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中殿。
鲁大锤正在跟自己的副官张二桥,以及临时提拔的代百户曹老三训话。
“此次作战,老子得坐镇城内,不能赶往前线亲自指挥,你们俩务必要一战告捷,明白嘛?”
“请上官放心,卑职保证拼死完成任务!”曹老三大声喝道,行军礼的时候右手捏拳将胸口擂的砰砰作响。
鲁大锤虽然还是百户军职,但实际统领的军卒已经达到一千两百人,足足十二支百人队,妥妥的千户职权。
楚天麒压着鲁大锤的军职,不授予他千户军职,那是为了督促他早日进入学堂好好学习文化知识,早已言明只要基础文化知识达标,立马授予他千户军职。
这次攻打金龙帮,鲁大锤不能亲自率军前往。
一来要坐镇齐州城,二来他如今的身份非同一般,很多人眼熟他,没法混进漕帮而不被人发觉。
这次行动的临阵主指挥是曹老三,副指挥是鲁大锤的副官张二桥。
张二桥是原五十名禁军卫之一,他的资历更足,然而他不通水性,就那两招狗刨式,还是这些天跟渔民临时学会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小在青凌河里打滚的曹老三自然占据先机。
再加上,曹老三在上次带领一支百人队夜援漕帮事件中大放异彩,指挥得当,围剿有功。
当时,金龙帮夜袭队伍在码头杀人放火,焚烧货物,杀得漕帮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正是曹老三带队及时赶到逆转局面,在他的围剿下金龙帮夜袭队伍仓惶跳江逃离。
正是此次事件中的出色表现,让楚天麒跟鲁大锤一致决定,临时提拔鲁大锤为代百户,为本次行动的临阵主指挥。
看到曹老三信心满满的样子,鲁大锤颇感欣慰。
这个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小老弟,性格桀骜不驯,打仗勇猛向前,悍不畏死,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料子,甚合自己的胃口。
“曹老三,这一仗能否打得漂亮,事关你的百户军职能否坐稳,有没有信心取得一场完胜?”
“请鲁千户放心,卑职一定大胜归来,绝不辜负殿下与您的期望与栽培!”
鲁大锤点了点头,对于曹老三的骁勇好战丝毫不怀疑,其个人能力也非常出色,乃是忠武堂第一期三百名学员中的佼佼者。
不过,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再三叮嘱。
鲁大锤转头朝自己的副官张二桥郑重说道:“二桥你一向冷静,而曹老三跟我一样容易热血上头,所以保护殿下的重任便交托给你了。”
“殿下的安危高于一切,咱们可以打败仗,甚至你可以战死,但是殿下绝对不能有任何危险,你可明白!”
啪的一声,张二桥立定,抬头挺胸,右手捏拳紧贴心口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请上官放心,卑职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曹老三听着两人的对话,迅速扫了一眼大殿,没发现其他人,当即紧张问道:“鲁大哥,你说啥,殿下要随军出征吗?”
鲁大锤点头,“是的,此次漕帮攻打金龙帮,你带领军卒乘船混在其中,而殿下也会随同一起出征。”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曹老三,直接急眼了,“不行,殿下乃万金之躯,岂能轻涉战阵。”
“这是水战,前线战场不说流失凶险,还有抛石机,甚至土炮,战船相撞击是常有的事,一旦战船侧翻或是漏水,后果不堪设想。”
鲁大锤两手一摊,无奈苦笑,“这是殿下的决定,谁也阻拦不了,再者此战获胜的关键计策还掌握在殿下手里,他执意要赶往前线指挥。”
“不过,殿下将会易容后赶往前线,并不会引起太多敌人的注意。”
曹老三望向此战自己的搭档张二桥,看到后者无奈苦笑,他便知道此事没法更改了。
“难怪要将俺从码头紧急召回来,还得来王府秘密商量战事……”曹老三感觉头痛不已,实在是想不通,殿下万金之躯,为何要轻易涉险?
楚天麒领着飞燕等人,从后罩房苏软玉处返回中殿。
楚天麒易容成‘齐公子’,而飞燕、李忠武则扮做世家公子身边的随从,至于一干金吾卫军卒则将军服脱下,换上家将侍从的劲服装束。
武夫的劲服跟平民小厮农夫的短打装束有些相似,都是上衣下裤两截式,但劲服有收腰、宽肩,贴身等贴点,非常便于练功厮杀,兼具运动属性又多了几分干练的气质。
“齐……齐王殿下?”曹老三看着被前后簇拥进来的贵公子,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等若于完全换了一个人,但是在这去齐王府中能被前后簇拥的,除了齐王殿下,还能有谁?
易容过后的楚天麒朝大殿内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本王现在的身份是世家出身的齐公子,正在四处游学,听闻齐王府仙酿的大名,特意来齐州城游玩顺便喝酒。”
“你们切忌不要说漏了嘴,暴露了本王的新马甲。”
早已脱下军服,换上武士劲服的曹老三、陈二桥两人先离开王府,在城外等着汇合。
李忠武兄妹领着二十名金吾卫军卒,护送易容后的楚天麒,一行人悄悄从王府侧门离开,与早已在城外候着的曹老三等人汇合,一同赶往码头。
……
矮胖的钱四海,穿着一套青色的直裰,头上还戴着一顶四方平定巾,这是标准的大楚士子读书人的装束。
然而飘逸洒脱的士子风流,愣是让他穿成了臃肿,穿出了公孙大妈的既视感。
钱四海满脸焦急,在王府大门口团团转了。
“钱公子,不是我们不给您通报,中殿的秋月姑娘说殿下不在王府,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钱四海急得直跺脚,“我是真的是有要事禀告,要不然何必从学堂专程赶来求见殿下呢?”
“殿下不在王府,你们赶紧去找方长史,如果耽搁了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看到钱四海说的煞有其事,守门岗的小队长示意一名队员赶紧去前殿找方长史禀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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