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鲁为自己的天赋和资质,感觉到有些绝望的时候,支娄迦谶浑身无力,沮丧到了极点。
他和张飞在道左相逢,张飞却发了疯似的朝他攻击。
虽然在支娄迦谶的功力比张飞淳厚,然而张飞的狠辣和勇猛,却又远超支娄迦谶。
一战之下两人可谓是两败俱伤。
张飞见自己战到最后,依然奈何不得支娄迦谶,便自动脱离战斗逃遁而去。
留下支娄迦谶欲哭无泪。
谁也不愿意,碰到像张飞这样的战斗疯子,一旦打起来,就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家安危。
幸好并两人交手时,看起来无比凶险,但其实却都各有分寸,并没有真正的生命危险。
绕是如此,支娄迦谶在脱身后,感到吴郡城中,依然修养了数天,才逐渐痊愈,恢复了伤势。
吴郡和下邳远远无法相比,并没有出现过,如笮融这样对浮屠道痴迷的诸侯。
不管是以前的太守,还是现在的讨逆将军孙策,对于佛道之类的宗教行为,都十分警惕。
于吉在江东一带传道数十年时间,孙策对其感觉十分忌惮,因此处处限制于吉的行为。
哪怕是孙策的亲生母亲,吴夫人对孙策劝说,都无法更改孙策对于吉的看法。
更不要说浮屠道这等,从西域传来的教派。
不过吴郡城中,固然并没有正式让僧人挂单的寺庙,但信奉浮屠道的在家居士,却有不少。
因此哪怕支娄迦谶初到吴郡,还是能够简简单单的寻找到,落脚的地方。
他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却渐渐察觉到,笼罩在吴郡城中的氛围,便地异常凝重。
就连让他住下来的居士,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取巡查他自己店铺众多产业,一天到晚整天呆在家中,并不外出,时而长叹短嘘,似乎遇到了什么艰难的困境。
支娄迦谶冷眼旁观,直到这一天,蓦的停滞了打坐,长身而起,脸色凝重。
吴郡城中,气机沉淀,异象升腾。
支娄迦谶心中一动,施展身法,飞身掠上所著房子的屋顶,顿时看到惊人的杀气如柱,从讨逆将军府中冲天而起。
一声如潮水般震天大喝,从讨逆将军府中传出,也不知道是多少精悍的士卒,一起同时张嘴狂呼。
支娄迦谶呆呆的立在屋顶上,看着讨逆将军府中,源源不断地走出一队队身披铁甲的凶悍士兵,然后沿着长街,向着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轰然行去。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细黑盔甲,手中拎着一把凌厉长枪的年青壮硕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冷眼向支娄迦谶的方向望来。
哪怕隔着数百丈的距离,支娄迦谶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双眸中掠过的恐怖杀意。
以支娄迦谶的功力,都忍不住心中暗惊。
江东一带,何时出现了杀机如此可怕的凶人?
莫非此人就是孙策不成?
整齐而震撼的脚步声,踏碎寂静的长街,躲在家中的人们,全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位江东之主孙策,率领着麾下可怕的虎狼之军,究竟想要做什么?
看到孙策部队行军的方向,正是西北角虎丘山,所有人都蓦的恍然大悟。
难道是要去对付于吉?
这个念头刚刚涌现,无数然都觉得,孙策实在是有些太过狂妄,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胆敢去对付天下闻名的“三大散仙”之一,传道数十年的“仙级”强者。
不管于吉在江东已经传道数十载,被江东无数百姓,还有官吏奉为神仙,拥有这崇高的地位和名声。
只是其臻至“仙级”强者的恐怖实力,就不是凭借士卒的围攻,能够简简单单的成功。
仙凡之别,是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差距。
就算是修炼到人间极致的“混元如一”境界,面对“仙级”强者,也只是如同虚弱无力的婴儿。
只要“仙级”强者轻轻伸指一碾,便能够把“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如同一只蚂蚁般压死在手指头下。
这正是支娄迦谶,还有许多隐藏在吴郡城中的高手们,始终无法想明白的事情。
为何孙策有如此心气,竟敢以凡弑仙?
这是根本不可能会成功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劝说孙策,打消他去送死的行径吗?
