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允还是悄悄掀起南云景盖在自己头上的那个披风,就看见发生的这一幕。
司马月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走到那人面前,出声询问那人,“下一世,别再说试一试这种大话”
他从地上捡起那人松手的黄龙玉石。
他放在手上,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有些不妥,不过他并未声张,而是借用刚才南云锦留下的那黑布,将它重新给包裹了起来。
宴允小声回头看向南云锦,“如果那人死了的话,我们还怎么去找舒淑?”
南云景手放在了披风上,将宴允的头给按了下去。
现在不是让她说话的时候。
司马月看着南云锦的方向出声道,“南公子,你可要好好解释这物件的来历。”
南云景给出回答,“是假的。”
而那地上的人,并没有直接死去,他抬头看向南云景,突然大声喊道,“先皇是被人害死的,现在的皇帝。只是个残害手足,欺君篡位的狗贼罢了,如今先皇的黄龙白玉出现,真龙也将再次降临。”
他话还没说完,司马月拿过腰间的佩刀,将那人的头给抓住,直接一刀斩下。
血顿时喷涌而出,人头落地。
宴允被南云锦按着头,自然没看见这一幕。
南云景看向司马月,“此等乱臣贼子还真是大逆不道。”
他从马上跳下来。
“三皇子,此人死了,舒小姐却还未曾找到,在下告辞,先去寻舒小姐。”
司马月手紧紧提着被黑布包着的东西。
他看向南云景,“是你带着舒小姐离开,自然也应该也你去找回来,南云景,今日所听见的,最好忘记,而你别想从长古城逃走。”
南云景自然知道意思。
他看向司马月,“属下忠心可鉴,自然不逃。”
南云景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回了长古城。
而司马月答应让他请离开,也并非他本意。
他看向身旁一直没有现身的韩书先生,“韩先生,你看看。”
虽说南云景说是假的,可自己却也没见过真的,他只有让一旁的韩书确认。
韩书看着那简陋的雕工,那底下连红墨都未沾上。
“并不是真的。”
司马月听韩书说那东西是假的之后,悬着的心一下就沉寂了下来。
他看向睁着眼睛落在地上的头。
“韩先生认为,这人是谁派来的?”
先皇如今已经去世多年,可皇帝如今正是精壮之年,这些人出来闹事为的是什么,难道是要易主?
借用先皇之名?
韩书并不言语回答。
而回城中的宴允,那人一死,舒淑的消息也就断了。
宴允感觉到那马颠簸颠簸地走着,刚才又听司马月的声音,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慢慢给驮着走。
南云景就坐着背后。
宴允原本准备坐起来,又被南云景给按了下去。
宴允又试了一次,可惜没有成功。
她对着南云景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叔叔的下落吗?”
南云景这才拉开披在她头上的披风。
他语气如同十二月的冷风,刮人。
“如果你想现在就回郑府的话,我可以随时就把你丢下去。”
宴允立刻不再乱动,不过她告诉南云景自己不喜欢这样趴着,后背凉飕飕的。
南云景一把将宴允从马上给拽了下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马,那马匹慢悠悠地走开。
宴允看着那匹马,自己以后一定也要买一匹马,那样自己也可以和他们一样潇洒的在马上。
南云景看向宴允说,“跟着我,往这边来。”
宴允却没有听他的反倒是对南云景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跟着我。”
宴允走到空旷处,她拿出之前陆山给自己的那个哨子,她对着空中吹了吹。
就在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对着宴允扑了过来。
南云景立刻拉开,作势就准备动手,宴允知道他出手,对方根本就无力还手,更何况还是一只鸟类。
宴允赶紧抱住他的手,语气有些急,“你这是做什么,赶紧住手。”
南云景的手已经落在腰间的佩剑上。
说话间,宴允抬手,
那只白鹰稳稳地落在宴允的手臂上。
南云景这才看清出现在宴允身边的是何物。
那是一只浑身发白的白鹰。
看着它落在手臂上,宴允的脸上也同样露出惊叹的神色。
