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封魔剑魂,浪迹诸天

《大奉:封魔剑魂,浪迹诸天》

第256章 水相·圣人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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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宁子期,杀人啦!快来帮忙!”

徐凤年:“宁子期,救命啊!哥们要寄啦!”

徐凤年:“宁子期,再不来哥们就噶了!救一下呀哥!”

聊天频道里,原本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事情的一众群友蓦然感觉到脑海里一阵嗡鸣,打开屏幕才发现,竟然是咱们世子殿下的求救短讯。

萧炎:“怎么了这是?咱们柿子都快陆地神仙了,还能在离阳那一亩三分地被打得叫救命?”

萧瑟:“莫不是作死去武帝城单挑王仙芝,还是在太安城遇到年轻宦官了?实在不行跪地求饶呗,为了活命,不丢人。”

徐凤年:“口嗨被真实了,话说,别聊了,帮我催一催老宁,他妈的儒圣还在追我!”

李星云:“原来是儒圣,你怎么惹到他了,蛮吉,你宁哥哥在不在浮云山。”

蛮吉:“在,柿子哥哥别急,我正在去紫霄宫的路上。”

上阴学宫后山深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前者左扑右闪狼狈至极,后者晃晃悠悠好似闲庭信步。

“枳邑城就这般大,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不若趁早受死,免得老夫受累。”老儒生独占儒家八百年来八成气运,整个上阴学宫深藏的底蕴文气任他调配,即使是身负真武法相的徐凤年也无法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离开枳邑城。

“我说了,都是误会。”徐凤年躲开后方袭来的一道文气长剑,一脚蹬在崖壁之上借力窜出百步,却见身后张家圣人缩地成寸,两步便又到自己身后。

没完了!

徐凤年咬牙回头,一刀递出,两条青龙虚影咆哮而出,进至儒圣身前,被儒圣双手擒住龙头,向中间一挤,刹那之间,无穷无尽的刀罡在他掌间崩碎炸裂。

“只是如此,怕是不行。”张家圣人面露讥笑,掌中戒尺再度凝聚成型,照着徐凤年的脑袋当头劈下。

真武法身现身抵挡,却见老儒生踏出一步,口中高呼:“君子不语怪力乱神!”

徐凤年周遭空间顿时便好似被无边的巨力挤压,产生如同玻璃破碎般清脆的凋落声,真武法相也在这一刻从眉心开始出现裂痕。

“老东西,你不继续在功德林做你的瞎子琴师,何必非揪着老子不放。”

徐凤年被激起了怒意,忍不住怒骂出声,这张符箓借来的力量差不多就要消耗一空,再打下去又得再烧一张,这些可都是他单人刷太安的底牌,偏偏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

“连这也知道,”张家圣人眉头一挑:“老夫自问没露半点破绽,你是如何知晓,还是说真有天书?”

“干你屁事!”徐凤年不再闪躲,手中白蟒刀意沸腾,体内气机流转五百里,朝着眼前这位儒家初圣悍然挥刀,刀锋划开空气摩擦出轻吟,一条白蟒狰狞而出。

不同于两袖青蛇时借来的剑意,这一刀中蕴含着徐凤年自身的意志,即使是张家圣人也不得不慎重以待,只见他一步退出数里,遥遥朝着白蟒做出挽弓射箭的动作。

随着他虚捏的右手一松,好似松开弓弦那般,如蜜蜂振翅的嗡鸣登时响起,一道墨水气十足的箭矢带着墨染尾翼,自白蟒额头刺入,一箭一蟒当场消弭。

未等张家圣人再有动作,徐凤年脚尖一点,并未展开奔雷掣电的冲势,倒像是道教神通里的缩地成寸,转瞬之间身形就出现在张家圣人面前,高高跃起,身体拧转,一刀斜劈而下。

大袖飘动,有仙人扶摇之姿。

张家圣人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仁者乐山。”

徐凤年蕴含万钧罡气的一刀就这么凝滞不前,竟是连老儒士的手指都不曾触碰。

两者之间,仿佛隔了连绵起伏的十万大山,一线之隔,咫尺天涯。

“圣人可闻,不周断!”徐凤年咬牙一笑,体内气血随之沸腾,眉心紫金枣印熠熠生辉,一道接一道的脉门在他体表体内开合。

白蟒刀身嗡嗡震荡,万顷韵律沿着空间回荡碰撞,横置在两人之前的无形山脉啪的出现裂痕,老儒生面露诧异,变指为掌,身前再添山岳之重。

“再断!”徐凤年低声怒喝,胸腹之间心脏动如雷鸣,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十万大山被拦腰当头劈成两段,老儒生当即一拳轰出,拳头与白蟒相触,地动山摇。

“你在指玄境走得已是极远。”张家圣人赞誉一声,随手写下一篇足以传世的锦绣文章,文章诗词意境显化,万道星光如同雨水般落下。

徐凤年双拳对捶,脉门交相共鸣,无比强烈的震荡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碾压而去,诗词异象转瞬支离破碎,真武法相趁机显现,十指交错握成一拳,对着张家圣人重重砸下!

