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小妻驯夫手册

《呆萌小妻驯夫手册》

三天后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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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小妻驯夫手册 大结局 混混 网

“安安!”

陆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脚步踉跄的冲下高台,几步冲到陆旗安身边,“孩子。。。。”

那把刀,正中他的心窝位置,此刻,刀已拔出,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的,他整个白色西装几乎全都染成了红色,一张脸惨白的犹如地上的霜雪,他却还要挣扎着想要起来。

“安安。。。”陆夫人抱住他的头,扶着他让他依偎进自己的怀里,一双手颤抖的抚上他胸前的伤口,鲜红的血液立即沾满了她一双手,顺着指节一滴滴掉落在地上,她失声痛苦,猛的看向九歌。

“小九!你误会安安了!”她悲凄道:“他一直爱的都是你啊!”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抽掉了!”立在陆夫人身后的慕修文一声怒喝,狠狠瞪着九歌大喊道:“你他妈捅的是谁你知道吗?那是拿命来护着你的男人!”

左开阳看了眼九歌,脸色沉重,蹲下身来在陆旗安的伤口处点了几下,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帮他堵住伤口,“得马上送去医院,否则,流血也得把他流死!”

慕修文急忙走过来,与左开阳一道,抱住他的腰,不想,他却挣扎着挡开了他们的手。

两人俱是一惊,陆夫人也含泪不解的看着他:“安安,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对面的女孩。

九歌静静的站在那,眼神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很快转开。

“小九。。。”他虚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这两个字却咬的极清楚,“过来。。。”

九歌一动不动,一双眸子转向高台上,然后举枪,瞄准——

“小九!”

“小九不可!”

所有人大惊失色,左开阳与慕修文一个急速掠身,迅疾如奔雷般闪到她的身边,劈手就要去夺她的枪,九歌闪身一个后移,猛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打了出去。

只是,她被左开阳与慕修文两面夹击,这一枪打出去,偏移了轨道,高台上的陆之恒险险避了过去,身子一歪,倒下了高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季东!季北!”他再次怒吼出声,只是,平日里日日跟在他身后,24小时随传随到的两个名贴身保镖此刻却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眸色一沉,冷芒乍现,心思一转,便想到了个大概!

老二!真是他的好儿子!

能让季动季被彻底消失在他身边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陆旗安,不会再有第二人!

那么,他在水榭明珠外的埋伏。。。

他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一眼看过去,他那个一向雷厉风行,无所不能,在青城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铮铮铁骨的儿子,躺在地上,一张俊美若神的脸煞白,身下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

他大怒之后便是大痛,这个儿子,虽然平日里与他并不亲厚,可却是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且是让他最为值得骄傲的一个孩子,也是,仅有的一个孩子。

一阵剧痛袭来,他重重吸了口气,看向肩头鲜血淋漓的伤口,双眸刹时阴冷如刀。

九歌,这个女孩不得不除,到如今,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只不过,现在无需他动手,自然有人上赶着要杀她,他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就可以。

另一边,九歌与左开阳与慕修文的缠斗还未结束,他们两人本就功夫不弱,加之在RC多年,经历过诸多腥风血雨,对付九歌自然不在话下,再说,九歌前日受伤很重,在刑傲那里也只是做了外伤处理,而后一刻没得休息,如今一番激烈打斗,身上的伤口早已裂开,尤其腰部,鲜血已经染满她红色的外衣,濡湿了一大片,顺着衣角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可她彷如未觉,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狠辣。

而左开阳与慕修文却不得不避开她,尽量不再伤到她,不说她是旗安的挚爱,单说她一个小女孩,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苦痛,比之常人来说,简直如炼狱,他们心存愧疚,怎还忍心下手?

可九歌不管不顾,丝毫没有把他们往日里的情分看在眼里,那双清亮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温情,只余冰冷,在左开阳与慕修文一个错身退后的同时,她竭尽全力纵身一跃,双手一个急速扣下,直奔慕修文腰间的手枪。

“小九!”慕修文忍无可忍,气急败坏的冲她大吼一声:“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慕修文急急往后速退,左开阳迎面而上,一把将他推开,九歌的倒扣的手掌迅疾而下,左开阳一拳击出,硬生生接下来,身子却不免往后倒退了数步,九歌冷眸一眯,身子陡然下落,与此同时袖中飞扬而出一抹冷光,直直朝着身后的慕修文而去。

“操!”慕修文大骂一声:“这丫头疯了不成,连我也杀!”

