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白一下子都愣住了。
它结结巴巴地问叶玄月。
“主……主人，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玄月看了一眼升腾起来的黄沙，她微微咬了咬牙。
“我们进去看一看。”
……
这城墙看上去历史极其悠久，因为多年的风沙侵蚀，斑驳不堪。
叶玄月走进去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精神力寻找那只白狼的下落。
这只白狼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四周影影绰绰的，有一种奇怪的暗黄色的雾气，阻挡了人的视线。
叶玄月的精神力好像不太刺透得了这暗黄色的雾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阻拦着她。
她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里有古怪。
叶玄月心头有隐约不详的预感。
但是她眼下也只能够尽可能快地寻找到那头白狼，然后赶紧带它离开了。
叶玄月抱着小白在这漫漫黄沙里头穿梭着，小白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
“主人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
叶玄月想了想，问小白。
“你能闻到那头白狼的气味么？”
小白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里好奇怪，有一种很浓郁的黄土的味道。完全把白狼的气息给遮挡住了，我根本闻不到它的味道。”
叶玄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这里其实看上去不大，黄沙漫漫，城墙背后，似乎是一个被荒废多年的城池，四周隐约能够看见房屋，看见一些摆设，但是都陈旧不堪。
感觉如果伸出手去触碰，这些东西随时都可能化成灰尘粉末。
这里真的给叶玄月的感觉太奇怪了。
像是——一座城池突然一一之间，里头的人都消失不见。
只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城池，在沙漠里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吹日晒。
这头白狼可能躲在其中一间房间里头。
叶玄月的心里头有不祥的预感，只想要尽快离开这里，但是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那头白狼。
叶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条街道的走向实在是有几分奇怪。
这些房屋的摆设，也很奇怪。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小白突然开口叫道。
“主人，不见了！”
叶玄月微微一愣，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不见了，然后她听见小白的声音，带了一丝淡淡的慌乱。
“我们走进来的那个城墙不见了！”
叶玄月猛然回过头，发现果然不见了。
她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道斑驳的城墙，居然离奇地不翼而飞了。
留下来的，只有一些破败的房屋，一眼看不到尽头。
那城墙明明显眼得很，哪怕是视线被黄沙雾气遮盖，也不应该看不到的。
这里实在是有点诡异得很。
叶玄月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但是她的声音反而平静了起来。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
“先把这头白狼找到。”
四周的房屋里头都是空空荡荡的，里头什么摆设都没有，这样找起来反而方便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在不在。
叶玄月顺着街道两边找，终于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头找到了缩在墙角的那只白狼。
它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叶玄月则是看着它，开口说道。
“还能走么？”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自己多半是陷入了那个冷莫燃说很危险的秘境。
但是眼下既然已经如此，着急也没有用。
只能冷静下来，努力找到出路。
这头白狼趴在那里，依然一言不发。
小白其实已经生气了。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你给点反应啊，死气沉沉的。”
叶玄月摸了摸小白的背，给它传音。
“别说了，先让我来吧。”
她蹲下来，看着眼前这只一动不动的白狼，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一些。
“这里真的很危险。”
“这里应该是一个秘境，你先跟我离开好不好。”
这只白狼终于抬起了头，它看了一眼叶玄月，犹豫了一下，眼神里头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悲哀。
它叫了两声。
叶玄月能感觉到，它在让自己走。
叶玄月蹲在它身边，轻轻地摸着它的皮毛。
这只白狼的眼眸一下子又变得绝望下去。
小白则是急得要命。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主人已经愿意救你了。”
“你现在跟我们一起走吧。”
叶玄月倒是有几分猜透了它的心思。
它恐怕这一次，真的是一心求死了。
它之前胸膛之中还有一口气，顽强着支撑着它，积极求生。
但是自己救下来了它之后，对于它来说，之前支撑它活下来的动力，那一口气反而消失了。
而且……它是叶楚楚的灵兽。
它应该觉得没有颜面面对自己，所以才想要自己默默地逃到这里来等死。
叶玄月看着眼前这只死气沉沉的灵兽，她其实也很着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猛然打在了这只白狼的脸上。
连小白都有些吃惊她这个举动。
叶玄月的声音清清冷冷，但是依然能够听得出她的情绪的激动。
她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
“难道你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死的？”
“那些腐烂的伤口都不存在了么。”
“你是真的不在乎了么？”
这头白狼一动不动，但是眼神里头却闪过了一丝剧烈的挣扎。
“我就问你一句，你不痛，不恨么？”
“你要是甘心叶楚楚从此以后耀武扬威和新灵兽一块儿，在苍玄门之中受尽宠爱，依然是天之骄女。你要是觉得你受过的那些苦难都是你自己活该，你要是一点儿都不想要报复，一点儿都不想要让她受到惩罚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走。”
“你不就是一心寻死么。”
“好啊。”
“我留你在这里，百年以后尸骨都被风沙侵蚀，没有谁会记得你。哪怕是叶楚楚，都会忘记她自己曾经有过一个灵兽。”
“你这一生，不过是她耀武扬威的垫脚石。”
“等你彻底断了最后一口气，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道好轮回，她不会受到任何的报应。”
叶玄月说得胸膛激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认真。
“你如果不甘心，就跟我一起走。”
“听到了么。”
“如果还有哪怕一点点的不甘心，就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小白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只白狼。
它能够感觉到自家主人心中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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