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夜谈与合作（6000字）
自己的身份都已经被一口叫出来了。
迪卢克也就没什么继续隐藏身份的想法了
露面后他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坐到罗德身边，端起罗德推过来的茶，也不担心罗德会不会在茶水手脚，直接一饮而尽。
“迪卢克老爷深夜来访，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罗德笑着问到，顺便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迪卢克老爷。
摘下面具后的迪卢克面容坚毅英俊，为了方便在黑夜中行事，衣裤都是纯黑色，就是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黑暗中颇为显眼。
蒙德的红发人不少。
但是红发且武艺高强的人，那就不多了。
罗德猜测。
迪卢克之所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暴露着自己的外貌特征，没准是因为他在和西风骑士团玩一个心眼。
毕竟全蒙德的人都知道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身手了得，还生得一头让人过目难忘的红发。
他的诸多特征都与那位暗夜英雄完美地吻合在了一起。
可越是这样的‘巧合’，就越是让人觉得迪卢克老爷很大可能不是暗夜英雄，只是有人在模仿他意图栽赃嫁祸。
一个很简单的嫌疑人悖论。
不过罗德得承认一点。
迪卢克的身手真的很好。
就像现在。
虽然罗德提早就预料到了有关克利普斯遇袭的那些传言散播开后，迪卢克很可能会来找自己问个清楚。
并且罗德也做好了准备，时刻都在保持着警惕。
但他刚才是真的没有发现迪卢克的身影，全是靠着虚空终端的预警才发现暗中有人的。
‘难怪迪卢克加琴再配合荧和温迪就能制服了发狂的特瓦林。’
不看其他。
光论武艺和硬实力。
迪卢克这位知名的蒙德天才，确实是远在琴之上的。
“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对于罗德的这种明知故问，迪卢克面色平静地问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父亲去世时的那些细节？”
“你是说那些传言。”
罗德笑呵呵地回道，一副完全与我无关的无辜样子。
迪卢克自然是不信，认真道：“是伱来到蒙德之后才有的这些传言。”
看他的样子。
已然是笃定了谣言制作者就是罗德。
“是凯亚告诉你这些的吧。”
被质疑的罗德不紧不慢地拎起茶壶，一边又将茶杯倒满，一边称赞两句道：“你这位弟弟还真是够疼爱你的了，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他都表现比谁还要上心。”
在其他人眼中。
迪卢克是听到了突然迅猛散播的谣言，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才判断出始作俑者的。
对于熟知一切的罗德来说。
迪卢克还没上门时，他就已经非常确信了凯亚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迪卢克的。
甭管表面上这两人的关系再怎么冷淡。
但不可否认的是。
在克利普斯去世后，迪卢克和凯亚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为亲密的兄弟，这是没得说的。
所以不管蒙德城出了什么事。
凯亚都会第一时间用各种手段去通知迪卢克，平日里还会想方设法地给自己这位每天晚上都要出门去当暗夜英雄的哥哥擦屁股，把他留下的一切尾巴全部都料理地干干净净，让西风骑士团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哼——”
“没有他我也能查出来这件事和你有关。”
迪卢克的神情有些傲娇，眼中却比之前温柔了一些，而后继续问道：“罗德先生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去世时都经历过什么的？”
罗德有一点没有说错。
蒙德城内的酒馆就是一个大型的谣言聚集地，尤其是那些喝醉酒之后的酒鬼，他们什么都敢说，下到隔壁邻居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到骂西风骑士团不作为，到现在还能让风魔龙在蒙德肆虐。
在这个真正奉行自由主义的国家，就没有蒙德人不敢说的事情。
而蒙德城最大的酒馆天使的馈赠。
它就是莱艮芬德家族的产业。
没事的时候，迪卢克还会到酒馆里客串一下酒保，从那些酒鬼口中的小道消息里收集一些能用得到的情报。
这两天。
他听到了许多关于克利普斯的事情。
并且这里面的细节，有好多都是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
尤其是那条克利普斯并不是死于魔龙乌萨手中，而是死在了迪卢克手中的传言。
这事其实压根就没人信。
哪怕是喝到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酒鬼，说到这个事的时候也是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态度。
