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户,熟悉的南湖又呈现在眼前,微微带点水腥味的清风徐徐吹来,看着修紫暄出尘的丰姿,享受着美味菱角,颇有几番别样的风味,让人心情变的更为舒爽。
等我吃到第五颗菱角的时候,谢绝我邀请品尝的修紫暄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淮王殿下原来就是龙师叔新收的弟子,此事如果传出江湖必然惊世骇俗,世事离奇也莫过于此!”
我早就知道瞒不过她的,轻轻的掰开手中的菱角,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本王向来都是抱着有用者恒用之的观点行事,再说了,本王的师父又不止龙战天一位,这有什么稀奇的。既然修仙子已经知道,本王也不想和你再打谜语,你说的东西本王不会同意的,到是另外一件事情我们到可以合作。”
修紫暄似深潭般的秀眼淡雅的扫视了我一眼,然后又收了回去轻轻的说道:“淮王殿下原来是如此一个爽快的人,紫暄也就不多说别的。敢问淮王殿下,既然淮王不愿意,那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合作?”
我不动声色的回看了她一眼,断然的说道:“聚合江湖的力量以抗外敌,这不就是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吗?金人如今大批高手南来,意图在我大宋内搞风搞雨。修仙子既然是江湖正派的后起之秀,想必不会拒绝吧!”
修紫暄秀眉微微蹙了一下,神情一变为让人心酸的忧郁,连她脸上含盈的笑意似乎都消失了,让人心生不忍,如同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一样。美女含愁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连我的心都要出现动摇了。
过了一会儿,修紫暄才缓慢的说道:“紫暄本是凡女,没有半分仙家回天之力,岂能得殿下仙子称呼?到是殿下既然认为金人危害至大,但为什么却放弃可以拯救大宋万千百姓的做为,而甘愿袖手旁观,就算紫暄答应和殿下合作驱逐了金人,我大宋就能安定吗?殿下莫不是认为紫暄是个不知世事的人吧!”
我暗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才笑着说道:“本王知道仙子是责怪本王不肯在临安登基,以至坐看事态恶化下去。但是仙子知道为什么前朝盛极一时的汉唐会衰败吗?”
修紫暄显然是想过这个问题,马上就反击道:“皇权失统,奸臣掌权以至官狠吏贪,赋税繁重,让平民百姓无计可生,故挺而走险冒死一拼导致朝廷衰败,豪门大将就趁机而起使得天下纷乱群雄并起,最终改朝换代。淮王殿下如今的情况正是皇权失统,如果不筹谋对策,等到天下百姓汹汹,外族再来入侵,只怕大宋的半壁江山都将不保,殿下不可不虑。”
我再剥了一个菱角放入口中品尝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以仙子的才学想必知道当年神宗时的变法图强,安石公所定的《青苗法》《农田水利法》《免役法》《方田均税法》《保甲法》《均输法》《将兵法》等等诸类新法无不是针对国之弊端而出。推行《农田水利法》不到七年,全国兴修水利多达万余,灌溉的田地有三千六百多万亩,推行军制新法之后,大宋军和西夏交战,一连克复五州,为大宋立国以来的少有之胜利。
如此成绩足以证明新法在强国保民上确实是有效的,就算是在执行中有偏差,那也是执行人所为有些不当,错不在新法本身。可是后来一些人却胡扯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天降灾祸都是因为变法造成的’。他们的这种做为,其实在本王看来这些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变法损害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所以虽然此事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好处,他们还是要拼命反对。
废除新法之后我大宋是每况愈下,终于导致靖康之难,不仅国家受辱,百姓更是遭殃。而当初那些反对新法的人却又转换了门庭抱住了金人的大腿,照样吃喝玩乐,盘剥百姓,生活的逍遥快活。如今的朝廷中人比之当初反对新法的那些人更是不堪,腐败盛行,投降之论充斥于耳,对百姓困苦,国家大难毫无所觉。就算本王当了这个皇帝又能如何?将一条小溪的清水放入一条河的污水中只能荡起一点清浪,然后又回为污浊。所谓激浊扬清,也需要自己的实力达到,否则只能是同流合污。
今日是看在仙子的面子上本王才说了这番话,希望仙子不要弄的大家都不好再见面了就是。”
修紫暄被我这番话说的颇有些动容,微微转转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打断我欣赏的目光摇摇头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殿下对于天下官员士子成见太深。当初靖康之难之后跟随国难而亡家毁族的官员士子不知凡几,现在更是有不少人胸怀报国之念,殿下怎么就凭几个人的所为而否定天下官员士子报国之心,如此不是太过偏颇了吗?再者,虽朝廷昏暗,但以殿下的睿智未必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需知内乱一生,最终受苦的还是普天之下的百姓,殿下如此不做为,难道真是忍心让天下百姓受难而不管吗?”
我也不反驳的说道:“是吗?也许是这次本王领地中大半官员背叛让本王心里不痛快吧!仙子听听就成,不用当真,但是仙子也不要再劝本王了,大家还是聊聊江湖的事情如何?对付潜入大宋的金人还是需要你们帮忙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修紫暄坦然的说道:“抵御外侮是我江湖中人不能推却之责任,殿下所说之事,紫暄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殿下能够答应为了天下百姓勉为其难,紫暄当竭尽全力以帮助殿下。”
我望着她绝美的丽色,摇摇头道:“如此佳人却不能明本王之心,奈何!”语落,我嘴角露出一线冷笑,话锋转冷:“仙子看来是和本王谈不拢了,也罢,本王也从来都没有指望你们这些人能真的为百姓出力。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话表面上冠冕堂皇,事实上是让本王帮你们这些收刮民脂民膏的地主豪强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你当本王不知道民怨一起,首先遭殃的就是你所代表的那些不顾百姓死活地主豪强,这样的人本王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岂会上你之当,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你以为江湖上又有几个门派敢拒绝本王?你还是请吧!”
