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娟牙咬的咯吱作响,半天才挤出一句:“苏白薇,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被下放到这里!才会为人不齿!”
“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你。”
两人没有再理会身后大闹地孙秀娟,赶着牛车就往大队去。
大队长一见陶罐,就觉得此物不简单。
“我会向上汇报,你们放心。”
连续两天被队长批评警告,孙秀娟的心如同坠入深不见底的潭水。
她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苏白薇好过。
天气转凉后,知青上工都会带上一个布袋,里面装了干粮和热水。
午休时间,众人都坐在地面享用午饭,旁边劳作的村民们也渐渐歇了下来。
突然传出一阵怒意的骂声,众人纷纷望去。
“我的馍馍呢!”一位村妇尖叫道。
把布袋翻来覆去,里面空空如也。
一上午的劳作,使苏白薇有些疲惫,她刚放下手中的工具,喝了几口水,正准备找出早晨盛母烙出的饼充饥。
却摸出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再翻出来,居然是两个馍馍!
此刻她身处休息地中央,一举一动都被大家尽收眼底。
“天杀的,你敢偷我东西!”
村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毫不犹豫地夺过她手中的馍馍。
“偷什么不好,竟然偷吃的!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不是我!”
“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拿着的!”村妇喋喋不休。
苏白薇百口莫辩。
不知道是谁要栽赃陷害她,竟然狂妄到大庭广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馍馍塞进她布袋里。
徐冬出来打圆场:“应该是你不小心放错了……”
可话还没说完,妇人就指着他怒吼,“谁不知道你偏心苏白薇?!”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徐冬见状,也不好再多言。
“你的布袋里,肯定还有偷的别人的东西!”
说着,村妇就要去掏苏白薇的布袋。
苏白薇先她一步制止,“你先冷静冷静,肯定是有人诬陷我。”
“诬陷个屁!这么多人在这,谁敢诬陷?”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村妇歇斯底里。
今日这两个白面馍馍,那可是她求了半天婆婆才拿到的。
眼见形势一发不可收拾,众人纷纷低头私语,苏白薇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偷拿?
苏白薇极力安抚:“这真不是我拿的,你听我解释……”
村妇情绪崩溃:“就是你!”
她转过身,对着村民们大喊:“你们赶紧看看自己的袋子,这个女人一定还拿了其他东西!”
村民们立刻手忙脚乱的翻看自己的袋子,没想到竟真的有人出声了。
“我的两块钱也不见了!”不远处,一个少妇举起自己的空袋子。
她怒气冲冲走到苏白薇面前,一只灵活的手就要伸进她的裤兜。
苏白薇紧紧捂住,年轻妇女见她不配合,扬起手就要打她。
苏白薇一招格挡,拦住她。
“把我的钱交出来!”少妇不依不饶,认定钱就是苏白薇偷的。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白薇当众主动翻过自己的裤兜,里面空无一物,可少妇却对她毫无信任,又要摸她其他口袋。
那丢了白馍的村妇也立刻上前,苏白薇招架不住两人,只盼望盛琰能快速赶过来。
“你们放开我……”
两位妇女听不进丝毫话语,吵着闹着要搜她的身。
徐冬见状,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馍馍是真从苏白薇袋子里拿出来的,就算是冤情,也口说无凭!
“慢着!”
盛琰突然出现,他指着不远处看戏的孙秀娟,揭示真相。
“刚刚我去抬水的时候,有一个人偷偷碰了你们的袋子。”
此话一出,地里气氛凝重。
苏白薇神情紧张,心急如焚地想要他快点证明她的清白。
盛琰面色沉重,不断在两名妇女中间来回扫视。
他声线冷冽,“就是孙秀娟!”
孙秀娟咬了咬嘴唇,眼神闪躲,试图辩解:“不是我干的。”
旁边的女孩也为她出声:“她一直在我身边。”
“对!”
盛琰望着她,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她上厕所的时候,你也在?”
女孩忽然想起来,孙秀娟确实离开过。
她顿觉羞愧难当,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孙秀娟蛮不讲理:“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
她确定,当时四周无人,才翻了别人的袋子。
但没想到竟还是被盛琰发现了。
可他没有证据,又能拿她怎样?
盛琰给苏白薇抛了个眼神,又径直走到孙秀娟面前。
“你还死不承认!”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盛琰和孙秀娟身上。
苏白薇猫着身子,借着视角盲区,绕到身后,拿过孙秀娟的袋子,果真在里面发现了两块钱。
“你……!”
苏白薇手里拿着两块钱,脸色铁青。
少妇悲喜交加,迅速走过去,毫不留情地甩了孙秀娟一巴掌。
她立刻拿回那两块钱,又撂了句狠话:“再敢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被换馍馍的妇女见状,顿时也知道是孙秀娟捣的鬼。
她快步过去,一把夺过孙秀娟还没吃完的饼,狠狠扔在地上。
饼上瞬间沾满黄色泥土,让人难以入口。
“我让你耍机灵!”她又踹了孙秀娟一脚。
孙秀娟胸口涌起一股怒火,她发了疯似的抓住妇女两人,拼命拉扯。
三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徐冬连忙叫了几人上前拉架,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女人之间的战争。
村民们却坐在一旁,只看好戏不劝架。
苏白薇和盛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并肩坐下。
盛琰提醒她:“袋口要系好,以防万一。”
“知道了。”
苏白薇解开袋子,露出里面烙的金黄的饼。
香味扑鼻而来。
盛琰夹起一些菜卷进饼里,递了过去。
苏白薇受宠若惊,盛琰竟把他的饼给了她。
她顿了下,没有做声,一手接过,又送进嘴里。
这味道很不一般。
想着想着,脸上浮现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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