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
沙发坐时间长了不利于脊椎的健康,就办公室的专属座位来说,我让他给我换把宽大的硬木椅子,老蝙蝠皱着眉头骂我事多。我斜搭着腿,歪歪扭扭的坐在漆了清漆的红木椅子上,从香烟的烟圈占卜来看,今天肯定有不好的事,因为吐了这么半天我一个也没成功,这已经够糟糕的了。
办公室的门发出几不可闻的敲击声,不是用手,而是用魔杖。
“请进。”我说。
这个时候,能来的只有,“哈,你好,孩子,很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希望霍格沃茨的生活对你来说还算可以。”邓布利多用他那根烧火棍捅开了门,肥大的袍子随着他的行走摆动不止。
“很好很好,老爷子,您有事吗。”我伸手挠了挠有点痒的后脖颈子,点了点头。
“恩,我想你一定还没有仔细的参观过这座美丽的校园,让我这个老头子做一次导游吧。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邓布利多左手攥着魔杖,魔杖的尖握在右手心里。
我从椅子上蹦下来,穿好鞋,系好长袖衬衫的扣子,是斯内普的那件,“当然,是我受宠若惊,走吧。”在斯内普不在的情况下这是老蜜蜂第一次到办公室来,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赶紧把这位大爷请出去吧。
半步的距离跟在邓布利多的后面,我们走上了一楼,左拐右拐。他很明显有目的地,决不是带我参观这么简单,虽然我猜不到这次又是怎样的阵仗,但我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一楼走廊尾部倒数几个的房间,邓布利多停了下来。房间的门很大,难得的宽敞明亮,铁艺修饰的门上镶嵌的大块的玻璃。我跟着老蜜蜂进了门,果然不是间普通教室,屋里靠着四面墙放着柜子,画,奖杯一些物品,中间空荡荡的,只有从上侧面窗户射进来的耀眼的阳光。
“这是霍格沃茨的陈列室,记载了这座学校几百年以来取得的荣誉,多么的光荣,”高高升起的音调像教堂里演唱圣诗的牧师一样,歌功颂德,“张先生,你看这儿,这里放着的是历届级长的画像和照片,他们是霍格沃茨最大的骄傲。”邓布利多亲切和蔼的微笑着凝视着这些曾经是他的学生的笑脸,回忆着他们奔跑在走廊上调皮的身影。
我打量了一下整面墙的相框,照片中的人影愉快的挥舞着手臂,穿着代表他们学院的制服,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个老不死的用意。两眼放光,我微微的笑起来,轻轻的呼吸压住心中喷涌不止的怒火,凑到照片面前,“是吗,都是级长啊,真厉害。这个女孩子真漂亮,她也是级长啊,邓布利多校长。”
红发绿眼,多么漂亮啊,你不用特别来给我这儿上眼药。怎么着你还想倚老卖老的给我说说他当年的艳情史,你奶奶的,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对邓布利多的想法清楚无比,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斯内普,现在这个老不死的怕我把他最有用的双面间谍变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甩手大将军,实在不行了,也不管食死徒还是凤凰社躲到麻瓜世界里,等着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要是这样,邓布利多养了这么多年的兵可就全废了,他不能让哈利波特和斯内普之间的线断了,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不行。邓布利多现在想用快刀斩我这个乱麻。
“哈哈,确实很漂亮,她叫莉莉?伊万斯,是我们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姑娘之一,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好姑娘,好像现在学校里的教授中不乏有她曾经的追求者呢。哈哈,年轻真好啊。”邓布利多笑得胡子乱颤,干瘦的手指也跟着抖动起来。
我面色未变,只是笑着应付他的话,“老爷子,听起来故事很长,还是坐下说吧。”
邓布利多从愉快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挥舞魔杖,变出了两把椅子,相对而立。我走过去坐到了稍微背光的那张凳子上,伸手一指对面的座位,“请吧,邓布利多校长。”
老蜜蜂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收起了魔杖,目光凛冽的盯着我。
我身体前倾,侧了侧脑袋,“校长大人可以给我讲讲,那个漂亮小姑娘的事吗。”
邓布利多嘴巴动了动,左手捋了捋系好的胡子,“你说伊万斯,她是西佛勒斯的邻居,我还记得他们是一起收到的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那时候他们还只有我的腰那么高……”
一半的眼睛,一半的笑容,我想此时我的表情一定足够扭曲,静静听着对面的暮年老者徐徐的讲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她不善言谈的邻居男孩之间隐含着的爱情故事,我有足够长的时间一丝一缕的分明我心里的感受,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不是嫉妒了。
如此一段本来可以很美好很单纯的恋情,现在却要被用来分化我这个计划的打乱者,即使是一段过往尘封的历史都要被你利用的完完全全的,这个世界上你才是最无情的人,要是你有心母猪都上树了。
他们一起上学,好,他们一起上课,很好,他们因为年少产生了一点点误会,非常好。
怒火愤懑积聚到了顶点,我他妈的治不了你我就随你姓。正当邓布利多唏嘘的扬起左手,我闪电般的窜起来,右手瞬间摁住能用魔法的左手,左手把老不死的往前一带,曲起膝盖照着他的肚子狠狠的来了一下。