话语刚落,菊就站到修紫暄身边表示她应该走了。
修紫暄望着我摇摇头,眼中有种深深的失望,无奈的说道:“殿下对天下官员地主偏见太深,却忘了荷也生于污泥之事。紫暄这次打扰了,希望淮王殿下能够深思,不要以一时的意气而惘顾天下大局,空让百姓受苦。”
我转过头望向窗外,毫不客气的说道:“本王自己知道该如何做就行了,不需要你来操心。菊,送客。”
一声轻轻的叹息之后,修紫暄起身行了个点头礼:“如此,紫暄告辞!”
我扫视了一眼她优美的体态,语气又放柔和的说道:“本王就不送了,请吧!”
修紫暄没有再说什么,优美的转过身走下楼去,一阵极为有规律步履声由近而远之后,我知道这个像仙子一样美丽的女子离去,我和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我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远处南湖的优美风景,又剥了一个菱角放入嘴中品尝,甘甜柔和的甜美又流入我的喉咙,让我可以慢慢的品尝。
这种美好的享受没过多久就被人打断了,菊匆匆的又回来道:“龙战天带了两个人来见殿下!”
我头也没抬的说道:“来就来了吧,顺便告诉他本王和修紫暄谈崩了。”菊笑了笑,就让人将龙战天一行人带了上来。
等我感觉到上来的三人有些不太对而抬起头的时候,我见到了龙战天正面色冷峻的带着一个穿着寒酸,满脸惊慌害怕,一幅随时准备下跪的乡下人和一个正在安慰着这个乡下人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我眼前。
很自然的这个女子就成了我瞩目的目标,此女穿着一身湖水绿的仕女装,剪裁合体,束腰放臀,尽显此女美好无限的柔美体态,显得仪态大方,卓雅不群。
冒过洁白细腻的秀美脖子,我的眼前呈现一张白璧无瑕的绝色娇靥,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有种梦幻般的水灵清幽,再加上线条流畅优美的香腮,秀秀气气的小瑶鼻,浅红色的小嘴,洁白细致的肌肤没有多少血色,像极精致的羊脂白玉,给人一种俏西施的感觉,有种让人怜惜的病态美。
一头如瀑布般自然流下的披肩长发,让她整个人在病态美中又加了几分优雅动人,文静典雅,充满一种出水芙蓉的清新和毫无艳丽色彩装扮的秀丽,有种国色天香的清纯风采。
此女和我以往见过的美女最大的不同就是她那种柔和的无形神态,就算你和她从来没有见过面也可以清晰的知道她是一个温柔似水,心地善良的女子,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仔细看的时候,里面似乎充满一种可以让人心静的力量,似乎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心情就会平复下来,所有的苦痛她都能解决似的。
她那种带点病态的柔美更是她身上特有的气质,只要是还有点爱美之心的人都不会想到去伤害她,就如同此刻的我一样,有种保护她欲望在心中升腾起来。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我就对她动了心,只是她的那种柔弱打动了我,有些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这也说明此女的这种柔弱丰姿确实是与众不同。
“扑通”在我还想继续打量这个不知名的美女时,一声杂响传来,我有些厌烦的看了过去,哪个乡下人正浑身发抖的跪爬在地上,似乎害怕到了极点。
我正要问龙战天带他来是干什么的时候,一声充满柔和与劝慰的温和声音响了起来:“你不要怕,龙伯伯说过,这位殿下很平易近人的,他还很聪明一定会帮你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有这么大的信心,其理由就是别人说过,还真是少见!
好奇中,我望向龙战天古怪的说道:“怎么了?”
龙战天坐到我对面,没有搭理我的直接喊道:“小雅,还是你来和他说吧,只要他说了话什么都可以解决,不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听的出,龙战天是从心里瞧不起哪个正趴在地上发抖的哪个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会和这个人一起来,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少女?
