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积威日重,他既是开口,祝龙祝虎自是听从。
望见庄前惟有刘玄一人引着数百马军相峙,祝朝奉终是宠爱祝彪,转头朝祝虎说道。
“祝虎,适才你被伏击可有庄下此人?那人武艺如何?”
祝虎哪里知晓刘玄,只能故作聪明道。
“当时四下都是厮杀声,我与领头的梁山草寇都交过手,并无此人带领的马军相阻,如若不然,我怎能带着二百马军全须全尾撤回。”
闻言,祝朝奉当即命二人引兵邀战,探清来人姓名。
“祝彪究竟如何尚未可知,庄前此人若是个梁山当事的,你们二人只管擒下,到时亦好留做质虏与梁山商议。”
祝虎急躁,有心遮掩自已的过错,喝叫放下吊桥,提刀上马,引八九百人马,大喊一声,直奔刘玄阵前。
有了祝朝奉吩咐,祝龙不敢多言,亦是披挂绰枪,紧随其后,纵马跑到阵上。但见:
对敌尽皆雄壮士,当锋多是少年郎,祝龙出阵真难敌,祝虎交锋莫可当。
黄风扬起,彩旗飘飘,庄门下擂起鼓来,两边各把弓弩射住阵脚,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祝虎跑马向前,挥刀大喝一声,好似平地惊雷般,响彻四下。
“梁山草寇,无耻宵小,可敢通名决战!”
刘玄此前看到祝家庄修得坚固,把得严整,好似铜墙铁壁,又有强弓硬弩防御,正忧愁如何攻打,何曾想到会有祝虎这样的好人,专门给自已一个破庄的机会。
是时,刘玄拍马而出,挑衅喊道。
“决战?哈哈哈,你也配!”
祝虎大怒,不待祝龙便策马冲向刘玄。
现下时机正好,庄前有祝家庄人马,护城河上的吊桥又未升起,庄门并未紧闭。
时不我待,刘玄心头大喜,手中金枪一挥,叫道。
“且看我速杀此人,夺下庄门,你们随我直冲进祝家庄去。”
话音未落,刘玄骤马飞出,但见:
手中金枪如影,狮蛮甲烁烁寒光;胯下火红一团,二三里渺渺轻烟。
祝虎何曾见过此等英豪宝马,只觉夏日里一阵凉风刮过,眼中便滑过一道天际。
七魄悠悠,已赴森罗殿上;三魂渺渺,应归枉死城中。
祝龙刚到阵前,便见场中飞起好大一颗头颅,再一细看,霎时间全身冷汗直冒,湿了内衬衣襟。
祝虎的武艺不过是稍逊祝龙半分,眼下祝虎轻易丧命,他哪能不慌。
祝龙来不及多想,急忙掉转马头,向庄内逃去。
刘玄可不会放过时机,大喝一声,快马追去。
“全军出击!打破祝家庄!”
一声令下,梁山马军见到刘玄如此勇武,个个奋勇争先,直奔庄门冲杀而去。
祝朝奉在墙上望到祝虎顷刻间丧命,祝龙死命拍马逃回,忙令庄客打开庄门放行。
“虎儿!快,打开庄门放进祝龙后立刻关上!拉起吊桥!”
庄客亦是惊疑不定,伸手指着被冲乱一团的庄兵慌张说道。
“太公,他们怎么办?”
祝朝奉凶性毕露,甩手给了庄客一巴掌,怒吼道。
“什么怎么办!梁山是群凶贼顽寇,若是趁乱尾随进了庄,祝家庄就完了!祝家几十年的积累也保不住了!”
听到祝朝奉歇斯底里的叫喊,庄客不敢违背,忙连滚带爬的跑下去吩咐。
祝朝奉的想法很好,可惜刘玄不会同意。
祝龙骑的不过是一匹劣马,平时耍威风可以,但是在战场上,那就是致命的。
火裂千里嘶风马,日行千里,刘玄岂会追不上祝龙,不过是放饵钓人罢了。
一前一后,祝龙跑到吊桥,庄门近在眼前,刘玄已是赶上。
祝龙胆气全无,连头不敢回,当看到刘玄跃马冲过他时,胸前竟是多了一道枪尖。
刘玄随手一抽,收回金枪,直向庄内杀去,徒留掉落马下奄奄一息的祝龙。
搔动刘玄诸好汉,强庄迅扫作平川。
刘玄一马当先冲进祝家庄,麾下马军自是相随,来回冲了两阵,哪还有人敢阻挡,庄兵无不跪地求饶,村民纷纷躲家闭户。
不多时,李忠等人引军赶到,早有探马传刘玄将令,吩咐其分兵把守祝家庄,勿使被人趁了空子。
刘玄已在祝家庄正厅落座,厅中除了梁山人马,惟有遭逢大变垂垂老矣的祝朝奉,两相无言。
这时,姗姗来迟的李云带人架着半死不活的祝彪进得厅来。
看着仅剩的一个儿子,还是自已最为宠爱的祝家麒麟儿祝彪的惨状,祝朝奉心如死灰,大叫一声,鲜血喷出,瘫倒在地。
士兵上前伸手查看,报道:
“大当家,祝朝奉气绝身亡了。”
聪明遭折挫,狡狯失便宜;损人终有报,倚势必遭危。
祝朝奉聪明一世,见到祝彪被擒,心知祝家庄再无翻身机会,终是受不了打击,气愤而死。
刘玄亦不是个善男信女的,冷冷说道。
“既是如此,将祝彪斩了,给他个痛快,收拢祝氏父子尸身,一并葬下。”
祝家庄和此前的郓城县官军可不一样,刘玄能抓住雷横不杀,只是进行劳动改造,那是他们没有生死大仇,祝家的人死得只剩一个祝彪,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送他们全家团聚。
自有士卒押下祝彪处理后事。
却说刘玄打破祝家庄,庄内村民有的逃出前往扈李两庄。
李家庄李应自送走李忠杨林,便时刻关注梁山动静,早已听得梁山驻军独龙岗,却是扎营不发,他心中疑虑,唤来鬼脸儿杜兴相商。
待杜兴进来书房,李应说道。
“庄客相报,梁山军马有序,训练齐整,望之生畏,比之祝家庄更胜一筹。我本不欲相助祝家庄,只待梁山逼迫,打压其一二,到时三庄备些金帛钱粮送与梁山,将梁山人马打发便是。”
“可眼下梁山刘玄引军前来,却是按兵不动,我担心其意不在祝家庄,而是三庄并列,心中有几分不安,你怎么看?”
闻言,杜兴知晓主家李应瞻前顾后的老毛病又犯了,思索片刻,伸出食指回道。
“主人说的是,可我有一言相问?”
李应有些无语的看着杜兴。
又来了,这种智珠在握,一问三策的戏码,你真的是不累啊,知道的叫你鬼脸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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