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在望宝楼雅间之时,裴喜君并不在席位上,而是带着薛环在苏无名的司马府上住下了,也没有人知道她神秘兮兮地在忙些什么。
熊刺史说他已经让人将饭菜给送了过去,所以让众人不要客气,抓紧吃。
“裴小姐在房间做什么呢,也不与我们一起吃饭。”
苏无名有些好奇地说。
费鸡师惊讶道,“裴小姐?是裴喜君么?”
“嗯。”苏无名点头。
“她也来南州了啊。”
费鸡师吃惊地点着头,吃了一口碗里的鸡肉,转瞬就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李莲花也吃了起了鸡肉,十分享受,味道着实不错。
苏无名在一旁忽然问道,“熊刺史,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苏司马但说无妨。”
“我有一位故友,也住在南州,是一位书法家,十几年没见甚是想念。”
“他叫做颜元夫,不知道熊刺史可有听说啊。”
熊刺史的表情微微一怔,和身旁的罗长史对视了一眼。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回答苏无名,气氛有些沉默。
只有费鸡师在吭哧吭哧吃着鸡肉。
李莲花刚才听闻颜元夫,这个名字就微微抬起头。
然后注意到两人的目光。
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颜元夫,他也认识。
早年在游历江湖行医的时候,他就碰上过一个叫颜元夫的人。
当时那人感了风寒,久病不起,被李莲花治好。
那人非常感谢李莲花,不仅给了他丰厚的报酬,还给了李莲花一副字。
不过莲花楼中空间不大,也没闲地悬挂,就被他随手扔在了箱子里,现在也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飘来了漫天白绫。
片片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飘舞着。
李莲花抬头向外看去,只见窗外正在举办一场葬礼。
有几人人极为显眼。
一人抚琴,一人开道扔纸钱,一人抚棺。
熊刺史道,“此乃我们南州四子,都是风流名仕。”
“前几日四子中,有一人去世,如今其余三子在为他发丧。”
“弹琴之人是古琴圣手路公复。”
“撒钱之人是诗人冷籍。”
“扶棺之人是茶道高士钟伯期。”
“南州四子,还有一子,那一子不会就是颜元夫吧?”
李莲花有了不好的猜想。
而那熊刺史缓缓点头。
“没错。”
“什么?!”
苏无名已经焦急地冲了出去。
刚才他还想找他的故友,如今就已经在门口了,只可惜……故去了。
众人一时间也没法再吃进去。
李莲花也随着人流一起来到了酒楼门口。
“七日前,颜元夫病故。”
“南州四子从此少了一位啊。”
“南州四子?”
卢凌风有些疑惑的问道。
“南州四子是我们南州最有名的才子!都是风流名仕!”
“并且各有所长。”
“这茶道高士钟伯期,对茶道最为精通,不要说在南州,凡是有茶之地,对茶道最精通者,都是他。”
“古琴圣手路公复,他手下的三国古琴音律非比寻常,据说在弹奏时,曾引得白鸟齐鸣啊。”
“诗人冷籍,他的诗,南州妇孺皆会吟诵。”
“这三位加上之前名噪长安的颜元夫,就是南州四子了。”
李莲花看着人群,人群中脸色各异。
南州四子剩余三人,每一个人脸色都很悲伤。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人冲进人群,阻拦住发丧的队伍。
“先生,我已经是第九次拜您了,您就收下我吧。”
来人是一青年,熊刺史介绍道,“此乃林宝,缠着陆公复拜师学琴,已经是第九次了。”
“先生我知道您膝下无子,您若是收下我,我就是您的儿子。”
“我不会收你为徒。”
“为何,就因为我在青楼弹奏过么。”
“不,不是因为你在青楼弹奏过,而是因为你毫无天赋可言!只是一个拨弄琴弦的匠人而已!”
“我的琴技可以后传无人,但是绝不会传给你这种平庸之辈。”
周围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路先生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想跟名士学琴,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滚吧!”
“快滚!”
“滚!”
一众讨伐声中,林宝让开了道路,表情阴狠地看着路公复。
“这林宝,一直想要与路公复学琴,但是却求而不得,路公复一直没有同意他。”
熊刺史向李莲花解释道。
苏无名表情悲伤,来到了路中。
熊刺史向南州四子介绍道,“此乃新来的南州司马,苏无名!与颜元夫,也是故交,故而今日十分悲伤啊。”
三名名士向苏无名微微拱手。
然后继续向前。
“元夫兄!”
“一路走好!!”
伴随着凄婉地喊声,一把纸钱,被名士抛洒到空中。
纸钱于空中飞舞,好似雪花一般,映照着空中一片雪白。
“颜元夫曾经很自豪地和我说,他弃长安回南州,就是因为南州四子,共同进退缺一不可。”
“对了!又一幅名画,就是画的四人,叫作石桥图!”
“石桥图?”
李莲花喃喃道。
熊刺史立刻说道,“此画啊,就被这酒楼的主人,欧阳泉所收藏。”
“他不是成天追着几位名士想要加入其中么,怎么不见他出来送颜元夫啊。”
罗长史调侃道。
李莲花却是眉头微皱,隐隐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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