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吾一下才说:“我来找个熟人...”
他们一听,我是来找人,便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等我一抬头时,七位收鬼人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骗子,大骗子!”我朝四下里高喊,“我告诉你们了,也不给我指路。”
\"你个拿鬼头刀的,不得好死!喝水都呛死你...\"
我破口大骂。
声音未落,薄雾中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鬼头刀。
“小丫头,倒是挺会骂人的...我喜欢!”
“喜欢你妈的大腿...”我又要大骂几句时,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往前走三百米,右手边就是了...”
我一听,顿时收住骂声。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两声,道:“谢谢你...”
“谢啥谢,你不骂我,我就开心了。”
我去,好可爱。去寻那个手提鬼头刀的汉子时,早就不见了。
沿着河边往前走了二百余米,真就看到了那座久违的大桥。
放开枣红马让它自己寻找食物,我正要急步跑上桥时,蓦地薄雾中出现了一队巡逻的鬼警。
他们这一队人足有十二个。
这些人个个高大魁梧,粗壮威猛。
虽然长相丑陋,但肌肉感爆棚。即便在严寒的冬天,也只着半袖,露出骨突的肱二头肌。
“站住,干什么的?”
为首的鬼警一声大喝,吓得我当即止步。
“我,我找人...”我战战兢兢的回答。
“找人?找什么人?”
“南子昂...”
“啊?”这队鬼警当即面面相觑,接着恢复镇定。
“你可有什么信物?”
我从身上找出震巽铜牌,朝他们一展示。为首的鬼警想要接时,被后面的人一下拉住。
后面的鬼警附耳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为首的鬼警当即满脸堆笑。
那笑容比花儿都鲜艳。
“小姑娘,你,你是南大人...什么人啊?”
什么人?我能是他什么人?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还是怎么说?我也不知道。
见我不肯就说,鬼警笑道:“怎么还保密?”
我也笑了,扬起脸来还他一个笑容,道:“大哥哥,你猜呢?”
呃,我立即看出这位鬼警脸上的尴尬了。
“猜不到,哈,不好猜...”说话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一步步走上汉白玉大桥。
河水汤汤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白雾在河面上蒸腾,河面时隐时现。
河水翻滚,水中起伏着一只只惨白的鬼手、鬼头,他们似乎在惨叫,但风太大,刚上桥面,还听不清楚。
我突然生出一丝恐惧感。
好担心,这河水中会有爷爷的面孔出现。
那就意味着,爷爷已经经受完72道刑具,浸泡在河水中自生自灭。
我也将无法营救出他来了。
回头去看时,那一队鬼警已经走远。
闭上眼,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我再次拾级而上。蓦地,眼前出现了两个高大的身形。
我揉揉眼睛,定睛再看,不禁心中一惊,和我相对而立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鬼警红鼻头、卷头发。
他们从龙门客栈追我到了这里?
还是无意间偶遇?
此刻,他们两人手中皆拿着一道绳索,看样子是捆鬼绳。
“小孩子,站住!”红鼻头毫不客气的上前拦住了我。
坏了,看来他们是认出我来了。
怎么办?
我现在在他们的地界,逃跑的话,地形不熟悉,马玉的小短腿肯定也跑不了...
他站在“我”面前,象山一样魁梧高大,让我无形中一下有了压迫感。
我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卷头发站在旁边问:“干什么的?”
我提前已经模拟过类似场景,一时间自然反应,立即回复道:
“送,送酒...的...”
“给谁送酒?”红鼻头问。
“不,不认,识...”
我从后背的包里摸出两个酒囊,递到他们面前,“让,让,送到桥上,就不用我,管了。我送到了...你们拿去吧。”
我佯装成小女孩害怕的样子,将酒囊塞到他们手中,拔腿就要往回跑。
红鼻头从后面一把揪住我胳膊。
啊,我吓得当即尖叫起来。
“等一下,别急着走嘛。”
“还,有事吗?”我瞪着恐惧的大眼睛,怯生生的问。
此时,我尽量模仿马玉的声音和动作,尽量让自己演的逼真一些。
“这是什么酒?”
“美酒...”
“哈哈,美酒?...谁让你来送的?”
“我娘亲...”
“你来送酒,不用带回钱去吗?”卷毛笑着问我,眼睛却看向红鼻头。
红鼻头和他四目相会后,别有内容的一起笑了。
“不用。”我佯装又要转身走,一边回头说,“我家酒好,娘亲说了,客人都喜欢...不愁不给钱...”
“哟,是吗?小丫头,不会是吹牛的吧?”
“你才吹牛!”
我上前一步,抢过红鼻头手里一个酒囊,轻轻一拧便打开了酒囊口。
白菊亲酿的菊
花酒,清洌香醇。
风一吹,酒香四溢,空气中顿时飘满了醉人的香。
花淡雅和酒的甜蜜相结合独特味道。
“咦,闻起来不错。”红鼻头眼里冒光。
“尝尝,快...”卷头发在旁边怂恿着。
我也附的道:“尝吧,不香不要钱的...”
红鼻头先喝了一小口,接着又灌了一大口。他正在回味时,被卷头发一把抢了去,也喝了一大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轮番往肚子里灌着。
一酒囊菊
花酒,很快下去大半。两人脸色已经酡红,站立的姿势也有点晃动...
眼看这是要醉了。
趁他们不注意,我一把抢了酒来,“别喝多了,容易醉的!这酒度数高,不能在风里喝!”
“小姑娘,小心,别倒了,浪费...”
红鼻头蹒跚的上前来抢酒囊,我一转身,便轻松躲开他。
用盖子塞好酒囊,我还到卷头发手中,“你拿着,他喝多了...你们回去喝。千万不能在风里用酒,我娘说了...”
卷头发高兴的接过酒囊,回头拍了一下红鼻头,“你,酒量,不行...小姑娘说了,你醉了!我没事,我量大...”
“我量比你大。”
“我比你大...”
“那咱们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
两个大块头竟然是酒鬼,说着便争论起来,让我直接插不上话。
他们不管我的劝阻,就在桥头上放开肚皮,就着河风便灌开了菊
花酒。
一酒囊酒大约是五斤。
普通人喝一斤差不多就会醉。
这两个鬼警酒量也算是大的。不一会儿,酒囊眼看就要空了,他们才放缓了灌酒的速度和劲头。
头重脚轻,言语含糊,脚步踉跄...
“醉了吧?我说不能在风里喝的,你们不听话...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两个醉汉相互搀扶着,我在前面牵着红鼻头一只大手带路。
这只大手象狗熊的一样,毛茸茸的,粗大有力,可以盛的下马玉小手的三倍之多。
如果不是一只鬼警,倒蛮可以给人安全感的。
我引着他们刚走下汉白玉石桥,迎面就遇到了一队人。
几个鬼警驱逐着一群鬼奴往前走。
那群鬼奴一个个都低垂着头颅,象是刚刚受刑结束,浑身的伤痕和血迹还是新鲜的。
其中一个女人走的慢了,被鬼警一鞭子打过去,疼得嗷的惨叫了一声。
借着她扬起脸的瞬间,还有那些鬼奴一起看过来的刹那,我忽地发现,他们竟然是...
——收费站的前同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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