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王

《至尊神王》

第246章 坐下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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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年轻的白衣帮众听自己的帮主这么一说,顿时大吼起来:“我们要为执事报仇!”他这么一声喊,河帮年轻帮众热血上涌,都是纷纷高呼起来,更有人抽出兵器,就要朝枭帮的人攻杀过去。

眼见就要是一场血战,方云晖一提身形,就要上前解劝。王淮秀目光冷冷扫过:“你们要干什么?先送执事回家!”河帮帮众被她目光一扫,想起出来之前帮主严令保持冷静,不得当街动手的命令,虽然仍旧是在群情汹涌之下,却也纷纷退了回去,不再叫嚷。

常贵踱了两步,缓缓地说:“今天我在这里,我答应两件事,第一,我枭帮也查这命案,有尸首在,有两帮的兄弟在,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要是我枭帮做的案子,不用你们河帮的人马动手,我老常贵横着马刀自尽,自己死在你们执事的灵位前面。第二,河帮查出杀手,请知会我枭帮一声,刀山火海,看我常贵的。”

王淮秀双眼一翻:“玩命?我河帮有人!”

常贵见她虽是压制住了河帮帮众的情绪,但清冷寻仇之意,却是半分未减少,只有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昨儿我跟三爷聊了聊,往小了说,河是河,枭是枭,往大了说,大家同在道上!不然三爷昨天说过的,亲者痛,仇者快啊”

王淮秀踏上一步,凛然逼问:“谁是亲者?”

“亲者,街坊邻居,两帮大小。”

“仇者呢?”

“仇者,你、我心里明白!”

王淮秀双目眯起,把手一摆:“好了,常贵老爷子,你可以带人回去了。”

两帮帮众顺着她的手势纷纷让路,河帮的人抬起胡子执事的尸身,转回驻地。王淮秀走过方云晖身边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方云晖也不做声,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回到河帮总堂以后,河帮帮众纷纷到尸身前吊唁,方云晖因为不是帮中的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这北方的拜祭,跟京师中土和海城南洋又是大相径庭。

河帮众人拜祭执事过后,王淮秀转过身来,瞧着帮众,方云晖远远地一看她的眼神,只觉得目光中杀气大盛,全然不似刚才的冷静,知道她就要做出重大的决定,看她这表情,绝对是要跟枭帮大干一场,急忙走近来。

还等没进到内堂,就看到王淮秀把案几上面的烈酒一饮而尽,啪地一声把酒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朗声对帮众说:“不发讣文!尸不入土!密贴发给河东前五堂,河西后五堂,执事的命案,给我记在枭帮头上,记在常贵头上!几时报仇,几时发丧!所有报仇的伤亡抚恤,有帮在,一切从优!”

堂里堂外,数百名河帮帮众,一起高声应答:“是!帮主!”

方云晖看到这里,挺身直入,高声呼喊:“帮主,这样不行!”

王淮秀见了是他,呸了一口,骂道:“我错看了你,脚踩两只船的东西!”

方云晖闻言也不生气,仍旧朗声说:“是,我昨天是去过枭帮。百里闻香的事情因我而起,做人应该有担当、有气概,因此我去说服常贵,不要两帮再起争执,他也答应了。我对他不熟,你们应该熟,像他这一把年纪,统率枭帮,应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帮主,你就信我一次,两边坐下来再谈一次,谈不拢,真是枭帮干的,我第一个替你去取了老常贵的脑袋!”

方云晖这几句话说得凛然生威、掷地有声,帮中所有人,两眼都齐刷刷地看向王淮秀,等她示下。王淮秀见识过赵霖儿的手段,但仍旧将信将疑,哼了一声:“枭帮合帮之众面前,你说取就取,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方云晖哈哈大笑,声震屋厅,天花板上的石壁,被他的声音震得灰尘簌簌而落,他这几声笑,还加上了强大的精神力,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心旌摇动、头脑发晕,心底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惧怕感觉来。

笑声还未曾在堂内散尽,方云晖已经纵身一跃,跳到了院子当中,右手一晃,河帮的人都只感觉到眼前寒光闪过,方云晖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带着弯钩月牙刃的长枪,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我什么东西都不算,就凭我手中这家伙,取他脖子上的脑袋!”

月牙长槊寒光闪过,院子里站着的人都觉得大地都随着方云晖的一顿晃动了几分,同时四道闪电从月牙刃上发出,院子四角的四株粗达两人合抱的大树,几乎是同时的,都被闪电给劈断了!

