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辰有想过能不能用别的方法,毕竟她确实怕疼的紧。
但思来想去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穿越了这么多个世界,救人的法子没学会几个,怎么作死上天的事情倒是七七八八做了不少。
所以也算是她活该疼这么一遭吧,莫锦辰想。当年她就是个先天不足,病痛缠身的人,可过了这么多世界,她居然就从来没想着习点医术。可真当是自作自受。
“唔,可能确实没什么天赋罢......”她含着糖块,含含糊糊地说道。手上手起剑落,血淅淅沥沥地落在了碗里,隐隐透着淡淡的金光,很快装了小半碗。
莫锦辰掐了一个手决大概止住血,一边吸气一边往嘴里塞糖,黏腻的糖果在口腔里化开,她机械性地下咽,搞得嗓子也跟着疼。
她是真的没学多少医术,连止血都止的相当勉强,最后不得不用鬼灯致幻来掩盖伤口。
“希望血有用吧,要不然还真的麻烦......”莫锦辰皱着眉想着,往碗里掺杂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压制住浓厚的血腥味。
她经历的每一个世界,只要任务完成就会彻底与那个世界的意识碎片融合,也能将那个世界的能力特征融入身体。虽然因为世界的差异限制或者其他种种原因,能力没办法达到全盛,但却不会凭空消失。所以,她当年作为来兀,血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特征还是在的。
加了许许多多的味道刺鼻的玩意进去,一碗黑乎乎,说不出是苦是呛的药横空出世。血腥味是没了,但好像看起来更难下口了......说句实话,莫锦辰自己都不愿意喝。
端到云延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你想直接毒死我?”他挑眉指了一下桌上的碗,看了看边上自己都嫌弃地捂鼻子的莫锦辰。
“怎么可能。”莫锦辰一边捂着鼻子,一边义正言辞:“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我不想死啊。”
“喝吧别墨迹。”她怂恿着,故意挑衅道:“难不成你一大男人还怕喝药?”
云延的目光平静无波地瞥了莫锦辰一下。
他没说话,莫锦辰自行理解为默认。她心里居然还有点高兴和跃跃欲试,从来就只有云延灌她药,她还没能灌回去呢。
想着想着,莫锦辰连受伤的手都不觉得疼了。
看了看这个世界云延弱的和快挂球了一般的模样,皮肤苍白的连手背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莫锦辰突然有了自信。
这个世界的云延绝对打不过她。
有了这个认识的莫锦辰空前兴奋,她哒哒哒地扑过去撞了云延满怀,趁他愣神的片刻,揪着他的衣领端起碗就往他嘴里灌。
云延:??!!
他条件反射就想推开的,手一抬却不知道为何停住了。
苦涩刺激的药汁灌进口腔,云延左手微微往下摆了一下,阻止了暗处想要动手的侍卫。
......
“师哥你还真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喝啊......”
莫锦辰灌完药,沾沾自喜地走了。宣初出来给云延把脉的时候,看着他衣角不小心沾上的药汁有些嘲讽地问道。
“这位小嫂子还真不是一般人,瑞王她都敢以下犯上去灌药......师哥你自己不出手就算了,为什么阻止暗卫出手,任由她那样逾越?”
云延表情未变,慢条斯理地用素帕轻拭着苍白的唇角。
为什么在被莫锦辰灌药的时候他收了手?云延微微皱起眉头。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哪怕他受了伤中了毒,底子也摆在那里,不至于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那碗药汁里刺鼻的味道之下的铁锈味,分明和他这位小妻子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如出一辙。
所以当时匆忙之下,他收回了掌心的内力,也阻止了暗处侍卫的杀心。
“咦......”
原本喋喋不休的宣初突然停住,然后狂喜地站起来:“之前我给你服用的药居然会被你的身体吸收了!明明之前一直格格不入,十分的药力用在你的身上只能吸收不足一成......现在你的身体内的毒终于势弱不再排斥药物了!这小丫头片子的药还真有用啊......”
这么多年,师哥的身体被那阴狠的毒害的如同残破的沙漏一般,留不住任何的生机。再珍贵的天材地宝吃进去,药力也留不住,更别提与体内的毒抗衡。只能用那些大补元气的药材吊着命,苟延残喘地活着,可哪怕这样,估计也时日无多。
可如今事情出现了转机。莫锦辰的药就好像补上了这残破沙漏的漏洞,让那些药得以被云延身体吸收。最困难的问题解决,这让宣初如何不激动?
