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再造神州》

第十五章 战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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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的后队全军覆没的同时,窝阔台带领着约莫两万人的骑兵已经冲出山口,用战马尸体撞开的壕沟陷阱通道,并不宽敞,再加上队伍拉的很长,沿途很拥挤,所以他此刻只是道后方有敌人出现,具体情况如何,他不道。

这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落入某种陷阱,就像草原狼一样,他一直相信自己这种直觉,觉得这是速勒迭大神赐福给自己的。

他勒停马蹄,站到一边,看着身边的队伍。

此刻二万左右的骑兵部队正排成一条细长的火龙,向着前方蔓延过去,渐渐的进入一条比较窄点的官道上。

说这条官道比较窄,只是相对山道出口处的广阔空间来说,比之别处,这里至少也可以供上千人活动,小部队厮杀正合适。

“先放出战马探路!”窝阔台的命令被传达到前锋大将野里带那里,他派出二十多个驱马人,赶着近千匹战马前进探路。

前冲探路的战马很快就冲上这条山路,消失在雪野的夜色中,但很快,后面驱赶着的驱马人发现前奔的战马出现些微骚动,但整个马群并没有停下来,仍然在向前进。这让驱马人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住的吆喝驱赶,随着战马的洪流向着前方奔去。

“这是什么?”

驱马人眨巴了两下眼睛,自语一声,前方出现一块黑糊糊像石头的东西,非常大。就横在道路中间,大部分战马都绕了过去,只有少数战马撞了上去,此刻还有数匹战马在地上凄惨地悲鸣着。

随着距离的接近,驱马人渐渐看出来,那是个圆形的物体,横面很大,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石头?驱马人的距离近一步接近,当看清上面黑幽的反光时。突然面色大变,举起手中的牛角号声。

“呜——”

只响了半声,一支长箭就中止了他的行为。

驱马人喉咙发出不甘的喝喝声,捏紧喉咙上的箭杆。不甘地倒下去。

在这个驱马人倒下的同时,另外一个驱马人也出现,当他看到前方的同伴倒下后,丝毫不迟疑的拿出示警地牛角号。

在对方阻止前。悠扬的牛角号已经将消息发出去。

前部先锋野里带,一听示警,就制止了部队前进,并将部队分散开。保持着作战对列,并派出精干的人员前去打探消息。

做为参与过西征的蒙古大将,他觉得今天晚上处处不对劲。从接到告急烽火。到进入这里遭到攻击。虽然对方那种攻击更像阻击,但他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看了看这里地地形。他又觉得放心,若宋军真有埋伏,应该在山道中或出口那边才正常,这里地形虽然有些起伏,但足够上千人拼杀有余。

也许是那支阻击我们的宋军也说不定。

心中刚刚浮现点安慰,鸣镝的响箭已经响起。

野里带心头一紧,前方已经有游骑高呼遇敌,不时还有惨呼声传来!

不再犹豫,单手一挥,两狼相遇勇者胜,如今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唯有奋勇向前才能有条活路。

汹涌向前地骑兵洪流再度奔腾起来,万蹄雷动的场面只要看看就觉得热血沸腾。以百人为横截面,大队的骑兵向前冲去,很快就见到敌人地样子:一大片地盾牌组建成一个圆形地堡垒,高达近丈,厚实坚固,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催,从盾牌两边的射击孔中可以清晰看到宋军地弩箭,在火光的反射下,正在散发出冷森的光芒。

不用亲眼见到,就能想像此刻里面的宋军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畅饮蒙人的鲜血。

蒙人的骑兵很快就冲了上来,直接面对这个盾牌堡垒,准备展开亲切对话。

总体来看,这个盾牌组建的圆形堡垒有点像乌龟,占地不大,却正好横在路中间,周长绝对不会小于五十丈,配合两边耸立的丘陵土坡,刚好将整个通道占据了三分之一。

蒙古人若不想硬撞上去,只能转向,或者从两边绕路。

奔腾的骑兵洪流不可能随意转向,直接撞上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们只能选择从两边绕开,准备看看能不能从后方攻击他们。

