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豹子头!真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远处,刚斩杀完虎将彪帅的邓昌不住擦拭着刀口,看见天空之上这一幕,忍不住喝彩道。
豹头累的气喘吁吁,拄着丈八蛇矛,眼睛死死地盯着敌人。视海无眼呵呵冷笑:“一颗如此,频繁者如之奈何?”随即,翅膀扇动,卷起一阵罡风,抬眼一望,便只觉一股无力感。漫天,群星在璀璨,点点红光闪耀,灼灼其华,随后降临地表。
田班在暗处看得是触目惊心,心道:“怪不得邓兄去请他们前来相助,原来一个个的都是有大本事,大神通在这哩。”于是又将身上的铺盖的往上提了一提,摸一把污血,抹在脸上,撇头躺下,装成一具“死尸”。“我是死人。”田班舌头吐出,斗鸡眼直跳,努力装成一副阵亡不久,慷慨死去的士兵。“大义凛然,死而后已,不愧是我!”田班暗暗想道。
豹头大喝一声,一杆丈八蛇矛舞了起来,使出平生所有的气力,将枪法融会贯通的同时又精准无误地将流星陨石一颗颗挑飞出去。精卫鸟它每降落一颗,他就一挑三颗,饶是大汗淋漓,气喘不止,全身骨头都要散架,有些头重脚轻,两腿抖动颤得不行,仍是不失精神。“妖城有我豹子头在,无人胆敢前进一步!”一杆枪,一个人,面对着数以千计的燧星陨石,尽力扛下所有。饶是施法降下此神通的视海无眼也禁不住摇头感慨道:“当是一条好汉!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则已。”
一颗燧星被挑飞而出,就这么“嗖”的一下,立时把苍狼的狼头砸得粉碎。彼时疤面煞星面对着赶来的狼群还苦战不已。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掌管指挥的狼王死了,众狼一下子群龙无首。“此天助我也!”帝鳄嘴巴一撇,开始大杀四方,不费吹灰之力,顷刻间,便杀得狼群抱头鼠窜,空气中,散布着狼的哀鸣。
“尔等惹怒我了!”癞象暴喝一声,那长鼻不住地乱舞重击,渐渐被逼得毫无章法可言。反观鬼鲛凶兇所统领的蝠鲼群,在一次次的迂回当中,出其不意,重创了赖象。癞象如今是又疲又累又急又怒。他从未想过敌人就这般阴险小人,饶是面对巴蛇,他也是像条汉子一般与之决斗。这帮贼寇,伏于水里,就是不肯面对面,属于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每每其浮出水面,必是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爆头痛击。待其愤怒得一甩长鼻,又不见了,如此反复无常,如何不气?
“嗐,癞象,还不投降否?”声音是从左边传来,而那鲨鱼鳍却是在右边浮出水来的。
“屈而不挠者是为英雄,死而不失其志者方为好汉!人也罢,妖也罢,失义而无信者当天诛地灭也!”癞象喝道,一鼻子甩出,奈何依旧打空,只是激出了水花。这让他大为恼火,懊恼不已。正冒火不断呢,忽然天降一片火热,直落而下,砸在它头颅上,癞象连哼都没哼一声,鼻口嘴角冒出鲜血,随后,轰然倒下。鬼鲛凶兇与蝠鲼群们赶紧上前撕咬,不出片刻,那曾经硬战巴蛇的癞象化作了森森白骨……
“我的妈呀!哎呀!”水岸边,田班捂着屁股不住来回狂奔,那屁股上,冒着熊熊烈火。就在不久前,因燧星飞落,又被豹头用蛇矛挑飞,开始无差别的乱舞。一颗小石,正巧落在装“死”的他身上。不一会儿,铺盖就着起火来。起初,田班只是感受到一阵闷热,并不怎么在意,继续装“死”。随着时间推移,铺盖已然火遍,田班终于察觉了!“这妖城的天儿可真热啊。”田班转了个身,企图散一散热,却是愈发热了。“哎呦喂,太热了点吧!还有,为什么有一股糊味?邓兄也不在此处烧烤啊?”田班鼻子使劲地嗅了嗅。一睁眼,便是瞧见铺盖上着着的红火,然后一扭屁股,就是一大把火。静静地盯着那团火一会儿,再一闭眼,深吸一口气气,继而就是嚎啕:“啊!屁股烧着了!”
