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场戏,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知道。
秦茗也泄了气,只是叮嘱秦漪说道:“得了,我知道了。你俩的事儿你心里有数你就好。”
“但我可告诉你,下回,商礼要再欺负你,我可就上他家给他个嘴巴。”秦茗抱着双臂,如此神气的说道,与生俱来的傲气。
秦漪气定神闲的抹去眼角的泪水,笑道:“怎的还记恨玄清观的那一巴掌?”
“哼哼,怎么不记得?我曾几何时被人这般打过?秦正河都没有。”
秦茗不屑一顾的说道,“你别看商礼现在权极一时,我想打他,也照打不误。”
秦茗毫不避讳的说道。
秦漪看着秦茗轻笑道:“那届时,还得请你手下留情了。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打她一下就好了,她呀,怕疼得很。”
她眼底忽然浮现出笑意,像是揉碎了的星光,又像是星光一生都在追逐的月亮,星星碎碎,嵌入温柔。
“你,还真是的。”秦茗对秦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也清楚,秦漪也不是个什么都分不清楚的。
要换做秦漪不知深浅,商礼都绝情了,秦漪还要将势力给商礼,还这么维护他,她肯定是要第一个掐死商礼,紧接着是秦漪。
秦茗只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心里的火,说道:“我一会儿回去让舒珺给你写个方子,你照她的的方子吃,能好的快点。”
她在玄清观学艺不精,学的医术都是皮毛。但是她家珺珺不一样呐!那可是精通医术呀!呀呀呀!
“多谢了。”
“哼哼,你待自己好比什么都强,这几个月,那哥几个都可能连着对付咱们了,尤其是你,可得小心点。”
“今年的冬猎你也别去了,他们肯定会在冬猎上动手,你在家好好待着。”
秦漪一一应下,说道:“最近安静老实些吧,她会有所动作的。”
“谁?商礼?”
“嗯。”秦漪轻声应下,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细雪零落,夹着瑟瑟风声,显得有些寂寥。
秦茗从心底生出一股怅然,但瞥见秦漪出神的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稍坐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秦漪看着秦茗急匆匆的背影,眼中泛着笑意,嘴角弯起来,倒真是像风一般,来去匆匆。
寒风吹进屋子,倒是有些冷了。
九儒走过去将窗户轻轻关上,直到九儒回到身边的时候,秦漪还停留在她关窗户的动作上。
方才的飞雪带着飞蛾扑火的无惧,乘风进了屋子,可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
是感叹吧?
秦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去年今时,她们好像还互诉情意来着,现在竟像是仇人一般了。
匆匆一年,好似什么也没能留下。
她好似一棵枯树,念及年年冬,可冬末未见春来。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法,她时常惶恐,梦见她失败了,身边一人没一个好下场。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从商礼回来后的几个月,她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可是她和商礼都知道,这已经到了最高点了。
接下来,该是“破冰”了。
这一年局势变化明显,这次的争吵便是破冰。
她们之间的关系得断了,商礼一定要跟她断了关系,游走在秦照他们之间,因为,秦正河还活着。
这次的争吵是无预兆的,她们演了一场戏,可这场戏,得演得绝情。
她们心有灵犀。
但是秦漪知道,还不够的。无论在怎么绝情,舍得干净,秦照他们还是不会完全的信任商礼。
他们一定会合起来,率先对付她。
她在心里给自己策划了一个局,只是,她会让商礼背负起更多……
晚舟啊,晚舟……
秦漪在心里叫着商礼的名字,激起层层涟漪。
此刻,一种强烈的遗憾充斥在秦漪心口,她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她的呼吸都变得凝滞而沉重,忍别离,不忍却又别离。
原来是这样吗?她们之间,见一面少一面对吗?她还想多看看她的眼,她还想抱抱商礼,告诉她,她会一直在……
脑海里的身影越来越熟悉,秦漪的呼吸声也越发沉重,梦里,她和商礼再一次相见,笑语盈盈,故人依旧。
夜晚,陆府。
以安垂头给商礼包扎她被烫伤的左手,已经抹了药,还好那茶水不是太烫。
可商礼就如提线木偶一般坐着,双眼空洞无神,嘴唇张着,仿佛就是为了喘气用的。
脸色也是惨白,眼眶也是红肿了。
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看起来,倒是她伤的颇为重了一些。
孟幼真顶着风雪过来,一进商礼的屋子,还来不及解下大氅,就被商礼这副死样子吓了一跳。
孟幼真赶紧凑上前去,端详着商礼,看着一边的以安,问道:“这人还好?”
以安无措的摇头,眼含担忧道:“不知,郎君回来之后就是这副样子了。”
“呼——”
孟幼真喘了口气后,把大氅解下,扔到一边的椅子上。
接过以安手里的纱布,道:“给我吧,你们去外边就行了。”
以宁慌慌张张的去柳府找她,她着急忙慌的就回来了。
“辛苦小娘子了。”以安把纱布递给孟幼真后带着以宁和以饶出去,守在门口。
孟幼真低头,说实话,她没怎么学过,只是按照以安的样子,给商礼的手缠了一圈又一圈,倒像个粽子。
“你从第一圈的时候,就缠错了。”
商礼突然沙哑的开口,倒是把孟幼真吓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会说话啊!那你怎么不说呢!”
害得她包扎的这么丑陋。
“懒得说。”商礼从嗓子里挤出这三个字来。
孟幼真没理商礼,反而是坐到一边去,问道:“你这怎么了?”
“和她,断了。”商礼说出口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从嗓子里划过,是血腥味带着苦楚。
听到商礼说出口之后,孟幼真并没有太多惊讶,一进门她就怀疑了,现在不过就是确定了。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我可提醒你,现在的你,可得小心点嗷,商大学士。”
孟幼真不过是想委婉的提醒商礼,结果下一秒,孟幼真就像五雷轰顶一般,愣在原地。
“都断了,另寻明君。”
商礼闭着眼睛,长吐一口气,她谁也不能告诉,戏要做真……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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