左开阳大惊,反身急疾奔回去,慕修文骂骂咧咧怒嚷着错身避开,不过,那短刀着实锋利又快若闪电,加之慕修文打死也不会想到九歌会对他痛下杀手,根本就没有防备她,这一抹寒光一出,即使他已经极速错身,还是被那柄短刀伤了胳臂。

“死丫头!”慕修文捂住伤口,实在被她逼的急了,不由破口大骂,那边九歌再次出手,一反手腕,袖中寒光再现,左开阳与慕修文急速转身,抄起一边的桌凳准备抵挡,谁知,下一刻她却袖管一扬,唇角现出一抹冷笑,一只手臂突然转了个方向,那抹寒光斜斜而出,利剑一般射向已经倒下高台,倚在墙角的陆之恒。

她的目标还是陆之恒!

之前与左开阳他们的一番颤抖只不过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而已,想到这一层,左开阳大急,然后阻挡却已经来不及!

如果陆之恒真的死她九歌的手下,那么,她与陆旗安这一辈子便再无可能,杀父之仇,怎可再长相厮守?

电光火石间,一抹身影狂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陆之恒,两人的身子在地上一个翻滚,那柄短刀叮的一声落于地上。

饶是如此,那人的后背还是被划伤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安安!”陆夫人大喊,疾奔过去,哭倒在他的身上,“我的儿,你怎么样了?

本就胸口中了一刀,刚才又一番激烈翻滚,此时背后又中了一刀,任凭陆旗安再怎么钢筋铁骨,再怎么意志坚定,此时也不禁力竭,心肺受损严重,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安安!”

“大哥!”

“旗安!”

一声声痛心的惊呼,左开阳与慕修文飞奔至他身边,焦急的察看他的伤口。

背后的那道口子,极深,皮肉已经翻卷起来,几乎可见森森白骨,那鲜红的血液更是如急涌的河水一般,不停的往外流,慕修文大怒,气红了眼,掏出腰间手枪,直指九歌:“老子杀了你这个薄情的死丫头!”

九歌冷眼相看,不躲亦不藏,只微微扬高了下巴,这般傲然挺拔之势,似有挑衅之态,全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慕修文气的吐血,手指捏的咯吱作响,只稍一个用力,那扳机就被他扣下去了。

“修文。。。”

一声低唤,气弱,但却清晰有力,“不许!”

慕修文咬牙,狠狠瞪了九歌一眼,特别不甘心的将手枪插回腰间。

其实气归气,若然真的让他对九歌开枪,他自问还是做不到的。

“小九。。。”陆夫人冲她缓缓走过来,突然冲她深深一个鞠躬,“原谅安安吧,他是为你好。”

九歌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和我无关,我要杀的也不是他!”

“你。。。”陆夫人惊疑,盯着她冷淡的面容瞧了一会,脸色突变:“你要杀。。。”

“是!”九歌冷冷出声,带着浓浓的恨意:“你的丈夫!”

这是她自进入这里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依旧如从前般,但却再没了往日里的欢脱与稚气,似乎短短几日,她便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突变成冷血冷面的杀手。

短短几个字,震惊了每一个人,惊讶,不解,疑惑,甚至愤怒,各种情绪自他们心中一一掠过,最后归于深深的不安与担忧,似乎,她一来,目标就是奔着陆之恒。

如果说她今日所受之苦,是陆旗安有意而为之的迷魂大法,那么她要报复的第一对象应该是他才对,就算当初陆之恒对她行刑导致她重伤加身,但她毕竟没死,退一步讲,两个都是她的仇人,但不管怎么说,陆旗安也应排在第一位,毕竟是她的深爱之人,在她万难之时给予的“背叛”以及现如今的另娶他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谓是锥心刺骨般的伤害。

那么,她对陆之恒如此巨大的仇恨到底因何而来?甚至不惜要以她与陆旗安的爱情来做陪葬也要击杀他不可?