离波涛的水面不足三四尺,来回奔波,愣是没发现有水,只是嘴里不住在叫道:“啊也,烫啊!”屁股愈发焦脆了,火也愈发旺了,他跑的也愈发快了!忽然一兽从远处袭来,飞奔至田班跟前,驮起,下水而去。火刚触及冷水,就是一阵发麻之感,田班眼皮翻了又翻,晕了过去。待醒转之时,却发觉伏在一兽背上,四周俱是水,正驮着他往岸边去呢。“是哪位好心人帮忙啊?”田班拍了拍这兽的背,那兽不应,只是驮着他继续前行。田班自讨了个没趣。终于上岸后,田班终于认出坐下之兽。“?疏?你怎在这里?原是你救得我!”?疏扭头灵性般地吐舌舔他的手,田班嘻嘻笑着,喜不自胜。
两方人马碰到一处,战斗一开始,?疏就不顾一切往前冲去,倒不是出于勇猛,而是待来到僻静之处,刨了个坑洞,一头扎了下去。也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些响动,把头拔出来,刚一抬头,就看见自家主人屁股着火地到处乱跑。虽然奇怪为何四周都是水,天上流星止不住地往下掉,但也只是嘶叫了一声。挨了一会儿,见自家主人还在那里大叫,不住摇头。自家主人的确傻了些,不过好在对自已挺好,于是心中一动,撒开蹄子救主而去。
田班骑着?疏走了一会儿,在一处土窖前停下。那土窖里,藏着妖城所幸存的居民。此刻,他们惶惶而不自安,敌人已追至跟前!说不准要赶尽杀绝!自古便有屠城之说,他们是妖,平时对于人族战争之中的屠城更多的是出于好奇,不想今个儿就轮到自已了!一些妖族孩儿们有些害怕,母亲立马掩住其口鼻。“不哭,会没事的。”晶莹的泪珠往下滴落。有些脾气暴躁的,想要冲出去跟田班打架,被人给及时拉住,以目示,轻摇头。终是泄了气!有消息传来了,乖獐狡兔惨死,虎将彪帅阵亡,均死于一人之手。便是邓昌!没来得及吃惊,便收到又一条噩耗:苍狼亦死了!心头沉了下去。紧接着,水淹全城,燧星起舞,这么一桩桩听下来,只觉一股子绝望与无力。熊师被炸成了灰,癞象被分食殆尽。“他们还吃敌人的尸体?”人皆大惊,不过又很快想到自已的处境:任人宰割的牛羊。守护他们的妖族将领都完了,他们还有能力活吗?
