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夫 再次重逢 凤初鸣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庭霜为了准备开药店准备了一些药材,但还是不够,于是派耍猴人和李留根几人照着方子赶紧去买上面几味药材,自己回村子收购村里人积蓄的药材。
村里的灾情倒没有城里那么严重,砖房没有受损,年久失修的土坯房倒塌了一些,鸡鸭牛羊也恢复了安静,地震时村里人白天大多在外面晒太阳或是干零活,没在屋子里呆,受伤的人不多。
村民靠山吃山,农闲时常上山采药,不少人家也有一些药材,但是不多。在城里买也不行,这个时候买药材价格可想而知不会便宜。庭霜拿出所有的积蓄,赶紧命晨光和平安,还有耍猴人,小叶分成两路向邻县买药材,买回药以后,请张五哥配药,又把庭秋叫过来打下手。
一群人没日没夜加工,终于在几天内做了一百瓶,做出成品后第一个试吃的是庭辉,当晚就觉得症状减轻许多,庭辉喜得眉飞色舞:“大哥,我们要发财了。”
“怎么发财?”庭霜知道他心里盘算什么,却不点破,看他怎么打算。
庭辉的打算是趁时疫流行的时候卖避瘟药肯定卖个好价。
果然,这小子是这打算,庭霜摇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赚钱。”
“为什么?”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了。
“你自己想想吧。”庭霜要让庭辉自己动脑筋想出怎样把生意做得更长远的法子。
以前,庭霜推出新菜新糕点时鲜果品时,都是先送到相熟的人家或奉送给老顾客,说:“这是我们新出的东西,求您品题,您吃着好以后多照顾。”
但是卖药就不能用这个法子了,果子糕点可以尝鲜,药可不能乱吃,白送也没人吃。所以庭霜在馆子前堂架了两口大锅,煮了热粥,施舍给穷人。那些穷人本来冬天就缺吃少穿,遭了地震后更是过不下去,每年冬天县衙还有富人家都舍粥舍棉衣给这些穷人,免得他们饿死,也给自己博个善名。
庭霜的原则是做好事要讲究方法,即要做好事,还要打名气,才是好做法。所以他也舍粥,与别人不同的是,每个领粥的穷人会得到馆子奉送的丹药,瓷瓶上烧着敬德堂招牌,庭霜把这药取了个名字叫武穆风寒散,说是岳飞北伐时用的,用过的士兵完全不怕风寒侵袭,很少有得病的,因为这里人崇拜岳飞,所以借用名人效应,也没有人会追究岳飞大大倒底有没有发明这药。
地震过后,虽然粮食未遭损害,但是饮用水却不再安全,城里井水大多发浑有异味,庭霜请县令发布告示,要人们把水澄净了再烧开喝,给禽畜的饮水也要如此,可是有钱人家还能这样,很多穷人连烧柴都没有,又如何烧水?再加上天寒地冻,尽管庭霜协助县令做了些预防措施,时疫还是慢慢蔓延开来,只是还不到严重的程度。
可是凡是在菜根香饭馆领过粥拿过药的穷人居然没有一个染上时疫,这个现象引起全城人的注意。
“大哥,这回我们可以赚钱了吧?”庭辉开始展望美好未来,事实证明,这药的药效很好,已经引起全城的关注。银子铜钱在招手呀,哇哈哈……
庭霜却仍是摇头:“还不到赚的时候。”见庭辉不解,给他分析:“现在震灾刚过,人心仍处慌乱之中,这个时候我们利用时疫牟取暴利,岂不是让人骂我们黑心,赚了钱而失去好名声,不划算。”
“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打名气?”
“对,现在全城还在遭灾,这个时候我们发灾难财,太没良心了,而且以前的好名声全毁了,好名声是用多少钱也买不回来的,等震灾完全过去,我们的牌子也彻底打响了,又有好名声,以后赚多少钱不行?非得现在趁火打劫让人骂?”
庭辉想了想,也接受了他的生意经,道:“所以,我们还要继续打名气,平价卖药,灾难过后再赚钱,即赚了钱还赚了好名声才是划算。”
“对了,就是这个理。”
慢慢地,孟家的新药显示了好效果,越来越多的人来买药,庭霜仍然坚持平价卖出,不取利润,对贫病交加没钱买药的人奉送,很多人觉得他傻得够劲,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但还是赢得全城大部分人的赞誉和好评。
为什么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因为这种做法必然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发灾难财,庭霜平价卖药,扼止了部分人趁机轰抬药价的企图,自然是遭人怨恨,于是有人下黑手整他,手段颇狠,直接从药源入手。
派去邻县买药的平安懊恼地回来,没有带回急需的药材,说是有人高价收购麻黄,药价抬上去后降不下来,没有了麻黄这味关键药材,武穆风寒散做不下去,庭辉提议换其它药代换。
“不行。”庭霜坚决反对,就算制药时没人看见,也不能偷换其他药,哪怕这药没有害处,病人吃了没有效果耽误病情也是要人命的,而且还砸了好不容易打出去的牌子。
“可是,库里的药只够维持三四天。お/稥”管制药的张五哥汇报眼前的严重问题。
在城里人脉很广的史杰告诉说,是城东济世堂药店的安立德指使人到领近寿苍县把主药材的价抬了起来,想挤挎他。
一家人愁眉苦脸,药店还没有正式开业就受到了同行的挤压,以后可怎么办?眼前难关又怎么办?