飕飕飕飕的声再度响起,射击孔中飞出无数细小的黑影,铺天盖地,计算精确,将那些意图绕过的战士一一射倒,一支百人队转眼之间就被消灭,快的让人难于想像。

后面的骑兵不再犹豫,凶猛的向着盾牌圆阵冲了过去,手上的弓箭也不住的还击,只是对方有盾牌的保护,收效很小。

无可奈何中,迎着夺命的连环弩阵,这些骑兵策马向着圆盾阵冲撞上去,如同迎着豪雨冲锋,连环弩的声成为张扬在夜空的勾魂曲,带着不容分辨,不容抵抗的意志,直贯而来。

大批的战马扑跌,凄惨的叫声合鸣,在这个冷雪的夜里,这支穿越冰雪而来的异族骑兵,大量的死在这里。蒙古的血液在不断的挥洒,蒙古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蒙古的荣耀也在不断的退色。自从来到这里,自从这个晚上起,蒙古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让他们道在这个大地的东边,还有一个帝国的士兵不比他们逊色,他们会让他们饱尝失败的苦涩。

这些对眼前这些冲锋的骑兵来说,还太遥远,他们眼前只有一个想法,冲开这座可恶的盾牌,放弃一切希望,把自己当个死人的冲开这里。

策骑摇摆,镫下藏身,小距离抖动,微微横移,各种各样的骑术纷纷呈现,用着草原民族特有地本能。他们突破了连环弩的封锁,逼近盾阵。

手中的兵器前指,眼睛睁的大大,不住的夹着战马,让它速度再度加快。讯猛突进到盾阵前方,正要策马撞上去的时候,无数的长矛从四周冒了出来,缩头的乌龟瞬间变成防御的刺猬。无数寒利地长矛犹如带着一种深深的讽刺,让那些以为可以冲破盾阵的蒙古兵感到无边的绝望。

蒙人狂冲地战马狠狠的撞到这个刺猬阵上,如同奔腾的洪流中突然出现的一块礁石,浩浩荡荡。气势万千地水流,在冲撞,推摇,拍打。裹抰,诸般都无效之后,只能无奈的从它两边分绕过,继续向着前方奔进。

短短的时间。就在这座盾阵周围卷起可怕恐怖的死亡旋涡,战马扭曲着哀叫,勇士们带着最后地疯狂撞了上去。却被高高的挑在长矛上。然后被远远的抛开。犹如被丢弃地一块破布。无数地战马被刺穿了胸膛或者脖子,口鼻流血地在地上挣扎哀鸣。大大的眼睛中流露中深深地眷恋和乞求,成堆的勇士,跳跃着,喊杀着,意图找到冲进这座刺猬阵的方法,但迎接他们的只有不甘的死亡。

浩荡的骑兵洪流在这里被阻截,被分流。决死的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力碰到盾牌,只让它微微抖动了两下,敢死的勇士施展着生死磨练的技艺迎上长枪,却被轻轻的刺穿胸膛,带着不能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胸前,无奈的睁眼死去。

战刀砍着铁枪,战马撞上盾牌,马的哀鸣,人的惨叫,兵器的碰撞,震天的喊杀,如同开了一场盛大的乐会,演奏起死亡的壮丽战歌。

被阻截的洪流在这里消失,绕过去的洪流却继续向前,他们想施展蒙古兵惯用的战术,在前方某个地点集结,然后又回转身子杀来,就像大海的怒涛,一波接一波,永远没有止境。

分流的小水流在前方又合拢,变成稍微细了一点洪流继续向前,可是不到片刻,他们却惊讶的发现前面又出现一座礁石,圆形的盾牌,发出森森寒光的弩箭,以及那熟悉的飕飕声。

来不及变阵,夹杂着火热的骑兵洪流再度经受了豪雨的洗礼,狠狠的撞上巨大的礁石。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发出巨大的喧闹。锋利的长枪轻松的将战马刺穿,将人挑起,巨大的惯性让后面的战马又撞了上来,犹如自杀一般的撞了上来,再被刺穿,被挑起。

夺取过无数人性命的战刀,建立过无数功业的战刀,甚至都没来得及举起就已经跌落尘土,如同生命的弓弩在对方厚实的盾牌前,显得如此弱小和无力。鲜红的血浆再度飚射,犹如在雪夜中升腾起一朵朵花朵,血红的花朵,带着死亡的华美,盛赞着破灭的壮丽。

骨肉的断裂声清晰可闻,长矛刺入身体的寒冷感同身受,大批的骑兵放弃看己方战友的惨状,闷着头继续向前,只要找到可以让他们回身的地方,到时他们就可以从四面八方的围杀这些可恶的宋军,为死亡的同袍报仇。

隆隆的马蹄失去先前的气势如虹,但却显得越发悲壮,越发的一往无前。

被两次阻截的洪流已经变的细小,但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他们仍然可以汇集成滔天巨浪,将一切摧毁。带着这种信念,他们继续向前,可片刻之后,前方又出现一片盾牌,圆圆的,上面还有点点寒光,那是弩箭即将发射的征兆。

