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爽快地答应了进城,大牛家的这会儿居然也没闹。
村长不露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神闪烁,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忍不住蹙眉。
事情太过顺利,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只是时间不等人,他跟着急切的李彦上了马车。
他不再多想,安慰脸色不太好的李彦,“公子别着急,公道自在人心,咱们村的人都知道事实的真相,我会实话实说的!”
李彦感动的点了点头,“有劳村长了。”
不成想走了一半的路,村长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冷汗连连。
坏了。
村长急切地拉着李彦的手,气若游虚地道,“是大牛家的,她,她给我倒了盏茶……”
村长怀疑那个蠢货,为了不让自己去城里说明真相,给自己下了毒!
他只觉得肚子里五脏六腑搅成了一团,一抽一抽的剧痛。
他捂着肚子缩成虾米一样。
李彦急得脑门冒汗,“村长,您怎么了?”
村长面目皱成一团,咬牙道,“快,快去医馆!”
李彦点头,吩咐赶车的快点,再快点!
村长都要痛得说不出话了,面色青白交加。
到了医馆,他已经目光涣散,嘴唇煽动,也说不出话来。
李彦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抱进医馆,急切喊大夫,“快来救人啊!”
有人认得他是县令身边的人,指着他议论。
“怎么回事?”
“他抱着的老者是谁?”
屋里头有人见了他们,惊讶地喊了声,“村长!”
老宋大夫皱起来眉头,让他把人抱进客房,放床上。
药童急匆匆拿出一个药枕,垫在村长手腕下。
老宋大夫凝重的把脉,又掀开村长的眼皮,撬开他的嘴看了口舌。
断言道:“他是中了毒!”
“忍冬,去准备绿豆汤!”
“不,先去挖一勺粪便来!”
忍冬听话地去办,有好事者拦住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忍冬不耐烦地推开他们,“有人中毒了,你们别拦着我,耽误了治疗,你们给人尝命吗?”
好事者脑海里闪过什么,眼睛一亮。
县令身边的人,村长,中毒。
好家伙,这是个大消息啊!
他想起近日医馆里传出来的流言,忍不住得意,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迫不及待地与人分享。
“县令大人让人去请云峰村的村长,来医馆劝他们村的村民息事宁人。”
“村长不答应,他就给村长下毒!”
有人质疑,“给村长下毒,对县令有什么好处?”
“就是啊,送来医馆,大夫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还要费钱给他医治!”
好事者迟疑了一会,不愿意相信自己推测错误,找补道:“指定是威胁村长不要乱说话呗?”
“你这么说,也有点儿道理。”
有人嗤笑出声,“照你们这么说,不去把村长找来,他不就没机会乱说话了?”
有人自作聪明,得意道:“你懂什么,村长不来替县令说话,他们村受伤的村民怎么会自罢甘休?”
“指定是村长不愿意来助纣为虐,就给人家老村长下毒,威胁他进城呗!”
一时之间,李大人的名声在外,那是臭名远扬。
就连李素素出门的时候,也被人指指点点。
说她父亲心狠手辣,指定她也是个蛇蝎美人。
李素素:“……”
她父亲是怎么心狠手辣的?
她脑子里嗡嗡的,娇斥一声,“够了,你们想知道真相,亲自去云峰村跑一趟,不就清楚了?”
“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
她眉头一竖,冷斥道:“一帮子愚民!”
“就会人云亦云!”
“我告诉你们,我父亲三申五令,不让村民们上山,有我们家护卫上山除虎就够了。”
“村民们上山没有自保之力,还要费心保护他们!”
“有些人非不听,偷偷上山!”
她说话用上了内力,清晰地传到了附近每个人的耳朵。
无视人群沸沸扬扬的反驳争执。
她自顾自地把真相说了出来,他们愿不愿意相信,是另外一回事。
不说出来一遍,她能把自己憋死。
她只觉得,啊,真他娘的憋屈。
愚民听不懂人话。
有人心里动摇了,是啊,他们听到的,都是受伤村民们的片面之词。
有人坚持己见,直言:“只有村民们受伤,这是事实!”
李素素习武之后,耳目比普通人灵敏,听见了这话,冷哼反驳,“这不正说明了,是村民们太废,我家护卫武艺高强?”
围观者大部分不满地反驳,“我就不信,你家护卫能单枪匹马猎虎!”
“村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没有村民们以身做诱饵,你家护卫怎么可能杀得了虎?”
李素素感觉有被恶心到。
她气得脑壳子一抽一抽地疼,她失去了理智,飞身跃起。
给说话最大声的人,一人一脚,踢翻了不少人。
她负手而立。
挑眉冷笑,“我一个小女子,就能打趴你们那么多人,我家师傅怎么就不能单枪匹马猎虎?”
倒地的人脸上挂不住,更加不满了,爬起来拍拍衣裳,指着她怒骂,“你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打人?”
“是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光天化日之下,无故伤人!”
她挑眉,邪魅一笑,“我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们几个?”
“你们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光天化日之下,污蔑朝廷命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哄堂大笑。
“姑娘说得有道理!”
有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更是说,“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们若不是惹恼了她,她怎么会打人呢!”
被踢了一脚的某个人气急败坏,“她可是县令的女儿!”
“县令做出那样的事,我们说说怎么了?”
“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人说?”
李素素又是一脚踹过去,“那我说你不举行不行,你又不是真的不举,我说说怎么了?”
围观者脸皮薄的,脸都红了。
心说这姑娘,怎么啥话都说得出口?
莫不是被气昏了头脑?
被踢的人指着她,“你,你,泼妇!”
她双手叉腰,“那你是什么东西?长舌妇?”
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个大男人,被她说成长舌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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