因为她只是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她蹲在树上准备准备抓底下出来的那人时。
又偶然看见天上飞着的那只黑鹰,宴允怀疑过觉得是巧合。
不可能景曰说过,它们只在西境才有。
所以宴允才明白,眼前可不是错觉,所以她才一试,当然试错的话,不过是在南云景面前丢脸一次而已。
宴允对南云景说,“你将白日里收到的那缕发丝,你先拿给我。”
南云景随身带着,立刻就将头发给交了出来。
宴允拿过之后,递给那位白鹰,白鹰一把抓住宴允递过来的头发,随之立刻展翅飞了起来。
“我们跟上它。”
南云景不相信她,“什么?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宴允自然知道,与其像个没头苍蝇一般乱蹿,倒不如试一试。
她虽不敢说百分百一定就能找到。
可宴允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看南云景有些犹豫,也主动一把抓住他。
“一个男子竟这般磨磨蹭蹭的。”
南云景虽然觉得荒谬,可眼睛看着抓着自己那只手,却没有甩开。
白鹰确实比想的还要聪明。
它带着宴允和南云景到了一座院子上。
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伸手抓住南云景的手臂指着不远处的院墙。
“现在请带着我跳上去。”
南云景正要脱口而出,那屋子里面传出孩子的哭声,听着就觉得熟悉。
好像就是舒淑的声音。
南云景有些犹豫。
宴允就自己走了上去,她伸手去直接推了大门,大门一推就开,她直接走了进去。
南云景赶紧跟上,他还准备开口提醒宴允小心。
一张大网瞬间重叠而起,将两人给套在了一起。
宴允撞进了屋子里,里的人立刻跑了出来。他对着屋子里面大喊大叫起来。
“快出来快出来,果然抓住了。”
那个大喊大叫的男人,就是白日里撞了自己的那个酒鬼。
可现在看他的眼睛,哪里还有那酒鬼的样子?借着火把他们站在网下,看着宴允,“这小丫头片子跟着过来做什么?”
他们看向南云景。借着火倒是看清他的脸。
“南公子,我们就是在等你。”
说什么在等他?
南云景紧握着剑就准备动手,那人却出声提醒他,“南公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不管是屋内的那小丫头,还在这里跟着你的鞋丫头,她们可不像我们这般皮糙肉厚,尤其是里面的那位千金小姐,她可是吃了只有我们才能解毒的点心。”
宴允只觉得他们卑鄙。
南云景闻言也没有再动。
他们两人被网套着,被放了下来。
那人直接上前将南云景放在一旁的刀剑,给取了下来拿走。
虽然落在地上,不过和南云景也还是缠绕在一起。
宴允看着那网却觉得熟悉。
曾经在南云景的府上就见识过了。
她不清楚,南云景也这般马虎吗。
那人很是防备,他们也不敢轻易打开网,而是将宴允和南云景一起拖着进了屋内。
舒淑安安静静的倒在地上。
南云景试着对她大声呼喊,“舒淑。”
舒淑却像是陷入睡梦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而坐在一旁的那个人就是不敢在巷子里面去拦南云景马的那个家伙。
他只是语气轻轻地说,“不用叫了,她吃了我们为她准备的毒点心,会乖乖在睡觉中死去。”
南云景听到他们说喂了舒淑东西。
“不过是一个孩子,你抓着她也没用。”
“我们的目的自然是找你,南云景,你是聪明人,我们想要什么东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我们的那个人死掉了,一命换一命,你选吧,使用床上的那丫头的命还是选跟着你来的这个小姐的命。”
南云景冷声说,“那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
那人冷声道,“那你就将舒清河交出来好了,用他来换这两条命。”
宴允听着那名字,并不是自己听错了,确确实实就是说的舒先生的名字。
那人一眼看向南云景,“你们当时耍猴把戏,用假死骗了所有人,以为就能瞒天过海了?”
宴允错愕不已,那人看着宴允笑了笑说,“原来,中计的也不止我们一人,这丫头一定也以为那老家伙死了。”
宴允一直记得,舒先生是在自己面前喷的血,也是他落下最后一句遗言。
那人打破宴允全部的想法,他告诉宴允,“我们去挖了舒清河,那棺材里面可什么都没有。”
宴允闻言更震惊,看向南云景,也想知道舒先生真的还活着吗?
南云景看向他们,“难道你以为我会这般大张旗鼓地将他的尸体留在外面吗?”
