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无意中瞧见霓漫天的眼神,被吓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离她远了一步。
霓漫天察觉到她的动作,神情收敛,凉凉看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花千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抓紧了身上的包袱。
霓漫天唇角扯了扯,扭头看向拴天链。
花千骨轻轻舒了口气,再看霓漫天清冷的侧脸,瞧着唇边那还未干的血迹,有些小小的懊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从一开始就是这位姐姐救了她,如今又被她所连累。
她方才竟然还怕她……
霓漫天才不在意花千骨在想什么,她本就不屑在她面前掩饰。
上空叮铃咣当的响了半天,也没见有口子破开,反而越收越紧了。
佩剑被打了回来,深深插在地面,剑尾嗡鸣。
“坏了!好像越收越紧啦!”
花千骨惊叫一声,懊恼极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们都出不去了……”
霓漫天脸色扭曲了一瞬。
见霓漫天始终抬着头瞧收紧的拴天链,白子画干巴的解释了一句:
“我越运功,它收的便越紧。”
霓漫天:……
她已经看见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尊上莫急,总会有办法的!”
霓漫天温声安慰,虽然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对上他却多了许多温度,水汪汪的眸里满是信赖。
白子画莫名有些心虚,淡淡点头,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花千骨左右看看,突然蹦到一边挖起土来。
白子画不解:“你在做什么?”
“我在挖地道!既然天上出不去,那地下总可以出去了吧?”
“上仙,姐姐!你们等一等哦~,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
白子画诡异沉默。
霓漫天无语的翻了个隐蔽白眼。
蠢货!
懒得再看这两个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演不下去,发疯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若是拴天链真的解不开,她想她是会这么干的!
一定会的!
双眼一闭,闭目调息,运功调养。
白子画看了一眼,视线在她染了斑驳血迹的粉裙上流连,半晌起身走到她身后,运功助她疗伤。
霓漫天一怔,却没拒绝。
她又没逼他,是他自愿帮她的!
如此盛情,自是求之不得。
不然,显得她多不识好歹啊!
“多谢尊上……”
白子画神色不变,只淡淡道:“专心。”
两人在一旁疗伤,至于那个像个兔子一样挖挖挖的,则被他们集体忽略了。
夜色渐深,花千骨挖出了个一人高的洞来,手上早已破了无数的小口。
花千骨脱力的爬上来,一个轱辘倒在了两人中间。
“好饿啊……”
“上仙,姐姐,你们有吃的吗?”
霓漫天没说话,白子画冷漠摇头:“没有。”
“好吧……”
花千骨瘪瘪嘴,抱着肚子缩成一圈。
周围突然安静,远处的声音便逐渐变得清晰。
像是、厮杀声?!
“天儿?!”
“天儿!”
霓漫天噌的站起来,难掩激动。
“爹?!”
“爹!”
“爹!我在这!”
也不知道霓千丈听没听到,也是是心有灵犀,霓漫天刚回答完,假山上空霓千丈便御剑赶了过来。
“爹!”
霓漫天眼睛瞬间红了。
她有好久好久、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天儿!你别怕!爹来救你了!”
霓千丈在外面尝试破除拴天链,霓漫天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手不自觉抚上怀里那已经碎裂了的护身玉佩。
那是她刚出生爹就给她带上的。
里面藏了爹爹五十年的灵力,可抵抗同实力之人的全力一击。
白子画注意到了,也对霓千丈对霓漫天的宠爱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爹!小心后面!”
单春秋和云翳不知在哪个角落转出身形来,霓漫天想起上一世,恨得双眸几欲滴血。
嘶喊出口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灵力波,满是杀意。
白子画将花千骨往身后藏了藏,看着霓漫天的背影皱了皱眉。
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仔细查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
霓千丈全部身心都在女儿身上,虽然有所防范,可对上与他实力不相上下的单春秋,还是落了下风。
幸好关键时刻一道青色身影翩然而至,一柄折扇旋转飞出,扇面山水,却难掩凌冽。
单春秋先机已失,可栓天链里的霓漫天却已经有些恍惚。
前世今生在眼前交错,她双眸赤红,尽是森冷的杀意,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出去!
出去杀了单春秋!
给爹爹报仇!
在墟鼎里那一堆的礼物中随便扒拉出一把剑,看也未看便砍了上去,一下又一下,震得虎口发麻,裂开口子,绽出血色。
拴天链受灵力冲击,罡风大作,收紧的速度加快。
“漫天!冷静!”