讨逆将军府门前,孙策脸上浮现凄凉神色,望着踏马而去的孙策,嘴唇蠕动,最终一言不发。
孙尚香手中拎着为其量身打造的小小兵器,不住呵斥想要阻拦自己的仆人,直到看见吴夫人的身影。
吴夫人目光冰冷如霜,静静地落在孙尚香的身上,心头却想起昨天孙策和自己说过的话。
“刘琬有言,孙家男子中,只有二弟仲谋才福缘深厚,其余各子,都半途而终。”
“儿子虽然不信他的这番判言,但却也感觉到,自己的杀身之祸就在眼前。”
“于吉老贼传道江东数十年,可谓收尽民心,为了便是想要夺取江东的龙气。”
“儿子直到今天凌晨才知道,自己竟身负江东龙气,正好是那于吉贼道的目标。”
………………
后面的话,吴夫人已经想不起来,但孙策果决的语气,还有一脸坚韧的神态,却清晰在目。
孙尚香在吴夫人的逼视下,渐渐失去了反抗,恨恨地跺了跺小脚,径自返回她自己的房间中。
望着夺门的女儿,吴夫人忍不住泪如雨下,只觉心如刀割,连回头看一下孙策离去的背影,都无法做到。
苍天呀,孙家究竟是背负了何等的命运,竟然需要前后两代,正值年富力壮的家主,付出自己的性命?
吴夫人自然知道,一位“仙级”绝世强者的实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当年孙坚讨伐黄巾军后,曾经对吴夫人说过,哪怕只是“混元一样”境巅峰的张角,都已经犹如非人,差点儿打的围攻他的数位朝廷官军强者悉数丧命。
更不要说是褪去“凡人之躯”,超凡入圣,真真正正修行到“仙级”的强者。
“仙级”以下,皆为蝼蚁。
陆家府中,陆绩陆逊叔侄两人,听着仆人的报告,紧绷的脸盘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孙策竟然自己作死,要率领部下士卒,行军前往虎丘山,讨伐太平道人于吉?
这是何等愚昧的行为?
任凭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何孙策突然失了心,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两人目光望向左慈,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徐庶同样感到十分好奇,出声询问左慈道,“孙尚香既醒,吴景亦通告于吉,其和孙策的约定取消。”
“为何孙策还要重新自己送死?”
他和左慈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看起来眇目跛脚的老道士,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不是真正“仙级”的强者,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仙级”强者的恐怖之处。
徐庶亦是从左慈无意透露的口风中,知道此等境界的强者,仅仅是元神的运用,便能够轻易地横扫千军万马。
左慈喟然一叹,幽幽道,“大概是因为天命的缘故吧?”
陆绩陆逊两人四目亮起,心中暗喜;左慈此言一出,两人再也没有半点怀疑。
孙策此贼,肯定无法活到最后。
一股青色的气柱,从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如轻烟般袅袅升起,异常醒目。
孙策坐在马上,远望虎丘山,见到冲天而起的青色气柱后,凌厉目光暗自一缩。
“元神化气!虚空印记,还未伤人,就先自残三分?”
“于吉这么做,莫非真的是不打算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了吗?”
“不对,不对,于吉这是突然遭受重创,连收拢元神都无法办到,只能够任凭元气消融虚空?”
陆府上左慈露出骇然神色,暗自思索,于吉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遭遇,竟然出现如此惊人变故?
虎丘山上,于吉披头散发,嘴角鲜血滴落,任谁都能够看出,他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宫崇不安地看着于吉的凄惨模样,劝解道,“师尊,事有不济,难道你真的不能先退一步,等待以后卷头重来吗?”
于吉嘿嘿一笑,冷声道,“已经迟了。”
此刻的虎丘山前,再也见到到前几日,热火朝天的模样,就连呆在于吉身旁的道人,也寥寥可数。
看着虎丘山前,半途废弃的“九宫困龙阵”,于吉厉喝一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道,“阵起!”
只见半途而废的“九宫困龙阵”,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之下,终于开始缓缓完成阵型。
一股缥渺的虚幻青烟,从“九宫困龙阵”的位置,一点点的凭空冒了出来,渐渐地笼罩住了整片虎丘山周围。
日头渐升,等孙策带着麾下的士兵,赶到虎丘山的时候,只能够看到青烟弥漫下的虎丘山。
孙策虎目一扫,冷声喝道,“破阵!”
他乃是多年行军作战的统帅,自然知道,这世上有“阵法”的存在,一看到虎丘山的模样,心中就已经明了,这肯定是于吉布下,用来对抗自己。
“杀!”
百战雄兵,同声大喝,扬起无边灰尘,笔直冲向虎丘山,却丝毫无法动摇青烟半分。
青烟中,于吉神色凌冽,怔怔地看着山下孙策身上那一道,常人无法看到,冲天而起的苍龙身影。
“震卦!”
“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国君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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