就在我猜疑中,哪个叫小雅的美丽女子又转过身来,轻步走到我桌前,行了一个仕女礼节之后,才用她那双饱含同情和关怀的大眼睛望着我,柔音轻吐的说道:“你就是淮王殿下吧,民女叫唐清雅,是龙伯伯的弟子,今天清雅本是要来找龙伯伯的,可是走到路上看到这位大哥正在墙边哭泣。
清雅感到难过就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位大哥是嘉兴城外十里村的一个村民,叫田甲,今天受乡亲们的委托进城来卖鸡的,可是被别人骗了一只鸡,他觉得自己没法对乡亲们交待,所以就前去找官府伸冤。可是嘉兴府衙中的那位女大人却说他是想诬赖别人就将他赶了出来,他觉得很伤心委屈就在路边哭泣,清雅觉得这位大哥没有说谎,所以就央求龙伯伯将清雅带来找殿下,希望殿下能还这位大哥一个公道。”
就听别人一面之辞,竟然就可以做到这一步,这个女子不仅心地善良,还挺古道热肠的,如此浩浩浊世还能有这样的人真是太难得了。
从这个唐清雅的眼神中,我读到一种人性的纯洁,一种真正的心灵关爱,如果说修紫暄的绝代风姿让她像世间的一股清流,那这个唐清雅的平和关爱就是阴霾人间的一线阳光,虽然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能确实的打动人心,让人知道世界并不全是功利交集而成的斗兽场。
我面色平和的望了她一眼,轻声说道:“这位唐姑娘是吧,丘山望雪既然认为他是诬赖别人,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不如这样,本王让人去将丘山望雪叫来,我们先听听这个田甲的话再来听听望雪的判断,姑娘觉得本王这个办法如何?如果姑娘有更好的办法也可提出来。”心里感动下,我对这个唐清雅的印象十分好,打定主意要帮她,决定管管这个案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清雅轻轻啊了一声,才满脸惊喜感激的说道:“那这样太好了,没想到府衙的那位女大人竟然是丘山姐姐,这么多年没见,她竟然当了大人,真是太让人意外。殿下的办法已经很好,清雅没意见。”
我点点头,先派人去叫丘山望雪,然后让唐清雅坐到龙战天身边之后,才让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哪个田甲的面前,走到跟前坐了下来,护卫向两边一站,颇有几分办案的样子。
还没有开口,菊就传音道:“这个唐清雅是唐门门主的独生女儿,是龙师师妹唐夫人所出。”
我听了只点点头,就望着哪个还是显得很害怕的田甲温和的问道:“不用怕,难道你不想将丢失的鸡找回来让自己对乡亲有个交待吗?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把握不住,可不要后悔啊!将事情经过详细的说给本王听。”
被我这么一说,哪个一直跪爬着的田甲似乎明白了什么,将头抬上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的又低下:“小……小人谢……过……过殿下,小人本来今天……今天一大早就进城来……来卖点山货的,乡亲们……乡亲们也捎给小人十多只鸡一起卖,可是……可是今天的生意很不好,一早上……一早上一只鸡也没卖出去。小人……小人只好将鸡带回去,可是……可是走到前面街上醉月楼的时候,他们那里的伙计让小人将鸡给他们看看,小人就给他们看了,后来这个伙计就说要买,可是出的价格太低了,小人如果卖了根本就没法对乡亲们交待,所以就不同意。
这个伙计就将鸡笼还给小人,可小人一数,却少了一只,如果这些鸡都是小人的丢了一只就丢了一只,可是这些鸡都是众位乡亲托给小人的,丢失的那只,小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回去后也无法偿还,小人就和哪个伙计争执起来。哪个伙计不承认,说小人是诬赖他们,那些周围的人也帮他,小人不服气就去告官。
可是那位女大人听了哪个伙计的话,也说是小人诬赖他们,将小人赶了出来。小人觉得冤屈,又觉得没法同乡亲们交待,就靠在墙边哭了起来。后来这位像仙子一样的姑娘就过来问了小人事情经过,接着这位仙子姑娘就让小人跟她走,后来找到那位大叔就说要来见殿下。小人说的都是实情,请殿下大人给小人做主啊!”经过开始的紧张,到后来这个田甲的话已经说的很流畅了,诉说完之后还将头触地给我磕起头来。
让菊制止了田甲后,我考虑了一下这个事情,然后又让人带着田甲去将醉月楼的当事人给找来,又派人去将丘山望雪也叫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甲走后,我才又回到桌前,一抬头就看到唐清雅眼中充满好奇的神色在打量我,面对我的目光也不回避,反从中透出更好奇的心思,一派纯洁天真的模样让我只好转移目光对着龙战天道:“这位唐姑娘是唐门中人吧?她是不是那位身体虚弱的唐门小姐?”
龙战天看了唐清雅一眼,从中透露出一种罕见的柔和,连他那种犹如岩石般冷峻的神情似乎也融化了许多,这种样子出现在他身上确实让人有些意外,我也从中明白龙战天对唐清雅有种特殊的关怀,唐清雅极有可能就是埋藏在他心中的心伤。
我没猜测多久,龙战天又恢复自然的说道:“小雅确实是唐门的小姐,今天我带她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她来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小雅,你身上的内力就是这位殿下送给你的。”
“啊”两声不同的惊讶响了起来,当我惊奇诧异的目光又转向唐清雅的时候,她的脸上涌出一种让人难过的歉意,用一种极度抱歉的眼光看着我:“原来是殿下救了小雅,当时小雅什么都不知道,等小雅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弄好了,小雅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对殿下伤害很大,小雅没什么好补偿殿下的只好谢谢殿下。”说完,她让人意想不到的跪拜了下来对我要行大礼。
我和龙战天几乎同时的要去阻止她,当我的手要接触她身体的时候,龙战天已经扶住了她,我笑了笑就收回双手,又坐回座位上去。
龙战天扶住唐清雅之后,语气柔和的道:“小雅不用如此,只要你好好的准备八月一日的比武,殿下就会很高兴,你也算报答他了。”
我闻言看了一眼龙战天,然后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唐清雅一眼,心中着实怀疑龙战天是不是疯了,弄了这么半天竟然会是要这么个娇柔的女子去迎战修紫暄,这不是送死吗?就算这个唐清雅会武功,可是凭我的感觉她绝对不是修紫暄的对手。
唐清雅这时开口打断我的思绪,声音仍然很柔和的说道:“原来殿下也希望清雅能为圣门争口气,那清雅还是去和那位修姐姐比武好了。虽然清雅很不喜欢和别人争斗可是为了不让龙伯伯和殿下感到失望,清雅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极为不满的看了龙战天一眼,勉强说道:“原来是这样!你要小心些!”
唐清雅听了我的话似乎很高兴:“殿下也对清雅有信心吗?太好了,清雅一定会努力的。”
龙战天怜惜的看了唐清雅一眼,然后说道:“小雅,你母亲今天就会过来,你不是说要去接她的吗?难道不想去了吗?”
唐清雅被龙战天提醒似乎才想起她要去做的事情,站了起来,看了看我,然后低声说道:“对不起了殿下,小雅要去接母亲,等会儿再来看殿下审案可以吗?”