方云晖此时这一个华丽的大招,把整个河帮在场的人,包括帮主王淮秀在内,都给惊呆了。

河帮早前也并不是没摸过方云晖底。方云晖这一行人,老马刀是纵横西北的小马帮头子,实力当然不能小觑,那四个仆从打扮的人,瞧起来各有千秋,具体实力都是在三四级的低级和中级之间。一直随行闷不作声的那个黑皮异族的奴隶样马强,一点也不起眼,而女扮男装的程素华一直娇宠得很,一看就是方云晖的女眷。所以王淮秀曾经断定,三爷这一伙人当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就是在小狼沟打跑了中级法术师的赵霖儿。至于方云晖本人的实力,王淮秀跟他交过手,只以为他是个六级左右的武者。

可眼前方云晖这一出手,尽管大家都无法判断出,面前这个一直斯文冷静的三爷到底水平有多高,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凭他这一出手的四道闪电,高级法术师也不过就这种水准了!况且,他手中那柄怪异长枪的一顿,震得脚下大地都在摇晃,这,还不是法术,而是实实在在的武斗气!

正在河帮所有人,还都没从巨大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方云晖已经收起了月牙长槊,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柔声对王淮秀说:“淮秀帮主,你听我说,很多时候,武力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最为有效。但代价太大了,走了的只有执事一个,留下来的两帮大小还多,你信我一句话,我不是脚踩两只船,而是真的不希望你们这群为了生计在刀锋上打滚的热血帮众们,再自相残杀了”

“究竟是不是我们的人干的?寻的什么冤,报的什么仇,祖宗们,你们说啊!”枭帮的大堂上,老常贵已经发了大火,走来走去,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枭帮所有有点身份地位的堂主见了这种情形,都是面面相觑,胡荣彪站出来说:“帮主,我私底下问过各堂的堂主了,不是咱们枭帮干的。包括正在休养着的执事,他说他被河帮的人打伤,但自己是执事,一定守规矩,帮主一定能处理好,他自己,绝对不会私下出手的。”

常贵走了两步,眼光转向了一个人,这人正是昨天跟着胡荣彪在门口向方云晖出手的人,是名堂主。这时候见帮主看向了自己,哗地一声行了个重礼说:“帮主老爷子,我从小生性顽皮,在您跟前扯了一辈子谎,但今天,您信我一句。不是我!咱们执事是我大哥不假,但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站出来给河帮抵命,不会连累了咱们帮中的兄弟。我没杀那胡子执事,甚至连个念头也没有。”

老常贵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所有人:“大家都不认是吧?你们要知道,从今天起,督府、守备十手所指,对咱们枭帮随便抓、随便杀。河帮河东河西十大堂,誓死寻仇,你们叫我怎么办?我、我只有把这条老命去赔给人家!”

堂上所有的人都是鸦雀无声。老常贵转过身来,目光冷冷地下命令说:“如果这腥风血雨一起,不知道两帮上下,又要多了多少的孤儿寡妇、无养爹娘。传我命令,枭帮上下,自今天起深锁兵刃、不许出门,对河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怎么说,现在河帮是苦主。”

“他们是苦主?”常贵的话音刚落,手下的一名堂主站了出来,“我说他们活该呀,我们这帮人,也太怕事了吧!”

老常贵闻言大怒,回手一掌,啪地一声抽在他的脸上,大喝:“我怕事?”

这一记耳光颇为不轻,那堂主顿时被抽得吐出一颗牙齿倒在地上。帮中上下,见帮主动了真怒,都是不敢再说,连那被打的堂主也是因自己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而深感懊悔。老常贵从小在帮,直到现在都是孤老一人,年轻时候为帮里顶罪坐过牢,为兄弟报仇负过伤,凡事过是自己担,功是手下领,说他怕事

便在大家都不出声的时候,院门外面,哈哈地想起一阵大笑,有人朗声说:“老帮主胸襟如海,豪情盖世,说到‘怕事’,不过是怕帮中老幼吃了苦头,一时的言语,老帮主不要太往心里去了。”这话说完,说话之人已经走到了堂前,却不是方云晖是谁?

常贵见了方云晖,大喜过望,急忙迎了出来,说:“三爷来啦,不知道河帮那边怎么说?”

方云晖看他连座位都没给自己让,知道他关心事态紧急,一笑说:“我跟河帮帮主详谈了一阵,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我想做个东道,明天正午,约两帮的首脑见个面,把这事剖说明白。”

老常贵长叹了一声:“三爷为这件事情奔走效力,使两帮不至于马上刀兵相见,我感激得很。只不过河帮的首脑人物死在我枭帮的地面上,我怕平静也只是暂时的,明天见了面,一语不合,只怕事情闹得更大。”

方云晖点了点头,取出了一样东西,说:“还有一件事情。我陪着河帮上下,自己翻检了胡子执事的尸身,在他的左手里面,紧紧攥着这件东西,我们参详了好久都不认得,我就拿来给老爷子看看,您在这西北打滚混了一辈子,见多识广,说不定找出凶手,就着落在这东西上。”

老常贵从方云晖的手里接过东西来仔细地打量,这东西很小,浑身上下圆溜溜地,一头生有极为锐利的尖刺,非玉非铁,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常贵翻来覆去看了一会,说:“这东西像是什么暗器之类的,我也没有见过。”

方云晖点了点头说:“老帮主明鉴。河帮的胡子执事浑身上下,有十一处血洞,我仔细勘察过,大小伤口,都是被这玩意给打的,如果连您都不认识,这可当真奇怪得很了。”

老常贵插口问了一句:“不知道河帮的执事大概是什么时候被害的?他到我们枭帮的地界来,怎么没有带人手吗?”