“我说,那是个甚么洞?”田班指了指那土窖口。?疏早就探查出气息,正要回话。田班突然叫道:“纳凉地!”?疏满面迷茫地望着他。“一定是纳凉地吧?一定是!”田班得意地说道。“妖城炎热,是需要来个洞窟避避热,乘凉。”他深以为然地点头。“不过我有要事在身,否则好歹也要纳个凉。”田班说罢,扭头离去。?疏犹豫再三,想到自已是主人的坐骑,主人都不在意,它瞎操什么心?于是迈开蹄子跟上。
“得救了!”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不过也心道敌人愚钝,有的则觉得事情远没有想的这么简单。“估计想收买人心。”有些略有城府的妖怪暗暗想道。
田班可不晓得那有甚子情况发生。骑上?疏,又走了一会儿,忽听前面一阵打斗声,待走近些,却是两队人马在打仗。一队是由蝎四哥所带领的海蝎子,一队是由溃兵组合的耳鼠精。耳鼠精鼠目寸光,倒也生得凶神恶煞。打斗得正激烈呢!忽闻一声嘶鸣,“哎,休要嚣张,你田爷爷来了!”飞身,跳下,然后头着地面。蝎子一听,大喜,扭头,狂喜,一见,痴呆傻眼。
“这就是帮手?”耳鼠精一指田班,哈哈地笑道。海蝎子们把头扭过去,没眼去看。蝎子摇头说道:“田兄……”就在这时,田班忽然往大笑的耳鼠这泼洒符箓,蝎子眼疾手快,忙用黑铩杖将它们悉数贴在耳鼠精身上,一个不落。
“轰!”阵阵爆炸声而过,夹杂着红色霹雳。爆雷符再次大显神威!蝎子不住笑道:“这下,耳鼠一族估计要绝种了。”田班发问道:“这是为何?”蝎子笑道:“因为他们世代居于此处,安土重迁,很少迁徙而外。”田班说道:“也许有呢?”蝎子又笑道:“我估计是见不到了,不过田兄就说不准了。”田班疑道:“这是为何?”蝎子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天行者使命未达,岂可长久留于此处?我则是石拓城人氏,待战乱平歇,自当挑起重担,辅佐我的三位哥哥治理此处,直到百年以后。”田班笑道:“那么现在就可以尽情玩咯?”蝎子刚想问句“甚么?”脸上便挨了一下。田班掷完沙土,扭头就跑。
“好……好一个田班!”蝎子不来由心头火起。“愣着干甚,追呀!”蝎子挥舞着黑铩杖就追了上去。海蝎子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不住摇头,末了,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跑了一会儿,街道中央,一人正蹲坐着烧烤。“邓兄?”田班定睛看去,不禁喜道。邓昌刚啃上一块肉,瞧见田班,含糊不清地连忙点头,咽下,亦是大喜,说道:“田兄!”田班见火架旁放着些许兽肉,用钢叉木条串起来。“这考得甚么肉?”田班奇道。“虎将的老虎肉,彪帅的彪子肉。”邓昌饮下一大口,说道。
“啊耶耶?”
“嗯。”
“好吧。”田班服气了。抓起在炭火里烤着的一串肉,用手试了试。“好烫!”险些抓不稳,吹了吹,张开嘴,吃了一口,囫囵吞枣地咽下,觉得没啥滋味,便又吃了一口。“咦,这是虎肉?难吃得紧唉!”田班皱了皱眉,还是将肉吃得一干二净了。“吃惯山珍,不习惯这凡味,倒也正常。”邓昌说着,递过去一串肉。“尝尝这个。”田班接下,嘴刚触及其肉,便是一股腻味,再咬一口,脆香无比,汁水顺着嘴角流下。“香极!”风卷残云般,很快吃完。“这是甚子肉,如此好吃美味?”田班以舌舔着烧烤木棍,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是金眼彪子肉,自然好吃。”邓昌又喝了两口酒,晃晃悠悠间,拿酒倾倒在大砍刀上。
“田班,某家来也!”蝎子挥动着黑铩杖赶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禁错愕。末了,才弱弱地问了一句:“可是虎将之尸,彪帅之肉乎?”田班被灌了酒,一张脸黑红黑红的,踉跄着,伸出一根指头,摇头晃脑地笑道道:“兄台明知,何故发问?”憨憨地笑着,探手于火内,立时就被烫的不行,猴子一般上蹿下跳,手进口内含着,更烫!于是继续乱跳着。“啊耶!烫!”田班“咚”的一声跌倒,然后原地打滚,明显被烫的不行。“田兄?”蝎子见之,不禁担忧道。“嘿嘿,骗到了。”田班忽地一个肥鱼打挺,连打十下不起,愣了会儿,爬起,叉腰,昂首,得意扬扬的说道。
“你!”蝎子忽地就是一气,食指指出,空中停了稍许,半天无法。“噗。”蝎子扭头,目光就是一凝,冷冷地说道:“好笑吗?”海蝎子们不约而同地摇头,说道:“这一点也不好笑。”
说说笑笑间,一伙人很快就将烧烤吃完。收拾收拾残局,继续往前行去。
眼前却有两人在拉拉扯扯,待走近些,方才听到对话。
“我不走!”