那人却不听南云景这般巧言。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就在那人要南云锦做出选择时。
门外又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那两个丫头,都是可怜之人,你又何必伤害她们,不过是想要老夫出面吧,老夫来了。”
屋内的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外。
而那人黑色的长靴,从门外给踏了进来。
宴允抬头看见那张脸。
若不是自己也经历过生死,她一定会吓得大叫。
那死去的舒先生如今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笑了笑,“果然,那丫头是你的软肋。”
说着,地上的人就将舒淑给拖了起来,伸手掐着舒淑脖子。
“舒清河,把我们要的东西给我们。”
也许是舒先生是假死骗了宴允,可是看着出现的舒淑,他对舒淑的感情却做不了假,毕竟是自己的孙女。
“你们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不过,老夫这条命,倒是可以拿去,放了她们吧,我跟着你们走便是。”
“曾经天下第一的舒清河到底也是老了,竟然也会因为亲情犹豫。”
他对舒清河厉声道,“你那条老命给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要的是你假死藏起来的东西,如果你不交出来的话,那就和你的孙女一起去死。”
舒清河看向他们道,“若我是你们,就不会打打杀杀,就算你们杀了舒淑与我,南云锦也会杀掉你们。”
那人却丝毫不惧。
“我们几人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要的就只是一个真相而已,别再废话,那东西和她的命,你自己选择便是。”
舒先生一脸难以抉择。
南云景看向那人道,“如果我们将东西给了你,那她身上的毒?”
“我们自然也会帮她解开。”
“那你解开她身上的毒,我将东西给你们便是。”
舒先生立刻道不可。
南云景伸出手一把就将套住他与宴允的网给撕开,那手指粗的麻绳,竟然被他直接给拽断,南云景从那个裂口中站起身。
宴允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
既然他可以动手的话,那刚才就应该早些动手才是。
宴允没等着南云景伸手拉起自己,她自己站起身,将目光投向舒先生。
虽然自己也有许多话要说,可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南云景走向舒先生身边。
已经决断。
“交给我,先生。”
南云景再次重复了一遍,舒先生还是摇头。
“先生不必再为了这些东西与家人分离,舒清河早就死了,这些东西也早就无人知道。”
舒清河从衣袖中将一封两指宽的图卷给拿了出来。
他交给南云景。
对方看着他们拿出的图卷。
并不意外。
“果然,我们要找的东西一直都藏在你身上。”
南云景握着那书卷,他告诉那人说,“你们可以拿去,不过,要先将她唤醒。”
那人说道,“我要确认是不是真的。”
“尽管看便是。”
那人走向南云景,又吩咐自己的人将舒淑给挟持住,虽然已经喂了毒,可南云景能直接将网绳都给撕开的话。
他们自然也需要保障。
他看向南云景。
“别耍花样,你握着的不过是死物,可她是活生生的人,是夺走性命的屠刀,还是救她的良药,在你一念之间。”
那人伸手夺过南云景的图卷,南云景并无反应。
那人看了一眼,双目瞪大。
“果然。”
他拿着图卷退开南云景身边。
“将解毒剂喂给她。”
他的同伙手按在舒淑的嘴边,又将不知何物给她放进了口中。
他松开手。
舒先生立刻上前,抱住了舒淑,他看向舒淑脸上只有愧疚。
“舒淑。”
舒淑睁开眼看着舒先生直接哭了起来。
舒先生手忙脚乱地出声安慰她。
“舒淑,是祖父,别害怕。”
宴允觉得这正是机会,南云景若是动手的话,那三人一个都逃不掉。
南云景却没有动作。
“走。”
那三人也毫不迟疑,说走便转身离开,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南云景追到门前看了看。
舒淑醒来之后看见舒先生立刻就跑开,她扑进宴允怀里。
“姐姐。”
宴允却很是严厉,让她站好,舒淑抱过来,宴允又将她推开,她盯着舒淑的脸。
舒淑哭着认错。
“姐姐,姐姐,我不会再跑了。”
宴允长叹一口气。
舒先生上前来,他问起宴允,可有好好念书,有南云景这样一位师兄,他应该也很照顾她才是。
宴允看向舒先生,没想到的是舒先生连自己也骗了。
南云景看着此处,听舒先生说什么照顾,“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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