陆夫人不解,左开阳与慕修文也不解。

“小九,我知道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伤你太重,尤其之恒,还险些打死你,但这都是有原因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认错了人,执意要分开你和安安。。。。”陆夫人泪如雨下,哀哀道:“如今,我已经知道了,你才是小唯身边的女孩,才是我陆家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回来吧,回来你和安安好好过日子,我还要看着你和安安大婚,生几个孩子,然后甜甜美美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呢。”

九歌看她一眼,质问:“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既是早已知道,为何还会冷眼旁观?

“是,那份DNA报告写的很清楚,你与王来财没有任何关系,阿依娜才是他的女儿!”陆夫人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安安拿给我的报告是真的,只是,为了配合他,我才故意撒谎!”

九歌冷冷一笑,再不言语。

陆夫人急切的冲她解释道:“安安是为了救你,因为苏。。。。”

“小染!”陡然间,一声男人痛苦的嘶吼,接着砰砰几声枪响,直冲九歌而来,她迅疾闪身往桌后一躲,抬手挥出一柄短刀,与此同时左开阳与慕修文也拔枪而出,直直的对上不远处的男人。

“苏伯伯,枪可不长眼睛,你还是悠着点开的好!”左开阳淡淡开口,握枪的手指紧了又紧,那一边,苏君远跪在苏墨染身边,神色痛苦,状若癫狂,不住的大喊着:“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替我女儿报仇!我要杀了你!”

砰——

砰——

一连几声枪响,他又开出了几枪,但都毫无章法,乱打一气,顷刻间大厅内的水晶杯盘碎了一地,噼里啪啦声响不绝于耳,左开阳看了眼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苏墨染,喊道:“你女儿还没死,不过你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魂归西天了!”

苏君远反应过来,立马出手探向苏墨染的鼻息,尽管微弱,却真的还有气息,他放下手枪,慌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冲着门口疾奔而去。

却又在门口处挺住,阴狠一笑:“陆旗安,我女儿既已嫁给你,那么她便生是你的人,死也要进你陆家的祠堂,你与那小贱人,今生今世都休想在一起!还有,我已经把那份证据给了警察,你就等着她把牢底坐穿吧,哦不,或许,她离死也不远了。你若想和我女儿离婚,最好掂量掂量,虽说你厉害,我苏某人也不是好惹的!”

话落,他一阵风似的疾奔而去。

陆旗安咳了咳,又有一丝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胡乱用手擦了擦,抬眸看向一边的女孩,“莫怕,我会处理。”

九歌却看也不看她,只低头擦了擦手中的一柄短刀。

慕修文气结:“狼心狗肺的玩意,为你操碎了一颗心,如今连命都快搭进去了,你好歹给点脸色瞧瞧啊,我他妈没看出来你这黄毛丫头原来这般冷血!”

左开阳看了看九歌,又看了看陆旗安,一个一脸冷漠,一个万般痴然,天下间的情侣千千万,他就没见过这么揪心的一对,重重叹了口气,他现在最操心的是,顾朗声那家伙怎么还没来?再不来,他们家老大就要血尽而亡了!

正思虑间,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听声音距离大厅越来越近,左开阳不由看向陆旗安,两人相视片刻,似乎都已猜到什么,脸色越发阴沉肃杀。

不一会,一人率先走进来,一身军装,高大魁梧,眉眼端正,一身正气,他先是四下看了看,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随后摆出一个手势,紧接着,立即涌进一群武装警察,团团将整个大厅几乎包围住。

“父亲!”左开阳沉声开口,他却不予理会,径直走到九歌身边,面无表情的掏出逮捕证往她眼前一晃,毫无情绪的道:“九歌,有人举报你杀害青城市局大队长高富锦,我们也收到他提供的详尽证据,请你配合我们,随我们走一趟。”

九歌擦着短刀,头也未抬,“苏君远刚走,你们就到了,真是配合默契!”

左敬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手里的短刀,淡淡道:“我不否认,正是苏君远向我们举报的你,但他证据确凿,而且还有高富锦家人亲手写下的血书,九歌,你杀的可是我手下第一要员,就我与他的私人感情而言,我也必须逮捕你!”

九歌抬眸,清冷的眸光在他身后乌压压一众人身上快速掠过,“抓我一个小小孤女,竟然动用这么多警力,您还真看的起我!”

