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术当即离开了家，前往了警队。
一到警队，大门口清楚可见不少的人在。
那些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应该就是乐筱筱支教的那个山村来的人。
他们的穿着虽然很干净，但款式和当下比较，很明显的老而旧。
最主要的是，还可见到有几个应该是上小学的孩子。
他们的眼睛红肿，到现在眼泪也在哗啦啦的掉。
眼睛里也全是害怕之色。
沈术将他们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里之后，便默默的走进了警队大厅。
和桑洁碰到面后，沈术问道：“外头那些都是乐筱筱支教地方的来人？”
“嗯，他们都想看一眼乐筱筱，我没让。”
桑洁平静的说着，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冷漠。
只不过从她微颤的语气，沈术其实能听得出来，桑洁并没有完全的波澜不惊。
顿了顿，沈术接着问道：
“那乐筱筱的母亲去见了吧？”
“去了，看见的当场就傻了，浑身都在发抖。现在人在休息室里失魂落魄的，我已经通知乐恺前来了。”
“她不是和乐恺一起来的？”
沈术有些意外，桑洁点头道：“是，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一落地就直接打车去殡仪馆了，没有和乐恺联系。”
这个回答说合理也合理，说不合理也不合理。
毕竟通知蒋薇的时候，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乐筱筱的尸体安置在殡仪馆的。
所以蒋薇飞机一落地，着急去殡仪馆是合理的。
唯一不合理的，沈术心里也有答案，那就是乐恺在蒋薇心里可能早已不再是主心骨了。
沈术暂时没察觉到有什么，桑洁便出声询问：
“要不要去见见她？”
沈术摇头：“来的路上我是很想见她的，但到了这里想了想，我就算见到她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好。”
“你的感觉我能理解，应该是没有清晰的侦查方向对吧？”
“是，在我查看过乐筱筱的聚餐视频之后，我发现她的性子确实很安静了。她并不是多么的想要和那些曾经的朋友相聚，只是碍于曾经的情义以及礼貌。”
“鉴于这一点，我本能的想到导致乐筱筱死亡的原因，会不会来自于乐恺的老家，毕竟乐筱筱在那里生活了几年的时光，而她回到景州却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说着，沈术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排除杀戮的起源就是在这三个月里发生的。尤其是在咱们查看过案发现场，对凶手有了些许了解后，雇凶杀人的信号很强！”
“要想雇凶杀人，前提就得满足绝对的条件或者足够的金额。我想，如果是乐筱筱支教地方的人，应该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桑洁笑了笑：“老弟，你和我说的这些也想的太全面了吧，有点感觉你随时都在提防别人在捕捉你的漏洞？”
“肯定不怕桑姐抓我的漏，就怕自己漏掉了某一种可能。”
桑洁点头：“那你有想好以什么方向来调查吗？”
沈术不由的看向桑洁。
他是睡了一个白天没错，可桑洁的神色一眼就能瞧出今天白天她是没有休息的。
她既然没休息，沈术不认为他都已经说出雇凶杀人四个字了，桑洁还没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所以，桑洁这么问也是想探听一下沈术的意思。
“桑姐，如果雇凶杀人的感觉没错的话，那么乐筱筱被杀其中必然牵扯到利益两个字了。要么乐筱筱的存在，会阻碍某一项利益的获得。”
“要么，乐筱筱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些和她手臂上的月牙疤痕又有什么关系？”
沈术先回答了桑洁的问题，紧接着也丢出来了一个问题。
如果乐筱筱的手臂上没有那个疤痕，完完全全就可以照着雇凶杀人案的方式查。
可那个疤又不得不考虑。
先是沈术，再就是连环抢劫案的凶手，最后周四洋的话与乐筱筱被杀联系起来，根本没法让人放下疤痕的存在去单独思考案件。
桑洁略微想了想，道：“沈术，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先撇下疤痕这一特点不管，就盯着雇凶杀人这个信号来查？”
“是，疤痕的特点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放在一块思考。但这个疤痕直觉告诉我，绝对没那么容易破解其中之谜。所以，咱们试试避重就轻。”
“先沿着雇凶杀人来调查，再返回来进行特征匹配？”
如沈术所猜测的那样，桑洁确实一天都没休息。
这一天的时间，她已经和她的下属商量了好几次，最终做出的决定就是先避重就轻，挑容易的来。
但，桑洁还是想听一听沈术的意见。
沈术想了想，也觉得月牙之谜没那么容易破解，与其在这个问题上无止尽的浪费时间思考，倒不如就先关注案子的本质——乐筱筱为何被杀！
“桑姐，听你的。”沈术回道。
桑洁会心一笑：“根据这一方向，我今天开了好几次会，也对乐恺的晶恺公司进行了一些了解。如乐恺所说的一样，他现在在公司里面确实像是一个吉祥物。”
“公司里的大小事务以及决策，基本都是由蒋薇出面的。并且，乐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轻松状态。”
“但有人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是吗？”沈术敏锐的问道。
桑洁竖起大拇指来：“对，晶恺是乐恺创建的，但一家公司的创建到成长成型，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心血，还有一开始就跟着乐恺的几个弟兄。”
“他们似乎早就对乐恺交权给蒋薇的行为有所不满，所以晶恺内部如今是晶恺元老与蒋薇分庭抗礼的局面。”
沈术眼神明亮了几分：“这么说矛盾很明显，有矛盾就有利益纠纷，有利益纠纷就有可能造成命案的出现。只是，为什么最后被杀的人会是乐筱筱？”
“乐筱筱的被杀，岂不就是在说……这一由元老和蒋薇之间的矛盾，直接演变成乐恺和蒋薇的矛盾？”
桑洁重重点头：“没错，如果按照你提出的第二种想法也就是乐筱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来进行推理的话，她和谁走的最近，那么她就最容易发现谁的秘密！”
“至于她的出现会妨碍到谁在我看来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回来的三个月时间连晶恺都没有去过一次！”
说到这里，桑洁语气加重了几分，一字一句道：
“商场无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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