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奴婢奉上香茶,齐延与静雅公主端坐于前厅,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尘不染却迟迟未至,静雅公主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
她转头看向周允,眼神冷漠,语气生硬道:“都已过了半个时辰,四哥竟然还未现身。你再去打探一下,若是他有事在身,本宫与齐将军改日再来,不必在此白白苦等。”
齐延依旧正襟危坐,沉默不语。
昨日,因林破南的苏醒,尘不染自滁州治理水患归来后,并未进宫向贞宁帝禀报。今日早朝,他又告假缺勤,这自然引起了贞宁帝的不满。
在今日的早朝上,太子一党更是逮住机会,在贞宁帝面前煽风点火,暗指辰王身子不好,不宜委以重任。
贞宁帝听了,脸色当即一沉。
相比太子李策,贞宁帝更疼爱尘不染。
作为父亲,他可以对尘不染不满,朝臣却不能对尘不染有微言。
而此时太子李策更是火上浇油,站出来,言辞恳切地说:“滁州水患虽已治理,但受灾的损失和受灾百姓的安置急需处理。”
“水患之事辰王最为清楚,辰王不上朝,臣等也不知滁州具体情况,其他官员也不便商讨后续事宜。”
太子李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太子一党连连附议。
太子这番话,明是褒扬,暗是指责,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尘不染办事不利索,就像那句俗语,做事不擦屁股。
水患的治理确实是大功一件,可这善后事宜才是重中之重,岂能忽视?
贞宁帝听了,不胜其烦,便早早的退了朝。
这不,一下了早朝,齐延回将军府换下朝服便来了辰王府。
自尘不染回蓟京,静雅公主一直没见到他,便也跟着过来了。
周允看出静雅公主脸上的不耐,他恭敬回了句,便去寻尘不染。
周允才跨过门槛,便瞧见尘不染从前方走来,他急忙迎上去。
“王爷,您来了。”
尘不染微微颔首,大步流星走进前厅。
齐延和静雅公主见尘不染进来,齐齐起身。
“王爷。”
“四哥,你终于露面了。”
齐延和静雅公主同时开口,静雅公主的语气带有一丝不悦。
静雅公主前两次来辰王府,连吃两次闭门羹,这次又等了这么久,难免有些不高兴。
“舒翼久等了。”尘不染客套的说了句,大步走到主位坐下。
静雅公主撅着嘴,揶揄道:“四哥,你可真是大忙人,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尘不染微微笑着,抱歉地说:“你们也知本王身子向来不好,怕过了病气给你们。好不容易好了些,又被父皇派去滁州治理水患。本王也无奈。”
静雅公主撅了撅嘴。
齐延见尘不染满面春风,目光落在尘不染湿了一大片的衣袖上。
“王爷的衣袖湿了,是否需要先去换身衣裳。”齐延与尘不染虽不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但也是莫逆之交。
齐延觉得尘不染这次回蓟京仿若变了一个人。比起往昔,尘不染对他和静雅公主多了几分有意的疏远。
尘不染看了眼湿漉漉的衣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轻声笑道:“无妨。”
齐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与尘不染相识多年,深知尘不染对衣着极其讲究,但凡有一点污渍都要立刻换掉。
如今衣袖湿成这样,还沾有污渍,尘不染竟然毫不在意,着实稀奇。
静雅公主同样看到了,不禁好奇地问:“四哥,你刚才去哪儿了,衣袖怎么湿了?”
尘不染避而不答,笑着转移话题:“不知舒翼和静雅找本王所为何事?”
齐延压下心中的好奇,云淡风轻地回道:“也并非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今日王爷未去上朝,诸位大臣略有微词。”
“哦!”尘不染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他们又是如何非议本王的?”
“非议?倒没有。”齐延道,“只是谈及滁州水患后续处理事宜,皇上听后脸色骤变,遂早早退朝。”
“这岂不是非议?”尘不染面色一沉,语气微愠,“他们这是在向父皇暗示,本王办事不力吧?”
户部都是太子李策的人,尘不染被贞宁帝派去滁州治理水患,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只有尘不染自己知道为了堵住被洪水冲垮的缺口,他费了多少心力。
他发着高烧,还要淋着大雨上前线指挥。
他能成功堵住缺口,不让洪水继续肆虐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自掏腰包贴钱赈灾?
他家现在有个病人要养,每月需要大把的银子。他暗中培养的势力也需要大把的银子,他可没有闲钱拿去赈灾。
何况,即便他倒贴钱,也未必是件好事。
说不定,太子一党还会弹劾他,称其此举是为了博取民心、笼络人心。
齐延垂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王爷不在朝中,他们自然就会肆无忌惮。”
这句话暗示尘不染,由于他经常不上朝,太子一党便愈发猖狂。
尘不染自然明白齐延的言外之意,他若想与太子争夺帝位,就必
须笼络朝中的各方势力。
齐延这是在提醒他,他对朝政的漠不关心,已经让太子一党逐渐坐大、根深蒂固。
齐延这就冤枉尘不染了。
尘不染哪是不关心朝政,实在是因为林破南一直昏迷不醒,他没有过多精力关注朝政。
如今林破南醒了,尘不染自然不再畏手畏脚,能一门心思放在朝政上。
只是静雅公主在这边,尘不染不便明言。
虽说静雅公主与尘不染关系密切,胜似太子,但太子毕竟是静雅公主同父同母的兄长。
尘不染对静雅公主心存疑虑,对齐延也并非完全信任。
“本王知晓了。”尘不染露出一副悲伤的神色,叹息道:“都怪本王这病弱之躯,无力为皇上和太子分忧。”
尘不染此话意在说与静雅公主听,她又怎会听不出来?
静雅公主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宽慰道:“四哥不必难过,保重身体要紧。父皇心疼四哥,一直舍不得四哥去封地就藩。”
“昨日静雅入宫,听闻父皇和母后谈及,四哥身边缺少知心人照料,要母后为四哥寻觅一门好亲事。”
尘不染成过三次亲,可每一次都因新娘子在大婚之日突发意外而被迫取消。
第一次成亲,新娘子临行前不慎摔倒,摔断了腿;
第二次成亲,新娘子的青梅竹马竟拦花轿抢亲;
第三次成亲,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谁知尘不染在牵新娘进门时,突然旧疾发作,吓得新娘子花容失色,哭喊着不肯嫁入王府,被娘家接了回去。
一而再,再而三,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静雅公主感念尘不染帮了她对付林破南,自然不吝啬将这个消息告知尘不染。
尘不染听闻,脸色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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