看着他,就是喇嘛也看着他,那些信徒更是看着他。
说出来丢人,不说出可能马上就死。
他眼睛急转,突然说道:“他们两人自知罪孽深重,求小僧让他们早日解脱,让他们的皮子及骨头做起法器,可以提高他们的功德。他们非常感谢小僧,现在他们的身体已经如愿做成法器了。”
听到此话,所有喇嘛松了口气。
喇嘛不禁向着加洋投入敬重的目光,敬重在面临生死,还如此淡定。
听到此话,一些信徒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信徒将信将疑。
而一些信徒,则是陷入沉思,他们为何求喇嘛给他们剥皮,杀死他们?
虽然信徒正在思考,但是保安团个个神志清醒,人人气愤之极。
什么是颠倒黑白,什么混淆是非,这个就是。
“这兄妹本是向佛之人,几时罪孽深重?他们被你们欺骗到南昭寺被你们剥皮杀害。看来你果然是一个杀人恶魔,现在就让尝尝被剥皮杀人的味道。”徐洪脖然大怒,对着手下喊道,“拉下去,让这个杀人恶魔尝尝被剥皮的滋味。”
听到此话,加洋顿时一下子就倒在地面,并且发出一身恶臭。
原来,加洋听说自己要被剥皮,不但吓得全身无力,而且顿时大小便失禁。
“果然是一个怂货,”徐洪极其轻蔑打量他一眼,口里冷笑,“你剥皮杀人如此痛快,为何听到要被剥皮就要吓得浑身瘫痪下来,还大小便失禁。”
加洋再也顾不得其它了,看到保安团将士杀人的目光,知道他如果乱说,极有可能当场被斩杀。
人没有面临死亡没有什么,根本就在乎时间。
当死亡降临时,哪个不想多活一会儿,才知道多活一分一秒的重要。
如果加洋是那种病入膏肓生无可恋的之人,倒是想立即死去。
但是加洋才三十岁,还不到南昭寺的堪布杰布一半的年齿,他还想多活几年。
加洋虽然是一个喇嘛,但是并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喇嘛。
如果加洋有地位,也不会轮到亲自剥皮杀人的地步。
他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仿佛精神崩溃一样。
加洋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小僧没有法子,小僧不给别人剥皮,就要被别人剥皮,小僧不杀人,就要被别人杀死。”
听到此话,所有喇嘛脸色大变,加洋这是活生生打所有喇嘛的脸呀。
刚才这些说话,徐洪的传声法器起了巨大作用,相当于后世的现场直播。
徐洪的加洋之间对话,包括信徒在内,个个听得清清楚楚。
保安团将士早知这个结果,所以一脸淡然。
而信心情复杂之极,有的则是一脸茫然,有的恍然大悟,有的一脸痛苦,等等。
徐洋脸上露出冷笑,也不管加洋在那里如何忏悔。
他打量眼前一箱又一箱人骨做的法器,又对着杰布问道:“杰布,看到如此多的法器,你想过没有?”
杰布一心一意念着六字真言,一时就没有听到徐洪说话。
他现在倒不是真正进入六字真言世界,而是想通过六字真言来逃避。
现在他的面具被徐洪一层又一层撕开,本来面目已经差不多显露出来。
还好,他还有六字真言。
他念着六字真言,其它吐蕃喇嘛也跟着念着六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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