“你必须走!妖城可以亡,但不可失却火种!”
“可是,红老大他……”
“大势已去,饶是他有通天的本领与神通亦无法。”
“可……”
“快走!”
眼前在不断拉扯着的二人正是熊师与豹头。豹头还想发问,熊师一个瞪眼扫去。“遇事而犹豫不决,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啊!”说罢,转头看向天际,大吼道:“精卫鸟!或者,视海无眼!你一击之下没打死我,我好不自在啊!要不你再试试?”天上精卫鸟冷笑不已,说道:“既如此,便去见阴曹吧!”翅膀一扇,陨石掉落,罡风一吹,流星与火,再一变,化作火红的的燧星,不断旋转着,如同起舞一般,飞速向之驰来。熊师浑身冒起腾腾热汽,再一见,已是滚红的岩浆。“我不管你们是哪边的人,但要记住一个理儿,”熊师目眦欲裂,悲绝道:“妖城不可欺!”热滚滚的岩浆一头扎进燧星里。
“真乃英雄也!”
“看来妖城也是有真好汉的!”
见到此景的疤面煞星与鬼鲛凶兇不住点头道。“大哥,二哥?你们怎地来了?”蝎子忙上前招呼。“打架赢了,就过来了。”鬼鲛凶兇得意道。“你们说是与不是?”他又吼道。“是!!!”蝠鲼营齐声应道,如惊天春雷一般响亮。“原来如此啊。”精卫鸟将至地面,变幻身形,仍是一副白面书生打扮。
“报!”一小兵就在此事突兀得闯出。
“讲!”疤面煞星不耐烦道。
“豹子头冲出了我等的包围,已往北而去了。”
“什么?”疤面煞星大怒,一旁的鬼鲛凶兇也是满面愤慨。
“罢了罢了,大哥二哥!”视海无眼不住摇扇晃头道:“豹子头虽是有三头六臂的本事,奈何一介武夫,掀不起多大风浪。”蝎子点点头,以示赞同。
“眼下最主要的是……呃啊……打红奎。”邓昌说道。
“怎地听到一声酒嗝?”田班奇道。
“幻听了,幻听了。”邓昌连连说道。
终是进了妖銮殿,来到了堂下。抬眼望去,却是立着个祠位,上书:金兰贤弟李二郎罡之位。鬼鲛凶兇不屑一顾地说道:“妖怪的兄弟,能是好货?何况此等邪恶大妖!”便欲上前砸了这牌位。
“吼——!”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猛然响起,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吼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颤,他们下意识地迅速扭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扇精美绝伦的屏风。
时间如同细沙一般,缓缓地流逝着,每一分每一毫都显得如此漫长。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众人早已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仿佛一条条小溪在面庞上蜿蜒。然而,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渐渐地,众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沉重的气息如同一阵阵闷雷在空气中回荡。他们的脚步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每次落地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这种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呼:“终于来了。”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同一个方向。只见原本紧闭的屏风被一双粗壮无比的手臂猛地撕裂开来,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怪物獠牙外露,面色铁青,身形高达九丈,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它手中挥舞着一根巨大的夔牛棒,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呼呼风声。仔细看去,这怪物正是传说中的大妖——红奎!