我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不如我让几个人和你同去吧,路上也方便些。”
唐清雅的目光又转向龙战天,龙战天到是很干脆的说道:“你就和殿下的人一起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唐清雅闻言点点头:“那小雅就去了!”
我让菊告诉瑶红,让她带上十个人和唐清雅同去。
默默的看着唐清雅优雅的行了一礼,然后慢慢的走下楼之后,我才望着龙战天冷然的说道:“为什么是她?难道圣门中这么多宗派就没人了吗?”
龙战天没有回答我,眼中似乎出现一种缅怀的情思,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你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去吧!”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照做了,等屋中只剩下我和龙战天两人之后,龙战天才望着我平静的说道:“当年我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师父有一个仇人,是当时威名远播的唐门门主唐经。我曾经立誓要去杀了这个仇人给师父雪恨,后来当我顺利的击败师父成了天邪宗二十四代宗主之后,我就去找这个仇人。可是没等我到达唐门,我就听闻了唐经的死讯。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唐经确实已然死去,同时我还得到另外一个消息,唐经在临死前给他的儿子迎娶了一个女人过门。”
说到这里,龙战天脸部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才又转入淡然的继续说道:“哪个嫁给唐门新门主唐天风的女人就是我师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师妹王静仪。知道这个消息后,我连夜离开唐门回到天邪宗将这个消息告诉因为和我比武而受伤的师父,师父听完后没有说什么,不久,他就伤势恶化死去了。
我埋葬了师父之后就接管了天邪宗,一年之后,我就再入川中挑战唐家,唐天风接受了我的挑战。当我击败唐天风并欲杀掉他的时候,我师妹替他挨了我一掌。当时我的武功并不如今天,在最后关头我虽然留手没有伤到师妹,但是却伤害到了她腹中的胎儿。后来我听说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全身经脉阻塞,本来是绝难活下来的,可是唐门医术惊人,逆天而行的将这个孩子救治了过来。
以后我又听一道生说这个孩子其实已经无药可医,就算唐门有世间难得的灵药也只能保她到十八岁,除非有一个修炼有成的绝顶高手能够利用本宗的奇功‘九死邪功’的心法牺牲自己成全她。那时师妹已经自承不再是我天邪宗的人,这段时间中我就没有再去找唐门的麻烦,双方一直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些年。前年的时候师妹突然找到我,求我出手救她的孩子,也就是小雅。当我决定救治她的时候,恰好无意中碰到你,接着我就用天邪宗第七代宗主所创的‘九死邪功’借用你的内力疏通了小雅的经脉,解决了小雅这个危机。
不久,我发现小雅的天赋十分高,又听闻唐门有不能让女子继承家主的传统,为了让她能自保,我就将‘九死邪功’教给了她。她的进步很快,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的武功就会有大成,这次和修紫暄的比武就是要给她一个动力,让她以为我们费尽心血救治她也是需要她帮助我们。要打动这个孩子就只有这招了。”
在龙战天的叙述中,我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每当他提到唐清雅的时候他的眼光就会变的很柔和,似乎有种深沉的关爱在闪动着,让人可以毫无困难的感到他是真正关心着她,唐清雅就是这个冷酷高手最大的心伤和弱点。
虽然我和龙战天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但是我可以感受的到,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天生淡薄性凉的人,很多的时候他只是没有机会将他的那种关心表露出来,而且他这个人也太过于迷恋武力解决问题,所以在很多的方面都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这也加剧了他这种生人勿近性格的形成。
原本在我心中对我以前的内力被龙战天给活生生弄没一直是有些怨气的,特别是在当初我武功还很低微的时候,但是现在不仅这股怨气少了许多,今天看到唐清雅,也让我有种救她不冤的想法。
只是哪个“九死邪功”是怎么回事,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怪不舒服的。当我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的时候,龙战天只是淡淡的让我以后自己去看。
没有得到预想的解答,场中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默然的看着他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龙战天望着我,语气有种坚定的执着:“我想让你答应我,不管将来如何,你都要尽力的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看着龙战天的目光,从中读到他的期望:“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伤害她。”
龙战天得到我的承诺后,满意的收回目光,淡然的说道:“小雅她从小就没接触到多少外面的世界,有些方面她就如同一张白纸。”
我明白的说道:“就算这张白纸要被使用,上面也会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龙战天看了看我,然后又望向窗外的南湖,让我觉得他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解决了,他再无半分挂牵。他今天的样子,极为难得的让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人的气息,不再是以往那种冷酷功利的冰寒感觉。
只是想想他刚才的话,我真是十分好奇,在这个男人冷酷坚强的心灵深处也有自己的痛苦和无奈,也有自己的挂念和关怀。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将自己的心伤和弱点交给我了?难道从一开始他就认定我为他的继承人了吗?他就这么有把握我可以胜过他?或者根本就是……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我的目光长久的停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菊上来告诉我道:“殿下,丘山万人长和醉月楼的掌柜伙计都到了,要不要让他们上来?”
我摆摆手道:“等唐清雅来了再说!让他们先等等!”
菊又离开之后,我才望向龙战天笑道:“说了这么多,师父也该告诉我江湖上所谓的四大密地到底哪个才是我们天邪宗的势力。”
龙战天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怎么会认为四大密地中有天邪宗的势力?”
我摆摆手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四大密地中,***阁是迷心宗的,而我们天邪宗在圣门中名声如此响亮,肯定不是光凭武功高。再说别的江湖势力都有自己的渊源来历,就是这几派最可疑,不猜他们猜谁?”