方云晖摇了摇头说:“被害时间大概是昨天深夜吧,我看他两只手臂都脱了筋,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苦斗才被人杀死的。身上的血洞里面没有这个东西,看来凶手杀了他之后,又特意取走了凶器,而现在发现的这一枚,被胡子执事紧握在手中,可能是凶手遗漏了没找到才留了下来的。”

话说到此处,方云晖站了起来,说:“无论此事如何,最初的因头是我大闹百里闻香而起。我本来打算今日就出关北上去的,请帮主老爷子,有我在,一定会妥善处理,如果不是枭帮做的,我不会让两帮因为这件事情,再无辜送了任何一条性命。明日之约,两帮各带十人去吧,请勿爽约,我这就告辞了。”

常贵领着帮里的头脑,一直把方云晖直送到大门外,才称谢回来。回来之后,胡荣彪小心地说:“帮主,咱们明儿中午去赴约,只带十个人,不是我小人之心信不过河帮,这会不会是河帮派这三爷来设下的圈套?想把咱们”手掌捞了一圈,攥成个拳头,是一网打尽的手势。

老常贵沉思了好久,对他说:“其实我也有同样的顾虑。河帮的人,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在里头,只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不是就此相信了河帮,我是相信这个三爷!我跟官、兵、水匪、马贼、野蛮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啦,我的目光不会错,这个三爷虽然年轻客气,但是身份绝对不简单,以他的气度,不会是替河帮耍手段来着。好像他纯属是过路帮忙的,咱们这两帮,他还没怎么太放在眼里”

翌日晌午十分。

枭帮与河帮两大帮会的头领各十人,按照方云晖事先约定的地点,在长桌两边坐下。河帮的人,自美女帮主王淮秀以下,个个素白长袍,朝枭帮的人怒目而视,而枭帮上下则都得了老常贵的吩咐,视若不见,都只瞧着坐在正中间的方云晖。

方云晖笑了笑,开口说话:“两帮坐下来谈,是我的愿望。我在紫峰河上来,一路上都听说两帮之间多有摩擦,双方都想往好了处,可为什么总是你砍我杀的,送了不少性命呢?大家都是苦汉子,都是为口饭吃,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摩擦在里头?”

方云晖这么一开口,两帮脑子转得快的头领马上就都想到了:“对呀,两帮之间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摩擦呢?”

“现在两帮能够坐下来谈,是因为胡子执事,他如果没死,人应该在这里。现在他走了,他的魂,也该在这里,我想,我们现在每句话都是对着他的灵魂在讲话。”

方云晖讲了这话之后,两帮在场的二十人,都有些肃然。方云晖说这话,倒也并不是鬼话连篇,他知道华州大陆跟自己的前世并不一样,讲什么“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在这里,是真的有灵魂存在的,至少,手上的储物戒指里面,一千年前的文格渊大师灵魂——这绝对算是个老鬼魂——还就舒舒服服地躺着呢。

“我现在想请问两位帮主,你们是怎么知道河帮帮主出事了的?”

方云晖这么一问,老常贵还没回答,王淮秀已经取出一物,啪地往桌子上一拍,说:“是百里闻香的老板娘百里香,一大早写帖子急速告之的,说是让我河帮快往出事地点,防止枭帮移尸灭迹!”

这么一来,枭帮大出意料之余,老常贵霍地站了起来,白胡子一动一动地,大声说:“我也是这样接到百里香的帖子!帖子上说,河帮出事要对付我们,让我们早作准备!”

方云晖做了个手势让老常贵坐下,示意他不要激动,继续说:“什么事情都还没有,百里香就一张密贴给河帮,一张密贴给枭帮,这摆明是下了力气用了毒地挑拨,她用意何在?还是她百里香背后还有手、还有人那?”

方云晖的这番话,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了,矛头直指——督府?!谁都知道,百里香跟大港城的督府督抚史德彪关系非同一般,百里闻香的“店大欺客”也就是这个原因。方云晖砸了那店面招牌之后,河帮和枭帮虽然都知道跟自己帮不相关,还是忍气吞声地赔钱出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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