庭霜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解决难题虽常有奇思不拘成法,但是应对复杂的人事并不善长,只能跟着形势走,比如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理地震善后,可是在这里所有人都没见过地震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也只能站出来利用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点知识再结合群众力量把事情做下去,尽量减少一点损失。
现在的困境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事情已经开了头就要做到底,全家人都在指望他,他不能在脸上露出无助的样子,装也要装出胸有成竹,在他的字典里有悲伤、有迷茫、有四十五度望天,有寂寞装逼,有钻法律空子,唯独没有“后退”二字。顶多是根据毛主席理论进行战略后退,换个方向迂回包抄,最后拿下对方山头,用战略后退换取最终的前进和胜利。
庭霜无比豪迈一挥手:“没关系,我亲自去寿苍县买药,一定把药买回来。”
众人看到他这么自信乐观,也跟着一扫愁容,准备好药罐等他回来。
庭霜带了所有的钱上路。出了城门,被透骨的寒风吹得一哆嗦,仰头一看天上漫漫飘起雪花,大路边一个效野酒铺挑着酒幌,这种酒铺确切说是个摊,搭个草棚,支几块木板,横放一条长凳,摆两只大酒缸,炉子上坐一盆热水随时用来烫酒,下酒菜只有咸豆煮花生腌鸡蛋豆腐干什么的,很简单,却是往来旅人喜欢的地方,看到效野酒铺,就意味着城门快到眼前,旅途到了站点。几个人围着酒缸一坐嚼几粒花生米喝两提酒,来去匆匆喝完上路,奔向下一站,是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
庭霜过去沽了一葫芦酒,喝了几口暖暖身子,一时间又感慨起来,回想往事,真如一场梦,每每到了上升转机的时候就会遇上天灾人祸,事业发展得磕磕绊绊,不过没关系,事物的发展总是螺旋式上升的,不会一路坦途。
可是真想大吼一声,他妈的死老天,老子只想当个太平农夫,不想承担天降大任,你就不要老是苦我心志劳我筋骨行不行啊啊啊!!!
感慨完毕,又想剽点什么,扯着被宝琪誉为驴叫的嗓子唱起来: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
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
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为什么烦?”
庭霜身上一震,心脏狂跳,半天才敢转回头去,只见一个人站在大雪地里,身姿挺拔如修风之竹,容颜俊朗如中秋之月,眼同晨星,发如墨染,穿着普通朴素一袭白衣,衬着他青春洋溢的脸庞居然非常养眼,果然上天对美人这种生物格外宽容。
庭霜看见他的一瞬,不知怎么忽然忆起当初在鹄子场初次见面,他手托硬弓射香头如天神下凡般的英姿,霎时,天地间红尘万物都看不见,眼里心里只有他,百牵挂千思念化为一个想法:
掐死他……
庭霜向来是理论联系实际的行动派,立即支楞着双臂扑了过去。
宝琪对他每根汗毛都了解,自不会把他张着双臂向自己扑过来的动作当成深情拥抱,而是反应很及时的缩起脖子。
庭霜自然不会因为他缩起脖子就没有下手处,掐住他猛摇:“你爷爷的,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老子多担心?”
虽然被摇得发晕,最后一句还是让宝琪心里的桃花绽放在漫天风雪中,当初离开除了挂念京里形势还有一个隐约的目的,就是试着忘却这段前途渺茫的情愫,无非是一个小农夫而已,哪里值得他这样高贵的人牵肠挂肚。
只是宝琪自幼心高气傲目无下尘,他不知道,当一个人想办法用分离来忘掉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忘不掉了。
听说长平县发生地震的事之后,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本来打算做什么,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回去,找到那个人,再也不离开,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很强,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庭霜喊了一会儿消了气,宝琪赶紧从他的魔爪下抢救出自己的脖子,说:“我遇上了一个人,他说是我父亲的故交,要带我回家……”
庭霜赶紧问:“你回家了?找到家人了吗?”
“找到了,一切安好,不久我听说这里发生地震,我担心你,所以……”
没有说下去的话包含着说不清的挂念,宝琪的声音带着温暖和明澈,庭霜愈发心软了,这熟悉的味道是宝琪的味道,象温柔的水将他包围。
庭霜伸手抱住他,感动地说:“好兄弟,够义气。”
宝琪脸颊直抽抽,真想抓起地上的雪砸他脑袋上,他妈的你才好兄弟,你全家都是好兄弟。
宝琪去城里找他没遇上,也听说了他现在的困境,现在终于在城外重逢,问:“你打算怎么办?”
庭霜拉着他的手,又觉得浑身是力气,豪迈地开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宝琪也受了感染,反握住他的手,两人欢快地跑起来。
过一会儿,跑得累了,漂亮的白马跟过来,宝琪潇洒地骑上去,更加英姿雄伟,只是庭霜骑的是一头矮驴,特别觉得没面子,用眼刀狠戳那个神气的家伙,企图把他戳下来。
宝琪回头灿然一笑,一伸手把他拉到马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庭霜还是觉得伤自尊,有损自己伟岸的万能穿越人的形象,用力挣扎起来。
宝琪臂上略微用力,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动不得,握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记住,累的时候还有这里可以靠一靠。”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日更,俺要奋起,俺要和太阳奔跑……说起胡话了,请无视……下章两只一起面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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