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雷的威力不如天雷来得震慑,却也威胁十足,明显就是故意劈在水君脚边的。而吼声震耳欲聋,雷灵珠愿意和这人为伍,想必也是因为两者有相似之处。
“老秃头,你以为你劈雷下来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可是水,我水朝你一泼,你给我再多的雷电我们一起受着!哼,老秃头,你怕了吧。”水君朝天叫嚣,手里还攥着那根不断挣扎的小草,一头乌鸦窝,浑身脏污,就像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乞丐。
“阿难,他们这是相爱想杀同归于尽吗?”目睹了一切的简繁问身边垂着眼眸不动声色饮酒的容难,除却那颗草,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就好像缘生和拂熙一样。
容难见天色也已经染上橘色,他不紧不慢地收起酒杯,然后对简繁挥了挥手,“繁繁退后一点,为夫去给你取珠子。”现在已经出现了三颗灵珠了,正好他们凑在一起,不现在动手还等什么。
他忽然神色一变,身上的外袍瞬间就被他脱了下来,扔上天空,在他和还没有往后退的简繁头顶形成一片阴影。地君大人一把揽住要往外走的简繁,他生气了。
“喂,这里还有位大人呐,你这个老秃头,怎么朝着大人动手啊!”与容难简繁有过交手的水君深知,简繁不是个修为浅薄的修士,她身边的容难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看不透。
容难的目的是灵珠,他看出容难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刚刚松了口气,那个不知道在深山里待了几年的老秃子竟然就开始了无差别的雷电攻击,这么一下子万一惹怒了容难,他们三个的小命可就没有了。容难的脸,现在可不好看啊。
修真界区别于凡界的一大特点就是他们只有规矩而没有法律,而在这规矩之下,人命和一只蚂蚁的命是一样的,不值钱。
“轰隆!”回答心焦的水君的就是一道劈焦了水君衣角的紫色雷电,很细小,和一支箭一样,但是威力不减。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同样的一道紫雷劈在了简繁的头顶——的容难的衣服上,那件外袍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随即雷电和下雨一样在整个森林落下,怕是不劈到水君就绝对不会停止。
水君一只手挡在小草的顶上,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然后自己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半点都不见停歇的一直在森林的各个角落蹦蹦跳跳,别看他跳得滑稽,那么密集的雷电,愣是没有一根抽在他的身上。
“水君你没事吧。”水君的疲惫,在他手上的小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弱弱地开口。毕竟雷秃子是她引来的,倒霉的却永远是水君,同情心和羞耻心不知为什么就猛地膨胀了。
小草“温温柔柔”的说话方式把水君下了一跳,母老虎的温柔可能就是毒药啊。他顿了一秒,就有两三根雷电分别击中了他的肩膀和大腿,衣服烧焦的味道掩盖了冒出来的血腥气。
“嘶。”很久没有受过伤了,这忽然受了的伤传出来的痛感迅速地传递到了水君的脑袋,他倒吸一口凉气,找了棵大树弄了个并不完整的结界勉勉强强地挡住了头顶的雷雨。
“水君,你没事吧,痛不痛?你放心,你只是肩膀和大腿流了一点点血而已,你没有生命危险的。”小草从水君的手里跳到了地上,她的根一扎进土壤就开始长高,眼睛到了肩膀的高度,她用自己的叶片去轻轻地碰那伤处的边缘,看起来小心翼翼,不敢大力。
无奈这颗草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温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催情药,水君把自己的视线尽量上移,他的反应被他自己无视了。
“喂,破草,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温柔,比那个雷秃子在天上放电还要缺德啊。好歹二百五十年前我们还做过夫妻,你,你……”你现在,哎呀,真不好说。水君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他竟然想要和一颗草“玩”。
天啊,来到粗点的雷电劈死他吧。好羞涩。
“水君,你怎么了?”小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猛地抬头去看神色不对劲的水君,那片放在伤口处的叶片猛地按了下去。
那重重的一划,水君痛得龇牙咧嘴,再者他也忍不住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爽快。他此刻就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算是闭紧着嘴,半点话也说不出来了。
“咦,你看起来真的很痛啊,不好意思啊。”小草把自己的根须从土壤里拔了出来,一离开土地,她就又恢复了自己作为一颗真正的小草的样子。她憋着气,朝着天空大声喊道,“雷秃子,还不赶快给老娘停下来。你对水君放电,放得够了吧。小心自己身体透支了个干净,然后被隔壁那座山的隔壁的那条河的女妖怪扛回去做小媳妇!”
见没有反应,她不开心地继续吼道,“小心我亲自把你送过去!”