龙战天眼中有了几丝欣赏:“你说的不错,四大密地中的青衣楼和黑影堂就是被我天邪宗控制的,另外和我们天邪宗相关的产业也有许多,本宗可以控制的人手约在三万之数,其中可用于江湖搏杀的有五千左右。具体的你有时间可以到本宗密室去看看,那里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没想到天邪宗的势力竟然会如此庞大,兴奋中我紧问一句:“密室在什么地方?”
龙战天冷冷的道:“你住的地方,等会儿我带你去。”
他的这个回答到没让我惊讶,只是天邪宗最核心的东西就放在那里多少让我有些意外就是。还真应了那句,最保密的地方就是大家最常见的地方。
摇摇头,在脑海中翻出青衣楼和黑影堂的资料。
青衣楼:一个传统的江湖帮派,分舵遍布江南各路府,但是其总部所在没有人知道,有消息说他们还盗卖私盐,到底如何没有人清楚,平时都以经营店铺为主,所涉及行业极杂,负责人对外称呼就是青衣楼主。白女还调查到江南一些赌场也是这个青衣楼秘密的开设的,还有两个中等规模的船行也和他们有关系。其楼内最著名的高手有五个人,人称青衣五杰。
黑影堂:江湖上一个可怕的秘密组织,可以用钱卖命,也就是一个杀手组织。由于他们做的事,都是在地下的,见不得天日,因此,这个组织鲜为人知,除了那个没有人见过真面目的头领,就算其组织内的高级负责人也不清楚组织的详细情况。白女也查到他们这个组织最著名的杀手有三个,分别是飞虹,惊月,弯钩,但是白女也怀疑这三个名字也许并非是某个具体杀手的名字,而是三个不同价位的杀手小队,可缺乏证据来证明。
当时我听到这两个组织就对他们很感兴趣,弄了半天原来是一家人。得知天邪宗果然实力雄厚之后,我的心情极为高兴,这就表示现在至少有五分之一的江湖势力是我已经可以掌握的,只要以此为基础完成了统合,区区金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还可以组织一只高手队伍到金人那边去闹闹,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在我有些急不可待的想去密室中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菊又上来告诉我道:“唐门门主夫妇携女前来拜会殿下,这是他的拜帖!”
我接过拜贴瞧了瞧,点点头道:“唐天风也来了,正好一并见了吧,说不定可以就此将唐门的事情定下来,你去请他们上来,等等,哪个案子的涉案人员也一起带上来吧!”
菊下去之后,我将拜贴递给龙战天,他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又还给我道:“唐天风这个人到也是个有担当的人,眼光也不差,他这次和师妹一起来肯定是为了你军队入川一事。你可看着办,唐门也是江湖上一个显著的门派。”
我笑了笑:“我还没说要对四川的土豪进行清理,他这时来找我是不是早了点。”因为现在最困绕我的就是土地问题,一时没留意就将我心中的一种解决土地纠纷的打算说了出来。
龙战天听了我的话,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我现在到有些佩服他的眼光了,唐门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没点未雨绸缪的本事也不能存在到如今。”
我眼角已经看到有人上来,也就没再说话,将目光转了过去。
打头的是菊,后面跟着一位中年人,年纪和龙战天差不多,穿着一袭蓝色长衫,肤色微微有些发黑,眉斜如剑,双目在清朗中又可以让人感受到一种温和,和大致方正脸型相配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一配合,就给人一种精明的外在和柔情的内在相互融合的感受,其神情举止中显示出良好的涵养,就算到了这里也没有多少不自然的神态,有种见过大场面的自信流露出来。想必他就是唐天风。
后面是一位正当风韵的中年美妇,优美浮凸的身体显得美妙婀娜,虽没有青春少女那种逼人的青春气息,但却在举手投足中散发着一种成熟美妇特有的高雅端庄,大方自然的柔和气质,自有一股成熟女人的迷人韵味。和唐清雅相似的脸部轮廓上有一对浓淡适宜的柳眉,其下一双深且黑的大眼中含蕴着的慈爱和唐清雅更是相似,只是眼角的鱼尾纹给人一种难言的沧桑,但却更添她秀丽典雅的风味。不用问,她肯定是龙战天的师妹王静仪。
我猜想王静仪年轻的时候一定不比唐清雅差,不过看起来唐清雅像她父亲的地方多过像她的,不知是不是老天不愿意将同一个模型用的太多的缘故。
暗自好笑中,我的目光又转向后面,丘山望雪和梦雪两个人正和唐清雅说着什么,好象挺高兴的,只是望雪到了可以看到我的位置时就自动停了下来,只有哪个一向喜欢犯迷糊的梦雪还在和唐清雅说着什么。后面就是几个护卫押着似乎是涉案人员的几个人,除了我见过的田甲还多了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打扮的人。
哪个掌柜到还显得忠厚,只是哪个伙计却是一幅尖嘴猴腮模样,到了这里,两个眼睛还在四处乱转,当无意中和我的眼光撞到后,他到是浑身一颤,差点没跪了下去,还是后面的护卫看到他停了下来一把扶住他才没让他当场出丑。
我笑了笑就收回目光,望着已经快走到我身前的唐天风。唐天风先是在我脸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又看了看龙战天微微点点头。
菊走到我旁边,先是禀告道:“回禀殿下唐门主夫妇带到。”我点头之后,菊又用一种我很少听到的热情语调说道:“唐门主,唐夫人,这位就是你们要见的淮王殿下。”听得出,她对唐天风夫妇有种感激,当初在襄阳的时候不是菊的劝阻,估计我已经和唐门闹翻了。
“唐门唐天风携带妻女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他就和王静仪一齐下跪,此举让刚才上来的人都矮了一截,除了护卫就只有三个人站着,其中只有一个是外人。
看到唐清雅有些愕然和慌张看了看前面的父母又望向我,一幅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模样,我看着她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用如此,此地并非是正式场合,再说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动辄下跪,以后两位看到本王可以随意些,不用这么拘束,你们三人坐到本王左边来吧。”
在唐天风和王静仪的带领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唐天风开口道:“早就听闻当今殿下豁达大度,如今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龙兄,好长时间没见,小弟十分挂念。”
龙战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人的关系一看就不怎么好。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想想当初一道生的话,这个唐天风能活下来已经就是奇迹了。
唐天风也没再说什么,苦笑着摇摇头,就行向我的左手位置,王静仪看到唐清雅没走,还轻轻的拉了拉她,最后唐清雅才有些不舍的和丘山姐妹说了一句话跟随母亲坐到我身边来。
唐清雅落座之后,龙战天才有些不悦的看着唐天风道:“你这次是为何而来?”