他一激动话就开始多起来,云延多年来早就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听到小丫头片子几个字觉得有些刺耳。
“什么小丫头片子,她是你嫂子。”云延指节不悦地敲击了一下扶手,发出清晰的一声。宣初忙禁了音,不敢明面是吐槽自己这位喜怒无常的师哥,只得在暗处啧啧啧了几声。
没过多久,宣初先行告退去备新的药材。而得知自己的身体不再是无药可救的云延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色。他低垂着眉眼,目光凉的好像破晓前的午夜,带着如同被露水打湿后的沉重的思量。
“让暗组的人回来吧。”他淡淡地说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前厅回旋。
“主上,不查下去了?”沙沙一声响,原本无人的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影,低下头恭敬地问道。
“不查了。”云延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唇齿间绕着浅浅的血腥味。前厅内药汁苦涩呛鼻的味道久久不散,他看了看自己冰凉无血色的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之前温香软玉入怀时候,暖乎乎的感觉。
之前那小家伙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撞进来,他差点没忍住用内力把她丢出去。
至于为什么没丢出去......那时候他还没有察觉药内的问题,只是嗅到了小家伙身上的甜香,是属于糖块的甜甜腻腻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新婚之夜,这小家伙借着红烛烤一种不知名的甜点,弄的满屋腻人的香味,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步。
她定又偷吃糖了,云延想着,唇角不经勾起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哪有大家闺秀像她这样,身上没有香囊淡雅的香气,反而和孩子一样,带着糖块的甜味。
可不就是一孩子吗......傻乎乎的,还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不用查了......”云延放下茶杯,语气未变。
“我等她自己告诉我。”
......
莫锦辰回到房间,见四处没了人,又偷偷地塞了块糖到嘴里。
这次是椰蓉巧克力,酥酥的外壳配上浓郁的巧克力香,莫锦辰满足地眯起了眼,看起来心情很好。
“宿主,这是第七块了......您不能再吃了。手上的伤也不能拖了......”光团子劝道,瞥了一眼不愿意说话,却把绷带和药都准备的好好地摆在空间内的圣裁:“您先包扎一下吧?”
“我止过血了。”莫锦辰并不是很配合,在她的印象里上药的过程就是重新疼一遍的过程:“而且有鬼灯在,不会被人发现的。”
光团子絮絮叨叨道:“被别人发现只是小事,但宿主您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看似小伤都存在风险性,需要及时的消毒和合理的包扎......宿主您在听吗?”
莫锦辰已经摸到床上,趴着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呼吸声逐渐均匀。
光团子不说话了,看着宿主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的脸,心疼的有点想把云延丢到波西米兰去。
大猪蹄子!居然还要宿主这么救他!呸呸呸!
吱呀。
说曹操曹操到,光团子还在不留余力地骂着,云延就出现在了门口。光团子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云延应该听不到它在空间里的话,但还是怂怂地小声了些,嘀嘀咕咕地继续骂。
云延的衣袍微微摆动,刚刚那段时间他已经换下了沾上药味的衣服,重新换了件月白的长袍,柔软的衣料勾勒出他清隽修长的身形。
他站在莫锦辰的床头,看了好一会,轻轻将被褥给她盖好,调整了一下她那看似要闷死自己的睡姿。
正常情况莫锦辰这时候应该不至于睡死,早就该惊醒了。可她却一无所知,还沉溺在梦境。
连神经大条的光团子都觉得不太对了。
然后下一刻,它就清晰地看到,云延将手指虚虚搭在莫锦辰的手腕上,那个位置正是被鬼灯致幻能力掩饰住的伤口的地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得见伤口。
光团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云延轻轻地将上好的金疮药涂抹在莫锦辰的手腕处,然后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看了她一会重新出了房间。
房间内重新变的安静。
光团子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宿主,没忍住就想要叫醒她,告诉她自己看到的情况。
“嘘。”空间的深处传来一声清浅冰凉的声音,带着一缕警告。
光团子的动作停了,垂头丧气地缩到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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