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然十分喜欢，对掌柜道:“这套不错。”
掌柜的忙道:“您真有眼光，这套首饰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换了旁人，小的还不肯拿出来呢！”
“这套我要了。”苏蔚然笑眯眯道:“不过你可得给我个公道价。”
“那是当然。”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的怎敢欺瞒您，旁人若是买，可是需要两千五百两银子的，但是您若是能今天拿走，小的就给您一个最大的折扣，以彰显本店的诚意。”
“好啊。”苏蔚然将项链放回托盘，又随手拿起旁边的青玉冠往白沁宁头上比划。
这顶青玉冠华贵是华贵，可是却与白沁宁的年纪不大相配，无端端把她衬大了好几岁，苏蔚然摇摇头，放下玉冠。
掌柜的瞅着苏蔚然的脸色道:“如果您诚心买，那就一口价两千三百两，如果您能将旁边这套也一并带走的话，那就更优惠了，两套只要四千两就可以。”
苏蔚然笑道:“掌柜的可真会做生意，您这套青玉头面质地虽好，可样子却有些老，一定在这里放了很长时间，所以才和这套好卖的碧玺一起拿出来，就等着有人看中了这套碧玺，然后用优惠吸引人一块买下呢。”
掌柜的笑容顿时有些尴尬，语气中也带了几分钦佩:“您是行家，小的也不瞒您了，这套青玉确实已经收进来一年多，可总碰不到有缘人，若是能入了您的眼能够一并带走就更好了，您瞧这玉的质地多么通透，水头也好，现在这么干净的玉可是不多了。”
白沁宁有些不安，在苏蔚然的耳边道:“大嫂，这首饰有点太贵了，好几千两银子……”
苏蔚然笑道:“不用你管，你只要等着戴就行了。”
这套青玉端庄大气，有一种古朴的美感，虽然白沁宁戴不大合适，可是她正好可以用啊，作为她这种‘已婚妇人’，像秋日宴这种场合，还是不要打扮得太出挑为好，省得被人盯上，又难免节外生枝，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儿。
有了上次赏花会的经验，苏蔚然对这种公众场合活动的态度变得谨慎许多。
赏花会上只有长公主，秋日宴上却有容妃，还可能有安南侯，甚至是王上……
所以低调点准没错。
而白沁宁就不同了，白沁宁是贵女，自然越隆重越艳丽越好，否则就等于是丢了北静候府的面子。
“既然掌柜的这么有诚意，那就给我包上吧。”苏蔚然微笑。
掌柜大喜，连忙动手准备将东西从托盘里面取出来。
瞧瞧，他看人的眼光多么准确，这两位姑娘，才是不折不扣的贵人，又大气又爽快，比刚才那什么‘二姑娘’强多了。
没想到一旁的白芊芊不乐意了，大喊一声:“住手！”
白沁宁诧异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白芊芊，她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白沁宁站起来，指着掌柜道:“奸商！刚才我说想便宜点你就不行，还说了一大篇子话，现在怎么给她便宜这么多？”
掌柜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刚才他忙着卖货就没搭理白沁宁，本以为她在那边静静的坐一会也就走了，没想到这么麻烦！
“姑娘还是慎言的好。”掌柜也不是好惹的，目光炯炯的看着白芊芊:“小店在此处已经做了将近十年的生意，何来奸商之说？再说您的首饰是按您的要求定做的，模板都需要工人重新打板制作，给您的价位已经十分便宜了。”
再说她也不想想，她要的东西一共才不到一千两银子，人家这四千多两，还是现银，如何相比？真是拎不清！
掌柜在心里默默将白芊芊划为‘十分麻烦且事儿多’的一类客人。
白芊芊不为所动，仍然大声道:“就是不公平！那东西我不要了，给我退货，退货！”
此时店里的伙计和很多客人听见声音纷纷挤到楼梯口向上看，一个机灵的伙计推开众人，两步走了上来。
掌柜的也怒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客人:“姑娘，你交的是定金，如何说退就退？就算不讲诚信，也得顾及一下面子！”
白芊芊以为掌柜怕了，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你要么给我再打个折扣，要么就给我退货，你自己看着办。”
白芊芊很有信心掌柜的会妥协，因为现在马上就要到年底了，一般做生意的店面若是不想手中积压的货品太多，都会给客人些折扣，以便快速回笼资金。尤其是首饰店这种一件货就值成百上千两银子的地方，资金压力就格外大。
她定做的首饰虽然不能算旧款，可是很少有贵女会购买别人定做而不要的东西，一方面是眼光不一定相同，另一方面也是忌讳。所以白芊芊想了半天，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才能顺利将东西拿到手。
就算五百两尾款免不了的话，打个折，去掉一百二百的总行吧？到时候她再去和魏氏要钱就是了，成功率一定会大很多。
掌柜的脸都气青了，他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信了白芊芊的话没有一次性把银子收回来，现在授人以柄了不是？
楼梯处也响起了一阵哗然的声音，很多女客人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不由对白芊芊这种不讲信用的行为议论纷纷。
“这是哪家贵女，怎么这么丢人？”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刚才听，好像是北静候府的二姑娘！”
“真的？”问话的妇人将信将疑。
北静候府那么有钱，姑娘怎么会做这种事？
“嘘，别说话，看她怎么说？”
因为楼梯口前面有一扇镂空的多宝格，且这帮吃瓜群众都没有登上最上面的台阶，所以正处在情绪激动时刻的白芊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姑娘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别人议论么？”当着苏蔚然和白沁宁，掌柜的控制了一下情绪，才没说出‘给北静候府丢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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