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薇刚从厨房进屋就得知此事,心有失落,但面上却平静的很。
她安慰盛家母子不妨事,只说再重新做几件,不再多言。
翌日,苏白薇在地里干的正起劲。
一阵微风拂过,瞬间,她的目光被那一抹熟悉的颜色和纹理所吸引。
苏白薇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涌上心头。
她直起身,定了定神,又快步走过去。
苏白薇轻拍女人肩膀,女人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一张鲜少见过的脸庞。
“你的里衣,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女青年不明所以,但瞧着她面善,还是扯出了衣角。
清晰地看到那衣角的全貌时,苏白薇心下一惊。
那独特的针脚,还有布料,无疑就是她花费无数心血亲手做的!
“这件衣服,是哪来的?”她眉头轻蹙,强压下心底的怒火。
女青年如实交代:“是孙同志卖给我的,只要两块呢!”
供销社里的衣服三块钱一件,如今她只用两块就买了一件,可谓是捡着大便宜了!
苏白薇目光呆滞,有些出乎意料。
她亲手做的衣服,竟被人卖了去……
另一边,盛琰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
他想前去质问,却又怕误会了人家。
他清楚的记得,丢的那件褂子上的第二颗扣子的颜色与其他的不一样。
当时白薇说是不小心拿错了扣子,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快缝好了。
和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眉头紧蹙,赶忙问道,“您这衣服的来历是?”
中年男人先是一惊,犹豫了一下,又道,“前些天跟孙同志买的!”
盛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整个黑河村,除了孙秀娟,再无第二人姓孙。
他当即去找了苏白薇说了此事。
二人又立刻去找了孙秀娟。
盛琰紧握拳头,目光中喷射着怒火,率先开口,“你把白薇做的衣服卖掉,你这是偷窃!”
“不问自取,真是恶心。”苏白薇眼底浸着一抹寒意。
她倒是没想到,这孙秀娟竟会闯进她家里偷东西。
还是她大意了!
中年男人和女青年察觉身上的衣服来源不对劲,也跟着两人来到孙秀娟面前。
“孙秀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间男人脸色铁青,质问道。
女青年也气的几近发飙,“孙同志,难不成这衣服你真是偷的?”
面对指责,孙秀娟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你们在说什么!”
其他村民也集聚在此,开始指指点点。
见孙秀娟死不承认,苏白薇看向女青年,女青年露出粉色的里衣,“这衣服,到底是谁的?”
苏白薇语气强硬:“这分明就是你偷的我的。”
孙秀娟装聋作哑,移开视线。
指责声此起彼伏。
“还有这件褂子,是我的。”
盛琰看着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双手抱在胸口,语气严厉。
气氛愈发紧张。
孙秀娟就是死不开口。
形势已经明朗,中年男人和女青年连忙脱下衣服,一把摔在她身上。
“你给我交代清楚!”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势必要她给出一个说法。
孙秀娟终于抬起头,言辞急切地说道:“这……这是我捡的!”
苏白薇冷哼一声:“在我家院子捡的?”
盛琰皱起眉头,言语犀利:“如此漏洞百出的借口,你以为我们还会被你糊弄过去?”
孙秀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作为一名下乡的知青,还偷鸡摸狗,拿着我的东西卖给别人,你比那些资本家还恶心!”
轻言两语,孙秀娟被吓得浑身颤抖。
资本家……
这件事这要是传出去,她浑身上下要掉一层皮不成!
眼中流露出懊悔与祈求之色,再也没有方才的目中无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们,原谅我,我错了!”
“资本”这两个字可千万不能扯到她头上,否则她会被村里的吐沫星子淹死。
盛琰面容冷峻,目光中毫无一丝怜悯。
苏白薇冷哼一声,“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孙秀娟扯住她的袖口,苦苦哀求:“请给我一个机会……”
可心里却恨透了苏白薇。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越想,她心里越是懊恼。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苏白薇这个臭女人彻底消失!
她掩面哭泣,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实在吃不起饭了,才动了这个歪邪念,求你们原谅我……”
两人不为所动。
孙秀娟故作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事态严重,村长立即召开大会,当众批评教育孙秀娟。
并勒令她将买卖衣服的钱退还,附加一份检讨书。
不仅安排了更艰苦的任务给她,甚至还延长了她的回城时间。
孙秀娟独自伫立在猪棚昏暗的角落里,眼底的毒辣越发明显。
天气渐凉,黑河村地处山沟,夜里狂风呼啸,敲得窗户哐哐作响。
昏黄的油灯下,苏白薇摸着脸,只感觉皮肤状态远不如从前。
皮肤变得更粗糙,手掌干燥开裂。
刹那,她脑海中闪过一页医书。
上面详细地记载着古代女子使用的润肤膏。
据载,使用者肌肤滑嫩,吹弹可破,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苏白薇深感兴趣,牢牢记住所需材料后,次日就起了个大早来到县城购置。
植物油、香料等等……
将草木灰加水后搅拌均匀,过滤掉杂质就成了碱液。
苏白薇把所有材料隔水加热,玫瑰花瓣瞬间散发出一丝独特的清香。
倒出容具放凉,一小罐宛如糖糕般的雪花膏就做好了!
她先是挑出黄豆粒大小抹在手背,受热融化,如同久逢甘霖的沙漠,一下子手背竟滋润起来。
做的很成功!
苏白薇手里紧紧握着她自制的雪花膏,脸上洋溢着自豪,又走向盛琰。
“看!”
盛琰拿起打量了一番,苏白薇迫切的想要他试试。
他涂抹在手心,果然一下子就吸收进去,没有任何黏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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