白子画低喝,可霓漫天根本听不进去。
无法,白子画也只得全力加入,试图能从内部突破出去。
花千骨没有法力,也不会武功,被罡风镇的东倒西歪,手上的口子又裂开了。
鲜血落到地面,草木瞬间枯萎。
花千骨一惊,还没等她反应,有几滴鲜血被罡风卷积,带到了拴天链上。
瞬间,拴天链破开了一个口子。
白子画豁然回头,眸里难掩震惊。
花千骨却只是傻傻的笑。
“太好了!没想到我的血除了让花草枯萎,还能解开拴天链!”
白子画眸色微沉,可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霓漫天已经冲了出去,浑身煞气的冲向单春秋,提剑劈砍,丝毫没注意到暗搓搓偷袭的云翳。
白子画长袖一挥,云翳直接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吐出血来。
白子画出了拴天链!
单春秋神色阴沉,知道此时时不我待,脚下抹油便想要逃。
可白子画哪里能容他?
追着他迅速远去。
霓千丈没有跟去,瞧见宝贝女儿身上的血色,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天儿,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快让爹看看!”
霓漫天被霓千丈拉着转来转去,没有丝毫不耐,一双眼睛牢牢的盯着霓千丈满眼关怀的老脸,泪珠不觉的滚滚而落。
“爹……”
声音小小,似幼兽呜咽悲鸣,可怜极了。
这模样可给霓千丈心疼坏了,诶呦诶呦的小心给她擦着眼泪,嘴上把单春秋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笙萧默在一旁看着,扇尖抵了抵鼻子,眸里划过笑意。
还以为她当真不怕呢!
这个模样,倒是和几年前那个向霓掌门控诉他的小胖丫头重合了。
嗯……,他就说清冷那一挂不适合她。
方才远远的恍惚瞧着,他还以为那里站了两个师兄呢!
冷冰冰的。
像个木头。
这样有生机的,多好玩啊~
“敢欺负我女儿,定让他有来无回!”
霓千丈越说越气,如今优势在我方,也不怕单春秋那老小子搞事。
“天儿在这等着,爹这就去将单春秋那个狗东西的狗头给你提来!!”
霓千丈气呼呼的走了,霓漫天想跟去,脚下却是一软,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撑了一下。
方才为破拴天链用了太多的气血和灵力,现在后劲上来,整个人都虚了。
顺着身侧青色的长衫向上看去,入目是一张清俊的含笑容颜。
眼角上挑,含笑看人时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是笙萧默。
霓漫天对他无感,不讨厌也不喜欢。
稳了稳身子,退了一步。
端方持重的行了一礼:“多谢儒尊。”
动作间透着满满的疏离,眼下一滴血痕给女子更添上一抹冷色。
瞧着那冷冰冰却夺人眼的美人面,笙萧默差点气笑了。
对着自家掌门师兄时倒是满眼发光,声音柔和。
对着她就冷漠疏离,像个木头了?
双标也没这么双标的吧?
刚要说些什么,蓬莱的弟子赶了过来,齐齐行礼:
“大小姐!”
霓漫天视线没有再分给他半分,冷声吩咐:“全方面清缴蜀山残余魔兵,替蜀山众仙友收敛尸骨,广发信号召集蜀山弟子回山!”
“是!”
大部分弟子退去,留下两人守在身侧。
霓漫天强撑的气缓缓放松,靠着石壁滑坐下来。
闭目调息,没再给那两人一个眼神。
笙萧默瞧着她一身红衣发号施令,气势十足,最后就那般彻底无视了他。
抵了抵腮,笑了。
小家伙,这都过去几年了,还挺记仇的!
看他还这么不待见!
好笑摇了摇头,摇晃着扇子悠然离开。
蓬莱都表态了,他长留总不能干看着不是?
这忙,还是得帮啊……
花千骨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双手在一起绕啊绕的。
看着一副风流公子哥模样的笙萧默远去,又看看似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霓漫天。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那边,没了拴天链束缚的白子画直接横推。
任何阴谋诡计无所遁形。
霓千丈还等着白子画把单春秋脑袋砍下来坐收渔翁呢,却不想白子画只是站在那来了一句:“你自裁吧!”
???
霓千丈疑惑的歪头眯眼。
下一秒,就见单春秋冷笑一声,直接鱼死网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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