长生天啊,你难道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带着这种疑问,连环弩的飕飕声再度光临,熟悉的豪雨射击,熟悉的长矛穿刺,熟悉的战友,熟悉的鲜血,熟悉的死亡,一切都如同前面的重演。

奔腾的洪流再度被削弱,只剩下一条小河继续向前,可当眼帘再次映出熟悉的盾牌和长矛后,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感到绝望。

此刻,若有人在天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奔腾的火龙在冲进这条相对比较狭窄的官道后,不断的变细,变小,逐渐消失不见,犹如将一大盆水泼到沙地中,被迅速的吸收,逐渐消失不见。

“投火把!”

当野里带看到那座盾牌圆阵的第一眼,他就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把队列分成横列,应该排成尖锥阵,但此刻停下来变阵,显然不太现实,但他很快想到另外一个办法:让拿火把引路的蒙古兵将火把投掷进这个圆阵。

四传的高呼声,让狂奔的骑兵找到应对圆阵的方法,不再直接冲撞圆阵,而是从两边绕开,然后将火把投到里面。

大批的骑兵从两边绕过。随之就是无数的火把被投向这座圆阵,如同一阵此起彼伏的火流星,极为壮观。

有些火把撞到盾牌上,落到地上。映照出地上屠宰场一般的惨烈,让剩下地战士全都双眼充血,战意和仇恨蓦然高昂。

更多的火把却投到盾阵中去,所有人都关注着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很让人失望,里面什么也没发生,火光投进去只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也不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很明显,对方不怕火攻。

“抛射!”

后面继续分流的骑兵拿起弓箭,从两边奔驰而过地时候。向着圆盾阵抛射。无数的羽箭斜飞上天空。如雨般的落进盾阵中。只听见里面一阵啪啪声,如同雨打芭蕉。间或有几声痛哼传出,但却没听见惨叫,而且盾阵依然,毫无动摇的迹象。

野里带此刻到真有些束手无策地感觉,若有手边有投石机,那将好办的,可此刻只有弓弩和战刀,面对这比龟壳还要坚固的盾牌,他感觉十分无奈。

窝阔台此刻也赶了上来,看到这个圆形的盾牌阵,他第一感觉就是游骑失职,自从进入刀口子山道以来,以往屡建功勋地侦察游骑似乎再也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只能被动的等待危险来临才能道。

野里带满头汗水的刚要说话,身后突然穿来一阵惊天动地地爆炸声,它地声如此巨大,如同天上万道炸雷齐鸣,群山摇晃,大地颤抖,一道可以清楚感受地气浪横过四方而去,离的近地,连人带马的被推的不见,过万人都感觉自己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耳朵在一瞬间犹如失聪一般的什么都听不见,受惊的战马不住的人立和哀鸣,惹的脑子嗡嗡直响的主人不住的安抚和压服。

巨响的余波还在夜空中回荡,窝阔台已经抬眼看向后方,只一眼,他就觉得一口热血上涌,在不远处,他们刚刚出来的那条山道,此刻已经全都是火光,巨大的火焰甚至离地足有十多丈,熊熊燃烧着夜空,似乎整个天空都被点燃一般,大火中传来的爆炸声,惨叫声,不时飞起来的人马尸体,就算隔了这么远,却清晰的如同在耳边和眼前。

完了,全完了,几万大军全完啦!

这一定是宋军的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从永宁寨遭遇袭击开始,这一切都是个陷阱!

窝阔台呆呆的看着远方升腾的火焰,脑子却突然清晰起来,从自己接到永宁寨预警,带部出发,一出山口就遭遇伏击,接着后方传来遭遇袭击的消息,到如今前方出现的阻截,这一连串的事情犹如一条细线穿了起来。

宋军的战术清晰无比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们就是利用这条山道的狭窄地形,消灭自己这支部队。

整个山道瞬间化为火海,南征北战几万里的精锐大军就这么轻易的灰飞烟灭,这让他感觉一种深深的颤栗,他想起白石山的那场战斗,他代替受伤的阿哈指挥战斗。突破对方的山口阵地后,也是派出五万大军冲进山道,结果却是全军覆没,讽刺的,对方当时也是用的火,而且火光还没这次的大。

他没想过自己会再次遭受这种待遇,他在山道两边的山岭上都安排上警戒,派人指引道路,就是怕出现这样的事情,没想到……

他再次亲眼见到,亲眼见到宋军是如何创造了伟大的战绩。

父汗,我辜负你的期望!

