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也在那边安静了良久才说,“知道,没有对你说,是小桃的意思。”
他可以想到,裴让在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那些伤。
且鞭伤对比别的伤痕特殊又明显,就像一条条细长的红蛇爬在了人的背上,裴让只要看到,就一定能知道。
基于此,他选择先给他这个电话,应该是也想到了什么。
如秦斯年所料,得到这样的答案后,裴让先是重重的喘了口气,然后抬手握拳,用力锤了下又开始窒息发堵的胸口。
“我……”他再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告诉我,有没有对您说为什么?”
“阿让。”秦斯年声音淡淡的,“两人积累的感情或许不会特别容易被争吵和矛盾消耗,但信任会。”
“你每次对小桃说一次狠话,凶她一次,她就不敢信任你,就不敢觉得,你会站在她这一边。”
“既然你知道了,还给我打了这通电话,
我相信你不会再随便冲动。”
裴让的胸膛开始打颤,“麻烦您告诉我缘由。”
秦斯年冷着声音,又认真道,“你爷爷想让她离婚,她不离。家法,是第一次对她的劝退,如果她还不离,下一次受伤的,或许是她自己,或许是她的外婆。”
“她不敢告诉你这些,她觉得,你也想和他离婚,怕你和你爷爷一起对她再做什么。”
“甚至她做这个手术,也是希望你爷爷知道她住院以后,别在最近找她和外婆的麻烦,她非常坚定的对我说过,她一直对你忠诚,人也清白,她也一直盼望着找到真相,就算现在做了手术,她也一直在不停的思考那些事,她知道你过去的好,也珍惜你们的过去和感情,所以,非常希望你能相信她。”
顿了顿,秦斯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秦斯年挂了电话。
裴让拿着手机的手下垂,头也低了下去。
走廊灯光昏暗,他一动不动的靠在墙上,
远远看去,就像极为哀颓的雕像。
他在那处呆滞了很久,才直起身来进了病房。
刚把门关上,病床上的伊桃醒了。
她还有点迷糊,但像是伤口疼了,她明显收紧了下颌,慢慢的侧了侧身子,换成了平躺。
可躺下后,背部又传来麻麻的痛感,她闭上眼接受着这种疼痛。
裴让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伊桃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抿着嘴巴别开了视线。
裴让的眸此刻深暗到看不出任何情绪,沉寂许久,他开口,“喝水不?”
伊桃唇角扯了扯,“不喝。”
裴让双手攥了攥衣摆,一时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两人又沉默了数秒,这次换做伊桃打破了平静,“裴让,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吗?之前说着要离婚,然后这次又说想我。”
她转过头,冲裴让勾起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不会是因为我不想离婚,又想了什么可以整我的法子吧?”
若这话放在昨天,以他的脾气,肯定还会恼火。
可现在看着伊桃那张顾虑太多又强颜欢笑的脸,他心里只剩下铺天盖地,根本灭不下去的愧疚。
“不会了。”他也努力勾起笑,“我错了桃桃。”
伊桃愣了瞬,歪头瞪大了眼睛,那模样又惊讶又可爱:“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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