唐天风看到我也很感兴趣的望着他,微微一笑:“最近天风听闻小女和修紫暄比武日期已经定下,所以就前来看看,龙兄不要误会,小弟绝对没有怀疑龙兄的意思。”
龙战天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我赶紧插口道:“有什么事情等会儿谈,本王这里还有个案子要审理,你们坐在这里慢慢看,不要随意开口说话就好。”说完,我站了起来,看到他们也要站起来,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如此后就走到为审理这个案子而特意摆设出来的场所前。
看着被带到我身前五步的三个当事人惶惑不安的样子,我坐到椅子上很随意的问道:“你们就是本案的涉案人员了吗?田甲的供词本王已经知道,你们两个将自己的名字职业说出来,然后将事情再说一遍。”
哪个掌柜惶恐的看了看我,猛然跪下道:“回禀……回禀殿下千岁,小人叫胡招财,是醉月楼的掌柜,小人今天因为迟起了点,去店中就比平时晚些,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如何,还是今天早上这位丘山将军派人将小人叫去询问的时候小人才知道店中出了这种事情。
从小人父亲起,小人的店铺就从来不做这种拿别人东西不给钱的事情,而且我们醉月楼的声誉也一向良好,生意兴隆,小人也还算经营有方,怎么会去贪这个乡下人的一只鸡,做出如此因小失大的事情来?这个事情纯属这个乡下人诬告,殿下千岁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殿下千岁,小人真的没有说半点谎话,小人的鸡确实是他们醉月楼的伙计看过之后少的,如果小人有半句谎言,就叫小人被雷劈死!”田甲没等这个胡招财继续的说下去,也跪下来哭诉开了。
“小人确实没有拿这个乡下人的鸡,小人看过之后觉得他鸡又瘦又小就全部还给这个乡下人了,小人说的句句是事情,请殿下千万不要听信这个乡下人的一面之辞。”哪个小二也不甘示弱的也跪着喊了起来。
“砰”我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大声呵斥道:“够了,本王只是让你们各自陈述自己的名字和知道的事情,谁让你说自己冤枉了,告诉你们,冤枉与否是本王来断定,你们如果再敢在这里给本王鬼哭狼嚎的,信不信本王什么都不管的全把你们活埋。”
被我这么一吓,跪着的三个人面色马上变了,马上噤若寒蝉,撑着地的手也开始抖动起来,哪个胡招财的头上还开始掉汗珠,显然他们都非常害怕我真的将他们三个全都活埋了。
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们,在我心里确实涌出了一种优越感,有种自己高他们一头的感觉冒出头,这也让我明白为什么古今中外的法官都喜欢坐的高高的,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优越感。
陶醉了一下后,我又望着哪个小二问道:“现在你说自己的名字,职业,以及你经历的事情。”
哪个小二咕碌碌的眼睛先看了我一眼,才流利的说道:“回禀殿下千岁,小人叫胡二,是醉月楼的伙计。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小人看到这个乡下人拿了一笼鸡在我们店前叫卖,小人就让他拿到后院给小人看看,后来小人发现这个乡下人的鸡又瘦又小,他要的价还很高小人觉得不合算就将鸡笼还给他说不要了。可是这个乡下人看到小人不要他的鸡就老羞成怒,欲图讹诈小人,就硬说小人拿了他的一只鸡,要小人还给他。
小人没拿当然不肯承认,那些周围的人也看出这个乡下人是想讹诈人也帮着小人说这个乡下人。这个乡下人见没有达到目的就跑去告官,当时就是这位女大人审理的,判得明明白白是这个乡下人讹诈我们,还请殿下千岁明查。”
冷冷的看了一眼正满脸焦急的田甲,然后我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丘山姐妹,威严的问道:“丘山将军,你听到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吗?”
丘山望雪走前了两步,双目看着我道:“回禀殿下,属下听到也是如此,只是缺了哪个田甲的话。”
我看着她说道:“他当时是如何说的,你重复一遍!”
丘山望雪将她知道的田甲说辞再说了一遍,和田甲告诉我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她还补述了她问过田甲,田甲并且还肯定的告诉过她,鸡确实是在醉月楼中不见的,当时胡二并没有去别处没有窝藏这只鸡的时间。点点头,我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是这个田甲讹诈了?你有什么证据?”