这一刻,窝阔台感觉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一直被他示为软弱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出来。

“向前冲,冲!”

野里带也看到后方的火光,也道那里面的部队已经凶多吉少,但他此刻更明白,既然宋军早就埋伏好陷阱。那他们这支部队将是他们的下步目标。

他不断地大喝陷入呆滞的部队,不断的吹响进攻的牛角号,他只有一个想法,既然对方已经布下陷阱,现在只有向前冲才能博取一线生机。

奔腾的洪流在极快的时间变为巨大的冰锥,带着决死,带着毁灭的冲向那座圆圆的盾阵。

尖锐地锋锐带着绝强的压力狠撞上去,弩箭横空,长矛闪烁。穿透一个个战士的同时,却又不可避免的出现微微空隙,抓着这个空隙,无数勇猛地战士用手中战刀砍断伸出来的长枪。大批的战马不断的撞击着开始摇晃地盾阵。

钢铁和钢铁不住的对话,血肉和血肉紧密的相连,不断发出惨叫和撞击的闷响,就像敲响地丧鼓。低沉带着绝望。

冰锥虽然被折断了尖头,刺猬也同样被削断了尖刺,一骑倒下,另外一骑继续冲。前面因为尸体太多而无法落脚,就从侧面狠狠的撞过来,如此猛烈的冲击让坚实地圆阵出现扭曲。出现动摇。厚实地盾墙上到处凹陷地坑洞。但它还是坚持没有崩塌,坚固的让人难于相信。

“咚咚咚咚!”

急剧地战鼓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来。汹涌奔腾的宋军骑兵如同神兵一般的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组成无数的三角冲击战阵,狠狠的切入蒙军冰锥的腰部,意图分割掉他们。这些蒙军骑兵也不甘示弱,虽然因为方向不对,而不能尽情施展骑术,但他们还是勇敢的迎向这些宋军骑兵,双方的兵器不断的交击着,冲杀着,不时有人落马,发出凄惨的叫声。

“赵范的骑兵?”

窝阔台也被这阵拼杀惊醒过来,望着远方冲来的宋军骑兵,他一眼就看出,这支骑兵和他交过手,他们那种熟悉的组阵冲杀方式,娴熟自如的控马挥刀,凶猛顽强的拼杀精神,敢与敌同归于尽的狠劲,这些都是如此熟悉。当初在临洮,父汗虎口掏心,消灭宋将师梦龙的时候,他负责阻击的就是这支部队,当时是他占了上风,而此刻,却是这支部队从四面八方的将自己围住。

他们的统帅就是据说和孟珙闹翻,被赞誉为大宋头号骑兵战将的赵范。

在父汗进攻利州前,耶律楚才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赵范的确和孟珙闹翻,两人几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根据内线传来的消息,赵范当时还想兵谏孟珙,可惜却没得到另外一个重将墨平的支持。

想到墨平,他如同被一桶冷水浇到头上:

“秦州城防将军墨平,是赵昀的心腹爱将,所部二万五千人,虽然托名于黄龙军团,但其实为赵昀三卫军中的护卫中军,为宋军最精锐者,善于防守反击,根据从建康得到的秘密消息,他所部实力甚强,曾经击败过金人的皇家卫军,你碰到后千万要小心。”

这些话也是耶律楚才说的,当时自己还有些不在意,可是……

目光落在虽然岌岌可危,但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圆形盾阵上,他能肯定,这支摆出如此奇怪盾阵的部队就是墨平那支只闻其名的部队。

轰,伴随又是一阵巨响,无数身穿白色披风的宋军步兵也杀了出来,五人一组的围杀着因为缠战而停下来的蒙军骑兵,挥刀砍人,拿枪捅马,犹如一股白色洪流,迅速从后面蔓延过来,身穿黑褐色战甲的蒙军骑兵犹如一个个风中残烛,扑腾几下就再也看不见,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冲击而来。

败了,真的败了,宋军在自己两翼摆下如此多的伏兵,为何自己却一无所见,合丹和灭里不是带人去两边察看去了吗?为何没有消息传回?

