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早就看上她了?”
“是,不对,不是,什么叫我看上她。”
张柏话锋一转,赶紧举手自证清白。
“从一进门你就盯着她的腿看,你以为我没看到?”
慕容音面色冷峻,有些不太高兴。
好不容易卸下对辛迪的防,现在又来个高一丹,还是张柏喜滋滋邀请来的,这给她气的不轻。
“那你还真是冤枉我了。”
“冤枉?”
“对!”
“怎么说?”
“我只是研究一下她的丝袜为什么那么容易被看出来,而你的丝袜却和腿的颜色相近。”
张柏说的摇头晃脑,慕容音更生气了。
“那你的研究结论呢?”
“研究结论就是,你的丝袜更贵,更好。”
“这还要你说!”
慕容音气结,恶魔之手伸了过去,张柏腰间抽痛,疼的哇哇乱叫。
两人打闹着出了小区,慕容音突然神色黯淡下来,情绪低落。
张柏收敛起嬉皮笑脸,一脸正色的问道:“怎么了?”
“那小心心该怎么办?以后住哪?”
“住你家呗,那么多空房嘞。”
张柏满不在乎的说着。
“不行!”
慕容音脱口而出,可是当她想到什么时已经晚了,张柏正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俩人各自心怀鬼胎,却很默契的互不点破。
慕容音局促的搓着手,眼神躲闪。
“她是不是和舍友关系不好啊?”
“谁?”
“程心。”
“你怎么知道?”
慕容音警惕的看着张柏,不由得后退半步。
张柏这人实在有点厉害,不管是靠猜还是靠分析,结果都准的离谱。
“我看她那状态,姨妈痛只是一部分原因,心痛才是更主要的,神色萎靡不振,双眼空洞无神,神情多次欲言又止,眼底满是悲戚与不甘,很明显就是受委屈了呗。”
张柏摊着手,说的云淡风轻。
若慕容音是这般模样,他肯定会着急一番。
但那是程心,能把她带过来还抱到床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可不想管其他破事。
毕竟女人的事,都麻烦。
“可是,她总说没事啊!”
慕容音神色有些狐疑的看着张柏,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张柏的眼神里满是真诚,根本不像是在说假话。
“女人的想法,不问个七遍八遍她哪肯说实话。”
张柏有些头疼的说着。
慕容音还说程心难懂,她不也是一样难懂。
动不动生气,动不动小情绪。
“你看人看得准吗?”
“十有八九吧。”
张柏对自己的观察能力还是相当满意的。
从小就醉心察言观色,长大之后学了心理学专业,能力更上一层楼。
平常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他人,今天之所以露出些许本事,还是想让对方正视自己。
“所以你那会儿只是单纯的想装一波?”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装?人家明显就没把咱俩放在眼里,我不得侵略性的去分析下她,让她知道对我们要有相应的尊敬。
当一个人对你轻视甚至漠视的时候,你在她心里已经基本有了刻板印象。
如果你想让对方重视并尊重你,还能顺着你的想法做事情。
要么你得展露出压倒性的优势能力,要么你就去侵略她的真实感受,让她感到被冒犯,感到害怕与局促。
我们去而复回,主要有两个目的。
其一,这个房不租了,让她配合退钱。
其二,招揽她进公司,为我工作。”
在专业领域,张柏简直是无懈可击的。
他说的头头是道,慕容音听的也相当认真。
只有从刚才开始,她才真正认识到张柏这专业的一面。
“从我跟她的交谈之中,我已经可以看出,她跟她男朋友的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好。”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音感到无比吃惊。
毕竟高一丹在提到男朋友的时候的悲哭,格外真实,特别引人同情。
如果高一丹对他男朋友的感情是假的,那这个女的着实有些可怕了。
张柏把这种笑面虎表演型人格放在身边工作,岂不是引狼入室?
慕容音对张柏的用人产生了一丝担忧。
“她的男朋友叫曾志德,关于他的信息其实我也有注意到,工作于康大医药公司,任区域经理,不论是收入还是地位,的确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曾志德有个老婆,前面……”
“你等一下,等一下!”
慕容音抓住他的胳膊,满脸惊讶。
“怎么了?”
“老婆?你意思是,他俩结婚了?”
“谁俩?”
“房东和那个曾什么。”
“不是,高一丹只是个小三……”
“你查户口?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曾志德本来就是个颇具争议的人物,网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啊。
筛除无用信息,留有可用信息,再加以推测,就能得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
“合着你的相关结论都是猜出来的?”
“不然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张柏说的慕容音哑口无言。
“行,那我问你,你也说了网上很多信息是以讹传讹,那你怎么从诸多谣言中确定你提取出来的信息就是真实的?”
这下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慕容音叉着腰,想看张柏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见张柏拉着她坐到凉亭里,语气不疾不徐。
“他们两个人的工资都不讲月薪,而是年薪,买这套房子对两个即将结婚的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压力,甚至都不需要贷款。
退一步来讲,房子买在这里,谁方便?
曾志德的单位离这儿三十多公里,高一丹公司在城北,高峰期从这里出发到单位,路上就得走俩小时,把房子买这,这俩人是不是蠢?