这一喊,天空一声巨响,一个有些黑的萌萌哒的孩子闪亮登场,他套着一件紫色的披风,直接从天上的云里掉了下来,也许正准备在空中来个720度转体完美落地,结果一只鸟直愣愣地飞了过来,撞到了他最重要的最脆弱的地方。他面色一苦,男人最痛谁能体会。
这一下,干脆得不得了。雷秃子直接摔在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硕大的坑来。
完美的飞机遇上飞鸟的事故再现。
那个出了事故的家伙手脚并用地从坑里爬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完全不知道自己抹了自己一头泥巴,和水君就是难兄难弟。他得意地冲着小草眨眼睛,“草妹你别怕,我最近得到了一种不怕身体被掏空的药,我有金戈!一颗八百八,不贵。”
啪,他往地上豪迈地扔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黑色的药丸滴溜溜地转着,就像少女的眼睛。
小草还没想到金戈是什么东西,容难就捂着简繁的眼睛先切了一声。“盗版的。”泥丸子还认不出来的笨蛋。
他一时间放出了自己的通身气势,离得最近的雷秃子小朋友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他不做抵抗,二话不说就坐下了,屁股着地总比膝盖着地好。
水君还受着伤,没有雷秃子那么精明,他的伤口倒是直接裂开,流出来的,不对,喷出来的就不是一点点血了,直接喷了小草一头。
“我说水君,我不需要洗澡啊!”小草背对着水君,但是她好像闻到了血腥味,还有身上仿佛被滂沱大雨浇湿了一样的湿漉漉的感觉。真不舒服。
结果一转头她就愣住了。这男人不会是单身了二百五十年吧,虽然她也是一样。怎么这么吓人?
肩膀上的血还在往下流,打湿了衣裤,真真的血染的风采啊!
“呀,你耍流氓!”她根本转不过去身子了,因为容难的威压已经把她压得动弹不得,动都动不了了。她只好仰着头,睁着眼睛和水君大眼瞪小眼。
这时,水君也终于扛不住了,跪了下来,他的风景直接扑到了小草的面前,夹杂着血腥味的男性气息糊了小草一脸,她笑得尴尬,就像生吞了水君吃的鱼片的小碗。
“你们的事情我可不管。”容难的外袍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他长袖一挥,雷秃子费了大劲弄出来的乌云密布的假象就消散了,阴沉但是比较晴朗的天空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容难没有松开放在简繁眼睛上的手,水君那血染的风采太伤眼,简繁还是不要看为好。他都是为了他们繁繁好呐。
“我只要灵珠。你们交出来,我既往不咎,拿了就走,你们不交出来,就别怪我强行去取了。今天,这灵珠我必然是要拿到手的。乖,夫人别闹,我捂着就好,不累的。”
容难对着水君三只绝对是不客气的,他们这番闹剧差点伤到简繁,他可不会纵容这种事情。即使之前水君和简繁的打打闹闹让他心情愉悦,但是现在可就是不同了,不是么。
地君的威势岂止是恍若几座大山重压下来的折磨,他要是真的火力全开,这帮修为不怎么样的家伙分分钟就会被他无形之中干掉。
然而一只温热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想要把他的手拉下来。他当然不允许,瞬间变脸的模样叫目睹了一切的水君和雷秃子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简繁的身上。
能让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仅仅对她柔声细语,该是多么厉害的女人啊。他们能好好活着的愿望就全部靠简繁了啊。
“我把水灵珠交给你,大人。”水君叫起来,声音之大,差点把在他面前的小草震聋,叶片都往外飞了起来。“不过我有个请求,大人你能不能揍雷秃子一顿,我不要那几颗水煮鸡蛋了!”
“我靠,你小子做梦都想着揍我是不是?可惜啊,你就是打不过我,你看现在草妹都不跟着你了,可见我还是有机会的。草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雷秃子这一回反应得快,他也急急地朝容难喊道,“大人,你揍他一顿,我的要求并不高,你把他揍得比现在惨一百倍就好!我马上就把雷灵珠双手奉上,把我的金戈也给你!。”
一百倍,这要求还真不高。容难嗤笑一声,拿着一颗灵珠就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吗?还是说,一颗假药就可以哄骗全世界。他高傲地仰起头,目光直接倏地盯上了那颗背朝着他的小草,“他们的要求是揍对方一顿,你呢?你有什么要求?”
小草低着头,她不能抬头啊,一抬头可就撞上水君的那东西去了,撞得他断子绝孙可不好。她低低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我的土灵珠也可以给你,只求你,让我把这两个家伙都揍一顿!”