左开阳又看了眼她手中的短刀,“你功夫不弱,又精通暗杀之道,我们不得不防!”他话说的轻松,丝毫没有任何以多欺少的愧疚与羞耻,九歌扯了下嘴角,缓缓笑开,这一笑,如山巅雪莲迎风绽放,高洁而明媚:“这么多警察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我就是本事再大也难逃啊!”她眼神转了转,在陆之恒与左敬亭之间扫了几下,眸光刹那冰寒一片:“我不会逃,我九歌做事敢做敢当,只是,这里还有一位杀人凶手,左局长是不是也要一并抓起来?”

陆之恒与左敬亭脸色陡然一沉,陆夫人微露惊讶,陆旗安三人则目光炯炯的看向九歌。

各人心思不一,一瞬间大厅内的气愤冷凝至冰点以下,九歌不语,只冷冷瞧着陆之恒。

陆夫人一颗心莫名觉的有些慌,她启口:“小九。。。。”

“敬亭,你什么时候做事如此缩头缩尾了?杀人凶手就在此,证据确凿,你还犹豫什么,马上逮捕,押回警局!”陆之恒目光如炬,冷冷下了命令。

左敬亭在职位上来说,本身就要听令于他,他一声令下,立马清醒过来,手掌一竖,他身后人立马朝着九歌逼近过来,九歌擦着手里的短刀,不动也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不步步朝她围攻过来的大批武警,犹看死物。

“父亲!”

“左叔!”

左开阳与慕修文同时大呼,他们已知,这些人都是市局的精锐部队,一般是用来对付恐怖组织与突发性恶性事件,而现在,却拿来对付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简直不可思议到了几点。

“左叔。”一人冷冷出声,低缓却坚沉,接着一抹高大身影缓缓朝着九歌的方向走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起来的,胸前与背后全身鲜血,淅淅沥沥落了一地,随着他往前的步伐,蜿蜒出了一条血河,但他走的依然坚定,步伐虽然虚浮,但却沉定,一步一步,向着他心中挚爱的女孩走来。

“她,你不能带走!”似乎走了许久,他终于走到九歌身边,沾满鲜血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九歌蹙眉挣扎了下,他却握的更紧,身子扯动间,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忍不住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鲜红血液,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两人相握的手掌间,似乎一片烈火,灼烧了九歌的心脏,她身子僵了僵,终于不再动弹,老老实实的被他握在手心里。

陆旗安眸中光华刹那璀璨,溢满柔情一片,看了看她,嘴角不自禁的飞扬而起。

“旗安!”左敬亭沉声开口:“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不要干涉!”

“她,我要定了!”陆旗安丝毫不退让半分,眼眸直直的看向左敬亭:“左叔,你真的要和我的火狐赤队一较高下吗?”

左开阳僵立在那,陆之恒怒喝一声:“老二!”

陆旗安一动未动,谁也不看,谁也不听,身子傲然而挺拔,似乎他满身的鲜血淋漓,似乎他胸前与背后的重伤全都是假象,他的眼神写满执着与坚韧,深邃的眸子盯住了门口。

下一刻,似有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开天际,唰唰几条黑影如鬼魅般飘进大厅,紧接着,黑影无数,如苍穹的一抹抹流云,飘忽不定却瞬间移至跟前,一场骤雨将至。

只顷刻,左敬亭带来的所有警力便被全部反包围,接着一声嚣张至极的大笑接踵而来:“哈哈老子终于有儿子了!老子终于有儿子了哈哈!”

慕修文与左开阳瞬间黑脸,看着某人笑的张扬的一张脸几乎想要上前将他的嘴巴撕烂,这人还好意思来?比他们原定的计划晚了足足半个时辰,要不是九歌那一枪打在了苏墨染身上,另苏君远心神大乱,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处在什么样的险境里头,他们老大也不会白白流了那么多的血!

“顾朗声!”慕修文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你他妈还知道来?操!老子还以为你丫精尽人亡了! ”

顾朗声嘻嘻哈哈的接下他这一脚,也不恼,歉意连连脾气相当好:“对不住了哥哥,实在是我家小叶她早产了,就在十几分钟前,为老子生了一个带把的臭小子!哈哈,我顾家有后啦!”

慕修文气的还想再打,左开阳却拦住了他:“也是喜事一件,今日看在他新生儿子的份上,我们不追究,等过了今天,随你处置!”