老人抬起手臂,悬空随手一抹,顿时出现三尺青罡气,再是一口吹出,三尺青罡气当即化作一柄青釭剑,剑气纵横之间,真武法相自眉心处的裂缝起,由内而外层层崩碎。

“大概后人只知我之学问,却不知那负笈游学,儒衫仗剑,可是发轫于我啊。”老人一剑在手,好似陷入追思,唏嘘道。

徐凤年不答话,再度抢攻,叮叮的刀剑交错声中,凉王世子刀势愈发猛烈,手中白蟒刀迅如雷霆,老人亦是气定神闲,手中三尺剑罡雄浑如初,每每都能防住那神鬼莫测的天刀。

“好一个真武托生,老夫收回刚刚的话,虎父亦是虎子。”老人赞叹一声,一脚轻跺,意境幻象再度充斥周遭天地,圣人法相再度现身,手中更是出现一书一笔:“且看老夫为你写上一对上好的挽联。”

甘霖娘!

徐凤年心头怒骂,一连七张符箓尽数出现在手中。

这老头实力强的离谱,他若是愿意跨过天门,怕是能立即成就一方帝尊。

真武大帝十分之一的力量在人间几乎就是天花板的存在,可在眼前这老人手上却是依旧不够看。

可一张不够,七张够不够?

“准备好拼命了?”张家圣人呵呵一笑,手中笔在书上悬停,静待世子后手。

好在就在徐凤年即将点燃符箓的前一秒,一道熟悉的空间波动传来,徐凤年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骂道:“你再不来,哥们可就得玩命了。”

“和萧炎学的。”轻松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一道周身晕漾着地风水火四道气息的男子凭空出现:“再说了,不是赶上了吗。”

“天人?”名为张扶摇的老人微微皱眉,天道压制下,如此位格的存在怎能随意下界。

“儒圣张扶摇,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宁子期闪身至徐凤年身前,匀去一道法力,补全了徐凤年消耗的气机。

“我与阁下似乎没什么好谈的。”张扶摇不动声色,手中笔尖触及无字书本。

下一刻,宁子期与徐凤年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来到一片虚无之中,没有氧气、没有空气,杂乱的真空中,充斥着纠错交杂的混乱引力,让人如同无萍之根无法落脚,近乎于绝对零度的低温,更是能在瞬间终结一切生命形式。

“混沌。”宁子期大感奇妙,身后徐凤年却是瞪大双眼!

“打得过吗?”徐凤年咽了口口水:“打不过咱就溜,这老头明显超模了。”

“你在和我开玩笑?”眼见徐凤年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宁子期也不多说,张口轻呼,十万八千缕清风陡然将这处黑暗空间尽数充斥,清风之间相互纠缠,转瞬便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庞然飓风。

虚空为之悲鸣,空间为之震荡。

数之不清的裂缝在飓风的极速旋转下越扯越大,即使书外的儒圣倾尽全力弥补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中世界湮灭在这狂暴至极的风暴当中。

“天门之后何时出现了阁下这种位格的存在。”

掌心书撕裂,手中笔凋零如星屑,圣人法相更是当场崩溃,张扶摇面露不解。

天门之后的仙界亦是一方世界,其中也并非只有仙人,其中生活的大多数生灵也同人间一样,只是凡人。

只是相对于人间,仙界的上限与下限都高了许多。

可上限再高,也不可能诞生出眼前这种超越世界极限的家伙。

“现在能否与我们坐下好好聊聊了。”宁子期意念一动,一座石桌与三只石椅自地底长出,浑然天成。

“老夫素来讲理,如今道理在你手中,与你聊聊也并无不可。”张扶摇一声叹息,伸手从上阴学宫里取来一盏酒水,三只茶杯,坐了下来。

身为如今当之无愧的人间文运第一人,张扶摇能在确认过实力差距之后仍有如此底气,无外乎自认为并非没有同归于尽之法。

“我并非来自天门之后。”宁子期指尖弹出宇宙模型,就像当初与夫子解释那般,又向着儒圣解释了一遍。

“诸天,万界?”听完宁子期的讲述,张扶摇眼神微眯,他熟读百家经典,自然知道佛门之恒沙世界与道门之三十三重天。

“事实便是如此,我等所行所想,只因世子乃是我等至交,并非先生想的般藏有龌龊心思。”宁子期尝了口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劝学酒,酒味偏苦,非他所喜。

