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确实问了，我也跟她解释了，这没什么问题吧，而且关于正当防卫，法律都有明确规定的，我不说，她自己也可以去查。
不过，我跟她说你又打不过他，他再欺负你的时候最好选择报警，到时做个笔录，再去验个伤。
有个两三次报警记录还有验伤记录，即便越自山不想离婚，她去法院起诉一定可以判离，而且同时可以要求损害赔偿，像她这种情况法院肯定会判赔的，没必要在一个人渣身上浪费一辈子。”
“那她怎么说？”
“她说会考虑我的意见。”
“她是电话咨询，还是你们见面咨询的？”
“电话里咨询的。”
“哦，可我怎么记得你是去了王雪燕家？就在越自山被杀的前一天，你是一个律师，应该知道跟警察说谎的后果。”
陈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怎么警察什么都知道，他挤出一个笑容。
“苏警官，我确实去过她家，刚才不说，不是因为她情况特殊，说了怕给自己找麻烦嘛。”
“你不会是在帮王雪燕隐瞒什么吧？”苏小小盯着陈默，总觉得这家伙没说实话。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小律师，混口饭吃，不瞒你说，她家里那么麻烦，我本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她找我的时候，我以为她想打离婚官司，我们这种小律师，有案子上门哪有不接的道理，可是她犹豫来犹豫去的，总下不了决心。”
“你现在不是接了一单？”
“王雪燕现在懂得很，她只让我在这个阶段给越武提供法律帮助，就签了一个阶段的代理合同，后面给不给我做还不好说呢，折腾了这么久，才收了几千块钱，也没什么意思。”
陈默脸上露出无奈，他就是一个小律师，不想惹麻烦。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小余好奇地问：“师姐，这个陈默律师是不是说谎了，你上次不是说他对王雪燕余情未了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余情未了，那是她猜的，她只不过查出他们这段时间有过不少通话，跟王雪燕聊的时候不过是诈她而已。
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陈默虽然是个律师，听着风光，但其实他是处在律师界的中下层，饿不死也吃不饱的那种，没机会结交大公司，固定案源也不多，每天都在为寻找新的案源发愁。
或许他对王雪燕表露出的那点善意，不过是想接她的案子罢了，而王雪燕对他表露的余情，或许也只是...
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回到队里，苏小小看到齐磊的桌子上摆着一盆花，那是他们从王雪燕家院子里带回来的。
当时是下午，阳光正好照在花盆上，小余看到看到花盆里有一点亮光闪过，似乎里面有东西，齐磊就给带回来了。
从王雪燕家出来，他们分做了两路，苏小小和小余去找了陈默，齐磊和李颜把花带了回来。
“齐副，花盆里找出什么没？”小余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苏小小也很好奇。
齐磊打开手机，递到他俩面前。
“发现了这个。”
苏小小接过手机，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把看上去很锋利的水果刀，刀上沾着泥土。
这把刀显然是被人匆忙间塞进花盆里的，埋得并不很深，这两天花盆无人浇水，花盆里的土有点干裂，所以才会在阳光照射下有点光影出来。
现在已经把刀送去检测了，看看上面会不会有指纹残留。
“可是，为什么要把刀放进花盆里？杀人的又不是这把刀？”小余趴在桌子上嘴里嘀咕着。
是啊，杀人的又不是这把刀，为什么要把这把刀藏起来呢？
李颜走过来，手里提了很多吃的喝的，又有人帮他们点了下午茶。
“来来，先吃点东西，再思考，案子不是一下子破得完的。”
“哪来这么多好吃的，这一看就很贵。”小余是真饿了，迫不及待地拿了一杯奶茶，还有一盒小蛋糕。
“谁知道哪位好心人买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人买咱就吃呗，不吃不就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了对吧？”
李颜一边说着，一边冲苏小小挤眉弄眼，她现在已经猜到了这些东西可能跟苏小小有关。
苏小小当然知道这些肯定又是向南的手笔，她这才想起来早上似乎给向南发过微信，告诉他杯子碎了的事情，后来事情多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她打开微信，发现向南回了好几条信息。
【没事，我再送你一个。】后面还附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你看看这几个，你喜欢哪一个？】后面是几张杯子的图片，有古风的，有酷炫琉璃的，看起来b格很高，虽然都很好看，但是似乎跟她家里都不太搭。
【你看我家配得上这些吗？】苏小小回复，还发了一个哼的表情包。
微信另一边的向南，看到后面的表情包，想像着苏小小的表情，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要不我再送套房子，配这些杯子？】他回复了一个眨眼的表情。
【你这是要贿赂警察？！胆肥了，小心抓你进去！】后面是一个奶凶奶凶的表情包。
向南看乐了，这表情包看起来跟肥猫很像。
【开个玩笑，行了，我知道送你什么样的了，保证你会喜欢。】
跟向南聊了几句，苏小小莫名觉得开心了不少，手里的小蛋糕吃起来都格外的香甜。
“齐副，越武现在能审了吗？”
“还不行，情绪极其不稳，有人靠近他就想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找了个心理专家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作用。”
“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知道自己杀了人，所以装疯卖傻，想逃避罪责。”
“不好说。”
人肯定是越武杀的，这一点没有疑问，但是为什么杀了人后表现的如此反常，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
“我感觉可以把王雪燕、吴心然、越斌叫过来审审，啊，也不能说是审，是配合调查。”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齐磊问。
“我什么时候出过鬼主意，我出的可都是好主意，齐副，越自山是嵌合体这事，他们还不知道吧，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能不分享给他们呢？我想看看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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