唯独迪卢克在听到这些传言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因为这事是真的。
四年前。
他与克利普斯在蒙德城为自己庆祝完成人礼，在回家途中遭遇了一头强大的魔物，魔龙乌萨的袭击。
魔龙乌萨战力极强。
没用多久。
随行的侍卫便尽数被杀，武艺还远不如现在的迪卢克也遭受重创。
危急之时。
没有神之眼的克利普斯戴上了一个镶嵌有一枚赤红色宝石的手套，借着这枚宝石的的力量，操纵着一股前所未见的不详力量，强行逼退了魔龙乌萨。
可他本人也在这一战之后受到了那枚宝石的反噬，周身浴血，痛苦地翻滚不歇。
为了让父亲能够从痛苦之中得到解脱。
迪卢克在悲痛中亲自下手，终结了父亲的生命。
知道这件事的。
除了当事人迪卢克，只有当时同样在场的凯亚。
因此当从凯亚口中得知了谣言的发布者虽然是西风骑士团，但为这份谣言出谋划策的，很可能就是那位来自须弥的草神使者时。
迪卢克先是将将所有谣言内容都整合完毕，随后便亲身前来，想要探一探罗德的底细。
却没想到才刚到场就被罗德给逮了个正着。
既然如此。
那他就索性挑明了问出来。
也就是罗德是西风骑士团的贵客，还在白天的时候逼退了来袭的风魔龙，不然的话，迪卢克现在可能就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来逼供了。
罗德就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
罗德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迪卢克老爷，知道这些事的，可不止是你和凯亚哦。”
接着。
他便意有所指道：“召唤了魔龙乌萨的那个人，他当时也是在场的。”
“？”
“博士！！”
迪卢克的拳头猛地一下就攥地咯吱咯吱作响。
是啊。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件事。
如果按照那份传言所说，魔龙乌萨是博士故意放出来袭杀自己和父亲的，事后也是他‘正巧’路过击杀了魔龙乌萨的，那么作为这场谋杀计划的策划人，他当时在暗中偷窥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想到这里。
迪卢克的声音里立马多了一丝抑制不住的愤怒：“罗德先生的意思，你是从愚人众的口中得到了我父亲的消息？”
“我曾杀过一个博士的手下。”
罗德没有正面回答，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又继续说道：“我杀死的那个人叫做传教士，他的工作是在须弥为博士收集实验体，我的学生就曾被他用花言巧语骗到实验室中，不仅受尽了折磨，家人也被残忍杀害，直到后来她自己逃了出去，才终于拜托了博士的魔掌。”
有关传教士的事。
罗德越说，迪卢克的拳头就攥得越紧。
何其相像！
如果罗德没有说谎，那这个传教士的所作所为，和愚人众在蒙德的作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三年前。
迪卢克曾在与愚人众的一场对峙中，擒获过博士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克洛伯的手下。
当时在他的审讯下。
那家伙眼看就要承认了愚人众征兵就是为了给博士获取实验素材，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博士打断。
最终克洛伯被博士杀人灭口，自己也被博士逼退，什么证据也没有得到。
现在经过罗德这么一个提醒。
迪卢克已经很难再将这些传言当成是虚假的谣言来看待了。
这几乎就是在陈述事实。
将当年博士的计划完完本本地都给揭露了出来。
而罗德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他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克利普斯老爷当年用过的那块石头，叫做邪眼，是愚人众专门开发出来的伪神之眼。”
“这种人工合成的伪神之眼可以给使用者带来使用元素力的能力，能将使用者的能力放大到极致，但与此同时，也会为使用者带来反噬的风险，身体素质不够强的话，很容易就会因为使用邪眼而丢到性命。”
邪眼。
这个名字迪卢克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与伊洛克的争吵之后，迪卢克一怒之下舍弃了神之眼，退出了西风骑士团，并开始全大陆游历，寻找着当年的真相。
邪眼的秘密，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被他逐渐挖掘出来的。
最终他被愚人众的执行官给盯上了，并误闯入了他们设下的埋伏圈被打成了重伤，若非是那位观察者将他救出，蒙德现在就没有迪卢克这个人了。
借着观察者所在的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迪卢克这些年来对愚人众的作为调查地更加清晰透彻。
也正是在组织里这些年的磨炼。
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冲动。
