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去经营三辅的人选为太史慈后。
袁绍很快就敲定了前往西凉联络韩遂的人选,以及前往幽州联络刘虞和公孙瓒的人选。
前往西凉的是陈留人邯郸商。
前往幽州的是故常山相孙瑾。
......
这边大略都已经定下,那边韩馥的回信还没有到。
逄纪不由得皱起眉头:“韩馥的使者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骑骏马已经扬尘而来。
马上骑士待到不远处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半跪汇报道:“报,冀州牧韩馥带领官员及众千人前来,已在百里之外。”
“说韩馥,韩馥就到了。”
袁绍环顾左右,笑了起来,“诸位,随我一起,咱们到百里之外去迎接韩冀州吧。”
“正是如此。”
“大局已定。”
众人纷纷应声,一起向北走去。
待到车驾前,袁绍本想呼唤郭嘉一起乘车,许攸早快走两步,上了袁绍的马车。
上了之后,许攸还着急的招手道:“明公,速来,攸又有一策。”
袁绍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上了马车。
看到这一幕,郭嘉等人若有所思。
上了马车后,袁绍面上不动声色,问道:“子远又有什么计策?”
许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问道:“明公此行,携关东群雄,讨伐暴君。
虽然声势浩大,但若想成事,至少也要一二年之功。
青州之地的大患并不是黄巾贼寇,而是徐州刺史陶谦。
他可并未响应我们的号召。”
袁绍点了点头:“依你之见呢?”
许攸道:“我听闻陶谦招收泰山贼寇臧霸、孙观等人为藩属,大破黄巾蛾贼。
黄巾蛾贼虽然被驱逐出徐州,仍盘踞于泰山和东岳山一带。
有山贼有张饶、公孙犊、管亥等;海贼有郭祖、管承等。
明公何不暗地里写信交好这几位渠帅,许诺表尔等为中郎将,令其防范徐州。”
袁绍皱起眉头,道:“此时群雄并起,用蛾贼时机不佳,书信印绶在彼,有伤名誉。”
许攸闻言,狠了狠心道:“攸愿为明公大业奔走,前往青徐兖一带,说服黄巾贼寇。
若是事有泄露,攸便称一人所为。
反正,我之前就谋画废除毒君,本身名声不佳,做什么事情也都正常。”
袁绍抓着许攸的手道:“子远,你我是少时好友,岂能让你担如此风险。”
许攸道:“本初,我可是一心为你,只情愿能谋划一番事业,如此不枉此生。
以我之谋略和辩才,御使黄巾众寇不在话下,但你可不能把我当做郦食其啊!”
袁绍哑然失笑,道:“那我也要先找到韩信才行。”
许攸也笑了起来。
......
不多时,袁绍和韩馥两支车队相遇。
袁绍邀请韩馥与他同乘,一起返回大帐,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这种气氛下,两人眼神拉丝,决定结成亲密的合作伙伴。
这种气氛下,彼此很快就确定了接下来的动作。
袁绍主力驻扎于黎阳,偏师管贡驻扎于魏郡邺县旁的武城。
而韩馥令都督从事赵浮、程奂率一万强弩手驻扎于内黄县。
其中内黄和武城两路谋夺河内郡的荡阴县,而袁绍则是牵制朝歌方面的援军。
另外,韩馥的主力,则是防备冀州北部,骑都尉沮授、司马麴义、张郃等人都调往此处布防,防止刘虞和公孙瓒南下。
当然冀州富足,韩馥还要供应部分粮草。
两人的事情商议好,接下来,韩馥自然也就问道:“不知盟主,当下兖州和荆州形势如何应对呢?”
面对韩馥的操心,袁绍并没有掩饰什么,而是直接道:“袁术兵强马壮,孙坚和孔伷又一向以他为主,自不需我等关心。
可令其拨一支军队到酸枣听令即可。
酸枣群雄云集,但我有曹操和袁遗在彼,当能团结一众。
只是我等兵卒新招,而雒阳多边军悍卒。
所以当今之计,当以练兵、防备和调度为要。”
韩馥点点头,道:“如此一来,数十万大军将雒阳在周边包围。
没有了天下的粮草供给,雒阳的百万百姓没了粮食,自然会乱。”
“正是如此,你我联名写信与袁术、刘岱、张邈等人......”
......
很快,两人的联名信就送到了酸枣大营。
正在置酒高会的张邈等人看了信,脸色都有些阴沉。
刘岱更是直接把信撕成碎片,骂道:“文节小儿,历来次于我等。
靠着韩融公的声名,方才据有冀州之地。
本初乃是清流领袖、袁氏长子,声名满天下。
我们尊他为盟主倒也罢了。
文节是什么东西,居然以亚自称!