邓布利多这岁数当然顶不住,‘嗷’的一嗓子把胃液都吐出来了。寒光闪过,我掌心一用力,捻住他的手腕,“我劝你别动”。
左手一松,老不死的浑身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咳个不停,“你现在撕破脸,流的可不只是咱们两个人的血。”
我抄过椅子,把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往上一扔,他颤抖的伸出左手抹了抹嘴边的唾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喘个不停。
“你今天为什么来,你自己心里有数。给小爷我上眼药,你他妈还早了二十年,我告诉你,老不死的,想办倒你爷爷我,你他妈还嫩了点。”看着邓布利多眼里冰冷的杀意,多少年了大爷的你没吃过这亏吧,今天小爷我就让你清醒清醒。
“我不收拾你,你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啊。本来你老老实实的在你的校长办公室里,带着你的徒子徒孙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也得卖你个面子,叫你一声老校长。是你非要弄到这个地步,你他妈的真以为小爷我是他妈的吓大的,啊。听着,你恨我随便,你要收拾我,我等着你,怕你,我叫你爷爷。”
一脚踹开挡住路的椅子,背对着邓布利多,大步往屋外走,正要出门,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叫卢平明天下午来找我,我要回伦敦去治眼睛。我警告你,要是再提那件事,我非撕了你不可,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大力摔门的声响震得整个霍格沃茨城堡一跳,惊得校园天空中群鸟乱飞,声声啼鸣。
晚上,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上午的事怎么也得交代一下,一时怒气冲脑搞成这样,斯内普他还得在那个老不死的手里工作一年呢,虽然我吃定了邓布利多不能真的拿斯内普开刀,但小鞋肯定是免不了的。
房门响动,斯内普老爷回来了。我是做贼心虚,觉得他走路比平常更快,难道是生气了。奶奶的,还没怎么样呢我这儿就乱七八糟一大堆了。看着他挂好外衣,把手里抱着的书和羊皮纸放在桌上,“你过来一下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斯内普看我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严肃起来,搬了把椅子坐到对面,认真的等着我开口。
“那个,我把,邓布利多给打了,然后骂了。”我挤扁了嘴巴,耸着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
斯内普惊讶万分的睁大了眼睛,难以掩盖此时他对这个消息的震惊和无法控制的,高兴,“我简直想要称赞你,张先生,你的鲁莽和不知所谓终于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呵呵。”他嘴角上扬的角度完全符合高兴或者喜悦这一标准。
我这儿还担心,他反倒乐不可支了,奶奶的,“行了行了,别整这没用的了,反正他惹了我,我把他给揍了,完事还骂了一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说完了。”
看着斯内普的腹部一收一缩的在心里闷笑,气不打一处来,这倒成了他的大笑话,让我白担心了一下午,“你就乐吧,那只老蜜蜂且饶不了我呢,你也好不了。还笑。”
斯内普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帘看着我,“如果你认为凭那个只会拼命的往嘴里塞甜食的老家伙就能起到什么威胁我的作用,你真是愚蠢到家了。”
“是是,你最能耐了,老爷。”我坐在椅子上弯腰给他做请安状,却只得到了几个无语的白眼。“说正事,明天下午,我恐怕要走了。”这句话一出口,刚才满溢的欢乐气氛瞬间消失殆尽,从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我心里暗叹,把手塞进他攥得紧紧的拳头里,全身放软,“我去伦敦治眼睛,是个小手术,没什么危险,就是有点麻烦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斯内普微微松了松手劲,让我的手指有更多的空间,当我整个手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时候,干燥温热纹路清楚的手重新收拢回去。“看来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拿着刀子胡乱挥舞的白色恶魔来拯救你的眼睛,理清你微薄的智商,不要再做愚蠢的事了,我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能够忍受你的胡搅蛮缠。”
面前男人呲牙咧嘴的恐吓我要安分守己,我却杵着脑袋只想笑,是好玩的笑,也是喜悦的笑,“遵命,老爷。”下眼角瞄到了手表上的指针,九点了,我站起身来,不明所以的斯内普依然握着我的手,“九点了,我该去上床,并且保持睡眠状态,不是吗。”
白皙的脸颊,勾起的嘴角,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该刮胡子了啊,凑活吧。放低身子,双手搭在他坚直的肩膀上,双唇的触碰温暖而含蓄,舌尖相抵,舞蹈纠缠,无关欲望,无关未来,只关乎彼此,只是个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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