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要是我平日里练功的时候不偷懒,我就能带着他一块出来了……”
江策川说着说着竟然哇哇哭起来。
不是夸张,真的是一屁股坐在瓦片上,咧开一张嘴就开始嚎啕大哭。
他袖子上还有被火熏的黑色烟灰,一抹眼泪,就在脸上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他本来就打算这辈子赖着江临舟,虽然江临舟平日里性子算不得温良,还常常教训自己,但是比起贺兰慈,他简直就是神仙下凡,给他吃给他住,时不时还觉得他会闷,带着他出去转悠。
自己偷懒的时候顶多给自己几个眼刀,并没有像话本里写的那样不练功就把自己往死里打。
他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混吃等死下去。
谁知道那一晚熊熊燃烧的烈火毁了这一切……
要不是江临舟把嘴磨出血只为了给他咬断绳子,他连自保都困难,更别说救江临舟回去了。
带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然后坐在他身边等他哭完,他哭的太难听了,下面的人家都纷纷出了门看看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带刀一把捂住江策川的嘴,对着他摇摇头,然后往后一躺,紧紧贴在屋檐上。
从屋里出来的一对夫妇挠着头说:“奇了怪了,青天白日的还闹鬼了?”
谁知道江策川张嘴咬了带刀一口,带刀疼得皱眉,把手抽了回去。
“你干什么?”
“老子心里难受!”
说着就要去抓带刀的衣摆,吓得带刀立马站了起来。
底下的人还没走,看到有人站在他们屋顶上,指着带刀就嚷嚷道:“你是谁?!怎么站我们家屋顶上?!”
带刀只好一把拖起哭成一摊烂泥一样的江策川跑了。
姑苏回不去,藏云阁被烧,他们两个一个是暗卫一个是死侍,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江策川跟着带刀走的,看着他离人多的小巷子越来越近,惊恐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住店。”
“你疯啦?!紫禁城里都是皇帝的眼线,你还敢住店,你信不信咱们一进门就会有人来抓我们。”
闻言带刀停下脚步,看了看热闹的人群又看看身旁的江策川。
他跟贺兰慈出来就是住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问道:“那我们……去哪里?”
此话一出,江策川头也垂下去了,“不知道。”
他虽然不跟带刀一样是孤儿,但是又这么一个死人爹,跟孤儿又有什么区别,总不能现在回去找他爹去,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还活着没有。
两个人走投无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先找一块草皮软和的地方坐下,江策川从怀里掏出两个凉透了的包子,特别大方的给了带刀一个,两个人一边敢啃包子,一边商量着怎么办。
江策川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你刚才站在皇宫那边干什么?你是不知道这个十三郎有多么阴险,我要是能捆个小人,我一定扎死他!”
“我要去劫人。”
江策川没叫这干巴的包子噎到,却被带刀的话差点噎死。
“你还要去劫?!你不是刚劫的天牢吗?!”
说着他开始扒拉带刀,“好啊你小子,上次见你还笨的跟狗一样,现在还敢劫天牢了?!你就这么毫发无伤地出来了?!”
他看着带刀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眼前,真是怎么看怎么惊奇,头一次见到只身闯天牢的。
带刀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并不是他硬闯,而是嘉宁公主先送了一壶加了猛料的酒。
但是兴奋过后,江策川又收回手,低下头,说:“不过这次贺兰慈住的可不是天牢,而是地牢,这两个区别大着了,你还想像上次劫人走几乎没有可能,皇帝又不是傻的,你既然已经劫过一次,这次他肯定会对你有所防备。”
带刀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只有贺兰慈,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想闯一闯,但是江策川却一直拽着他,不让他做傻事。
“大小姐肯定没事,他是姑苏王的孩子,皇帝总不能贸然对他动手。”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后姑苏王竟然也来了,还是一匹马一张弓,孤身前往的,他跟带刀两个人就在后面看着姑苏王骑着马拉弓,而箭尖直指城墙上穿着黄袍的皇帝。
直听得风声后,禁卫军蜂拥而上,将姑苏王绑进了皇宫。别人没有见过姑苏王真容,都说他胆子大,竟然敢在皇城根底下行刺。
可是带刀跟江策川是认识姑苏王的。带刀刚想起身,江策川就立马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这招还是跟江临舟学的。
气得带刀只能瞪着他。
江策川跟带刀就这么你阻止我为阻止你,两个都不算聪明,甚至有点笨的人就这么在皇城根底下安安稳稳地活着。
回去后江策川还要教训他道:“你去了有什么用?你觉得你自己能打得过那么多?”
带刀闷了半天,才说:“总不能继续等下去。”
江策川把这句话在嘴里咂摸了两下,感觉味不对,“你当我愿意在这里待着?但是去了就是送死你不也清楚吗?”
带刀不说话了,江策川这几天跟他相处下来,一眼就看出来他生气了。
但是他也不愿意去哄,因为他知道贺兰慈跟姑苏王肯定没事,但是自己主子江临舟就不一样了。
那十三郎一看就是个有着残暴的太监,一想到这里,江策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现在就想闯进去。
要不现在就跟带刀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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