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哥!”
鹿闻惊了一声,商礼最是擅长喝酒,怎的区区半坛子酒人就吐了?
沈复拦下鹿闻,鹿闻不解,只见沈复摇了摇头,眼神神色竟然也有些不忍,但却无可奈何道:“他心中有事,你我帮不了的。”
随着沈复的话一说,鹿闻又看见商礼擦了擦嘴角之后,躲着人,走出了驸马府。
鹿闻连连叹气,这破事真够闹心的。只听耳边喧闹,又是阵阵遗憾。
走出驸马府的商礼又是一阵子难受,明明只喝了半坛子酒,到胃里竟然泛起了恶心。庆贺的话传进耳中,她真是厌烦。
街上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马车静静的等着。
以安见商礼脸色难看的出来,赶忙迎了上去,关心着道:“郎君这是怎的了?”说罢,还用手帕擦着商礼额头上的薄汗。
商礼摇了摇头,嘴角泛着苦涩,她们自从年后的一次相见,直到现在,她再未见过秦漪。
压下心中的滔滔情绪,商礼说道:“无事,都收拾妥当了吧?”
以安点头称是,“都妥当了。”
商礼闭着眼睛像是下了狠劲,道:“好,走,这就出发。”
“嗯。”
这次商礼听陆绣的话,把以安和以宁都带着了,陆绣像是预知了将来,平日里调侃商礼的调调都收了起来。
事事叮嘱着,大到去了江陵城该怎么做,小到路上遇见的各种突发情况。
商礼笑着说陆绣这样子她还有些不习惯,恰恰就是这一句话,忽然让陆绣眼眶含泪,随后商礼便得到陆绣给她亲手做的一件新衣。
针脚细密,商礼笑着,她还不知陆绣有这手艺。
后来,商礼在陆绣的注视下离开了陆府,离开了家。
商礼吐了吐气,到了清风面前,摸着清风的鬃毛,商礼上马,喝道:“走!驾!”
在东京百姓皆是喜庆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京城。
少年英姿策马前,挥鞭直指天涯间。山水迢迢路未通,但愿前程多坦荡,功成名就再还家。
驸马府中,婚房里。
轻轻推门的声音响起,可并未回话。九儒把秦漪的盖头揭下,露出一张似玉倾城的脸来。
肌肤白皙细腻,宛如初雪般纯净无瑕,透着淡淡的粉晕,眉如远山含烟,轻轻蹙起时更添了几分婉约与柔情,眼若秋水盈盈,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引人无限遐想。
唇色淡雅,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总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秦漪抬眼看着欲言又止的九随,声音有些低沉,道:“她走了?”
九随迟钝的点了点头,“嗯,眼下已经出了城门。”
秦漪眉间闪过一丝烦闷,脸色似乎冷了几分。
不自觉的,秦漪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与商礼相处的点滴起来,真是过往如刀,割裂现实假象。
秦漪垂头,泄了口气,道:“把这头饰拆了,床上的东西也都拿走。”
九儒和九雅应着,这偌大的屋子里,三人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她们也不想的,但是这明显就看出来秦漪的心情不好。她们可不敢触秦漪的霉头。
“殿下,你可要歇着?”九儒瞧着秦漪的脸色有些疲惫。
秦漪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躺在了床上,熟睡之中,不知是噩梦,还是留不住的人,让这佳人眉头紧蹙,心神不宁。
门外是声声道喜,屋内是阵阵冷清。岁月还长,她们还会再见面的,不过是,道声波折。
出了东京,商礼不再伤春悲秋,眼下是新的开始!山青水绿,商礼想着,给她们彼此思考的时间。两根紧紧挨着的柱子,是撑不起来一个家的。
“郎君,前方有一条小溪,不若咱们先歇歇脚?”以饶眼神好使的朝商礼说道。
眼下,她们已经行了半日有余。
商礼答应了一声,“也好,时间尚早,不急。”
随后以饶便叫以安和以宁二人下了马车,稍微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刚出东京的以宁可是开心快乐,一路上的风景都数不胜数,看的她眼花缭乱的。
以宁蹦蹦跳跳的来到商礼身边,问道:“郎君!咱们还要走多少天呀!”
以宁的话里全是开心,商礼不禁好笑道:“你呀,就开心这么几天,往后,可有你哭的时候。”这赶路的辛苦,以宁怎么能懂。
商礼笑过之后又为以宁解释道,“江陵城所在的府州乃是建州,离这儿近千里路,比玄清观还要远上许多。二十天是最快的天数,这可是按照咱们马车一天五十里算的,路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意外都没算在里面。”
“要是都算在里面,一月能到也算好的了。”
以宁噘着嘴问道:“郎君说的意外是什么呀?”
商礼揉了揉以宁的小脑袋说道:“就是,大晚上的,咱们都没地方住!”
以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没,地方住!那咱们住在哪里?”
“住马车里呗,还要提防被狼吃了呢!”商礼故意吓着以宁,脸上都正经严肃起来。
以宁这小丫头可不惊吓,被商礼这么一说,吓得直接去找了以安,抱着以安的胳膊都不撒手。
以安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商礼,手上拍着以宁,嘴上对着商礼说道:“郎君你这是干嘛,以宁她本来就怕郎君,郎君还这样说。”
商礼笑了笑,“我可没说错。”
以宁有了以安就好像有了撑腰的一般,说话也有了底气,“哼!郎君就是个黑心的!”
眼看着商礼被以安和以宁欺负,以饶赶紧帮商礼说着话,“其实郎君说的不错,这沿路的客栈和驿站不少,但大多都在前面的路。”
“到了最后三百多里,都没有可歇脚的地方。”
以宁还有些不满,回头就瞪着以饶,“让你说话了没有!”
以饶转头便冲以宁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你!”以宁跺了跺脚,心下一急,便朝着以饶追了过去。
以饶当然不可能让以宁追上,还逗了逗以宁,故意放慢速度,等以宁要追上来的时候,又拉开了身位。
这就更把以宁气的不轻。
商礼和以安对他们二人都有些无奈了。
以安见以宁她俩玩的正开心,斟酌了措辞,对着唇角含笑的商礼说道:“郎君就当这次来是散心的,难过的事儿咱们就先不管了。”
商礼唇角的笑一僵,稍微低头看着以安的眼睛时,脸上的笑容旋即又扩大了些,上手摸着以安的头发,跟以宁的感觉不一样诶!
“不愧是我们的以安姐姐~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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