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菜一一给商礼摆上,以安又将醒酒汤递给商礼,问道:“郎君可要先喝醒酒汤?”
商礼点头,接过以安手里头的醒酒汤一饮而下。
把碗放下后,商礼问着以安,“以宁哪里去了?又开始偷懒了?”
“总归是小孩心性,想着歇息也是正常的。”以安替以宁开解道。
商礼吃了口菜,顺嘴说道:“还小呢?跟以宁一般大的丫头都为蒋小娘子、静平郡主忙前忙后呢。”
“小丫头命真好,到我手底下偷懒来了。”商礼都羡慕以宁到自己手下来了。
顺着商礼的话,以安附和着,“是呀,谁人不知道整个东京就咱郎君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呢,以宁有您是她的福气。”
“哼哼,你净说好听的。”商礼明显是开心的,都不禁眯起了眼睛捧着汤小口喝着。
以安看着商礼有些微肿的眼睛,心疼道:“等一会儿郎君吃完,以安去拿冰袋给郎君眼睛敷一敷。”
“你且去吧。”
“明个晌午我想玉板鲊。”
商礼嚼着菜,眼睛溜溜的转,嘴角微微上翘。
以安应下,又问道:“郎君想吃丰乐楼等的还是别家的?”
“就不能是咱家厨房做的?”商礼反问道。
“是,郎君可还有什么想吃的?”以安问道。
商礼直勾勾地盯着以安,好像以安脸上有了花儿一般。
“郎君?”以安迟疑的叫了一声商礼。
商礼重重的点头,“我确实还有想吃的东西。”
“郎君道来便是,咱陆府还是不差的。”
商礼放下筷子,整理了衣裳,“其实我有点口渴了,想喝点酒。”
以安立马否决了商礼的诉求,“不可!郎君先前已经喝过醒酒汤了,怎可还饮酒!”
商礼也就那么一提,又不是真的想饮酒,以安不让的话那就不喝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商礼站起身伸个懒腰的功夫,脑袋就一阵昏沉,眼前一阵眩晕,幸好以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商礼。
以安:“郎君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商礼摇了摇头,试图强装镇定:“没事,可能是饮酒过多,有点晕而已。”
以安轻拍商礼的背,关切地说道:“郎君还知道是饮酒过多呢。”
“不跟你说了,我得躺着了。”
商礼说完就要躺在床上,以安连忙说道:“郎君还未更衣!”
“你先收拾吧,晚些时候我自己脱下来便是了。”商礼终于是躺到了床上。
以安也歇了心思,只是说道:“也罢,待一会儿取冰袋来再给郎君脱衣。”
商礼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以安的话她是听没听进去。
以安把商礼吃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一番,其实商礼每样菜都吃了一两口,她也吃不下去多少的。
以安收拾好后提着食盒出了商礼的卧房,正巧就碰到了先前话题中的人儿以宁。
“诶,以安姐姐!”以宁笑的活泼,冲着以安打着招呼。
以安抬头,见是以宁,便回笑着,“是以宁啊,这么晚了怎的还不去睡觉?”
听见以安这样说以宁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局促的挠了挠头,“昨个儿就是以安姐姐守夜,今个儿再是以安姐姐就说不过去了。”
“怎的这样想,你年纪小,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该是休息的。”以安眼中盛笑。
“若是想做些什么,不如去厨房取些冰袋来,郎君要用些。”
“嗯,好的。”
中途以安又因为赵蓉找她,就忘记回卧房的事情。
主要是赵蓉找她的事情令她太羞耻,她实在是被扰乱了心绪。
等她想起来以宁极大可能直接进了商礼的卧房的时候,以安赶紧对着赵蓉连连告退。
“奴怕以宁那边服侍不惯郎君,内知!奴先告退了!”以安脸上带上了些着急。
赵蓉见状倒是没多大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道:“好好好,快些去吧!”
“奴告退!”以安行了礼之后连忙小跑向商礼的卧房。
商礼身边有三个仆人,其中两个是婢女,分别是以安和以宁。以安和以饶是从小服侍在商礼身边的,以宁则是陆绣念在平日里以安一个人有些忙时招来的小丫头。
以安更是商礼的贴身丫鬟,就是因为这商礼的身份,而且以安是知道的,商礼也向来不喜欢他人服侍太近。
她还好些,以宁说到底商礼下意识是有一点排斥的。
商礼的卧房不大,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墙壁上挂着一幅抽象的山水画,上面挂着几幅山水画,笔法细腻,色调柔和。
以宁小心翼翼地将冰袋敷在商礼的眼睛上,观察着商礼脸上的神色。
商礼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嘴唇轻启,呼出的气息加重了几分。
商礼的皮肤白皙,线条柔和,额头上的薄汗尤为明显。
以宁细心地为商礼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而又细致。
商礼因为身体的热度,手不自觉的将自己衣服领口往下拽了拽,同时心里也存了分警惕。
鼻翼微动,她知道自己身边这俩丫鬟身上的气味,给她的感觉也不一样。以宁是轻松活泼的,以安则是稳重的感觉。
商礼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凌厉,以宁被吓了一跳,差点托不住手上的冰袋。
商礼半起身强势的握住以宁的手腕,声音有些低沉,“谁叫你来的?”
以宁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声音透着害怕,“我见以安姐姐一直未回来,就擅自进了郎君的卧房,郎君,郎君莫怪。”
商礼看着自己有些张开的领口,眼中的锋芒还算收敛了些,手上猛地用劲儿,以宁便顺势倒在了地上。
随后商礼因为醉酒迟来的头疼,连忙闭上了眼睛,俊秀的脸上带上了些痛苦。
以宁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
以安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见跪在地上的以宁和醒着的商礼,以安暗道一声糟糕。
以安先是上前安抚着商礼的情绪,而后递给以宁一个赶紧离开的眼神。
“郎君这是怎的了?想来是梦魇了,头可还疼?”以安一连三问,让商礼睁开了眼睛。
此时商礼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睁开时,里面像是含了泪。
以宁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冰袋递给以安,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你说怎么了?”商礼白了以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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