丘山望雪胸有成竹的说道:“属下首先调查了醉月楼,发现这座酒楼并没有陷入资金困难,而且其后院中也还有圈养的活鸡,也就是说醉月楼并不缺钱,也不是很急需鸡。
再次,和这个田甲谈论价格的是胡二,他的身份只是醉月楼的一个伙计,田甲也肯定鸡是在醉月楼中不见的,那么就算胡二赖了这个田甲一只鸡,那这只鸡也归店主人所有,他并不能带回家去,对他本身也没有好处,他自身并没有这么做的利益动机。
最后,这个店主人本身资金雄厚,平时经营也是童叟无欺,怎么会为了一只鸡而败坏自己的名声,这种情况下,这个胡二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来讨好店主人。综合以上推断,此事如果真的是醉月楼所为,那么他们所有人都不会从这个事情得到任何好处,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动机来做这个事情,属下据此判断是田甲因为卖鸡不成故意讹诈。”
我看着丘山望雪自信十足的样子,摇摇头,这个女人就是做事太凭自己的主观,让他管理嘉兴的日常之事确实是个失误。
想了一下,我才开口道:“这么说起来你完全是靠自己的推断来断定这个案件了?”
丘山望雪看着我坦然的说道:“也不尽然,属下也是在了解醉月楼的情况后才做出的推论。”
我让丘山望雪在一边站着之后,就对瑶红说道:“将胡掌柜和胡二都带到楼下去,田甲留下来!”
胡掌柜和胡二被带走之后,我望着田甲道:“你现在还有几只鸡?你们平时喂鸡是用的什么?”
田甲很自然的答道:“回殿下的话,小人今天一共带来的十五只鸡,现在还剩下十四只放在楼下。小人乡下养鸡一般都不专门喂养,只是将它们放到野外,让他们自己寻找食物。”
我让一个护卫将田甲也带下去,然后将哪个胡二带上来问道:“你们店中有多少只鸡?平时又喂些什么?”
这个胡二略微一迟疑才说道:“回殿下千岁,小人不知道,我们店中的鸡随时买随时杀,一般没人去记还有多少只。店中的鸡平日里喂的就是稻谷,米饭和糠面。”
我呵呵一笑:“喂的食物还真多。本王问你,你们店中的鸡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个胡二到是很快的说道:“现在店中的鸡都是三天前从菜市场卖回来的。”
我站了起来,俯视着胡二,厉声问道:“你能对你的话负责,不再做更改了吗?”
胡二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缓了半天才说道:“小人……小人负责,决不再更改!”
我让人将他也带下去后,我叫来菊冷然道:“你先将田甲的鸡全部杀了,看看它们腹中有什么东西。同时派一队人将醉月楼的鸡一只不剩的全都抓了过来,然后也同样杀了,也看看它们到底吃的是什么。这两个地方的鸡要分开杀,而且决不能混淆,明白吗?”
菊应声而去之后,我又回到桌前坐下后看着唐天风等人,轻松的说道:“此事很快就可以见分晓。现在时间不多,唐门主可否明白告诉本王你想让本王做什么?或者唐门主一无所求,就是来见见本王。”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开入正题,唐天风明显的神情怔了怔,才笑道:“殿下既然如此直率,天风也不敢多说废话糊弄殿下。天风此到嘉兴原本只为雅儿助威这一个目的,但是却听闻殿下在此,天风就又多了两个目的。一是我们唐门一向都很佩服殿下,对殿下能入主四川十分欢迎,极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殿下,另外一个就是内子静仪在前些日子救治了不少从战场上逃窜下来的伤兵,大多数都是朝廷方面的一些溃军,其中殿下方面的将士也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一位叫李雄的将军。”
我原本悠闲的目光一凝,十分严肃的说道:“唐门主肯定吗?”
唐天风看着王静仪,示意她来说,这个王静仪到是很自然的说道:“确实如此,在静仪要来见师兄的时候,这位李将军才苏醒过来将自己的姓名告诉静仪。”
我冷静的看着她:“你是如何救下他的?他伤的很重吗?”
王静仪淡然一笑道:“殿下如今的样子可比当初静仪见到时要神气多了。”话落语锋一转:“上个月,因为静仪要和师兄商量雅儿和修紫暄比武的事情,所以就来到嘉兴。可是不久之后,朝廷就和殿下交恶,殿下的大军被击溃,有不少人受伤后逃了出来让静仪撞见,静仪一时心有不忍就和师兄一起将这些士兵弄回去救治。
发现李雄将军的地点是在一条小河边,当时他已经昏迷,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已经断气的人,穿的衣服也是将军服。师兄就说他们肯定是殿下军中的重要人物,就将他们和那些受伤的将士弄到嘉兴城外一处密地中藏了起来。此后,静仪就一直在这边照顾这些受伤将士,但是因为李雄将军受伤太重一直没能救醒他一直拖到今天才苏醒过来,如今只要好些调养就不要紧。”
王静仪的语气也很温柔,有种江南水乡的轻轻软语味道,看来她是出身于江南。
听到李雄无事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你们既然救治了本王不少将士,为什么本王却没有听说过,难道那些将士你们一个都没放出来吗?”
龙战天这时插口道:“当初是你的士兵被朝廷杀的满天跑,接着就是朝廷的士兵被你赶的到处躲。因为这样,师妹也救治不少朝廷的士兵,为了免起纷争,我将他们分开照顾使得人手不够,他们那些已经好了的人都被我暂时给软禁起来照顾那些还没有好的人。”
我想起龙战天给我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看受伤将士的事情,点点头不再多纠缠这个,直接问道:“本王有多少人在你们那里?”
王静仪神情微微有些黯然的说道:“原本有二十五个,后来因为伤势过重死去了三个,还剩下二十二个,其中只有五个伤势已经痊愈。”
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问道:“哪个死去的将军你们知道是谁吗?”
王静仪停了一下才说道:“好象是叫李华!他被师兄火化了!”
听到这个早已经猜到的答案,我心中仍然一跳,终于还是得到李华的死讯了,不过李雄能活过来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考虑了一下,我直接的对龙战天说道:“李华将军的骨灰等会儿请交给我,另外将他们和朝廷的人都接到嘉兴来要多少人?”