一个不惜命,一个没有眼力劲,这两个蠢蛋,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草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火气上涌,简直是洪荒之力压不住了,迫切地需要揍人来解决问题。她打不过他们,但是容难可以压住他们。
“可以,交易成立。”容难解除了小草的限制,她摇了摇自己的草根和叶片,满身鲜血煞是吓人的水君就是她的第一个目标,她的根茎重新扎回土壤里,自己飞快长高,长到水君脸面那处的时候,她停止了生长,然后头顶边上两片当做手臂使用的叶片就朝着闭上眼睛的水君的娃娃脸抽了过去。
“叫你不惜命,叫你不要命,叫你说我二百五十年的更年期,叫你笨蛋叫你蠢,水君你真是个混蛋,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她的碎碎念就没有停下来过,那两片叶片扇动得厉害,却连一道血痕都没有划出来。
闭着眼睛的水君却是笑了,哪怕他不睁眼睛,也能猜出他眉目含笑的样子。血糊糊的娃娃脸,此刻看上去却不是渗人,而是温和和幸福。他确实是为了一张嘴不着调过,但是他从未放弃过与美食一样重要的东西——他的爱情。
小草对着水君发泄完了,一转头,那眸光里的凶残让正喜滋滋地看着戏的雷秃子顿时愣住。也许从这以后,他就会记得,千万不要惹女人,宁愿惹上一尊男性杀神万里被追杀也不要惹怒女人。
小草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雷秃子直奔过来。雷秃子和水君一样,都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面孔,但是与水君不同的是,他不仅是脸像娃娃,身子也像,现在这副身子坐着的高度就是跪着的水君的一半,小草要揍他根本不用费劲去长高。
“草妹,你轻点啊,我,我怕疼。我这可是第一次啊,你记得轻点啊!啊!”雷秃子还想从小草这里讨着点好,结果话一出口,小草听了就怒了。
“雷秃子,你这只死兔子,你以为你变成人形你就是人了啊,第一次什么东西,第一次被老娘揍啊,今天老娘就满足你,让你一次被揍个够。”
她转到雷秃子的身后,举起自己的根须,对着雷秃子的屁股就是一顿乱踹,踹得雷秃子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尖叫了起来。
“草妹,你这是往哪里踹啊,我可是个正直的男人啊!”他尖叫,叫声凄惨,这阵动静让闭着眼的水君看向这边,连被捂着眼睛的简繁都想去看看了。
“你管我往哪里踢,你只管受着就好了。叫你没事朝着水君放电,你这只死兔子,你不知道水君是老娘的啊,连一根头发丝一根腿毛都是老娘的,谁准你朝他动手了,老娘不好好找回场子老娘就不做草了!”
这场景之下,简繁心里就和猫爪子挠似的,这骂声和尖叫声就是没停过,她被阿难捂着眼睛,可是眼睛一旦被捂上,别的感觉就显得特别灵敏。她的耳朵动着,一直听着外界的消息,好想看,好想看眼前的三人戏啊。
“阿难,你让我看一眼吧,看吧看吧,我实在是想看啊。”简繁不由得使出了撒娇大法,虽然这方法也不是百试百灵,但是为了好奇心,值得一试。
容难正冷着眼看眼前的“闹剧”,简繁忽然软声软气地撒娇叫他不由得心猿意马了起来,他凑到了简繁的耳边,伸出舌头就轻轻地触碰了她的耳后一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繁繁,你说说,我昨天是不是没有太卖力,所以你一定要看别的男人啊?要不,今晚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在野外玩一玩?”
简繁现在比喝了容难酒杯里的酒还要醉,阿难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大白天的就开始发骚,天知道她还真的醉了。简繁现在一点都不想看戏了,再说下去,她自己就要演戏给别人看了。
而那边小草已经开始动刀子了。看到这里,容难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捂住简繁了。因为那边有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小草用自己的叶片把雷秃子的裤子给剪了一块。
雷秃子不顾容难的压制,迅速地抱住自己的菊花,“草妹,你看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捅,也捅了,要不你收了我吧?你放心,我给你做饭,绝对不会像随军那个笨蛋一样让你去做饭的!”亲爱的小草,你做的饭,不能吃啊。
“你这个大笨蛋,就是因为你不是老娘家的,老娘教训起你来才会不客气。混蛋,还不赶紧把自己的屁股藏好,放在这里勾引树枝吗?”小草背过身去,她刚才的恶趣味她才不会承认呐,她可是最纯洁可爱的小草。
“你,你,你……”雷秃子你了半天,愣是没说清一句话。水君是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他们草妹的率先爱上,他这个后来的,即使他们分别了两百五十年,他也没有插进去的空隙。
“草妹,只有大笨蛋才会喜欢这样的你啊。”我和水君都是大笨蛋。他低低地感叹了一声,这种始终没有得到的感觉,竟然没有失望在里面。有的只有淡淡的遗憾。他红红的眼眶暴露了他真的是一只兔子。
“大人,我的灵珠,双手奉上。”小草没有转头去看雷秃子,她知道转头没有用,反而还会有麻烦。她将灵珠从自己的身体里逼出来,由于容难的余威还具有十分强大的震慑力,她逼灵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
那颗灵珠朝着容难飞过去,被他用帕子包了隐藏了起来。
“你们两个呐?这颗草的事情解决了,你们两个,谁先动手?”一个一身都是伤,还有一个双手抱着后面,腾不出手来,怎么打起来?容难不管,他答应的他做到就好了。
“大人,还不够明显吗?我们已经结束了。”水君说着也把水灵珠从自己的身体里唤了出来,他摸摸珠子,就看着珠子朝着容难那边飞去。
听了水君这话,雷秃子也呵呵一笑,像是真的轻松了,他的雷灵珠也到了容难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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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很伤心啊,宝宝昨天近一千字的啪啪啪被驳回了,只好删了再传上去,宝宝很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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