“你……你,我……”疤面煞星不知怎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感到了恐惧。
“哼!”红奎鼻息一喘,白雾喷出。挥起一拳,就将那鳄打飞出去。疤面煞星看都没怎看清,就被一拳揍飞,吐了两口血,踉跄地想要爬起,却是一阵头晕目眩,晃晃悠悠,轰然倒下。
“大哥!”三兄弟齐声叫道。
“别叫了,连我四成力的拳头都接不住,还无甚资格与我对打,小辈!”红奎啐了一口,鼻子哼哼地说道。
“甚么小辈?论起年纪来俺们比你大。”鬼鲛凶兇虽然也腿抖得厉害,但还是强行镇定身形,拍拍胸脯道。
“哼!”抬起一脚,从上往下将鬼鲛凶兇连头带身“钉”进土里,连着五六层石板炸裂破碎。收脚时,鬼鲛凶兇已是满面血泽,口内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这……”蝎子与田班等俱是一惊。“大人!”蝠鲼营俱是满脸悲愤。眼一撇,目一凝,杀气腾腾地冲去厮杀。
“年纪?呵!如过岁数大就管事的话,多少像廉颇一般的英雄就不会屈死!年纪?啊呸!在这亚陆,一切凭实力而定!”挥动手,抓鱼一般,用力一捏,五脏六腑悉数挤出来。“咳……啊!”一黑蝠鲼不住挥动着拳头。放入口中,咀嚼半宿,吞下。“甚是美味。”如此恐怖的一幕将田班吓得屁股找地,虽不至于屁滚尿流,但也已然吓得没了气力。再一环顾四周,那?疏兽早就没了影了。“该死的,也不驮着你主人!”田班暗自腹诽道。
“哎,红奎老贼,胆敢出来一见否?”红奎应了一声,却是声震如雷。抬步而去,却是如地龙翻滚一般,天摇地动不住。刚一出门,只听一声“看法宝!”随之精卫鸟挥动翅膀,卷罡风,夹杂着赤色燧星而至。红奎冷哼一声,不动。直到那燧星离至其脸仅有三尺时,张嘴一吐,吐出的气竟逆转轨迹,倒行而去,视海无眼措手不及,被巨星陨石砸中,冲天飞走,降下一阵血雨。
“哈哈,红奎老兄,别来无恙啊!”邓昌嘻嘻笑着,边走边抱拳施礼道。
“原是邓大郎啊?久违了!”红奎正色,亦抱拳回礼道。
“你是那六怪之首,而我亦是四绝之首,首对首,当真妙哉!”邓昌笑道。
“千古奇谭!邓大郎与大妖红奎决战!于百万军中取吾之首级,当真传为一段佳话!”红奎哈哈笑道。
“大兄何故妄自哀伤?”邓昌眼一凝,说道。
“你等杀我如此多的手下,我不哀伤难道还笑吗?莫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为了意中之人,隐忍蛰伏,只等天行者到来申冤诉苦。奈何只有其弟子,于是一路随行,不怀好意地接近。你根本没有把他当做兄弟,你不过是看上他的身份,天行者现在唯一徒弟!”红奎冷笑不止道。
“呔!妖怪,休要多言,吃我一刀!”邓昌拔出鬼头大砍刀,大砍刀重重落下,红奎用夔牛棒接着。红奎只觉其力异常称重,不禁疑惑道:“你的力气不该如此之大!可是喝了甚灵药?”邓昌边打笑道:“你与虎将彪帅喝得甚子东西,我便都有的。”红奎恼怒道:“那是我的雄黄药酒啊!我自已都舍不得喝的!哇呀呀!贼子,看棒!”红奎被急红了眼,如疯牛般与之狂战。打斗约莫四十多回合,红奎忽然出言嘲讽道:“你明是四绝之首,可实际是靠名声抬上去的。试问这‘忠义’与你有何关系?你只是把利益最大化!依我之见,你去做个贾贩客商,必是才过陶朱公,富过石季伦。”见他不为所动,又道:“再瞧瞧我,名副其实的六怪之首,无论实力还是资历,都是最好的。亚陆如今八百载,期颐七七为奈何?我见识过亚陆的兴盛,亦见到过深藏在其下的卑劣龌龊,你凭甚与我相比较?凭你那狗一样的捧杀而出的名声?”邓昌怒吼道:“住口!”红奎冷笑道:“我住口?你有点脸面吗?你杀我这么多兄弟,还不让我说出口了?天理何在?”红奎气冲如斗牛,夔牛棒挥舞得虎虎生风,愈发凌厉了。