龙战天看了我一眼,淡然的说道:“我认为不用接他们过来,派一些懂医术的人去照料他们就可以了,骨灰也可以让领队的人带回来。”
我点点头吩咐春箩将这个事情告诉真知明,让他准备人手去处理这个事情。
接着,我转过头看着唐天风,微笑道:“当初你们唐门在本王遇刺后就一直尽心尽力,这次又能如此帮助本王,看来你们唐门一定会和本王合作愉快,本王谢谢唐夫人对本王将士的照顾了。”
唐天风也笑了起来,几句话之间一种无形的协议就形成了。最后到是唐清雅柔柔的提醒我还有一个案子没审理完了,她的语气对哪个田甲仍然很同情,希望我能尽快的帮助他。
笑了笑,和她说了等会儿答案就会出来之后让她先和站在一边的丘山姐妹去聊天。
唐清雅去后,我就又和唐天风,王静仪聊了一些四川的事情,知道安丙的一些做为并不很得四川当地大族的支持,而且他歧视那些非汉民族的做法也让四川不时会爆发一些动乱。更为严重的是,因为安丙的软弱,让一些土豪可以拥有自己的家兵,据说多者可达三千人,再加上一些朝廷将领的拥兵自重,四川不少地方都成了割据势力盘踞的范围。这种情况比我预计的四川情况还要糟糕一些。
唐天风还十分的隐晦的提醒我要注意这些占了地利之便的分裂势力,如果不能剿除他们,四川就难有安定。这也让我明白四川并不是那么好吃的果子,还需要慢慢的清理才能解决掉这些朝廷无能导致的乱摊子。
当我得知唐门是以商业为主的家族之后,我也投桃报李的告诉他,到建康投资会给他们丰厚的回报,并让他们不要再增加他们在四川的土地。唐天风敏锐的感到什么,直言自己唐家在四川只有三十多亩土地,愿意尽数献给我。这也让我对唐天风印象更加好,出现一种招揽他的心思。
相谈没多久,菊就将杀鸡看腹的结果报了上来:田甲的鸡腹中尽是沙石,青草之类的食物,而醉月楼中的鸡除了一只外,所有的鸡腹中都是糠面。这个结果让所有的人一下都明白过来,唐清雅高兴的笑了起来,丘山望雪却羞愧的看着我请罪道:“属下失察,请殿下责罚!”
我摆摆手道:“不用,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审理案件最怕的就是完全凭主观去推测,有许多的案件其实是超出常规想像的。”目光扫到唐清雅满脸笑容的样子,我不禁苦笑起来,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如果在平时都是这样的话,不知要弄出多少祸事来。
走回到审理现场,让人将他们三人又带了回来。
我望着胡二,猛然一拍椅子扶手,厉声喝问道:“胡二,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胡二被吓的一浑身一颤,结巴的道:“小……人,要说的……都说了……殿下千岁还要小人说什么?”
我看着胡二满脸害怕还死顶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道:“本王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但你自己却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本王。来人,将证据念给他们听。”
当听到自己楼中的鸡中有一只腹中是沙石,青草的时候,胡二一下瘫了下来,哪个胡掌柜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根本忘了任何反应。只有哪个田甲,朴实的脸上有着一种冤屈得伸的喜悦,一下趴在地上,泣声道:“多谢殿下千岁,多谢殿下千岁……”
田甲一个劲的喊提醒了哪个胡掌柜,他回过神来,以头触地高声嚎道:“殿下千岁,殿下千岁,这个事情小人真的不知道啊,这完全是这个胡二背着小人做的,请殿下明查,请殿下明查呀!”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表现的既痛心疾首又害怕无比。
我冷然的断喝道:“都给本王闭嘴,现在听本王宣判。”两边的护卫听到我的话,马上上前将胡掌柜给提了起来,田甲也很快的闭了嘴。
站了起来,威严的环视一圈他们三人,然后停在胡二的脸上,冷冷的开口道:“现在证据明显,是你们醉月楼贪了田甲的一只鸡,而胡二就是犯下此案的直接当事人。胡二,你也许当初并不是存心要贪田甲的一只鸡,只是看他是乡下人想戏弄一下他罢了,到了后来事情闹大,你又心存侥幸心理,不肯老实的说出来,就是到了本王这里还死不承认,妄想蒙混过关。犯错在先,抵赖在后,又放弃最后悔过的机会理当重罚。本王宣判,将你以盗窃罪关入大牢三年,并游街五日以警效尤。
胡掌柜,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但你身为醉月楼的掌柜,不能管理好你的伙计,也当负有责任。本王宣判,你按照市场上的最高价格双倍赔偿田甲十五只鸡钱,并处罚金白银一百两。
田甲,你为了不辜负乡亲的托付不辞劳苦,费尽周折,其心可敬,其情可悯,本王就将胡掌柜的一百两罚金奖赏给你,以彰显你这种重诺明责的行为,希望你今后能为乡亲们做更多的好事。”
宣判一完,田甲和胡掌柜都跪俯下来表示接受,只有哪个胡二却开始喊起冤来,被我让人架了出去,然后我让丘山望雪去处理这个事情。
田甲万分感激的对我和唐清雅都磕了一个头后才离开,慌的唐清雅连忙要去扶他,却被龙战天制止了。而丘山姐妹似乎和唐清雅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这个案子就这样了解了,此案最大的好处就是让我和唐家结识并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共识,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唐家对我的具体帮助有多大,但是至少在四川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盟友,我还可通过唐门拉拢更多的地方势力,这对我在四川站稳脚跟是极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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