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周老板要见您!”金惜梦正为金惜泉的事绞尽脑汁,云菲进来禀报。
金惜梦蹙眉,“我哪有心思见他!”
云菲劝道:“小姐,还是见见吧!奴婢已经为您推了几次了!”
“那......好吧!”
晚间,金惜梦出现在周云堂面前时,一袭玄衣,又成了林夕君。
“周老板,近来家中出事,多有怠慢!”金惜梦欠身致礼道。
周云堂忙还礼,“林夕君正为令兄之事犯愁,原本在下不该此时相邀,只是宫中那位上次未帮上忙,心下实在内疚。”
“请周老板转达,宫中那位已然尽力,实在无需自责!”金惜梦知道,落仙夫人定然是怕金惜梦因金惜泉的事怀疑她的诚意。
周云堂笑笑,“与林夕君合作两年,在下看得出林夕君的重情重义,今日前来,也是受宫中那位之托,将她讲不出口的事,说给林夕君听听!”
“请讲!”金惜梦饮了口茶,笑道。
“这事关她腹中胎儿的来历,本是令她今生最为羞愤之事。”周云堂说着,眼中隐隐泛起泪花儿,“那是约摸半年前,曲家一直在催她怀个龙嗣以固宠,但却一直未能如愿。那一日......”
彤霞殿,几个宫女走起路来都轻手轻脚。
一个宫女从殿中出来,关了门,另一个宫女上前悄声问,“睡下了吗?”
“睡下了,只是不知今夜夫人会不会梦魇!”
“唉!自怀了龙嗣起,夫人便夜不安寝,噩梦不断,现下孩子没了,还是这般......”
“是啊,安神药都不知喝了多少,就是不见效果!”
两个宫女正在窃语,忽闻殿中落仙夫人的呼吸急促,便忙冲进殿中,唤着,“夫人!夫人!”
“禽兽!别碰我!”落仙夫人的梦中,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压在她的身上,那本就其貌不扬的脸此时因为挂着淫笑而显得分外狰狞。她挣扎、反抗、哀求却无济于事,那人桀桀笑着,肆意蹂躏。
“啊!”落仙夫人从梦中惊醒,怔了好半晌,转头看着两个宫女呵斥道:“出去!”
而此时,周云堂也将落仙夫人在曲家的遭遇说与金惜梦听了,金惜梦只觉得惊骇莫名。
“被曲蔚以身体抱恙、思念爱女之名骗回家的仙儿,在那短短三日里,遭受了她那兄长曲天觞多次凌辱!”周云堂咬牙切齿,“曲天觞这个畜生!”
金惜梦这才明白,为何落仙夫人对曲家恨之入骨,为何她能狠心杀死腹中的孩子,为何她要说那孩子是个“残儿”!
周云堂见金惜梦也是义愤填膺,忍着泪道:“林夕君,她说在令兄之事上,她愿意帮你!”
金惜梦霍然抬头,“她......有办法?”
两日了,金家所有人似乎都被愁云压着。金惜雪与文恒在宫中打点,却怎么也见不到金惜泉;金俊辞多年的肺疾都被激了出来,庄氏更是汤水不进,精神萎靡;金惜月与尹君逸也回了娘家照顾双亲的身体。
而金惜梦白日里只能待在栖梦轩干着急,轩辕珏有时会来,为金惜梦送些灵果。两人现下还未定下亲事,轩辕珏只在正堂慰问了金家二老,再见上金惜梦一面便离开。
这几日夜里,金惜梦都不在家中,自然见不到轩辕珏,只是白日里见他时,看他也是隐有愁绪。
直到有一日,云菲带来一个消息:太尉孟家,要休了轩辕璧!
孟家的理由是轩辕璧自两年前怀孕不慎小产后,落下了病根儿,到现在难以成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家所提的理由,轩辕家纵然忿忿,却也无可奈何。
然而,太子文珉却在孟家发难的第二日便找到轩辕家,只要轩辕珏肯娶郁蕊,他便从中斡旋,不叫孟家休了轩辕璧!
金惜梦听了这个消息,勃然大怒,“竟以轩辕姐姐为要挟,岂有此理!”
云菲见她发怒,不敢多言,只是静静侍立在侧。
“难怪他这几日看着清减了,我只顾哥哥的事,竟不曾问他!”金惜梦眼中的愤怒转为疼惜,又旋即变得凌厉,“云菲,咱们林夕堂经营这两年,也该试试拳脚了!”
云菲精神一振,“是!”
又是一个深夜。落仙夫人在姜允斌与金惜梦的带领下,来到了噙芳殿。
金惜梦想要随落仙夫人进入寝殿,却被落仙夫人拦下,“我独自进去即可,你在一边,她只怕无法打开心扉!”
“是!”金惜梦便与姜允斌守在门外。
许久,寝殿的门“吱呀”开了,落仙夫人退出来,月光下眼中隐隐有些泪光。
金惜梦迎上去,见她点点头,心中大喜,“多谢夫人!”
“救赎无法让人强大,仇恨才能!”落仙夫人看向金惜梦,眼中透着清冷,“林夕君若要谢我,便尽快将曲天觞,交给我!”
翌日,孟家的主母李氏正在查看名下产业的账目。孟辉官居太尉,自然是家大业大,孟氏虽然对轩辕璧看不顺眼,但轩辕璧持家有道,从她嫁过来家中的账目都是交给她处理,每到一季对账时,轩辕璧都是不眠不休。
然而这几日因为休妻的事,轩辕璧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孟氏只能重新拾起这甩出去许久的差事。
“这贱人都弄得什么乌七八糟,这么多得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孟氏一边咒骂轩辕璧,一边逐条对着轩辕璧曾经理清的账目,全然不记得她与自己的长媳管账时,是如何的一团乱麻。
“夫人,夫人!”
李氏本就被账目弄得头大如斗,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更是怒不可遏,“喊什么喊!叫魂儿吗?”她走出账房,却见几个大掌柜正焦急地立在廊下,“这大清早,你们不去铺子里盯着,跑来这里作甚!”
“夫人,咱们家的米仓不知怎的,灌进了水,数千石粮食都被泡了!”
“夫人,咱们在普元大河上的货船全都被扣下了!”
“夫人,咱们家的铺子......”
李氏只听了两句,脑中便嗡的一声,后面几个掌柜的话都听不清了。
几个掌柜仍在喋喋不休,却见李氏一个白眼翻上去,整个人栽倒在地。
“夫人!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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