他们打斗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那股威势简直惊天动地。这股力量所过之处,周围的一切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破坏。原本坚固无比的房屋瓦片,此刻就像是脆弱的泥土和尘埃一样,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力量。只见那些瓦片纷纷碎裂成无数小块,然后被狂风席卷着,如同一片片雪花般在空中飞舞飘散。见到此景,蝎子不禁暗道:“饶是我在海外闯下那偌大名声,到了这亚陆也只得望洋兴叹。唉!”兀自感叹,田班忽然叫道:“邓兄,我来助你!”爆雷符再次甩开。
红奎一惊,虽不知此符有何妙处,但也嗅到了极大的危险。“长!”即时法天象地展开,瞬间长大成万丈巨灵。那爆雷符竟只炸了他的一根腿上汗毛。邓昌又惊又急,刀口一转,叫声“来!”那器灵转瞬被放出。“你赤鞘恶鬼爷爷在此!”亦是百丈身长,八条臂膀,各持一把倭刀名剑。俩巨灵打斗,乒乒乓乓,你来我往,一时间竟分不出个胜负。红奎终究是恼了,一棒子先是将八把刀悉数打碎,继而掐住那怪的脖子,用力一拧,那怪立时没了气息,化作刀身,却是裂开的,而掉落了。
“邓昌,你还有何本事?尽事使出来吧!”红奎说罢,肆虐狰狞地仰天大笑。
如此绝望无助,就在这要紧关头,一声音传来:“牛儿休要多言。”随后,一股仙气排开,云雾笼罩,惹得红奎都睁不开眼了。“何方宵小,可是那姓邓的请来的帮手?来的好!”红奎提棒就要上去抵住厮杀。云雾中,忽地冒起四道金光来。待适应之后,红奎这才发觉,那是四道目光,四只眼睛。
“可是海外三仙山之一的方丈山四目仙人?”红奎不敢肯定,胡乱猜测道。
“牛儿聪慧。然。”一花白胡子,童颜鹤发的老头缓缓走出,掸着拂尘,抚须走来。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到此贵干?”红奎被惊得冷汗直冒,四目仙人每进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直至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仓颉氏向大王您稽首了。”四目仙人慈眉善目的行了一道家礼仪。礼罢,甩了甩拂尘,又道:“浮生虚妄,不如归我道门清修!”随即挥出紫金铃,套中其首。在一片哀嚎声中,红奎显出了原形。
“居然是一只牦牛?”田班惊奇不已道。
“那夔牛,原生得无角单足,奈何得一仙缘修炼,长出两只犄角。耗费五万三千亿个年头才修炼而出,不想这果实终被这孽畜摘了去。”四目仙人仓颉氏拍拍红奎的牛头,不住骂道。
“师父。”邓昌行至跟前,跪下道。
“邓昌,你俗缘未了,劫难未成,不可归我道宗旁门。”四目仙人说道。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已的徒弟。“徒儿允命。”邓昌恭恭敬敬地说道。“吾去也!”骑上那牦牛,腾云驾雾而去。时有歌传来:“遇银而开,遇牛而始,见海当兴,见乘当归。”
服下灵丹妙药,石拓四鬼及一众伤得不重的妖怪很快醒转。“大哥二哥三哥,我……”蝎子欲说出口,但又无法说出。“实力不济,出手也是多一累赘。”疤面煞星拍拍他的肩说道。
至此,石拓城大战彻底结束。安民善后几日,城内渐渐恢复往日热闹与繁华。由于田班邓昌二人赶路心切,加之四鬼的异常热情。今日疤面煞星请酒吃,明日鬼鲛凶兇请酒吃,后日视海无眼又请酒吃……疲于奔命,在一个有星辰的夜晚,他们悄悄地逃出了石拓城,一路往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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