就因为他是冀州牧,而我是兖州刺史么?”
“公山不必气恼。”张邈举杯劝慰道,“文节经书博通,然才干不足。
冀州龙虎如丛,他却不能举。
他依靠袁氏,方才位于御史中丞,乃至一州牧守。
我听说之前还兴兵防备本初,如今朝廷大军调动,方才前往本初处。
本初心中岂能没有计较。”
刘岱点点头,道:“事实如此,只是见不得这小人嘴脸。”
这时,桥瑁站起来,道:“且不管这些,我们幸酒,幸酒!”
“来来来,幸酒,幸酒!”
张超、袁遗等人也站了起来。
见状,刘岱也就喝下了爵中酒。
这时,有亲兵来报,说:“泰山太守应劭,遣胡母彪与羊秘率两万泰山兵前来。”
“哈哈哈,泰山兵可是精锐,仲瑗能遣人来,大事又多了胜算。”
张邈起身笑道。
刘岱的脸色却是有些阴沉,淡淡道:“我等之前便与其书信,其推脱观望,现在看到我军在酸枣聚起数十万众,方才派兵前来。
而且我等亲身至此,他仅仅派出两名从事。”
袁遗哈哈笑道:“公山何必如此,他既然来了,就要听你这个方伯的号令。”
刘岱点点头,问道:“羊秘和胡母彪现在何处?”
亲兵报道:“已前往曹将军大营。”
闻言,刘岱的脸色先是愈发铁青,随后又看向张邈,道:“原来是孟德的助手,孟卓,这下你麾下可是又多两万众。”
“哈哈哈哈哈!”
张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我等经学才能都不差,但若是说到用兵上面,还是远不如孟德啊!
孟德昔年就曾多次说,他的志向是大汉征西将军。
妖道张角叛乱时,他就以骑都尉的身份,带兵大战,后又为西园八校尉。
说到用兵上面,在坐的各位恐怕都比不上孟德。
如今本初让孟德行奋武将军,就是要他带兵,我们且在大营中,做好统帅调度之事便可。”
袁遗也开口劝道:“孟德若为将军,必然为先锋,这两万泰山兵随他,我们自然可以少出些兵,如此也是好事。”
刘岱见张邈一点都不生气,自己反倒不好揪着不放,于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相约孟德,看看后面的行事。”
“正是如此。”
......
一时间众人饮酒后返回各自大帐,刘岱心中越想越是不适。
这时,兖州别驾王彧正有事来报,见状道:“方伯何事烦恼?”
刘岱忿忿道:“韩文节素来蠢笨,为我等后尾,如今竟成冀州州牧。
而我枉有龙之名,却仅仅为兖州一刺史。
且东郡太守桥瑁、陈留太守张邈、泰山太守应劭,山阳太守袁遗等人,均不听命于我,想想就令人愤恨。”
王彧想了想道:“我身边有一人,名为程立,其人颇多计谋,可召来问策。”
刘岱点点头。
不一时,程立前来,不过他的打扮却是白身。
刘岱眉头微皱,道:“如今天下纷乱,先生不欲出仕么?”
程立道:“不瞒方伯,我行事刚烈,一旦出仕,往往会忤逆君主,恐怕活不长久,还是白身好些。”
刘岱不再纠结这些,于是问道:“韩文节庸才,我欲谋之,先生还有良策?”
程立询问道:“冀州豪强大族,方伯还有熟识的?”
刘岱点点头。
程立道:“那可去信一封,商议谋杀韩馥。”
“这?”
刘岱顿时愣住。
程立解释道:“为今之计,为先讨伐暴君。
一切须得等之后算计。
若其与方伯同心,必然有所动作,拉拢左右。
待方伯大事已定,回师之际,趁机攻击韩馥,则前后夹击,韩馥纵然有冀州雄兵,也必然败北。”
刘岱疑惑道:“若与我不同心,则又当如何?”
程立道:“若不与方伯同心,他必然要自证,拿着方伯的书信去给韩馥看。
韩馥庸才,又有袁盟主在侧,他必然不能苛责方伯。
其定然迁怒于那豪族,或者杀之,或者废之。
如此一来,唇亡齿寒,其他冀州豪族见状,必然不再忠心向他。”
“妙,妙啊!”
刘岱连连点头,于是便让人拿起笔,手书一封。
“暴君无道,天下所共攻,死在旦暮,不足为忧。
但暴君死之后,当复回师讨文节。
拥强兵,何凶逆,宁可得置。......”
火泥封口之后,刘岱唤过来一名亲信,道:“速把此信,送与冀州刘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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