隐隐的,他道一种可怕的结果,但他却有些不敢想。

“三王子,敌人势大,我军中伏,已然不支,还请三王子离开!”满身是血的野里带一头汗水的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将窝阔台战马牵上,然后向着左边逃去。

宋军骑兵一出现,他就道大势已去,在他的观察下,前方这些盾阵虽然摆列的很松散,却是最危险的地方,至少有三千的骑兵冲了进去,可一个都没出来,后面已经都是大火,更是不用提。右边是山岭,他们并不善于爬山,而且也会限制战马的机动,无奈之下,他只能冒险选择左边,只要冲过那些宋军地拦截,还是有机会的。

此刻伴随着窝阔台的还有三千左右的亲卫,他们都是窝阔台精选出来的勇士,趁着对方主力被己方大队缠住的机会。他们抛弃火把,借着漆黑夜色的保护,向着左边的原野上跑去,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失去统帅指挥地蒙人并没有崩溃。他们在一个万户,十多个千户的指挥下,勇敢的纠缠住宋军的骑兵和步兵,让他们不能分出大队去追杀窝阔台。

越发激烈地拼杀再度展开。只是此刻宋军足有数万人,而蒙军一方,能有万人就不错啦。

惨烈的血花再度盛开,死亡的圆舞曲也继续摇摆。强壮的肉体还在持续着毁灭,人类地屠杀如同惊醒上天一般,一颗流星突然在漆黑的夜空中出现。带着长长的银色光尾。横穿天际。向着遥远的天际拖拽而去,像是预示。更像是警告。

这颗流星没有引起拼杀双方地注意,却引动孟珙地目光。他此刻在一座无名小山的半山腰处,这里可以看到远处战场地情况,他地身边还坐着马光祖,江寒,以及一大群地参谋军事,特别是那群面容幼稚的参谋,更是热情激烈地在讨论着远处的战斗,年轻的脸上是一片羡慕和崇拜,更透着丝丝渴望。

孟珙没有注意这些,他只是看着天上那颗消失的流星,若有所思。

陛下的精心安排,几个月的谋划,不断的欺敌骗敌,随时根据情况改变的作战计划,声东击西,密调精锐,围城打援,多番用计,选择地形,秘密火器,如此多的条件配合下,取得这样的战绩,实在不足为奇。

以青龙军团的骑兵和突击队,黄龙军团的重步兵,加上强力的地方部队,足有八万人的精锐,占据天时地利的伏击五万蒙军,还有犀利的火器助阵,这样的战斗不胜利,那才没道理。

所以孟珙对于这次地胜利没有多少欣喜的表现,这让一脸振奋的马光祖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他才小心的问道:“此战歼灭蒙军主力,可谓不世之功,大将军为何不喜?”

孟珙收回目光,淡淡的笑笑:“我在想陛下,传说九五之尊是天上的紫薇星下凡,既然如此,是不是天象真的就能预示某种国运?”

马光祖一呆,不该如何说。他虽然才学很高,而且精通文典,可对天文却没多大研究,顶多就是了解,况且这个问题涉及到他很顾忌的赵昀,更是不敢乱发表什么意见,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接。

幸好孟珙也没期待他的答案,直接将目光投到远处的战场,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赞赏道:“墨平将军的玄武阵果然是大宋一绝,若非对军械和士卒要求太高,这种战法值得大力推广。”

马光祖也看向战场,他军事识一般,指挥才能也不行,只是能明白自己一方赢啦,随口接话道:“是啊,我看这个墨平将军平时沉默寡言,却不作战如此精绝,而且现在大宋军推行的步骑战法都是他整理和呈送给陛下的。”

“马大人的消息也很灵通啊,不过说起来,墨平将军其实就是陛下的中军护将!”孟珙眼角扫到赵范过来,连忙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迎接:“赵范将军,这次多亏你不计前嫌,肯来增援,否则此次大战将平添不少变数。”

一脸刚毅的赵范望着孟珙却出现局促不安的表情,好半天才脸色涨红的粗声道:“赵范愚鲁,不陛下和将军的深意,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实在……”

“哈哈,赵范将军,这些事情不用介怀,老实说,若非赵范将军真情流露,蒙人那里有这么容易上当?”孟珙笑着打断了赵范的歉意,转移话题道,“赵范将军,战场如何?”

提到战场,赵范的神情顿时振奋无比,带着爽朗的大笑道:“那些蒙古蛮子已经完啦,儿郎们正在收拾他们。对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夺取巩州?”

提到这个让两人翻脸的地方,赵范还是略微有些不自然,反到孟珙却没表示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似解释,似透露的说了一句:“陛下早有安排!”

众人疑惑的看向孟珙,他却没再多解释,看看山下,举手一挥:“下去吧,收拾完这里,我们还要回永宁寨,今天还真辛苦!”

话落身移,余人连忙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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