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令孙贲等人立即挑选最精锐的士兵五千名,做好充分的准备。
自己则是带着程普和韩当等人,仅仅几十骑。
趁着夜色如墨悄然出了犨县。
马蹄轻踏,发出的声响在喧闹的夜里,并没有引起官兵的注意。
毕竟对方在庆祝新年,锣鼓喧天,歌舞不断,火红色篝火,点亮了半边天。
那个热闹的劲头,明显是在打压犨县这边的士气。
“呵呵,若是粮草被烧,不知道你们还欢腾起来不?”
孙坚身着黑色劲装,铠甲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
程普和韩当分立两侧,他们同样神色肃穆,手中紧握着兵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众人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向北疾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丝丝凉意。
过了滍水,也就是后世的沙河上游,比较纯粹的沙河,和颍河没有关系的一段。
如今,白龟山水库和旁边的平顶山市还不存在。
向西的话是现在父城县,徐荣军的驻地。
向东是鲁阳县,原孙坚的驻地,现在吕布的驻地。
再向北是一片坦途,在后世的话是平顶山市宝丰县,宝丰酒也算是驰名河南。
当然,这和孙坚并没有关系,他也不知道这些没有用的知识。
此刻的他们他们仔细观察着沿途的每一处痕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影影绰绰,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但孙坚等人毫不畏惧,他们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不断地搜索着车辙印,然后对其进行判断。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搜寻,终于,在郏县的养阴里,他们发现了粮仓的踪迹。
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在月光下清晰明显,仿佛是敌人的致命弱点。
孙坚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众人纷纷勒住缰绳,马儿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孙坚静静地凝视着那座粮仓,心中快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他们不能在此久留。
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君侯,某等回程?”
程普小声的问道。
“稍候!”
孙坚摇了摇头,他还要再确认,毕竟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孤注一掷。
夜色如墨,笼罩着大地。
孙坚带着众人在这片黑暗中缓缓前行,马蹄声被刻意压低,如同幽灵的脚步一般。
孙坚时而停下,侧耳倾听,仿佛在捕捉风中传来的微弱信息。
他的表情凝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
在更远的区域,他们穿梭于山林之间,利用地形的掩护来隐藏自己的行踪。
孙坚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地的地形不断的倒映入脑海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疲惫感逐渐显现出来。
但孙坚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们继续在更远的区域逡巡着,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人,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现。
陡然,孙坚忽然开口道:“且慢!”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让众人心中一紧。
随后,在孙坚的示意下,众人迅速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训练有素的猎豹。
他们悄悄地隐入路边的树林中,树叶沙沙作响。
此时,一队巡逻的士卒在虞侯带领下正在快速前行。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士卒们一边走着,一边抱怨着。“这大晚上的,别人看攒劲的表演么,俺们还要巡逻,真是倒霉。”
“别抱怨了,这是某等的职责。”虞侯低声呵斥道,试图安抚士卒们的情绪。“好好巡逻,说不定还能立个功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无奈。
忽然,他们停住了脚步。
虞侯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孙坚再不迟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厉光,当先杀了出去。
韩当、程普等人明显慢了半拍,但也加快脚步,如狼似虎的杀出。
虞侯和士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他们惊慌失措地想要抵抗,但已经来不及了。
孙坚等人的速度太快了,他们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孙坚手中的环首刀甩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刺穿了虞侯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那虞侯还愣在当场,孙坚已经冲到跟前,用肩膀把他撞飞的同时,又把环首刀拔了回来。
刀光如匹练,斩中另一名士卒的脖颈。
韩当和程普等人也不甘示弱,他们挥舞着环首刀,与巡逻士卒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战斗异常激烈,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士卒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孙坚等人的猛烈攻击下,很快陷入了绝境。
他们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孙坚等人毫不留情,他们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很快,他们就杀死了其中大半。
剩下的士卒惊恐万分,想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孙坚等人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俘虏了几个。
孙坚的眼神冷酷的看着俘虏们,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经过一番拷问,俘虏们在他的威严下,不得不如实交代。
原来,养阴里果然是存粮所在地,有六千车粮食和酒肉拉过来,已经运走了两千车。
孙坚得知这个消息后,毫不迟疑地杀死了俘虏。
然后,孙坚带着众人迅速返回犨县。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寂静和血腥的战场。
弥漫的血腥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战斗的残酷。
等孙坚回到犨县的时候,已经接近四更的时辰。
夜依然深沉,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然而此刻的孙坚没有丝毫的疲倦,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回城第一句话就是:“五千士卒准备好了没?”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孙贲急忙上前道:“都准备好了,枚和柴火也都准备好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准备好了就行,公仇称,你和孙贲两人坚守营垒,我带这五千精锐去夜袭!”孙坚大喜地说道。
“叔父,你探路劳累半夜,还是某去吧!”孙贲请战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希望能为叔父分担一些压力。
“你懂地形么,我去探查半夜,看的就是地形。
这拼死搏命的时刻,我不亲自向前,士卒们怎么会用心!”孙坚训斥道。他的眼神严厉而坚定,不容置疑。“坚守城池更加重要,那吕布和徐荣知道我去偷袭粮仓,一定会派重兵来进攻犨县。
汝一定要守住犨县,不然的话,即便我烧毁粮仓,也没有了归路!”