“大哥!”一声惊呼,终于抽回神志的顾朗声猛然一见满身鲜血的陆旗安,不由大惊失色,飞扑到他身边,大嚷道:“他妈谁伤了你?”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发现他胸前与背后的伤口极重,他目露凶光,看向围在他们身边的警察,抬手一指:“是他们?”

“放肆!”陆之恒暴怒大喝,“反了吗?老二,你训练火狐赤队就是为了有一天要和警察作对吗?”

陆旗安不语,只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九歌,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蛋,却又无力的放下:“小九,看看我,好不好?”

陆之恒气怒攻心,望定自家儿子的神态,看他样子,是被这女孩迷了心智,一定要帮她脱身了!他冷幽幽的眸光盯住九歌,犹如毒蛇一般,黏在她的身上似要将她的脖子咬断,无论如何,这个丫头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敬亭,还不动手!”陆之恒厉喝,左开阳肃然摆手下令,身后警力立马围拢过来,紧接着唰唰唰掏出手中枪支,直只九歌脑门,陆旗安冷笑,只一个眼神,几条黑影暴闪而出,闪电般掠向前首的人影。

这一下太快,几乎就在几秒之间,众人反应不及,待睁开眼时,就见左敬亭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两名黑衣人,黑色面具遮面,只露出毫无情绪的一双死水双眸,一人一枪抵在他的脑门。

所谓擒贼先擒王,拿住了左敬亭,不怕那些人还敢开枪!

“老二!”

“安安!”

陆之恒与陆夫人齐齐大喊,他们万万想不到陆旗安会对左敬亭下手。

“老二,莫要忘了你的身份,RC首脑,却要罔顾法纪袒护一个杀人犯,你对得起这些年一直辛苦培养你的组织吗?你又对得起那些为了你出生入死,抛头颅撒热血的RC成员吗?就为了这么一个丫头,旗安,你还要杀了从小看你长大的左叔叔吗?”

他步步紧逼,黑沉沉的的眸光自九歌身上转到陆旗安那,再在陆旗安那转到左开阳身上:“开阳,是不是你父亲死在这里,你也会袖手旁观?”

左开阳脸色平静,默默不语,看了左敬亭一眼,目露些许愧疚,继而又垂下眼皮,再没看他一眼。

左敬亭长叹一声,猛然闭上了眼睛。

“那么你呢?”九歌忽然出声,“你又是否对得起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是否对得起你的儿子?夜里睡觉会不会睡得安稳?难道都没梦见冤魂向你来索命吗?”

“不知死 活的东西,我自问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门外有声一声冷喝,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还有一男一女,女人径直走到陆夫人身边,抬手指向陆之恒,恨恨出声:“夫人,他就是杀害唯安的凶手!”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开了在每没一个人的心脏,陆夫人睁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顿觉十分荒谬:“素素,你在说胡话吗?”

“她没有!”九歌上前几步,站在蓝素素身边,继续道:“夫人,我已回忆起往事,我的爸爸,正是陆家的长子陆唯安,也是叱咤黑道十年的黑蛟,三年前,他被人围剿击杀,而下达命令和动手的那个人,便是你最亲密的丈夫!”九歌霍然指向陆之恒,凄厉的声音寒彻入骨,“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九。。。”陆夫人身体簌簌发抖,脸上血色全无,“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九歌冷冷淡淡的道,“我亲眼所见!”

陆夫人身子踉跄倒退数步,蓝素素赶紧扶住她,她哆嗦着身子,一瞬间犹坠冰窟,“小九,你说的是真的?”

“元新!”陆之恒走过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所说的话,也不相信与你朝夕相处的丈夫吗?”

陆夫人怔了怔,摇了摇头,一瞬间眼泪肆意流了下来,“那么,之恒,你陪我走一趟随安,在小唯俺的墓前发誓,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陆之恒瞳眸陡然一缩,紧抿唇瓣,不再出声。

陆夫人身子一软,眼露绝望与凄凉,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蓝素素赶紧将她抱住,附在她的耳边道:“夫人,我二叔来了,他会告诉你一切。”