“真是如此?”张扶摇双眼之中清气流转,目光透过宁子期的体表神光直达内里:“若是老夫瞧得不错,阁下体内气运盎然,想来气运对阁下亦有莫大好处。”

宁子期轻笑一声:“君子不为,我非君子,却有底线,我可以保证,此间气运,取之于此间,用之于此间。”

“好一个君子不为!”张扶摇轻吐一口气,又将目光看向徐凤年,还没等老头说话,徐凤年自己便竖起三指指天发誓:“我徐凤年也用真武百年气运发誓,绝不会让此界气运外流一分。”

张姓老者沉默了些许,最终还是不得不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洗墨池或许有能帮到你的东西,权当今日之事的补偿。”

“这老头是真不讲道理。”儒圣走后,徐凤年揉了揉心口,因为对付他烧掉一张法术书,着实让他心疼。

“谁让你在上阴学宫说什么天人,你是离阳最大的藩王世子,日后等你即位,一举一动都能左右天下大局,若是你都做了天人走狗,人间就彻底成了仙人们放牧的牧场了。”宁子期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让他带路去儒圣说的洗墨池收取战利品。

“我的错,最近几个月过的太顺了,忘记了这里还藏着一尊大神。”徐凤年摇了摇头,承认错误,而后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回过头对宁子期问道:“对了,没打扰到你闭关吧。”

“还好。”宁子期指尖蓄起一道龙卷:“风暴之种与我本相相合,炼化起来事半功倍,土相有些麻烦,刚有些头绪就被蛮吉喊出来救你的场,倒也算不得打扰。”

“抱歉,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补上这次的损失。”徐凤年心怀愧疚,若非他心态自大,也不会连累朋友。

“哪里的话,都是哥们。”宁子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再说了,今天难得在大佬面前人前显圣,身心舒畅,不亏。”

两人在聊天频道和萧炎他们报完平安,徐凤年便带着宁子期来到儒圣所说的洗墨池,洗墨池是近千年来上阴学宫大儒士子清洗砚台之地,其中池水早在砚台墨水的熏染下染上了一股淡淡的墨香。

此时正值深夜,先前战斗又有儒圣有意遮掩,故而一路上两人都没有遇到行人过客。

“那老头说有补偿,在哪呢。”洗墨池边,徐凤年目视着前方比大意湖小上不少的池子,久久未能看到所谓的补偿。

“徐凤年,”而他的身旁,原本不以为意的宁子期却是目光一凝,眼神中带有藏不住的喜色:“我收回我刚刚的话。”

“什么?”徐凤年不解的看了过来。

“这趟过来不只不亏,反而血赚。”说着宁子期朝着池水遥遥一点,顿时涟漪阵阵,池水之下亦是荡漾起一道接着一道的波纹。

哗的一声。

洗墨池水涌起,在那水柱顶端,正是一捧金色光晕缠绕的浓黑色墨汁。

“这是?”徐凤年抬手用气机将这团墨水摄入掌心,细嗅之下,墨香盈盈,细观之下,亦能从中感受到直达灵魂深处的浩瀚与渊博。

“圣人笔墨。”宁子期欣喜道:“有了这东西,我水相的晋升便有了前路。”

这可是经历近千年时光,深受儒家文运浸染,融合了近千年以来儒教传承的墨宝,可以说,这捧墨水之中,藏着儒家最深层次的本质与内核。

“总算是让我心里有些安慰了。”徐凤年松了口气,也是轻笑一声,好歹是没耽误人家。

黎明渐至,一缕晨辉撒下,照亮已然恢复洗墨池,宁子期没有久留,带着圣人墨宝返回大奉,徐凤年同样离开上阴学宫,一夜未归,他得回去报个平安。

一夜的功夫,儒圣与徐凤年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得以后还能成为北凉一个强有力的臂柱,宁子期得到圣人墨宝,向着一品再进一步。

可谓是宾主尽欢。

唯有那天门之上,真武殿中,英武男子端坐高堂,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又折去一截的气运,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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