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没费什么功夫,便将灵珑金矿从禁军虚势的看守下夺了回来。
经营金矿,对郑来仪而言倒也并非难事,只是眼下青州百废待兴,金矿的开采已经停滞了一会,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
他在前方杀敌,她在后方稳固大局,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他们眼下所处的辽北榆关位于河北道,原本也在叔山寻的统辖范围,在他死后这里一时无主,胡人几度骚扰都未遭遇什么明显的抵抗。奚人首领韩日越见有机可乘,便带着部落大军趁着夜色破了一个东北边境的小镇,潜入了榆关。
实则叔山梧并非毫无所察,自从半个月前,边军斥候察觉奚人异动时,他便谋划了这次诱敌深入的行动,果然将奚人首领韩日越擒拿在案。
叱罗延看向叔山梧,试探着道:“……那,那个韩日越,咱们如何处置?”
叔山梧眸光微凛:“他怎么说?”
叱罗延“呸”了一声:“这贼厮鸟!说自己是被乙石真怂恿,做了图罗人的马前卒,一个劲地哭冤,还假惺惺地让将军不要相信乙石真。亏他是一族首领,竟如此没有担当!”
“他说的未必全是假。”
叱罗延一怔,田衡已经放下了手中举着的烛台,点头道:“不错,现在的乙石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主子称兄道弟的图罗小将了。十六胡族大半由他驱使,反而是中原这些年内乱频频,自耗国力,若是任凭中原进犯图罗而不反击,反而不像他乙石真了!”
他看向叔山梧:“主子,有朝一日,我们和他总有一战。”是成竹在胸的语气。
叔山梧却抿唇不语,帐中一时气氛严肃。
最后还是叱罗延打破了沉默:“那……那个韩日越……”
叔山梧看向他,神色松了些:“不用留了。你处置吧。”
“得令!”叱罗延转身出了大帐。
见主帅摆了摆手,帐中诸位将领整肃行礼,鱼贯而出。只留下田衡和决云二人。
田衡手里还捧着那盏油灯站在舆图边出神,叔山梧目光瞥见,淡淡提醒:“田都督,把灯放回案上吧。”
田衡一怔,顺从地去放下灯,经过决云时听他低声说了句:“都督要是把那舆图不小心点了,主子就得把你点了……”
“为何?”
决云挑了挑眉,没答他,又清了清嗓子向叔山梧请示:“主子,榆关的战事基本上也接近收尾了,咱们是否尽快回青州?”
叔山梧抿唇,一想到青州有她在等,便归心似箭。若非榆关战事紧急,他实在难忍和她分离。
反倒是郑来仪面对这一切,临行前理智地和他分析着军情易变,不能懈怠,“河东三镇,王者不得,不可为王,霸者不得,不可为霸,若落入贼手,则天下不安”。
他捧着她的脸,皱眉:“这话总觉得耳熟……”
“因为是你讲过的。”郑来仪“噗嗤”一声笑出来。
叔山梧了然,她在前世做他妻子的那些年,努力用心跟上夫君的步伐,读军书、摹舆图、看战报……或许便是前世的累积,才成就今生的她,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心中愈发酸胀,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从来独断的叔山梧,竟开始期待着与属下议事时,有她在侧,与之一个眼神交汇,便顿时心安笃定。
只可惜山河震荡时,为来日长久,眼下只能聚少离多。他们结成夫妇不到几日,便又分开了。
决云看着主子突然柔和的神色,知道他在想谁,乖觉地不去打扰。
半晌,叔山梧的目光重新回到舆图上,望着东北方曲折的边境线,缓缓道:“固州被李纯恩统御的这几年,东北境的防线懈怠了不少,既然到了这里,索性巡视一下,薄弱处及时巩固。”
田衡倒是十分懂事,挺了挺胸:“此次榆关大捷,奚人短时间定然不敢再来——青州和东都还需要您坐镇,主子若信任,便全然交给我!”
叔山梧正在沉吟,传令官掀帘进了帐。
决云微微皱眉,本来进帅帐必须通传,得主帅允准方可进入,除非一个例外。
“报将军,青州有消——”
叔山梧目光一凛,快步走过去,从还未来得及说完话的传令官手里抽出了信。
春风拂过万里无垠的草场,一骑白色骏马疾驰而过,马上人身姿飒爽,一身菡萏衣裙,如蓓蕾绽放于野。
郑来仪手执马鞭,任轻软的风拂过面颊,犹如情人的抚摸,心绪渐渐放松。想起上一回在青州马场,她的靴子缠到了马镫上,是叔山梧上了她的马背,将她解救。那时她对他心怀敌意,现在回忆起来,想到的却全是马背上旖旎相依的片段。
就这么信马由缰地跑了一阵,将思绪从这一段时间的紧张筹谋中抽离,她感觉后心开始微微出了汗,才降下速来。
“吁——齐牧监。”
齐舆连忙迎了上来,伸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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