因此在短暂的怒火上头后，迪卢克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你散播这些谣言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不要试图用反击愚人众这种荒谬的理由来蒙混我。”
“呵呵。”
“果然骗不过你。”
罗德呵呵一笑，实话实说道：“我想请你与那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发生一些冲突，冲突闹得越大越好，让她没法再将注意力放在蒙德身上。”
“哦？”
迪卢克自然不会立刻答应下来，而是用一副审视的眼神盯着罗德：“就靠这些所谓的‘谣言’作为理由？”
“不够么？”
罗德笑道：“这可是你父亲死亡的真相。”
迪卢克沉吟了半晌，回复了一句：“以前够，现在，不够。”
他用着坚定的语气，郑重地说道：“蒙德需要一位守护它的暗夜英雄，而不是需要一位为了一时之气就去与强大的敌人发生冲突，为蒙德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的莽夫。”
迪卢克不怕愚人众。
但是西风骑士团不行。
在外交方面。
他们是以一令种迪卢克极其看不惯的软糯架势与愚人众进行沟通的。
因此就算是迪卢克可以高调与愚人众冲突，他也不得不考虑外交懦弱的西风骑士团会不会备受欺凌。
“啧。”
迪卢克已经放弃了为父亲报仇，专心守护蒙德，这个消息着实是打了罗德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他还挺自信的来着。
觉得只要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迪卢克一定会选择为父报仇的。
好在。
他还有第二手计划。
“那么。”
“如果我告诉你，愚人众已经找到了风神巴巴托斯，并且在暗中盯着他，准备随时对他动手呢？”
这是罗德的又一个杀手锏。
你迪卢克不是专心于守护蒙德，不再纠结于过去么？
那我现在告诉你风神被人盯上了，你还会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么？
这个消息的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的。
刚刚还斩铁截钉的迪卢克。
听到风神巴巴托斯被愚人众盯上的消息，顿时脸色一变，但随即却又眉头舒展，冷静地说道：“风神是神明，绝对不是愚人众那些凡夫俗子能够伤害得到的。”
对神明的过度崇拜，是提瓦特人的共识。
尤其巴巴托斯在蒙德的传记传说中，他可是一位创造了诸多神迹，还有着赫赫战果的神明。
他一个神明被凡人盯上就会有危险，这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那么我再告诉你，我也找到了风神巴巴托斯，但是他现在才刚从五百年的伤势中恢复，一身的实力微弱不堪，连自保都很吃力呢？”
甭管迪卢克信不信，先说出来再随机应变。
这就是罗德现在的逻辑。
而这。
也确实让迪卢克再次凝眉。
“你说风神现在实力微弱不堪，连自保都吃力了？”
迪卢克不信罗德的话，质疑的味道非常浓。
罗德则是再次抛出一个证据：“如果风神真的有实力，那么他为什么要借我和荧的手去驱逐风魔龙，而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呢？”
“你应该也知道风魔龙就是东风之龙特瓦林吧？”
“那么站在风神的角度。”
“对付这么一位实力已经大损的东风之龙。”
“是他亲自出手安抚特瓦林好，还是让我这样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去强行驱逐特瓦林好呢？”
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出漏洞。
唯一能够被人挑出毛病的地方。
就是
“你确定，你找到的那个人就一定是风神巴巴托斯？”
“或者说。”
“愚人众找到的那个人就一定是风神巴巴托斯？”
迪卢克的怀疑没有一点问题。
他可以相信风神大伤初愈实力尚未恢复，也可以相信风神现在被恶人盯上，处境危险。
但想要让他相信这一点。
前提就是那个人一定得是真的风神才行。
如果不是。
那罗德说得再多也是白扯，只会浪费人力物力。
对于这样的疑问。
罗德指了指背后的虚空终端，笑着道。
“我很确定。”
“非常确定。”
“而且他现在就在我身边，靠着我来保护。”
“迪卢克老爷，我是草神的使者，凯亚告诉过你吧？在辨识神明这一点上，你们蒙德现在可没有人比我更专业了。”
草神的使者能够辨识神明，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不过这不是关键。
真正让迪卢克在意的是。
风神就在罗德身边？
迪卢克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这两天一直跟着罗德的家伙，那个常去自家酒馆喝酒，面色稚嫩地不像成年人的吟游诗人。
“温迪已经和我定好了安抚特瓦林，解决龙灾的办法。”
“但是愚人众的暗中窥视非常麻烦。”
“他们在外交上给了琴非常大的压力，还在伺机出手破坏我们安抚特瓦林的计划，以针对风神进行下手，这些都是麻烦。”
“我帮助琴制定的那些传言。”