蓝素素拍了拍手掌,一位中年男人自人群中走出来,一身落拓,清爽利落,双眸炯炯有神,他先是冲蓝素素笑了笑,继而对陆夫人道:“当初陆之恒找我勘察墓地时,我特意嘱咐过他,千万不要在大少爷坟墓前立碑正传,否则会破了这块风水宝地,我以为他照做了,却不曾想,前段时间我侄女告诉我说,大少爷坟前早已立了石碑,且石碑足有一人之高,我气愤不已,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便找到陆之恒,想要他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要破坏大好的白虎下山之势,他却二话不说,毫不留情的将我赶了出来,自那之后,我就遭到一波又一波的暗杀,我这辈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落人口舌,也没有任何仇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暗杀一事与陆之恒有关,我便向素素求救,她便将我接到了身边,期间,是旗少一直在保护我们,我也才侥幸能活到今天。”说到此,白决犹自惴惴,“白虎下山的吉瑞之兆被破坏,便成了大凶之地,埋与此处的人的魂魄便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永远过不了奈何桥,永远不得超生。”

陆夫人已经听不下去,脸色煞白的倒在蓝素素的怀里,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我的孩子!”

全场寂寂,再无人出声,陆旗安捂着胸口咳出几口血沫子,艰难的走到陆夫人身边,伸手摸上她的脸颊,帮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妈,你还有我!”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小唯!”陆夫人凄厉的呼喊着,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痛到极致的哀鸣,她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喊叫,令在场所有人心生不忍,她艰难的喘了几口气,躺在蓝素素怀中虚弱的冲九歌开口:“小九,小唯到底是怎么死的?”

九歌抬头,死死盯住陆之恒,一字一字沉沉吐语,清晰而有力,“他被上百人围剿,追击千里,以一人之力突破重围,终于到达灵水村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那时他已身中数十枪,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但他仍然相信,有一个人会来解救他,只可惜,到头来,他还是被他最最信任的人,一枪毙命!”九歌的脸色很平静,声音平缓沉静,“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双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和他正中眉心的子弹,那溅起的暗红血液喷洒在我的脸上,温热粘稠,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手刃仇人,替他报仇!”

“一派胡言乱语,一个黄毛丫头,一个风水大师,简直信口雌黄妖言惑众!”陆之恒冷喝,“老二,撤走你的火狐赤队,将九歌收押,不要逼我出动军队!”

左开阳与慕修文大惊,陆夫人神情依旧恍惚,陆旗安却仍旧从容不迫,尽管身上血流不止,他仍站在那里,挺拔若松。

左开阳松了一口气,脑门上顶着他的两只手枪瞬时拿了下来,九歌看他一眼,轻问:“左局长,当年狙杀我爸时,你也在场吧?那么,你都看到了,今天,若你将他一并抓走,我九歌二话不说,直接跟你走,是坐牢还是处死,随你们说了算,我不会反抗,但若你不抓他,我也不会随你走,即使死在这。”

左敬亭心底蹿起浓浓的无力感,当年一意孤行酿下的后果,如今,要怎么收拾?

血债必要血偿,何况,那是陆唯安的命!

“陆之恒,一枪击杀掉自己的儿子,安枕无忧了三年,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九歌唇边一抹冷魅笑意,,甩开陆旗安的手,挥刀再次袭向陆之恒!

左开阳与慕修文以及顾朗声迅速出击,将她拦下,九歌寡不敌众,被他们倒扣在怀中,推攘着将她投进陆旗安的身前,陆旗安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拥住,“小九,他是我爸,暂且不要伤他好不好?”

九歌使劲挣扎,一手死死扣在他胸前的伤口处,陆旗安闷哼一声,脸色刹那白惨一片,鲜红的血液顺着九歌白皙的手掌一颗颗往下掉落,她却连一点疼惜的表情都没有,“我只知道,他杀了我最亲爱的爸爸,我只知道,他让我痛苦了三年,我知道,他那高高举起的权杖,杖杀了我还未成形的孩子!”她似乎没有了力气,幽冷的眸光盯住他的眼睛,“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陆旗安猛然一震,浑身血液逆流,那汩汩而出的鲜血也似在她这一番话后冻成了冰凌,再也没了温度,他深邃幽淡的眸子染上浓浓的悲凄之色,他闭上眼睛,只觉心中苦痛犹如滔滔绵延的江水,奔腾不息,在他心肺间四处蹿血气轰然上涌直奔胸臆,他吸气想要压制,却反而被血气反噬,胸腔一股闷痛,他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题外话------

未完,明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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