明明离他们二人上班地方更近的那边有更便宜的房子,偏偏要买在这里,还是贷款买房。
如此舍近求远,你觉得合理吗?”
“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
慕容音嘟囔着说道。
“万一人家就看上这套楼盘呢?”
“那你就是纯抬杠了。”
张柏摊着手,语气不耐。
“当高一丹提到未婚夫时,眼神里更多的是怨恨和愤怒,那个哭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种畅快的情绪宣泄,你没发现她哭过之后,情绪明显变好了很多吗?”
听张柏这么说,慕容音果然回想起刚才的高一丹表现非常奇怪。
前一秒还在说有多爱未婚夫,后一秒注意力就全在张柏所说的新工作上了,而且整个人都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姿态。
如果真是失去未婚夫的女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根本就很难走出痛苦的阴霾,更别提激情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其实有些东西是我猜的,但大部分都是网上披露出来的。
曾志德在景区故亡后,他的老婆便喊来了电视台的记者把这件事闹大,其实主要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敲诈一大笔赔偿金。
当然也正如那女人所计划的那般,兴龙山景区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很干脆的赔了大笔钱给这些遇难者家属。
那女人也的确是个狠角色,丈夫曾志德多次出轨后,她知道离婚得不到什么好处,硬是拖着不肯办离婚证,于是两人就各玩各的。
高一丹只是曾志德的女人之一,而那个被曾志德救下的女同志,也是他的女人之一。
这套房子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曾志德玩弄女人的工具罢了。
和干房地产的朋友商量好,先给女人低首付买一套房子,房本填写女人的名字,每个月固定给女人几千块钱还房贷,给女人骗的神魂颠倒。
等以后玩腻了,他就不再给女人补贴房贷,一脚踹开。
如此一来,女人被他玩到了,房子的佣金他也赚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高一丹讨厌这套房子,但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毕竟是人生第一套房子,住也住不进去,着实可惜。
她哭的是自己天之骄女竟然被这简单的骗术给骗到,更哭的是自己轻易的相信了所谓爱情……”
张柏轻声叹息,对高一丹的经历感到同情。
网上曾有不少关于曾志德的黑料爆出,再结合高一丹的神情态度,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天之骄女只是曾志德骗到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而这个金丝雀知道自己的主人已死,就只想着赶紧逃出生天,逃离禁锢住她几年人生的地方。
不过张柏猜的的确是八九不离十,高一丹所经历的一切的确是如此跌宕。
她毕业后认识曾志德,很快就陷入爱河。
为了爱情,她义无反顾的来到开州工作,只为和所爱之人能更近一点。
她挣的钱不少,但大都听信了曾志德的话,存起来准备购买两人的爱巢。
当她手里的钱存的差不多的时候,曾志德告诉她,有个楼盘可以低首付低利率的买房,省下来的钱可以用来提高装修品质。
她信了曾志德的鬼话。
买了离两人工作地点相隔甚远的楼盘。
而轮到曾志德掏钱的时候,曾志德以最近炒股亏了钱为由,愣是没拿半分出来。
高一丹听他亏了钱,急坏了。
想着先别买房,可以把钱拿给他用。
然而曾志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影响女朋友的生活品质。
还说自己会努力存钱,高一丹付首付和装修钱,往后每月的贷款由自己来操心。
高一丹被曾志德的气概所感动,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奉献出去。
然而今年九月份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曾志德开始疏离自己。
每天连自己的早安晚安都不愿意回复,甚至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只说了句生日快乐便草草收场,这让她大感震惊。
到了房贷还款日,曾志德说了句这个月工资没发,便搪塞了她。
高一丹没有多想。
某天夜里突发奇想,她去曾志德单位等他下班后去逛夜市。
然而却看见曾志德和一女人在车里激情热烈,车摇马晃,缠绵悱恻。
奥迪的大灯再亮,也亮不过小三白花花的小灯。
高一丹破防了,提出分手。
曾志德甚至都没解释,也没有答应分手,于是这事儿就被搁置着冷处理,直到国庆节后,高一丹在新闻里看到了曾志德的身影。
当然是被白布盖着的曾志德。
她害怕,恐慌,不知所措。
前几天下午,曾志德的老婆找到她。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指责撕扯,原配显得很是平静。
也是从曾志德老婆嘴里得知,曾志德是个诈骗惯犯。
以恋爱理由哄骗对方买房,他在中间抽佣。
这不道德,但不违法。
难怪曾志德拒绝女人给他无条件的花钱。
这家伙是个遵纪守法但没有道德的东西。
“他死了,赔偿金你拿不到,不要想了,他干的事缺德,这房子我给你补两万,不要瞎闹,别让大家难看。”
这是曾志德老婆的原话。
她听进去了。
但是这房子,她实在不想卖。
手续齐全,装修风格也是自己的最爱。
但住进来嫌恶心,卖出去嫌可惜。
于是她主动向公司提出调任申请,把这房租出去收些租金也还行,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张柏他们就出现了。
一份莫名其妙的offer,就这么水灵灵的丢在了她的怀里。
她只感觉有些恍惚。
既然跑不掉,也租不出去。
高一丹索性就躺平了,把这房先丢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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