“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和愚人众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想让你借着这个事对愚人众发难，将那位执行官拖住，让她没法对温迪随意出手。”
罗德将自己真正的计划和意图统统讲了出来。
至于曝光温迪身份这件事。
他之前问过温迪。
得到的答案是如果是和安抚特瓦林有关的人，那么就可以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这几乎就锁定在了迪卢克、琴和荧加派蒙这几个人身上。
堂而皇之地将温迪的身份告诉给迪卢克后，罗德再次和他说道：“牵制住那位执行官非常重要，她对于温迪的恶意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无法保证可以时时刻刻保护住温迪，而且我只是受命前来帮助你们解决龙灾的，事后我还是要离开返回须弥的，所以这件事，你们蒙德人自己来做最好。”
迪卢克听完，沉默了一小会，才说道：“监视你的人，其实是在监视他么？”
“嗯。”
“你把他处理掉了？”
从今天晚上开始罗德就没有再察觉到暗中那道监视的目光了，原本还以为是那位修女做的，现在听迪卢克这么一说，又貌似是他亲自动手做的。
迪卢克的回答也印证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
“你是驱逐了风魔龙的英雄。”
“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坐视愚人众的人对你图谋不轨。”
很官方的回答。
罗德点了点头：“愚人众的问题还是小事情，凯亚应该告诉过你，蒙德城暗中还有深渊交谈的人在潜伏吧？”
“他说过。”
再次提起凯亚，迪卢克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承认了自己和凯亚有情报交流的事情。
“这些深渊教团的背后，还有一位统领者，这个他告诉你了没？”
罗德不声不响地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这个消息也得到了迪卢克的认证。
“他说过。”
依然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就是说话的时候，迪卢克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许多，面容比听到他父亲的死亡真相时还要严肃。
风魔龙，深渊教团，愚人众，风神。
再加上大团长不在，西风骑士团精锐不在。
这简直就是一团乱麻的局面。
风魔龙发狂，四处袭击蒙德各地，商道被断，魔物躁动，城镇无法住人，今天更是直接袭击了蒙德城，在这一段时间里，光是它就已经对蒙德城造成了无法想象的巨大损失。
深渊教团在蛊惑风魔龙，意图攻击蒙德城，那个未知的统领者，更是让人心中不安，谁也不敢保证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愚人众向西风骑士团施加了强大的外交压力，目标直指风神，意图不明，只能确认为恶意。
风神则是忙于安抚风魔龙，却又因大伤初愈，导致无自保之力，需严密防护愚人众的袭击。
这样混乱的局面。
让迪卢克深感头痛不已。
“凯亚去对付深渊教团，你来拖着愚人众，我带着琴和荧配合温迪去安抚风魔龙。”
“没什么好犯愁的。”
“你们蒙德现在确实是人手短缺，但还没到无还手之力的程度。”
罗德话音刚落。
迪卢克立马摇了摇头：“你说的倒是简单。”
先不说藏在暗中的深渊教团有多难找了，光是让他去和愚人众对峙还不引起外交问题就已经足够头疼的了。
更不要说还有特瓦林的事情需要解决。
比起与蒙德无关的外人罗德。
迪卢克需要考虑的更多。
比如找不到深渊教团那位统领者怎么办？比如愚人众的人直接掀摊子将事情吵到了西风骑士团怎么办？
不提前筹划的话，这些事情后续都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看着一直在紧皱眉头没有出声的迪卢克。
罗德没有再去打扰迪卢克，安静地等着他在那里好好思考。
就这样。
一直到了天色蒙蒙亮。
迪卢克终于站起身，冲着罗德点头道：“愚人众交给我就好了，凯亚那边我也会去和他交代，风魔龙和风神”
他稍作迟疑，才道：“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到晨曦酒庄来找我，找不到我的话，你可以给我的管家埃泽留言。”
“好，我知道了。”
罗德笑呵呵地挥手与快速消失在街巷的迪卢克道着别。
新的合作达成，女士的问题基本上是能够解决了，罗德心情大好，一扫一夜未睡的疲惫感。
现在。
问题就剩下一个了。
“蛊惑特瓦林的那个深渊法师，这个还得好好想想。”
自言自语着的罗德一如刚才迪卢克的样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杀一个深渊法师很简单。
但是如何在不让特瓦林再次被激怒的情况下杀死那个深渊法师，这才是麻烦所在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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