闻言,孙贲眼泪都流了出来,厉声道:“叔父放心,人在城在,人不在了,城还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让人动容。
公仇称也大受感动,他作为士族,原本是看不起孙坚这种贫寒出身,还碰瓷孙子的人。
但是孙坚的身上,有着一种江东子弟特有的魅力,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实际上很多人都说过孙坚彪悍滑贼,有类项霸王。
甚至有人说是霸王重生。
他倒是觉得,如果楚霸王夺得天下,那许是会比刘氏好一点的说。
不过还是劝说道:“君侯奔走半夜,还要大战,不若歇息一日,明夜再去。”
孙坚摇头道:“兵贵神速,战机转瞬即逝啊,明天就是岁首第一天了,那些粮食肯定会运往各营。
而且我们沿途杀了一队虞侯,他们得知消息,至少也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这是某等最后的机会了,长史不要劝了,可立下宴席,等我回来喝酒!!”
“唯!”众人齐声应道。
孙坚并不知道,他和历史上另外一个枭雄,在面对困境时做了一样的选择。
他留下公仇称和孙贲等人守护犨县,自己率领五千步兵和骑兵,全部使用朝廷军队的旗帜。
士兵们口中衔着枚,绑住马口,现在出发。
同时每人抱着一捆柴草,在所经过的路上有人询问,就告诉他们说:“将军担心孙坚劫掠后方的军队,派遣我们来增加防备。”
当然,要看清对方的旗号,防止对方细问。
如果是吕布军问,那就说徐荣军。
如果是徐荣军问,那就说是吕布军。
他们一路趟过滍水,冲过了滶水,滶水也就是后世的汝河。
河水在夜色中流淌,发出潺潺的声响。
还算平顺的来到了养阴里。
到达之后,孙坚一声令下,众人包围了敌军的营屯,开始大肆放火。
火焰瞬间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营中顿时惊慌混乱,各处都有人在奔走。
呼喊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哈哈哈,大势已定!”孙坚看着冒天的火光,顿时大笑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养阴里距离犨县六十里左右,孙坚连夜奔走近两百里,中间还有一场厮杀,此刻已经有些疲惫。
不过孙坚使劲掐了掐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开始指挥士卒进攻。
在军营之中,牵招看向太史慈道:“圣上还真是用兵的好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太史慈也擦了一把汗水,道:“陛下是怎么算到孙坚一定会来劫营的。
某等都已经开拔准备去河内郡了,结果被一道密诏召回来,假装运送粮肉,来到了这里。”
牵招微微一笑道:“陛下并没有算到孙坚一定来,只是说这种情况下,孙坚大概率会来,让某等做好准备,如果来了,咱们就赚了。孙坚要死,南阳之日可定,正好来庆贺新年。
如果没来,咱们也没损失,不过多走点路而已。
子义,乞活军能否真的活下去,就看某等的表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牵招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将军放心,某并非不知义的人!”
太史慈霍然而起。
牵招抓住他的肩膀:“我早知道子义是义士!”
两人出营,而在操场上,早有数千精锐列阵。
“杀敌,乞活!”
太史慈振臂高呼。
“杀敌,乞活!”
“杀敌,乞活!”
闻声,乞活军齐声高喝起来。
营外,听着这整齐的呼声,孙坚的心中忽然浮起一丝不妙。
......
鲁阳县,吕布并没有如传言中那般喝酒和沉溺于女色,因为荀攸在他的身边。
荀攸的存在,犹如一根定海神针,让吕布时刻保持着警惕与清醒。
此时,看到养阴里冲天的火光,吕布大惊失色。
“公达,果然如你所料,孙坚偷袭粮仓了,某等现在就去进攻,灭杀孙贼。”
荀攸却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而沉稳。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让你整兵,不是去攻打孙贼的。”
吕布一愣,满脸的疑惑:“不打孙贼打哪里,难道是打犨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荀攸为何不趁机攻打孙坚,而是选择其他的目标。
荀攸再次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这个时候,吕布终于醒悟过来,他的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攻打叶县?!妙妙妙啊!”
吕布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但随即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万一我们没有打下叶县,孙坚攻陷了养阴里,那我们可就被断了归路了。”
荀攸瞥了吕布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意:“吕侯是担心自己武勇不足,攻不下没有准备的叶县。
而孙坚却能攻下早有准备的养阴里么?
这样的话,吕侯用兵要比孙贼要差多少!”
闻言,吕布顿时火冒三丈,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公达看好了,某不但打下叶县,还回头打下犨县!然后再斩了袁术的狗头!”
一边说,吕布一边拍着胸脯。
荀攸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
吕布一愣,这才知道中了荀攸的激将法。
荀攸却压低声音道:“吕侯且放心,这次不但朝廷又精兵数千过来,甚至天子还亲身过来了,这正是我们表现的时候。
叶县打下来之后,那犨县和昆阳的叛军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他们一定会拼死去攻打叶县的,所以叶县攻好攻打,难在守住。
要守住,一定要守住叶县。” 荀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信心。
“国家亲自来了?!” 吕布大吃一惊,连忙捂住嘴,然后低着头,小声道:“公达放心,且看我吕布吕奉先如何虎步南阳!!”
吕布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兴奋,他知道天子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这是展现自己忠诚与实力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
“我吕布可是大汉忠臣!!”
......
徐荣同样也看到了养阴里的火光,他嘿嘿一笑,纵身上马:“走嘞,杀孙贼去。”
跟在后面的种邵急忙说道:“徐将军,国家有令,可不许烹杀叛贼。”
闻言,徐荣一阵无语:“某什么时候烹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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